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酌喘了口气,缓过一分劲,这才有气无力地呵斥道,“滚开!”
楼逆从未觉得,骂人的话也能有这么动听的时候,他胸腔之中犹如初阳般的暖和,忍不住翘起唇角,“不滚,小师父,弟子可担心你了,且弟子若放开小师父,小师父受了风寒要如何是好。”
说着,他双臂又收紧了几分,生怕被推开似的。
难为凤酌胸口越发疼的慌,她眼角泛红,析出水润来,将长翘的睫毛都给沾湿了,好不可怜,若不是有损颜面,她简直扯开衣裳,好生揉揉缓解一番。
这人骂不走,此时她又没力气抽打,只得道,“疼……”
连话都说不顺畅了。
楼逆一个激灵,赶紧松手坐将起来,半搂着凤酌,面带急色地问道,“哪里伤了?哪里疼了?”
凤酌松了口气,她抽嗒了下,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冷着脸道,“离我远点!”
楼逆哪里肯听,见她眸子有红,且有水光,只当她是撑不住,这都疼哭了来着,遂顾不上那么多,就要板着她身子里外检查一番,“小师父,给弟子瞧瞧,到底是哪里伤着了?”
凤酌很不自在,她只恨不得一巴掌将孽徒给扇的远远的,奈何一身带伤,动作不了。
“小师父!”楼逆正色,撩起她袖子看了看手臂,后就那么认真无比地望着她,一副凤酌不说,他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凤酌沉默,她小脸一瞬就黑了,心里头恨恨下了决定,待出去,她第一件事就要按着他揍个鼻青脸肿方可罢休!
然后,在楼逆肃穆的目光中,她伸手指了指依稀可见微微隆起的小胸口,一字一句地道,“这处!”
楼逆怔忡了下,他目光落在凤酌胸口,盯着眼都不眨,半天回不过神来。
凤酌恼羞成怒,她想也不想,抬脚就踹,面红耳赤地骂道,“滚!以下犯上的孽徒,气煞我了!”
楼逆瞬间明悟,风华俊美的脸轰的就烧了起来,他缩了缩肩,扭过头,视线游离不定,即便被踹了,也甘之如始,不敢反驳什么,“小师父,莫要恼,气坏身子不值当,弟子知错了……”
46、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浅尝淡殇打赏加更
一宿无话,也不知几人能酣然入睡。
至少楼逆是没有,凤酌身上有伤,倒是撑不住背靠着他眯了会。二长老因着玉母的事也是亢奋的一夜未眠,而白家白元瑶守着白元霜的尸体静坐了一晚上。
故而一大早,二长老随意用了点朝食。就急急奔到山上来,兴许是免得今个真得了玉母而有所走漏风声,他硬是半个护卫都没带,不过以他的身手,怕是连护卫的拳脚都没他来的厉害。
到了子玉玉脉的坑洞,他见无异状,差人将楼逆拉上来。又对那十来名护卫反复叮嘱了番,这才扭着楼逆离开。台沟系弟。
相比昨日,凤酌已经清醒过来,身上伤势也不是太重,是以楼逆便放下心来,他瞧着二长老,就有了嘲讽的心思,“不知二长老是以何借口,说服家主,放长老来龙溪的?”
二长老捻着银须,目若闪电的四处环顾,听闻楼逆的话。他竟也不生气,“是何手段,早晚会让你见识。”
楼逆冷笑了声,他漫不经心绕过一坑洞,继续往前走,嘴巴却恶毒的道。“莫不是长老舍了那张老面皮。与家主下跪磕头,涕泪双流,家主才不计长老往日假公济私之责?”
“呵,我等是没份量的人,即便如此为之,估摸家主也是不予理会的,还是不及长老脸皮厚实,也实在做不出来这等下作的,长老真是让人钦佩。”总归什么话毒,他便专捡什么话说。
二长老眸带不善,他拂袖冷哼了声,杀心半点不掩饰。
楼逆再无顾忌,他又笑道,“长老如今五十有五了吧,还真是老当益壮,半点都瞧不出老态,听闻长老房中,今年初始,又抬了安城南河画舫的粉黛姑娘进门,这粉黛姑娘哪,我可是听人说,妖媚不可方物,端是那盈盈不可一握的水蛇腰,就能扭的诸多男儿吃不消,也不知长老感觉如何?”
