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楼逆,凤酌早便懒得在装模作样,她淡淡地瞥了凤修玉一眼,冷哼了声,一甩袖子,转个脚自行回房间去了,留下这两牛鬼蛇神,让徒弟去磨。
凤宁清看着凤酌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倒是真心了几分,唯有凤修玉脸沿有冷地看着楼逆,总觉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厮那么简单。
凤酌走了,楼逆更是没理由还留花厅,他随便找了个油头,便拱手离开忙活去了。
凤宁清神色略有忐忑地偷偷看着凤修玉,只觉那相貌越是好看,心头不禁羞赧起来,面颊都浮起了三月粉桃的薄红来。
凤修玉嘴角一勾,带出风流不羁的淡笑,他睨着凤宁清,似乎将之慎重地装在眼眸里头,又似什么都没看在眼里,端的是做作非常。台欢在号。
他晃了下折扇,略一思索,就道,“今日,我略感手上的玉雕技艺多有生疏,且有困难之处,不知宁清是否得空,与我交流一二?”
此话一落,凤宁清的脸霎那就起红若海棠,她低下头,声如蚊呐的回道,“宁清自是不敢不从……”
凤修玉意味不明的轻笑了身,唇边那丝笑意掺杂出几分冷色和高傲来。
一直在院中找闲活磨蹭的楼逆见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桃夭院,他这才去与凤酌回禀了声,后想了想,总觉着两人惹的他师父不欢喜,他便不想这般轻而易取的放过了去,且凤酌可能会多有顾忌姑娘家的名声,有个孝字压头,不好对凤宁清多做什么,可他没这顾虑,眼下两人师徒关系还没几人知晓,他便更多动手脚了。
想到便做,楼逆抬脚就高深莫测地出了桃夭阁,也不晓得他要如何做,可总给人一股子阴测测的感觉。
而却说凤宁清带着凤修玉回了西苑,到了待客偏厅,待让婢女上了茶水,她便屏退左右,后才亲自端了盏茶送到凤修玉手边,垂眸带娇羞的道,“少家主,请用茶。”
凤修玉并未伸手去接,他反而是盯着凤宁清那张清秀如莲的脸看了半晌,这才将那茶盏接过来随意放案几上,后猛地一拉凤宁清,将之抱入怀中,低头深嗅了她脖颈一口,才嘶哑着声音道,“宁清,你真敢与我茶水喝,自行说说,该如何吃个教训,嗯?”
那刻意拉长的尾音,带出缱绻的勾人意味,凤宁清面颊通红,她死死抓着自个袖子,口齿模糊的道,“宁清……宁清不知……”
却是已经略有娇喘,呵气如兰。
凤修玉眼底有蔑色轻浮,他张嘴就在凤宁清脖颈啃咬了一口,另一手却是从她衣摆灵活地钻了进去,嘴里还说些孟浪的话。
这还青天白日的,两人就在偏厅里头胡作非为,当真是好不要脸。
这一幕,也不知恰好还是无意,刚好就被一不起眼的小婢女看了个正着,那婢女转身红着脸啐了口,脚步飞快的离开,一个转身出了西苑,就与站一矮丛边的楼逆耳语了几句。
楼逆笑着从怀里摸出锭银子犒劳,等那小婢女离开了,他看着西苑的方向,这才冷笑了几声。
61、送他去死上一死
第二日,凤酌正一人在整理学具,从龙溪回来,她还能闲散一天。明日就该去女学,且手谈先生秦筝那边也是要去回禀的,她已经想好了。短时间不再去玉矿山,至少半年之内就在府中将一应姑娘家的德行礼仪好生学学,且楼逆也应安定下来,将玉雕技艺学好了再作打算。
凤修玉就这时上门的,他今日一身宝蓝花团锦簇暗纹的圆领长袍,手里的折扇又换了白玉骨扇的,玉冠束发。站在桃夭阁院门口,就那么含笑温柔地看着在廊下清点毫笔的凤酌。
凤酌正理毫笔尖的手一顿,眼皮都没抬一下,当没看到这人,再明晃不过的不待见。
凤修玉轻笑了声,他手里转着折扇,信步过来,站到凤酌面前,投下颀长的身影,道,“三妹妹明日就要去女学了?”
凤酌不答,已经开始擦拭砚台。
“往日不知三妹妹竟喜练字。倒是忽视了妹妹,今个大哥就送你一套湖笔作为补偿可好?”凤修玉含笑晏晏,他说着就伸手想去碰触凤酌秀雅可人的发髻。
凤酌偏头躲过,她今日一身慵懒,就随意绾了个单髻,同样缠着串小珍珠。有细碎的发拂落在她额际。映着眉目的稚嫩,乖巧的很。
她三两下将砚台拾掇好,站起身来,后退一步,与凤修玉拉开了距离,才冷冰冰的道,“少家主自不必挂怀,湖笔贵重,凤三可受不起。”
凤修玉嘴角笑意深邃,他望着凤酌的眸子,就莫名生出了宠溺来,就像凤酌在跟他无理取闹一般,“三妹妹,非要和大哥如此生疏么?纵使你我并无血缘之亲,可总归还是一家人,三妹妹又何必拒我好心于外呢?”
