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起来吧,本宫也是刚进宫,算来也是你们的姐妹。有什么不懂得地方,还希望姐姐们能够多加照顾。”七沫得体地笑,虽然她也不喜欢这后宫里的女人,但是为了薛天傲,她还是忍忍。
严苏沫对上七沫明亮的眸子,盈光闪烁,果然是年轻貌美。对于七沫的到来,严苏沫沉着气,并不急于出头。只因为她知道,薛天傲这番做派,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几分真的,几分假的。
皇后入主的应该是东宫,椒房殿一直是历朝皇后的住所。这几乎是成为了一种标志,一种属于皇后的象征。而七沫嫁入皇宫,入住的却是毓秀宫。
萧宛瑶的失宠是有目共睹的,但是七沫的受宠,却不见得真有那么回事。严苏沫脸上带着笑,看向七沫的目光更加是深不可测。
后宫之争,向来是能者居之。
御书房里,薛天傲一脸疲惫地看着满桌子得奏折。边关的将士因为瘟疫的缘故已经死伤无数,虽然之前萧宛瑶有吩咐派送一些药材过去,将将士们的帐篷都一一消毒。可在边关那样恶劣的环境之下,有些事情,根本就不能做到。随着将士们的一个个倒下,再这么下去,魏国真的要灭亡了。
“方将军,这瘟疫如今的情况怎么样?”薛天傲揉着眉头,疲惫一览无遗。
“皇上,瘟疫有些减缓,但是这不是长远之计。若是没有解药,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唐思齐摆明了是要魏国的江山,说什么都不会将解药交出来。如今各国都虎视眈眈,魏国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薛天傲坐在龙椅之上,手抚摸着上面的图案。他并不是贪心着龙椅上的权利地位,而是魏国的上千百姓都交托在他的手上,他不敢掉以轻心。
萧宛瑶已经离开,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只是,全城的百姓,不是说离开就能离开。背井离乡,这流离失所的画面也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七沫一个人面对着成桌的饭菜,心里反复的却是薛天傲清早离开的背影。从以前开始,她就一直在他的背影之下注视着,跟如今没有什么区别,要说区别,那不过是如今更加是名正言顺了。
精致的饭菜在七沫的注视下已经逐渐变冷,香味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消失了。有一抹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冷冷地滴入她的嘴唇上。
“绿珠,将这些饭菜都撤下去吧,再去备一些点心。”七沫无神地说着,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七沫从毓秀宫出来,穿过了御花园。不巧正与一男子相撞,薛成今日只穿了一件玄色的朝服,应该是刚从上书房下课。
“原来是皇后娘娘,我还以为是那个不长眼的妃嫔呢。”薛成一向傲慢惯了,看着七沫,眼里满是不屑。
七沫没有见过薛成,面对他的不屑,心里有些愤愤不平。不管怎么说,她终归是魏国的皇后,怎么容许一个小孩子这般任意地欺辱,当下便反驳。“你这是哪里来的小孩,竟然这般无礼,见到长辈难道不知道请安吗?”
见七沫如此说,薛成收起了颜面,冷嘲热讽道:“虽然你赢过了萧宛瑶那个女人,但是魏国的皇后只有我母后一人,椒房殿,你永远也别想住进去。”
说完后,薛成已经拂袖离开,只留下一脸震惊的七沫。
☆、第六百零二章 糕点,也曾是因某人偏爱
一路上,七沫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在后宫中能够随意走动的除了皇上,以及皇子,那便只有太监了。可是从那孩子的态度来看,不像是一般的小太监那么简单。更何况,他称先皇后为母后。如此一来,那边只有魏国的太子薛成了。
七沫一路走着去御书房,身后没有人跟着。她一向不喜欢有人跟在后面,即使是如今做了魏国的皇后也不想改变。更何况,薛天傲根本就没有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妻子。
椒房殿,是历朝皇后的住所,而她,这个魏国的新皇后,只能在毓秀宫。
郝胜老远就看到了七沫的身影,他脸色一沉,竟然没有一个人陪同。虽然这新皇后是出乎意料了,但是这后宫的礼数还是不能改变的。
“皇后娘娘,您怎么一个人来了这里。”郝胜拂尘一摆,迎了上去。
七沫举着手里得饭盒,略带着新妇的娇羞,“我是来给皇上送点心来的,他一直忙于国事,我。。。。。。本宫只能在这点小事上面帮忙了。”
