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如此,二长老拳脚了得,不出十招,便将苏妈妈一拳震开,而楼逆则腹部正中一脚。
“老夫正愁没借口发落尔等,不想尔等竟然自投罗网,今个,老夫就大开杀戒一回,回头,到了阴曹地府,别忘了跟阎王说是老夫下的死手!”二长老哈哈大笑,他长袍一撩,转了半个圈,袍摆被鼓动的烈烈作响。
楼逆捂着肚腹站起来,他一擦嘴角鲜血,手握刀,眸光凶狠,犹如草原孤狼,便知有所不敌,拼死也要咬下对方一块肉。
苏妈妈也是一咬牙,弃了手中利剑,就那么捏着拳头大喝一声复又冲上去。
“咱们都不是他对手,这可如何是好?”白元瑶已心生退意,她挪到楼逆身边轻声问道。
楼逆冷淡地瞥了她一眼,继而低笑了声,说不出的高深莫测,“打不过又如何,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白元瑶侧头看楼逆,见他气度不似普通人,一身风华不二,端的是清贵无双,她怔了一瞬,眨了眨眼,就奇异地笑了,“如此,元瑶就陪公子赌上一场!”
楼逆睥睨了她一眼,薄唇轻启,却吐出让人羞愤到死的话,“你么?还不够资格!”
能陪他一起的,也只能是他那独一无二的小师父!
“啊!”就这当,苏妈妈就被二长老伤了半个臂膀,整个人飞了出去。
楼逆紧了紧手头的刀,他盯着二长老,倏地嘴角一翘,“本公子说了,这里是你的埋骨之地,便绝无虚言!”
他话音才落,二长老向前踏一步,忽的他整个身子一晃,噗的喷了口血出来,就那么一刹,他缓缓的瘫软了下去。
“呵,”楼逆低笑出声来,那笑声连绵不绝,他倒提着刀,一步一步走向二长老,“怎的,是不是觉得心口疼痛难忍,四肢百骸再提不起力气,便是一身内力都散了去?”
二长老也是年老成精的,这一屏息,立马就察觉到不对,“你竟使毒?”
楼逆笑的越发俊,狭长的凤眼上挑生辉,宛若水波凌光,好看的出奇,“晓得的晚了。”
他说着,已经走到二长老面前,一握起刀,转到刀背,猛地砍在二长老左腿----
霎那,鲜血划过迷人的弧度,四处飞溅,染了一地的猩红。
“这是为小师父砍的。”他深嗅一口甜腻的血腥味轻言道,却并不立刻抽出刀,反而还在二长老的大腿上转了转,搅烂了血肉,末了听到二长老惨叫出声,他这才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抽出刀刃来,反手又一下插穿二长老的右手掌,“这还是替小师父刺的!”
他面带浅笑,就是声音都温柔的出奇,可手下的动作半点不含糊,映衬他那不俗的皮相,叫人生出一股子的胆颤心惊来,只觉身染艳红鲜血的他,便是修罗在生,可怖可怕!
47、小师父作甚?
想二长老三十多年之前继任长老之位,主掌族规,走哪不是让人低头讨好的人物,也算是风光无限。何时有过这般狼狈的时候。
他身中毒,四肢无力,一声内力消散。浑身动惮不得,左腿被楼逆砍伤,伤口边上尽数是被搅碎的肉沫,右手掌被刀刺穿,楼逆在抽出刀时,顺带挑断了他的手筋。
“是不是很恨?是不是很痛?很绝望?很怨恨?”楼逆蹲下身,以刀面拍了拍二长老的脸。再是云淡风清不过。
二长老深吸了口气,松弛的眼睑耷拉着眼底的精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已是认命的姿态。
哪知,楼逆竟失笑,他薄凉的唇上翘出弯月的弧度,眼角褶褶生辉,像是滟潋波光在荡漾,“长老生死,自然是随我意愿,不过想要死那倒不难,可难的事生不如死。”
“我若没记错。起先,你是想我和小师父都尝尝生不如死是何滋味来着……”
他说着,那刀有寒光流窜而过,他一扬,又狠狠地刺进二长老的左手,同样从手背透过去。一转刀。便毫不犹豫地废去他那一只手。
“啊……”二长老终忍不住惨叫出声,他浑身抽搐,甚至口出还控制不住的流出涎水来,端是脏的很。
楼逆缓缓起身,他拍了拍身上尘土,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二长老,敛了脸上笑意,“暂且留你狗命,晚些时候,定要你好看。”
他说完转头朝白元瑶看过去,勾起嘴角,温言细语,“白姑娘,如今暗害白大姑娘的罪魁祸首在此,你还不上前报仇一番,也好叫白大姑娘瞑目不是。”
