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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入酒曲 (慕水谣)


“妹妹你糊涂了。”沈月然不慌不迫,“本宫从小就明白,什么是该做的事。什么是不该做的。鸢然是我的亲弟弟,我们就是兄妹。”
“呵呵,兄妹?”王沁像听见什么好笑的东西,停也停不住,“你当我是傻子?你不过是丞相家下人的孩子,因为相师说你天生凤命,就被丞相抱去,偷偷和正室夫人的女儿交换了。你以为能瞒天过海吗?”
“住口。”沈月然厉声道,这些尘封住的秘密除了她和丞相,已经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王沁她究竟如何得知?
“我一早就说了,我重活了一辈子,知道的事情远比你们多。”王沁收回手里的箭,插进箭筒里,“今天楼惠想杀你和赵爰清,我特意把你截在半路上。就是想跟你说说以前的事。”
“妹妹这么好的兴致,姐姐愿闻其详。”沈月然被她掐住欺君之罪的把柄,不能不忍住性子,听她不正常的言论。
“昨天,太医查出来说,我这辈子都不能有身孕了。”王沁话里带痛,“我忍不住想起,上辈子,你从苏清清那抱了孩子,成了嫡长子。你怕我的孩子威胁你孩子的地位,就和苏清清合谋,一道害死了他,顺便让我落下病根,这辈子都怀不上孩子。”
“还有后来……后来你留下的那个侍卫,明明是她跟苏清清淫、乱宫闱,却在大理寺卿,陛下面前说与我私通,这些不是你教的她吗?”她悲从心起,狰狞地看着沈月然,“你们两个一起合谋算计了我,让我背上罪名,被家族抛弃。最后更因为那个孽种,被赐死在冷宫。”
“苏清清死了,而你成了最后的赢家。你说这个仇怨,我该找谁去说?谁去算?”
赵爰清被马一路往前拖,她双手被粗糙的缰绳擦得生疼。就在一处拐坡松了手,又拽住马侧身的箭筒弓箭,从草坪上面滚下去。
“没等到沈月然,到让本宫碰见你了。”楼惠妃阴着脸看她,“又是你坏了本宫的好事?”
赵爰清摔得浑身酸痛,慢慢扶着前臂起身。
“不过这样也好。”楼惠妃身后跟着死士,勾起嘲讽的嘴角,“杀不了皇后,就先杀个碍事的赵酒正好了。”
“是吗?”赵爰清站起来,“倒不如说,是你的沁夫人提前把皇后拦了下来,才坏了你的好事。”
“无所谓,谁都不重要。反正到最后,你们终究都是要死的。”楼惠妃摸着手上的丹蔻,“跟个将死之人说上这些也无妨。本宫的父亲楼国公,再要不了多少时候,就能研制出掌控人心的药物。到时候,整个大齐都在楼家手下。本宫想要谁的命,谁的命就不能留。”
赵爰清一丝不苟的发髻散开,她伸手拨开脸颊两侧乱发,“要是真像娘娘说的那样顺利,您也不会急急来暗杀皇后了。”
“放肆。”楼惠妃声音寒冷,从上往下地俯视她。
“其实早在你宫里用膳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赵爰清将前后串起来,慢条斯理地陈述,“你本是想给我喝的,后来又转而献给陛下的汤里,放的就是那药吧?”
“确实,父亲把药给了本宫。本宫本准备直接下给齐彦铭,可为求万无一失,还是先找个人试验一番才妥当。”楼惠妃翻身下了马,一步步朝她逼近,“但你坏了本宫的事。不过这也算了,因为几日后,父亲又告诉本宫,炼药的药师说,还差一味药引方能成效。”
“不会……是跟皇后娘娘有关吧?”赵爰清虽对这套不信,这世上怎么会有控制人心的东西。楼惠妃十成十的魔障了。
“是她沈月然的性命。”楼惠妃有些狂热,“只要我取了沈月然的性命,她就会把缺的那味药加进去。本来父亲想用别的法子逼她,实在是因为刺杀皇后风险太大了。可她本就是将死之人,对我们的威胁逼迫不足畏惧。眼下时候越来越少,而你又坏了我的事,你说,本宫该用什么法子惩治你?”
“这些话,娘娘还是留给陛下说吧。“赵乾从栖息的树上落下,停在她们俩之间。接踵而至的影卫将赵爰清围成一个圈,“陛下想听娘娘释疑解惑,已经有些日子了。”
“你是谁?”楼惠妃朝后退了一步,她身后的死士上来,挡在她前面。
“卑职是陛下的影卫统领,赵乾。”赵乾上一秒还在拱手行礼,下一秒就杀机毕露,随手拿出一个赵爰清没见过的东西,朝天上发射了信号。
楼惠妃见事态不好,只想着快离开,保住性命。十几个影卫和数量相应的死士相互厮杀,楼惠就趁着机会往后逃。赵爰清利索地拿起弓箭,瞄准她的脚踝,轻轻松开了箭弦。
应着箭声,楼惠摔倒在地。鲜血汩汩流出,四周有人声悉索,齐彦铭带了御林军围裹住场里的人。
死士被影卫缠住,分不开身,楼惠妃被御林军带走。赵爰清回过头,刚好对上齐彦铭的目光。他冷冷地看她一眼,不说半个字,骑着马掉头就走了。
其实这样,我才更轻松。赵爰清安慰道。
赵爰清跟在兵士身后,面容不整地回到了宴席。楼惠妃经此一劫,八成是躲不过了。那剩下的就只一个王沁,可她如今无法有孕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对沈月然再构不成什么威胁。
不过,她今天把沈月然截在半道,又让她进了楼惠的陷阱,恐怕,不是为了夺她性命这样简单。
这后庭的勾心斗角之事,繁复晦涩,她只经这么短短数旬,就已经耐受不得,若是将来日日都要面对,又该如何度日?
以木替她打了水清理,赵爰清抚着铜盆一侧的莲叶锦鲤花纹。果真这些事,越早清理了,就能越早退身。

