“太子殿下……”她愣了愣,随即便笑了,“何止认识!”
那笑容有些耀目,他咂咂嘴,“那姑娘此行是……”
她眼睛微眯,带着狡猾的神气,像狐狸一样,口中却冷冷吐出两个字:“讨债。”
那眼神毒的像银针,带着浓浓恨意,他惊了一跳,“太子殿下怎会欠姑娘的债?看太子殿下那般高风亮节,似乎不认得姑娘……姑娘莫不是认错人了?”
“不相识……”她冷笑了一声,“我本与他素不相识,可他为何闯入罗帏,搅乱我的情思?”
车夫忽然噤了口,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这灿烂的阳光明媚,竟也抵不住这位姑娘的清冷。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痛,不是恨意,而是云淡风轻的——不知是爱,还是恨。
成亲队伍渐渐没了踪迹,人群也逐渐散开。
她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走吧……”
那车夫松了一口气,赶着马车便驶向南边,那里是正在办丧事的叶府,不知这位姑娘去那里做什么。
她轻轻放下帘子,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沉思良久,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羊脂玉色的玉佩。那上面的花纹依旧是那么显眼,扎得她手心一痛,心上也是一痛。
“阿珩……阿珩之后,再无如此心机深沉者……”她紧握着玉佩,喃喃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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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迟到的更新~~~~
实在不好意思,更新迟了这么多天,染染实在是忙得抽不开身更新,也请大家体谅!
看见大家的催更留言很开心,也恬不知耻的小小满足了一下奴家爆棚的虚荣心= =
亲们不要担心,这些天来的更新章节随后会一一补上,明日二至三更,不过可能会迟一些,下午之后吧,不过有福利,有心就等等吧~~~~~
☆、第二十七章 繁华·叶氏女儿
新婚之夜,容和龙凤烛烧了一半的时候,姜洺澈回到了新房。
朱砂帐,龙凤烛,一室旖旎。
她身着红色的吉服亵衣,站在沉暗的灯烛前,踮着脚用铜勺拨亮烛火。
听到身后的开门声,她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姜洺澈就扶着门框站在那里,许是吃了酒,平素深不见底的眼眸,染上了丝丝醉意。映着身上血红色的喜袍,格外有几分邪魅,不像平时那般温润。
她连忙跑过去扶着他,轻蹙娥眉,“宾客可都散了?你怎么这样早就回来了?父皇可是移驾回了寝宫?”
听到她一连串的问语,他好笑的摇摇头,“没有,前厅还好些人。”
“那你怎么回来了?”她惊愕。
满室宾客还未散去,身为主人的他先离开,这实在不妥。更何况陛下还坐在那里,他先退去,可是大不敬,难免落人口舌。若是碰见多嘴之人,或是皇后和二殿下党,指不定还怎样造谣!
“无妨。”他轻笑,双眸亮晶晶的,伸手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父皇自然是高兴,看我神色迷离,笑不及心头,高朋满座都道,要及早生个小皇孙出来,总不能驳了人家的美意,我便先退了。”
闻言段千蒻脸颊一红,羞赧的咬着嘴唇,伏在他胸口莺莺细语,“妾身给殿下备了洗澡水,殿下洗洗再就寝吧。”
姜洺澈微微低头,便看见她的小脸。
原本就生得万千风情的她,此时由于上了浓厚的妆,尤为妖娆美丽。那小小脸颊上的两坨自然红晕,让她眉目如画的脸上增添了几分灵动,甚是妩媚动人。
恍惚间,他仿佛又想起了那天晚上。
那一夜,他曾亲手解下她的红妆,那时的她,也是像面前这个女子一样,娇娆妩媚。
宛似……你在哪儿?
离开凉州城后不久,他就曾派人凉州找过她,可得到的消息却是在他离开不久,宛似也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踪影。遍寻无果,他只得怀着无尽的愧疚与怀念回到了江都,开始一步步的打上那尊贵无上的位置。
因为他坚信,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不可能忽然消失的。或许是他能力不够才找不到,所以心中欲望的种子像野火燎原般的生长,他想要找到她,实现当初的诺言。亲口告诉她,她喜欢的男子不是个没有担当的人。
他也想要亲口告诉她一句,他也爱她,深深的爱,深信不疑。
只是世事无常,太多的无可奈何,他们都是被命运推入深渊的人,不可往生。
那年的凉州城,那年的红妆阁,那年的宛似,那年的他。
她曾出现在最美的季节。
茶靡斑驳错落下,她容颜姣好扑朔迷离;漫天飞絮,她站在茶靡花旁,静美如画。
微微出神的片刻,段千蒻已经替他脱下外袍,正要解里衣,门外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
段千蒻微微皱眉,太子新婚之夜,竟也敢来叨唠,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李岐冷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请太子妃转告殿下,叶府有客前来拜会。”
“叶府的人现在来作甚?”段千蒻垂首冥思,喃喃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叶府的人不是什么善茬,更何况素来与东宫不对头,太子新婚之夜前来,想必是来势汹汹。叶府的当家人,当朝镇国公叶仲柏于三日前猝死,叶府想必忙丧事还忙不过来,还能有什么心思参加太子的喜宴?