白元瑶连连点头,她抿了抿唇,面对楼逆那带笑的俊脸,竟生出几分的莫名紧张来,她迈动脚上前,直站到二长老面前,手有抖地握住刀柄,闭眼再睁眼道,“公子说的自然。”
话落,她猛地抽出刀,殷红迷人的血色随着刀飞溅而出,染了她的裙摆,成冬雪红梅,尔后,她手举刀,看着二长老,却迟迟无法落下。
二长老发髻散乱,苍老如老树的脸皮面无血色,一双眼有死亡的灰色,整个人就像奄奄一息的老狗。
“哼,”楼逆在白元瑶耳边冷哼了声,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背,后一使力,那刀闪电般的落下。
“噗嗤,”的轻响,二长老原本还完好的右腿霎那喷出温热鲜血,溅了白元瑶一身的猩红。
“啊!”她被吓了一条,忍不住尖叫了声。
楼逆十分嫌弃地从怀里摸出张帕子,擦了擦自个的手,“白大姑娘大仇得报,白二姑娘真是再姊妹情深不过的人儿了,叫人心头佩服。”
这话听来无比的讽刺,楼逆才不管那么多,他想要的便是让白元瑶手上也染上鲜血,不干净了即可,总归她下手杀掉白元霜之际,就已经是毫无退路。
白元瑶脸色煞白,她摇头后退,望着楼逆,眸色复杂。
楼逆自然没心思理会她,他瞅着时辰差不多了,便道,“这仇虽报了,可想必白姑娘心头还恨意难消,毕竟,白元霜姑娘多冰清玉洁的一个姑娘呢,这没了不说,临死之际,还受贼人侮辱,这样的事,说出去,都是天理难容,故而本公子思来想去,还是不忍心的很,忍不住想要成全元瑶姑娘。”
白元瑶听懂了他这话里头的意思,分明是将人先给她,要让二长老不好过,可又不能先弄死了去。
她冷笑一声,“公子说的是。”
楼逆瞥了她一眼,又笑道,“如此甚好,不过,想借二十名白家护卫一用,这还要麻烦元瑶姑娘了。”
白元瑶自是应下,她一挥手,立马就有人上前提着二长老立一旁,另分出二十名护卫跟随楼逆。
楼逆略一拱手,带着那二十名护卫急匆匆就往子玉玉脉那边去,他心里一直记挂着还在深坑中的凤酌,这些时辰耽搁,也不晓得伤势加重了否,亦或连朝食都没用,饿没饿着。
一刻钟的脚程,他硬是只花了半刻钟,到了地儿,楼逆一挥手,那白家二十名护卫抽刀就冲了上去,将守在洞口的那十名凤家护卫团团围住,并立马就交上了手。
哪知,那些凤家护卫不过一个照面的功夫,尽数四肢瘫软,白家护卫根本不用费工夫便将人都给绑了起来。
楼逆早溜进了坑洞,他几乎是跑着过去,到了深坑边,朝里面喊了声,“小师父,可还好?”
片刻,就听闻深坑下凤酌浅淡的回应,“嗯。”
楼逆稍稍安心,“小师父莫怕,弟子这就救你上来。”
说完,他解下腰间细软的腰带,觉得不够长,又将外衫给脱了下来,三两下撕成长条,接在腰带上,后将一头栓在牢靠的石头上,他这才一纵身跳了下去。
凤酌的情形尚好,楼逆昨个晚上将她照料的不错,是以,她虽然身带伤还虚弱着,可半点没染风寒,此刻她人焉焉的靠在壁边,见楼逆跳下来,眸色不自觉的亮了一分。
楼逆先是以手抚她额,觉得正常,这才舒了口气,“弟子要背小师父上去,小师父……得罪了。”
他生怕她又恼了,故而先解释一番。
可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至少凤酌便又想起昨个晚上的事来,这下不恼都恼了,她面颊有红的瞪大眸子,像软毛倒竖的猫儿一样凶着他,“凭的口舌长,还不送为师上去!”
楼逆憋着笑连连称是,他蹲到凤酌面前,将人揽上背,示意凤酌抱紧他脖颈后,他才伸一只手拿住凤酌双腿绕山自个腰,妥当后,他攀着那衣裳结成的带子,往上爬。
凤酌有点不自在,她何时同人这般接触过,鼻翼间全是楼逆身上陌生又熟悉的气息,迥异与她的柔软,那是一种男子才有的阳刚。
出了深坑,楼逆将凤酌放下来,他还未来得急松口气,岂料,凤酌竟猛地扑将上来,将他按到在地。
他不敢有大动作,生怕将凤酌给伤了,只得喊道,“小师父作甚?”
凤酌冷哼一声,利落地跨坐到他身上,举起拳头就专朝他脸上砸,“为师自然是在教训不孝孽徒,胆敢以下犯上,今个不叫你吃苦头,来日都敢忤逆为师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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