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师父,还不如恩断义绝……”
“对,必须要恩断义绝……”
“她若有点脸面,自己与人做妾就算了,为了徒弟着想,就该自己提出来,断了这师徒关系……”
“我听闻,那小姑娘可是凤家三姑娘,就是那个很小就十分能干的寻玉师……”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不大,可却让凤宁清也听的异常清晰。
她期期艾艾地唤了声,“酌姐儿……”
凤酌勾起嘴角,她缓缓抬头,琉璃眼瞳中冷漠无情,“不必说了,弟子不会同意的,也不会让师父与人为妾!”
听闻这话,凤宁清只觉雷霆诈响在耳边,叫她心里气血翻涌,她仿佛魔障了般,蓦地大喊道,“我要与你断绝师徒关系!”
吼出这一句,仿佛冲破了某种桎梏,她心里一松,就又高声道,“既然如此,我便与你断绝师徒关系!”
凤修玉在旁看的心里着急,他可不愿白白放过这样既能收拢势力,又能报仇的机会,故而冲过去,一把捂住凤宁清的嘴道,“你疯了,胡言乱语什么?”
然而,白元瑶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她冷笑一声,“修玉,不管别人师徒如何,可她怀了你的孩子,我便必定会抬她入门。”
凤宁清居然感激起白元瑶来,她拉下凤修玉的手,冲着白元瑶遥遥行了个礼,尔后转身就往主院那边去。
断绝师徒关系,这等大事,还非的家主落定。
一堂戏,随着凤宁清的离开,而渐次落幕。
白元瑶看都不看凤修玉一眼,带着苏妈妈径直就走了,凤修玉不敢再留下来,生怕凤酌再对他动手,想了想,只得跟着凤宁清追去。
而凤酌自凤宁清说要断绝关系之后,就一直低头不语,有青丝从她肩划过下来,就半点都看不清她的神色,只那半隐在袖中的指尖,在微微发抖。
旁人摇头叹息,莫不对凤酌怜悯可惜。
楼逆抿了抿唇,“小师父……”
尔后迟疑地伸手将人轻轻拥进怀里,还十分难过的道,“小师父,莫难过,师公也是迫不得已,你还有弟子在呢。”
一句话就将凤酌撇清的一干二净,且还让所有的人都以为凤酌是有大义大孝心的,只是师父不争气罢了。
凤酌抬手紧紧地抓着楼逆腰际的衣衫,小脑袋拱了拱,肩膀有轻微耸动,不明所有的只当她是伤心到了极致,而唯有楼逆听到,从怀里传来的轻微的闷闷笑声。
他将人更紧地拢了拢,免得被人瞧了端倪去,嘴里还不断安慰着,“弟子绝不会弃师父而去,小师父小心郁结在心,有那小疼小痛的,弟子会担心哪……”
凤酌就用脑袋轻轻地撞了他胸口一下,以示自己的恼怒,可若她这会没将自己藏进徒弟怀里,还不断拱来拱去,约莫还是有几分威严。
楼你不敢再多呆,他就那么顺势半搂着凤酌,大步的就往桃夭阁,一路上,还不忘给她遮掩,省的因着太欢喜而露馅了。
一路到了桃夭阁,饶是楼逆十分享受有佳人在怀的感觉,可也被折腾的出了一身的汗。
书房门被关上,不待楼逆说什么,凤酌自发从他怀里蹿出来,她在半路,她就能控制情绪了,而那时才猛然想起自己竟然在徒弟怀里撒泼,本想抽离,哪知,楼逆困的她十分紧,又担心被人察觉,故而一直到地头,才将她松开。
“小师父……”楼逆笑着喊道。
凤酌扭头看他,许是被闷坏了,她脸上带了点薄薄的桃色,一双眸子晶亮的很。
“弟子恭喜小师父得偿所愿。”楼逆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
凤酌抿唇浅笑,心里最大的夙愿了了,她整个人都觉得轻松起来,当然也晓得今日一应事,都是徒弟谋划的,故而心头对楼逆,又多了几分的喜爱。
然,这种情绪她觉的不能轻易让徒弟晓得了,故而,轻咳一声,正了正语气道,“今日的戏,很好看,你办的不错,为师……会记的……”
91、拦人姻缘,多大的罪孽呢
凤一天差人来找凤酌的时候,楼逆在院门外就将人给挡了,他面带浅笑,十分温润有礼。又显疏离的称。师父心绪很不好,故而,他走一躺主院。
那来传话的婢女,晓得凤酌的喜怒无常,故而还对楼逆生出感激来,只要不用直面凤酌,又能交付差事。怎么都是好的。
楼逆理了理衣衫,与正在书房琢磨棋谱的凤酌支会了声,便随那婢女往主院去了。
主院东次间,凤一天敛着眉目,手边端着芙蓉金边的茶盏,一言不发。
下边站着畏首畏尾的凤修玉,面目哀愁的凤宁清,还有冷面冷心的凤缺,除此再无旁人。
楼逆进来。他目光在凤修玉和凤宁清身上转了圈,然后拱手行礼道,“止戈见过家主。五长老。”
凤一天猛地睁开眼,犹如两道黑芒蹿过,锐利如鹰隼,“楼逆,你可知罪!”