姜洺澈回过神来,也是一脸凝重,“收拾收拾我们现在去,我倒要看看,叶府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白衣委地,上绣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挽起,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间带了一个白玉镯子,给人以清新秀丽的感觉,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妩媚,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冷声道:“太子殿下好大的架子!”
在场诸人不置可否,却皆是颤上三分,那语气中的冷淡仿佛如寒冰一般摄入人心,带着重重的压迫。若是旁人听了这话,不免有几分疑惑。这女子究竟是何身份,如此大胆,竟连一国储君都不放在眼中?
但在场的人都晓得,她是个什么身份。表面看来,虽不及太子殿下尊贵,但实际上,兵权大于皇权,连当今陛下也要怵她三分,只因着她的身份。
她是当朝镇国公胞弟平西王叶仲醇的女儿叶习鸢,也是叶氏一族绝无仅有的嫡女,更是当今陛下的幼弟北静王的王妃。若说这个身份还不足令人畏惧,那再来,便是她的性子。
在这大梁朝的天下,谁不晓得叶氏的女儿一个个都是什么性子,那比男儿还要刚强的性子,不管是别的庶出女儿,还是叶习鸢,都是自幼冒男儿教养的。
镇国公、平西王兄弟俩多年南征北战,唯一不变的则都是会把所有的子嗣带在身边。按照他们的话讲,若是连这点小小的沙场磨难都坚持不过去,就不配作为叶氏子女。所以她们的幼年生活,大多都是在战场度过的,硝烟弥漫的战场,成了他们最熟悉的地方。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叶氏子嗣虽多,但大多都抗不过这煎熬的日子。还未等到班师回京之际,便已夭折在了鲜血铺就的沙场之上。
叶习鸢活了下来,所以造就了今日的刚强女子。两年前她的丈夫北静王意图谋乱,被她发现,为了避免自己及叶氏受到牵连,她将此事密告给了当今陛下。结果北静王兵败被捕,押回江都,她为了证明自己和叶氏与此事没有任何关系,不惜在大殿之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手刃亲夫。
一个为保证自己及家族利益,连自己枕边人都狠得下心手刃的女子,可见她的性格是刚烈到何等地步。
“澈儿新婚之夜,北静王妃即是送礼祝贺而来,又何必打扰良宵一刻?”皇后在一边冷笑道。虽然她不喜欢姜洺澈,但在这种人面前,还要一尽母仪天下的风范。更何况比起姜洺澈,面前的这个女子更让她感到厌恶。
“你闭嘴!”她冷声一声令下,竟是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皇后娘娘和太子不和多年,朝中诸臣有目共睹,又何须在此故作偏袒?不怪人皆道段氏女烟视媚行、奴颜媚态,今日一见,啧啧,皇后娘娘还真是给咱们长见识……”
叶习鸢看着皇后那副矫揉造作的样子,心底更是冷上三分,如果不是这个女子急于驻扎自己的势力,吟颜何至于尸骨无存?
“你!”皇后怒,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是保持了一副母仪天下的样子,矜持高贵的整了整衣领,“本宫也真是长见识,没想到叶氏竟是这般教女儿的,真真是女随父样……”
闻言,叶习鸢倒也不怒,只是斜睨她,带着浅浅笑意,“那敢问段大少爷的无能是否也是段府嫡传?”
众人哄堂大笑,意识到不妥后,又连忙止了笑声。
一直站在皇后手边的男子,便是段氏的嫡子段至荣,听到叶习鸢的话,委实怒了起来。他平时最恨别人骂他无能,爹那样骂他,姑姑那样骂他,妹妹也瞧不起他,可如今竟然被一个女子骂成这样,好歹他也是爹的嫡长子,段府的大少爷,岂能任由他人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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