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恒嘴角微勾,“好。”
云景行上前一步,凝视着她的容颜,“我会亲自将大远交给你。”
“好。”玉汝恒只觉得如今除了如此应答不知该说些什么。
是夜,短暂地相处,玉汝恒与江铭珏一同离开京都,而云景行护送着她离开之后便不见了踪影。
江铭珏骑着马转眸看着她,“小玉子,皇兄他……”
玉汝恒低笑道,“先回大冶。”
“好。”江铭珏点头应道。
三日后,子伯亦是收到了玉汝恒传来密函,刚刚攻入大远不过数日,便领军折回,这使得在旁观望的大骊有些愕然。
子伯带着人马返回边关,黎穆染见他回来,心头疑惑不解。
“怎得撤兵了?”黎穆染跟着他入了营帐,不解地询问。
“收到嫣儿传来的密函。”子伯自怀中拿出密函递给他。
黎穆染接过密函看罢之后抬眸看着他,“这是为何?”
“一切等她回来再说。”子伯微微皱眉,低声道,“景帝现身了,此事怕是与景帝有关。”
“难道……”黎穆染有些担忧起来,但愿不是他所想那般。
子伯知晓黎穆染的心思,他卸下身上的沉重的铠甲,径自净面,心思却沉重了几分。
黎穆染转身踏出营帐,如今退兵,倘若再攻入大远怕是难上加难,景帝出现,难道跟大远有关?皇姐不想要大远了?
司徒墨离亦是收到了玉汝恒的消息,鼻翼间充斥着酸涩,“云景行此时出现,那假的云景行该如何?”
“此人不好对付。”申屠凌冷声道,“小玉子如今让子伯撤兵,看来云景行是要自己对付那人。”
“恩。”司徒墨离点头应道,“我担心到时候……”
“你担心云景行会以江山为要挟?”申屠凌说中了司徒墨离的心思。
“不错。”司徒墨离承认他便是如此想的。
申屠凌低笑道,“那便看小玉子如何抉择。”
司徒墨离抬眸看着申屠凌并未有丝毫地担忧,他不解地挑眉,“你不担心?”
“担心又如何?”申屠凌反问道。
司徒墨离沉默了片刻,亦是点头,“你说的不错,如今担心又能如何?”
申屠凌思索了半晌,隐隐有些担忧起来,“我如今最担心地是申屠尊。”
“倘若云景行要夺回大远,那么,小玉子如今之后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申屠尊的身上。”司徒墨离低声道。
“不错。”申屠凌低声道,“看来你我也要早做准备。”
“你说申屠尊如今会做什么?”司徒墨离沉吟半晌,摇晃着手中的折扇,嘴角噙着邪魅地笑意。
申屠凌亦是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之后,他才淡淡地启唇,“他能够做的又是什么?”
司徒墨离爽朗一笑,只觉得申屠凌如今是越发地有趣,心思也越发地深沉,他笑吟吟地看着申屠凌,啧啧了两声,“他能做的往往是你我意料之外的事。”
“我却有些好奇云景行与那人到底是何关系?”申屠凌突然话锋急转,这让司徒墨离不免有些错愕。
司徒墨离盯着他,意味深长地一笑,“你认为是何关系?”
“不知。”申屠凌摇头,随即又看向司徒墨离,“一切等小玉子回来再说。”
二人闲聊着,话题兜兜转转,总是避免不了提到玉汝恒,而他们的心思亦是放在了她的身上。
玉汝恒回到边关已经是十日之后,江铭珏的内伤已经痊愈,随着玉汝恒一同入了营帐,子伯与黎穆染已然在等着她。
“皇姐,一路辛苦。”黎穆染嘴角始终洋溢着喜悦地笑容,疾步迎上前来,上下打量着她。
玉汝恒见他如此眉眼含笑,多日以来的奔波疲劳也随之消散,而是任由着他瞧着,不知过了多久,黎穆染这才笑吟吟地开口,“皇姐要不要歇会。”
玉汝恒勾唇浅笑,“你如今知晓我累了?”
“我不是许久未见皇姐,故而想多看一会。”黎穆染连忙说道,转眸看着江铭珏有些消瘦,又看向玉汝恒,低声道,“这是……”
玉汝恒知晓江铭珏还是无法释怀,倘若换做是她怕也不会如此快地放下,故而便摇头,“无妨,让他静静吧。”
“好。”黎穆染点头,便握着玉汝恒的手一同向内走去。
子伯的目光一直紧随着她,直至她步入屏风后,他才渐渐地收回,转身时江铭珏已然踏出了营帐,他并未跟上前去,而是等到黎穆染走来时,递了个眼神。
黎穆染亦是了然,随即便踏出营帐,江铭珏回了自己炼制丹药的营帐内,此刻正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发呆。
黎穆染缓步行至他的身旁坐下,“可是在自责?”