凤酌自来便晓得这厮是个什么嘴脸,平素便很是看不上,仗着少家主的身份,天赋不显不说,还整日在府中结党营私,如若说二长老也暗拢势力,终归还是凭的自个的身手本事,他能做到长老之位,本身就是多年之前拼杀出来的。
而凤修玉则不然,整天游手好闲不说,竟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为了笼络人心,便是连那身皮肉都能舍了去。
凤酌从来是信服有能耐的,是以,她嘲弄道,“少家主话可不能乱说,您只是大姑娘的兄长,与凤三何干?”
这话已经说得来很不客气了。
凤修玉终于生了恼意,在凤家,还没哪个胆敢这般对他奚落,他遂逼近凤酌,低头喝道,“凤酌,我好言好语相待,那是看在你是个识趣的,又加之你师父凤宁清多有美言,别把自个看的太高,免得有朝一日摔下来都没人拉你一把。”
凤酌脸上出现讥诮,清透微凉的琉璃眼瞳直勾勾地看着他,不带热情,可偏生像有把小勾子,勾的人想撕开她那副表情,瞧一瞧底下是否有惊慌失措。
凤修玉意动,他伸手挑起凤酌小而尖的下颌,大拇指指腹摩挲着她嘴角,目光再不掩饰地落在她唇上,“阿酌,那些并不是我真心话,被你气的慌了,没了理智口不择言,其实从前我就有一直注意你,可你那会太小,我原是一直再等你长大……”
凤酌抿着唇,没有言语,瓷白的小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凤修玉眼角笑意越发柔和,俊逸的脸上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春水来,叫人……起一身小疙瘩!
“我日夜都想与你亲近,可又怕你真当我为兄长,是以,只有常往你师父那边去,如此才能得你一二消息……”凤修玉含情脉脉,见凤酌并无起先的针锋相对,故而赶紧将一箩筐的好话倒出来,那架势,非的此时就要攻下凤酌芳心不可。
凤酌敛了敛眉目,她半隐在袖中的手早捏成了拳头,胸腔之中暴躁熊熊高涨,尽数都被她憋住,像琉璃瓶中塞了一把焰火,释放不出,她才多少有点理智,“哦?少家主不是对我师父,情深意切么?”
凤酌虽还未开窍,然,男女之间的爱恨纠葛,她也听茶寮酒肆里面的说书人说起过,故而,略知些许,加之从前也有人在她耳边说起过凤宁清与凤修玉有点不清不楚的闲言碎语。
她没怎么放心上,只当凤宁清也是个有见识的,自个又是乙级玉雕师,勿须依附他人,是以,两人便从未说起过这事。
她也就更不知陷入情爱魔障的女子,自然是癫狂如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眼下听完凤修玉的这话,她就略茫然,更觉此人说话真是恶心透了,如若不是想看看他狗嘴里吐不吐得出象牙,早便一拳头过去了。
而凤修玉只当凤酌是心有误会,便赶紧解释道,“谁跟你胡说八道的!我与你师父亲近,那也因你之故。”
“所以,”凤修玉双手抚着凤酌肩,言之切切,眉目有缱绻情意流露,“阿酌,与我个照顾你的机会,你若同意,我改日就去找我父亲言明此事,等你及笄,便抬你入后院,从此,只爱宠你一人。”
凤酌皱眉,她只听明白了这话表面的意思,可更深一点的她已经懒得作想,袖子里的拳头松了又用力捏紧,她已经暗暗定了决心,非要将凤修玉的牙给打落了,看他还敢不敢对她说这些污耳的话。
她平眉一挑,嘴角上翘,后就要扬手揍人!
然----
“少家主,为何在此?”清冷若冰霜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起先还听闻家主在寻少家主。”
凤酌撇头,就见五长老凤缺背剪双手进来,他一身灰扑扑的粗布衣裳,鬓边散发掠到脑后,以一玉扣固定,整个人冷凌又干净,像是不染尘埃的通透明镜。
凤修玉蓦地退离凤酌,刷地打开折扇掩饰地扇了扇,“我对龙溪之事好奇的很,便过来扰着三妹妹与我讲诉。”
凤缺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凤酌若隐若现的拳头,不带波澜的道,“随我来。”
说完,他径直就往花厅去,泠泠的口吻分明,叫人明明白白的晓得他的心绪不好。
凤酌颇为可惜地看了凤修玉一眼,早晓得五长老那当过来,她就早些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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