“皇后娘娘,您先等着,老奴这就为您进去通报一声。”郝胜已经弓着身退去了。
七沫不由得一想,如果来人是萧宛瑶,那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的麻烦,想什么时候进去就什么时候进去,不用这么麻烦。不由得又想到了薛成说的话,她赢过了萧宛瑶。但是,她真的赢了吗?为什么一点赢了的感觉都没有。
薛天傲乍一听七沫来了,脸上一沉,他明明已经跟她说了让她一个人在毓秀宫里待着,怎么就跑到了这里。
郝胜看薛天傲脸色不对,心里暗叫不好,这新皇后在皇上的心底,可不像是萧宛瑶。本想着悄悄退下将七沫糊弄回去,可脚还没动,薛天傲又开始发话了。
“让她进来吧。”
七沫抬脚踏进御书房,与上一次不同,这次的她是光明正大的。同样的地方,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皇上,我带了一些糕点过来,你尝尝吧。”七沫觉得,如果继续用臣妾那个自称,那么她跟后宫里的其他女人也就没有什么差别,她不想跟其他的女人一样。
“朕不饿。”薛天傲头也不抬,一心扑在奏折之上。
七沫讪讪地拿着点心盒子不该如何是好,手上的力量在一时间聚拢,又一瞬间消失。在他的面前,好像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皇上,国事上的事情,我不便多问。但是现在我是魏国的皇后了,虽然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是我对魏国同样有一份责任。”七沫顿了顿,鼓起勇气说。“我希望能够帮到你,皇后不应该是有她的责任吗?”
七沫将点心放在桌子上,取出一小碟,放在薛天傲的面前。“皇上也该好好吃吃东西了,如果出了事,将来这魏国不就是拱手让他人占据了吗?”
薛天傲深深地看了一眼七沫,不想去深究她这话里的意思。沉吟片刻,迟疑地将小蝶子里的糕点取出一块,放进嘴里。
一股甜腻的滋味从舌尖蔓延,薛天傲不再强硬,小心地将这糕点吃完。他原本是不爱吃甜食,总觉得那甜甜腻腻的味道,应当是闺中小女儿所爱。
奈何,有人偏爱之。
“皇上如果有什么没有解决得问题,可以跟我说,我将尽力办好。”
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的薛天傲被七沫的话给惊醒,他猛然看着眼前的女子。什么时候,还是一个小丫头的她已经长大了,美艳无双的脸庞透着年轻的光彩,而那一抹沧桑从骨子里透出来,夹杂着清纯,令人移不开视线。
曾经何时,这个小丫头可不是他的好帮手。
“想必边疆将士的疫情你也有了知晓吧,这件事是唐思齐干的,解药也只在他的手上。”
七沫一听唐思齐的名字,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而更让她不可思议的事情便是,唐思齐如今成为了海国的太子。
海国一直潜伏在水域辽阔的地方,故称之为海国。平日里波澜不惊的海国,没想到如今也开始有了动作。而这来势汹汹,不像是好对付的角色。
“朕怀疑,唐思齐已经准备好了与我魏国一战,不仅如此,据边关来报,燕国也开始有了动向。”薛天傲无奈地说,心里苦闷非常。
“皇上,如今只能是找到瘟疫的解药。唐思齐不给,我们大可自己找。唐思齐能够找到的,我们一样可以找到。”七沫坚定地说。
“要找到解药谈何容易,当初宛瑶已经着手开始调试解药,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能够缓解疫情,但却没能真正解决了。唐思齐若是铁了心不给,朕也拿他没有办法。”
“这。。。。。。”七沫语塞,这时候她也并不想吃萧宛瑶的醋,只是心里堵堵的,没有办法得到缓解。
萧宛瑶是神医,天下有什么难题是能够困得住她的。这瘟疫,竟然会这般难解?
“皇上,这瘟疫该不会是一个障眼法,真正的毒还没有被发现?”七沫说。“这瘟疫虽然恐怖,但只要是病总有解决得办法。怕是怕这瘟疫不是一般的瘟疫,要是掺杂了其他的东西,可就不好说了。
七沫的话提醒了薛天傲,唐思齐是什么人,阴险毒辣,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如果是单一的瘟疫的话,也不会拖那么久。要真是像七沫说的那样,那情况就糟了。
唐思齐这一次,真是要毁了魏国。
遭受了一次突如其来的灾难,郭平在伤势好转了之后便赶着回楚国。唐思齐看来也是有准备的,死的将士将近有三成。
如今家国危难之际,就是这三成的兵力也是不容小觑。一路上,萧宛瑶悉心照料,郭平的伤势好点了,但是这毒还是要仔细。
唐思齐一直都不按常理出牌,想必这毒也是他用心研究,要想那么快地解决,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