江铭珏不过是苦笑一下,“不过是放不下。”
“可是愿意随我去一个地方?”黎穆染继续说道,目光始终看向江铭珏。
“好。”江铭珏并未反驳,而是起身与黎穆染一通踏出营帐。
随着黎穆染走去,二人却来到了校场,士兵们正在操练,黎穆染看向江铭珏,“可是与我过几招?”
江铭珏见他如此说,微微颔首,随即行至兵器架上选了一把长枪,黎穆染惯用宝剑,他举起腰间的镶嵌着红宝石的宝剑,宝剑出鞘,散发着冷光。
江铭珏舞着长枪,转瞬间二人打斗起来,一旁操练的士兵亦是停下,一时间整个校场只传来兵器的脆响,两道身影忽上忽下,招式变幻多端,一旁的将士看得入迷。
玉汝恒换了一身青云长袍,墨发束起,转身看着子伯,“有话要说?”
“恩。”子伯点头应道,“景帝可是要动手?”
“恩。”玉汝恒也是淡淡地应道,“你是担心他以江山相要挟?”
“是我胡思乱想。”子伯看着玉汝恒双眸沉静,便知晓自己的确是多想了。
玉汝恒看向子伯,见他似乎黑了一些,脸庞棱角分明,如今身着着一身青烟直筒长袍,墨发只用一根簪子束起,多了几分的飘逸,她浅笑道,“硬朗了许多。”
“既然景帝要夺下大远,那嫣儿你是不是要对付大骊呢?”子伯看着她低声问道。
“恩。”玉汝恒点头,“不过我在等。”
“等什么?”子伯不禁问道。
“在等申屠尊出手。”玉汝恒看着他,“你不觉得如此才更有趣?”
子伯只是看着她,却不知她究竟要做什么,不过如今这番的情形,他倒是想要好好地想想,依着眼下的形势,申屠尊会不会出手?
营帐外传来躁动,子伯沉声道,“发生何事?”
营帐外进来一名士卒垂首道,“回禀将军,王爷与江公子在校场比试。”
玉汝恒双眸微动,抬步便向外走去,子伯随即跟着,直至行至校场之后,便看见江铭珏手握长枪,挥舞地如行云流水,却也不失凌厉,而黎穆染的剑法亦是洒脱,二人如今已然过了数百招,却难分胜负。
子伯看了一眼,“他这是在让江兄发泄。”
玉汝恒笑着点头,“可是你让他如此的?”
子伯转眸看着她,二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直至天色渐暗,二人依旧难分难舍,将士们却看得兴致勃勃,而玉汝恒始终将目光落在江铭珏的身上,见他浑身噙着汗水,浑身已然湿透,而他却还是坚持着,黎穆染显然是在逼他,招招凌厉,让他无暇分心。
直至最后,二人翩然落下,却还是打了个平手,而江铭珏手腕一动,那长枪随即飞了出去,直接落在兵器加架上,他冲着黎穆染拱手,飞身离开。
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连忙追上那身影。
黎穆染收起宝剑,抬步行至子伯的面前,“我尽力了。”
“去歇会。”子伯拍着黎穆染的肩膀低声道。
“好。”黎穆染吐了口气,抬步向前走去。
玉汝恒紧跟着那身影,便看见江铭珏独自上了山,站在了那日他跌落悬崖的地方,他站在悬崖边,月色当空,映照在他落寞的身影上,他突然跪在地上,面露哀伤,那隐忍着的剧烈地痛苦在此刻彻底地爆发出来,他只是不停地呢喃着,“母妃……母妃……”
玉汝恒并未上前,而是站在不远处注视着,悬崖边吹起冷冽地寒风,卷起他的衣衫,她知晓他这些时日在她的面前强颜欢笑,内心却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那个疼爱他的亲人,在最后也不得安歇,被那人自陵墓内抬出,挫骨扬灰。
玉汝恒双拳紧握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可是如今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压抑着痛苦,许久之后,江铭珏缓缓地起身,转身向她走来。
玉汝恒始终站在原地,直至他立在自己的面前,眼角未干的泪痕让她心疼,她抬起手指腹拭干那泪痕,她只是轻声道,“还痛吗?”
江铭珏摇头,将她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小玉子,我如今只剩下你了。”
玉汝恒知晓他做那个决定的时候时的挣扎与痛苦,她抬手轻抚着他的后背,“我会好好守着你。”
大骊皇宫内,申屠尊负手而立与大殿内,他轻抚着手链,殿内寂静无声,连他的喘息声都几不可闻,他直视着前方,宫灯闪烁着淡淡地烛光,映照在他挺拔的身姿上透射着森冷的光。
过了许久之后,他才渐渐地转身,微弱的幽光洒在他冷峻的脸庞上,那幽暗的双眸闪过一抹冷光,他端坐于书案前,便见一道黑影垂首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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