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沫脸上变了变,今日明明是他和她的洞房花烛,可是他竟然还在想着萧宛瑶那个贱人。一抹嫉妒之情染上了她惨白的脸,在月光之中,显得十分骇人。
“皇上,臣妾是七沫,是您要娶的魏国皇后啊。”七沫扶着薛天傲,一字一句地解释,试图将萧宛瑶这个人从他的记忆中抹去。
“你胡说,七沫是谁,朕要娶的皇后只要宛瑶一人,哪里冒出来一个七沫。”
七沫看着已经醉的不成样的薛傲天,从他嘴里喊出的萧宛瑶的名字就像是一道道魔咒,在不停地搅动着她的心房。萧宛瑶到底有什么好,值得那么多的人为了她而不顾一切。
强行将薛天傲带回了毓秀宫,七沫给他擦了擦汗。即使他是一个大男人如何,如今已经醉成了这幅样子,早已没有了反抗能力。
薛天傲躺在床上,那温顺的模样让七沫的怒意消了消,如果他一直都这么听话那该有多好。没有萧宛瑶,没有其他的人,只有他们两个,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可是,从薛天傲嘴里喊出的萧宛瑶的名字总是那么地烦人。七沫拿着热毛巾的手不经停顿了,那一声声,搅乱了她所有的思绪。
“宛瑶,宛瑶。。。。。。”
是绝望吗?七沫问自己,明明知道薛天傲爱着的人是萧宛瑶,却还是不顾一切地要嫁给他。可是爱情向来都是说不清楚的,她爱着他,那样卑微地爱着他,不让任何人发现。那是属于她的一个秘密,就像是怀揣了偷来的东西一样,见不得光。就连她要嫁给他,都是以那样的借口,而不是真正的:我爱你,所以我们成亲吧!
“皇上,萧宛瑶已经不在了,从今以后,我才是你的妻子,你的皇后。”七沫不顾形象地冲着已经醉倒了的薛天傲大喊,拼命地想要证明这一个他不愿承认的事实。
可是薛天傲已经昏睡过去,并没有回应七沫。
七沫在喊出了那一番话之后,沉默地坐在床边。她用毛巾擦着薛天傲的手,这时才发现,他手上的伤竟然是这么严重。血一直在流着,酒沾染在上面,那该有多疼。
“傻瓜,你怎么那么傻。”七沫喃喃地看着薛傲天说,说到底,他们都是一个傻瓜。
“你爱着她,可那又怎么样,这皇后之位,不也只有我一人做得上了吗?”
第二天,薛天傲睁开眼睛,因为宿醉的缘故,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一般。他看了看四周,却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这不是他的宫殿,也不是萧宛瑶的寝宫。这,到底是哪里。
正寻思着,一个温柔的女声响了起来。“皇上,你醒了,臣妾伺候你更衣吧。”
听到这个声音,薛天傲猛然回神,原来这是毓秀宫,是七沫的寝宫。而在昨天,他们就已经成亲。也是在昨天,在魏国再也没有了萧宛瑶这个人的存在。
☆、第六百零一章 清晨,不是好时光
萧宛瑶心里有了答案,却不敢证实这是真是假。她将箭头交给玄月,玄月看了之后,面上也是惊恐万分。这只箭,实在是太危险了。
“海国,唐思齐。”几乎是同时的,萧宛瑶和玄月不约而同地叫出来。
波浪,海,海国太子,唐思齐!
其实就算不是这一只箭头,萧宛瑶也认定了最大嫌疑人便是唐思齐。因为幽蓝!幽蓝是唐思齐的下属,但是幽蓝似乎对唐思齐似乎存在某种想法。就算唐思齐不露面,通过幽蓝,也能知道是唐思齐的所作所为。之所以如此多虑,是想知道这背后究竟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从知道海国得太子是唐思齐之后,萧宛瑶心里就十分不安。她不明白唐思齐是怎么当上了海国得太子,从魏国的皇帝变成了薛天傲之后,唐思齐这个人也变得神神秘秘起来。
在方才的不久的战乱中,萧宛瑶就知道,唐思齐这次卷土重来,不是善茬。幽蓝的功夫她是有目共睹的,即使她不懂武功,但是也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幽蓝的招式一向多变,看似狠毒,却没有多大的杀伤力,至少以郭平的功夫,他对付她也是绰绰有余。
但是在短时间内,幽蓝进步了那么大,唯一可以解释的是唐思齐给幽蓝下了药。幽蓝在药力的作用力将自身的力量发挥到最大的潜能,也因为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她功夫进步如此之大。
但凡违背自然规律,有一利必有一弊。萧宛瑶通过博览医术,在这方面也是有了一定的了解。她知道,不久之后,幽蓝一定会因为全身的筋脉尽断而死。
萧宛瑶心一凉,她知道唐思齐的狠毒,没想到他竟然会狠毒到这种地步。使魏国将士发生了瘟疫,对她下了药害她失忆,现在又是幽蓝。那么他的下一步,又将会是什么?