☆、椒花雨中

闹剧散场,大多人再没心思狩猎。到了礼法规定的日子,就回宫安置。
许久前埋下的酒出窖,虽然日子不够长,称不上佳酿。赵爰清尝了尝,还是南山水酿得最好。不由得恍惚片刻。
“微臣叩见陛下。”
“免礼。”
“谢陛下。”赵爰清起身,身后的以竹以木跟着站起来。
“微臣今日上门,主要是想跟陛下请辞。”赵爰清一挥手,以木端着一叠本册放上去,“这些是微臣上任以来,所有的章程本册。请陛下过目。”
“搁着。”齐彦铭头都不抬,像在朱批。
“是。”赵爰清看他平静,没有旁的表情。继续道,“微臣试了大齐的许多水,终于酿了这春风酒。酒的方子已经写下了,一并放在章程里。”
“噢。”齐彦铭淡淡道。
“如果陛下觉得可以,就盖上玉玺吧。”赵爰清把自己手中的折子递给他,心中从未有过的平静,“请陛下过目。”
齐彦铭接过折子摊开,也不看。直接拿过玉玺盖上朱印,随后扔给她,“拿去。”
“微臣谢陛下恩典。”赵爰清近乎是颤抖着接过折子,连行礼都简略了。就带了以竹和以木回去。
从御书房出来,看宫墙围起的白云蓝天,仿若隔世。赵爰清沉重地舒了气,这算是终于自由了?
但不知为何依旧高兴不起来。
齐彦铭等她出去,就扔了手里的朱笔。广袖一扫,满案的奏章全部掉落。候在外头的陆忠听里面好大一番动静,吓得不敢进去,生怕撞在陛下的怒火上。
他扶着桌案,面色阴沉,带着狠厉。五指扣在木桌上,发出一阵声响。
赵爰清回了府,打开箱子,里头堆着齐彦铭送她的所有东西。如今像清理遗物似的,一件一件看过去。
依稀能记住他期盼的表情,送东西时的忐忑不安,努力讨好的样子让她忍不住怅然。终了合上盖子,让钱陆带人搬到酿造局,准备离开时找人还给他。
这些琐事一件件处理好,最后剩下的,就是下一任酒正的拣选。
“大人,不好了。”以竹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司正司的司正大人带人围了酿造局,眼下正堵在门口要大人出去。”
“有没有说,是出了什么事?”赵爰清也是一愣,搁下手中的名册,起身跟以竹一道出去。
“说是送给沁夫人的酒出了问题,夫人今早饮了一些,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太医诊后说是中了毒。”以竹道,“还说那毒罕见,眼下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
“中毒?”赵爰清头个反应,就是她在玩手段,好端端的酒怎么会中毒?可她如今都要走了,王沁还要与她纠缠不放?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走到酿造局门口,司正冲她微微一笑,“赵大人,下官也是公事公办,还请您配合,别怪罪下官。”
以竹拉着赵爰清,眼神怪异。赵爰清示意她松手,淡淡一笑,“司正大人秉公执法,本座怎会责怪?”
“那就请赵大人,往司正司走一趟。”
以竹松开她,只能眼睁睁看赵爰清跟着司正到了司正司。
“赵大人,陛下眼下正在月华宫。一时半会也审不了案,就请您在牢房里将就一下,等陛下不担心娘娘了,心情好一点,审起案来,您也不会吃太多苦啊。”司正带她进了一间牢房,赵爰清四下瞅瞅,这牢房倒是干净,收拾一清,没有其他异味。四角密封,估计连老鼠都没。
“赵大人身居高位,这囚服就不委屈您穿了。还有脚镣手铐,一并免了。”司正说得和气,还给她摆上几案,放了茶水点心,“下官相信大人是无辜的,来日,陛下定会还您个公道。这几日就委屈大人暂且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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