他越说越不着调,瞅着二长老面色难看,他竟还惊呼一声,“莫不是那粉黛姑娘,长老不曾享用不成?亦或,长老还好和自家儿子同一口,父子同女,啧,真是当世少见。”
“不过,谁叫我小师父是那样好的人呢,总教导我说,闲事莫问莫管,如若不然,这等稀罕的好事,我定要好生与人说道,听闻少家主凤修玉,那从前也是粉黛姑娘的裙下之臣呢。”
“这世上,再没我与小师父这等君子了……”
他胡说八道一通,端气的二长老脸色铁青,他今年是抬了个叫粉黛的姨娘,这个中滋味,自然是不能与人道的,楼逆晓得这等事他不惊讶,他吃惊的还是少家主凤修玉居然也对粉黛有过风流心思,光是这点他就不得不多思量几分。
楼逆心头冷笑,二长老在想什么,他怎会不猜不到,总是膈应了他,他便心悦。
不大一会儿,楼逆在个坑洞前止步,他深邃的眸中水银般诡谲的华光一闪,看着不见底的坑洞,他嘴角暗影沉了一番。
这坑洞,赫然就是之前白元瑶杀害白元霜的那条坑洞!距离真正的子玉玉脉不过就一刻钟的脚程,i一点不算远。
楼逆微微侧身,冷着脸道,“玉母便在其中,有鸽卵大小,晶莹通透,还柔软非常。”
二长老本半信半疑,可听楼逆所言,与古籍上写的一般无二,他便又信了几分,便催促道,“你进去,给老夫带出来!”
楼逆嗤笑了声,他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二长老,“我若能拿得出来,如何能轮得到二长老此时来取。”
“如何拿不出来?”二长老又疑心楼逆是在哄骗他。
要知道,他在龙溪的时日根本不多,顶多也就今日一日,过了今晚,晚他一步的五长老凤缺,定然就到了,而他务必要在今日将凤酌和楼逆处理掉,还要掩埋子玉玉脉,瞒天过海,要连凤缺一并也糊弄过去,动作太大,他不得不凡事心急。
楼逆可揣度不出二长老完全的心思,他便道,“此坑洞深处,与子玉玉脉首尾相连,多半是矿体走向便是如此,而那玉母,更是在几块大石中间缝隙中,没点准备,根本挖不出来。”
早在他与白元瑶勾结一起,暗害白元霜之时,这条坑洞,他便是经过周全算计,所以那话并未引起二长老的怀疑。
二长老不欲再过多纠缠,他推了楼逆一把,“前面带路,休要使手段,你逃不出老夫手心!”
楼逆深沉地看了他一眼,当即迈脚就往坑洞里走。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当第五步,楼逆站在坑洞内外,一半暗影,一半光亮的地儿,他扭头朝二长老诡异一笑,暗与明交织在他身上,连同那张俊美皮相都带出一种不真切的犹如狐狸的狡诈来。
二长老心头一跳,他猛地出手,竖掌就朝楼逆袭来。
楼逆站立不动,他勾起薄凉的唇,巨大的杀意从他身上升腾而起,浓若实质,后在眉宇化为嗜血戾气,“这,便是你的埋骨之地!”
话音未落,在二长老那掌堪堪触及楼逆胸口之际,斜刺里,一柄寒光闪烁的利剑砍来。
二长老不得不收掌回护,哪知那利剑灵活游动,像是毒蛇一般咬上就不放,很是刁钻地朝他攻来。
“哼,”二长老拂袖冷哼,他后退半步,定睛一看,才见不知何时,在楼逆身边出现一满头白发手持利剑的老妪,且白家白元瑶赫然也在。
“兀那小儿,竟勾结外人,残害同宗!”二长老怒不可止。
楼逆讥诮一笑,他就站那,双手环胸,自有一股子不怒而威的贵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让人心惊,“凤家二长老,与白家争夺玉脉,偶见被困坑洞气息尚存的白家嫡出姑娘白元霜,不仅不出手相救,竟还丧尽天良的将之玷污杀害,此恶行天理难容,纵使我等身为凤家人,也绝不与之为伍,义不容辞灭杀之!”
二长老一愣,没想着嘴皮子一碰,楼逆就往他身上泼了这般恶心人的污水,实在是大大的坏透了。
白元瑶此时愤然恨声道,“想我大姊好端端一清白姑娘,竟叫你这禽兽如此欺辱,今日不杀汝,我誓不为人!”
苏妈妈一万挽剑花,刷的指着二长老,心痛的居然哭了起来,“老奴命苦的大姑娘,你死的好惨哪,今日老奴就杀了这狗贼,与大姑娘泉下有知,也算死得瞑目。”
说着,她一挥剑,冲了上去。
楼逆余光瞥了白元瑶一眼,对白元瑶竟然能收服白元霜的奶娘苏妈妈稍感意外,想来其中手段也是了不得。
白元瑶一击掌,立马就有三十多名白家护卫从其他坑洞之中冒了出来,将二长老团团围住,来势汹汹的很。
二长老与苏妈妈交上手,一时半会苏妈妈还能撑得住,是以,楼逆从一护卫手上夺过大刀,瞅准机会也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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