楼逆面色不变,就连嘴角的笑意都不曾少一分,他不慌不慢的道,“敢问家主,止戈何罪之有?”
凤一天一搁茶盏,嘭的茶水四溅。他厉声喝道,“哼,你不知罪,莫不是还要我亲口说出来不成?”
楼逆冷笑一声,他一撩袍摆,闲散自得的在凤宁清对面,径直道,“师公,面色不虞,可是身子又不适了?”
凤宁清摇摇头,她手不自觉地抚着肚子,眼神落到凤一天身上,带着决绝。
凤一天下不来台,本想楼逆一进门就压他一压,他虽晓得凤修玉和凤宁清的事,是自己儿子不对,可这其中若没有楼逆的故意生事,又岂会成眼下这结局。
楼逆自顾自斟了盏茶,他晃着那茶盏,就道,“不知家主要如何善后,止戈的师父可被少家主给气的心口都在痛,这会可是躺在床上起不来,且约莫少家主十分心动白家二姑娘的建议,将止戈师公、师父两人同时纳了,要止戈说句不好听的话,少家主这般大的胃口,也不怕撑死自个,现在虽是年轻力壮,就不知往后是个什么痨鬼!”
凤修玉跳起脚来,他瞥了眼凤一天,色厉内荏的反驳道,“你休得胡言乱语……”
“够了!”开口喝止的,却是淡漠性子的五长老,他看着凤修玉,面目冷若冰霜,连说话都是不带人气的,“你还觊觎凤三?”
凤一天略有古怪地觑了凤缺一眼,在他记忆中,凤缺一直都是无欲无求的模样,出了玉雕,什么也不会上心,可如此显眼的回护凤酌,已不是一次两次了。
凤修玉额头冒冷汗,他捻起袖子,擦了擦,才颤颤兢兢地道,“这是元瑶提的,并不是我本意。”
凤缺收回目光,他看着自己的修长指尖,对凤一天不带表情的道,“家主,凤三是个不错的苗子,这样的凤家子弟,不该毁在一些不是东西的东西手里,且……”
他语气顿了顿,抬头面无表情地望着凤一天,“龙溪之时,我便欲收她到门下,她虽不愿,可在我眼中,那便是半个弟子无异。”
撂下这句让凤一天吃惊不已的话,凤缺起身,微拂长袖,一手背身后,一手搁腹间,带着股让人发颤的冷气走了。
楼逆垂眸盯着手里的茶盏,温热的茶水倒影出他那俊美的面貌,手一动,就晃荡不清,凤缺的意思他一直都明白,可也不表示,他就真的任其为之,师父么,还是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凤一天眉目有疲惫,这件事关系到白凤两家的联姻,出不得一点纰漏,他原本是想将楼逆给一并拉下水,也好给白家一个交代,可他还是低估了楼逆的手段,也高估了自己儿子的脑子。
“回禀家主,”凤宁清幽幽然开口,她声音带着婉约的忧伤,可偶尔看着凤修玉的目光仍深情不减,“请家主成全宁清,与酌姐儿断绝师徒关系。”
说着,她就又要哭出来。
凤一天皱眉望着她,“你可知,断绝师徒关系意味着什么?”
“宁清明白,”凤宁清凄楚一笑,她为了一个男人,一段感情,像是飞蛾扑火,粉身碎骨了,也还是不愿放弃,即便肚中有了个孩子,在她看来,那也是为了搏的凤修玉的喜爱而已,“断绝了师徒关系,宁清便于酌姐儿毫无瓜葛,这样,我与人侍妾的名声,也坏不到酌姐儿头上。”
凤一天抿唇不语,他手指一屈,就一下又一下地叩着案几。
楼逆放下茶盏,笑着对凤宁清道,“师公说的什么话,师父是不会同意的,是以,师公勿要再拿这事叨扰家主……”
然,楼逆话还未完,凤宁清忽的失态喊道,“不,一定要断绝!”
那模样,哪里是怕名声不好连累了凤酌,分明是担心凤酌宁可死,也不愿她与人侍妾。
这可是拦人姻缘,多大的罪孽呢。
楼逆沉默,连他这样耐心十足的,也是看不下去了,无怪乎师父那般不待见这人,他也挺为师父委屈。
凤一天心头也是有恼怒的,他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凤修玉,怒骂道,“蠢货,你自己拿个章程出来理了这官司,若是白家二姑娘有半句怨言,我非扒了你的皮!”估亚序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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