魏国,皇宫。
清晨,本是一个新婚夫妻余情辗转,恩爱有加的时刻。同时,清晨也是一天之中激情最为旺盛的时刻。但在七沫的毓秀宫,未免太过冰冷,太过无情。
薛天傲刚从睡梦中醒来,昨晚的宿醉似乎还在发挥作用,整个人还在迷迷糊糊之中。本来这样的时候正是七沫发挥贤妻良母姿态的好时刻,准确来说,她也确实准备好了一切。
热水,毛巾,洗漱用品已经具备,当薛天傲醒来的那一刻,她正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掀开成串的珠帘。
雪白的珍珠圆润清透,带着一股自在的温凉。毛巾是热的,握在手心里,自有一股暖流穿透全身。两手一冷一热之间,却没有丝毫的矛盾。两者之间,似乎很默契,凉与热在一瞬间相交辉映,就像七沫此刻的心。
萧宛瑶在婚礼上的出现,薛天傲在御花园的醉酒,在呢喃之中的失态,都让她心生凉意。但在清晨到来,她主动选择忽略。终归还是她嫁给了他,成为了他的皇后不是吗?!这世间,她才是他唯一的妻子,这个认知让她又心生暖意。
许是心意相通,七沫觉得这一串串的雪白的珍珠帘却是那么地美好。
而真正让七沫感到周身寒意不可自拔的是薛天傲的清晨迷糊。他说:“七沫是谁?”
原来他竟然忘了,她是他的皇后,昨日,正是他们的大喜之日。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只不过多出了一个令人烦恼的不速之客。
那一刻,七沫的手顿住了,手里的热毛巾在一点一点地失去它的温度。她的心,何尝不是一点一点地失去凉意。
“皇上,早朝不是要开始了吗?还是让臣妾赶紧伺候您更衣吧。”七沫面上含着笑,心里一番苦涩,却不会说出来。
她等了那么长的时间,可不就是为了这一刻。既然早就知道他的心意,不能改变,那就厚积薄发,一点一点地打动。持久战,她还是可以做到。
薛天傲只是沉默着,深邃的眸光没有一丝温度。他接过七沫递来的热毛巾,胡乱地擦拭着。
“既然你已经是魏国的皇后,这些小事就让其他宫女去做就好,你只需做好你的皇后之位就行。”不顾七沫的怔愣,长腿一迈,已经离她而去。
七沫几乎是下意识地喊住了薛天傲,她僵硬着身体转身,声音里,听不明白是何种滋味。她说:“臣妾刚来皇宫,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希望皇上不要见怪。”
薛天傲深深地看了一眼七沫,眼里夹杂着的寒冰稍稍退化。他点点头,正要离开,却忽然回头说:“午膳,你先自己吃吧。国务繁忙,朕要一一处理。”
转身离开,薛天傲再也没有回头。
七沫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移开脚步。
早该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可心里终究还是难以平静。他,就连做做样子也不肯吗?七沫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毓秀宫里的繁华,终究还是掩盖不了她内心的苍凉。
皇后入主东宫,各宫妃嫔理应在大早进行请安问候。今日的毓秀宫,各宫妃嫔都已经到场。七沫着盛装出席,在加上年轻貌美,一时间在各宫妃嫔面前风头无几。
如今的后宫之中,各妃嫔有死的死,贬入冷宫地贬入冷宫,最后只剩下以贤妃严苏沫为首的几位妃嫔。
现在宫中除了贤妃严苏沫,还有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妃嫔,有丽嫔林芳华,玉贵人张玉环。还有一个李贵人李茜。这些是有名有姓出现在花名册之上的,再一些没什么名号,家世也不够突出的女人还大有人在。
后宫的妃嫔不多,大臣们都积极响应要后宫充裕,因此明里暗里都往宫里塞人。谁叫皇上偏听萧宛瑶那个祸水,各种选秀都已经没有了。而朝廷和后宫通常是有联系的,后妃的兴旺也能带动前朝的局势变化。因此往后宫送自家的女儿,姐妹那是很正常的,都是为了家门的兴旺。
如今萧宛瑶已经离开了魏国,今后送女入宫这事多少都会容易些。现在有些官员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伺机要抓住这一个难得的机会。
“臣妾等人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严苏沫带领的一众嫔妃给七沫请安,与其说是请安,还不如说是刺探虚实 。
从萧宛瑶进宫之后,薛天傲一直留宿在她的锦绣宫,后宫形同虚设,一些在宫中年份久的还能得到一些关怀。比如贤妃严苏沫,再比如华嫔江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