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多亏您了,以我一人之力,怕是进不了素城的。”魏珠惭愧啊,不仅进不城,还差点被人当贼人抓起来,那事态情就严重了。
一想起刚刚青芒亮出令牌时,众人对他的称呼,魏珠便好奇的道:“不过暗卫大人,刚刚他们称你做连公子,你不会……”
青芒自知今日不该现身的,他是暗卫,只遵循主子的之命,应暗中守护。不过,刚才站在不远处,望着这个小丫头弃而不舍,一人面对危难之时,心中有什么东西在唆使他行动。这么多年未对外人说起过自己是连将军之子的事实也都不再顾忌了。
这一切都反常得让他无法控制。
“青芒其实是……”他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实情。
“你不会也是冒充的吧?”魏珠心中想着,便脱口而出。
身前的男子听后,并没有急于否认。魏珠更确认了心中的想法,不由得呼出一口气:“好悬啊,那令牌也是你伪造的吧?我们这对兄妹竟然都是假的,这要是被连老将军抓去问话还不就地正法了!”
身后丫头惊恐的设想着并未发生的情况,惹得青芒暗自失笑。
明知道是危险的还要去做,是什么样的力量让她能够如此坚定信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主子,主子处境很危险,对不对?”魏珠突然问起,身前的青芒一时消声不语,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望了眼乌云遮月的夜空,魏珠神色黯然:“不用瞒我,我也感觉得到,主子不让我呆在羊城,就说明那里危险至极。我心知自己弱小,帮不了主子,但求不拖累了他。”
原来她都知道!
青芒心头一动,她原来早就猜出主子心头所想,却不点破,只想以绵薄之力让那人少些忧虑,她才是那个有心人啊……
可她并不知道自己有多强大。
在青芒眼中,一向胆小懦弱的小厨娘,立城门前将帽子摘下,亮出了秀发之时,她便强大得让他震撼。
真情能让人变得勇敢,魏珠亦是。
眼见金延寺就在眼前,在见到李九后,魏珠将景誉给她的信物交出,再次主子的吩咐交代下去,就算顺利完成任务了。
不料,前方几只灯笼亮起,一行卫队突然出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连公子请留步!”说话的那人魏珠认得,正是城门前为难过她的官兵头头。
青芒听言驻足,一双利目威慑过去,让人不寒而栗:“何事?”
“连……连将军请二位过去。”
听到这个消息,魏珠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本以为逃过了这一关,没想到,还有后事!青芒感觉到身后的丫头在隐隐发抖,侧脸对她低声说道:“前面还有几步,看来姑娘要自己走了。”
“暗卫大人……”
“主子要紧。”青芒将魏珠放下。对那官兵说道:“我一人去即可,前方带路。”
浓重的夜色之中,她看不清青芒的表情,只见他头也不回的随那队官兵而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魏珠顾不上脚痛,一刻也不敢耽搁,偏颇着快步向金延寺走去。
官兵重重把守的将军府邸之中,青芒被侍卫头子带到一处院落。
站在偌大的宅子前,透过窗纸,可见那屋中明亮,光影投映,有人正侧对窗前读书。
通报过后,青芒进入屋中。
“你还是回来了。”
屋中老者一头银发,已过古稀之年,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不似这般年纪。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摆设,一点儿都没变,连将军身前的矮桌上常年放着各式兵书,如今还是如此。多年未见,青芒一时有些感慨。
他老了。
见眼前人不语,连将军也知他心结未解,又道:“听人说你回来了,我还以为是玩笑话,没想到真的是你!”
“我也没想到,还会再见到你。”已是太久未见之人,青芒不愿与之相对,而是背过身子讲话。
连将军见此不恼,话中倒是和蔼了几分:“那女子称是将军之女,可是……”
“你不配有女儿,不要再痴心妄想了!”青芒愤恨的说出这句话后,又想到魏珠的处境,“那个丫头是为睿王办事的,情急所迫,你不要为难于她。”
“原来是睿王,你竟跟了睿王!”连将军满眼的震惊,原来这几年,他一直藏匿于王府之中!
“有何不可?”青芒不耻一笑,“你可攀附皇氏,我为何不行?”
“芒儿,不要做傻事!”
“我不会再来见你,你也不必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最好此生不复相见!”说罢,青芒开门欲出,同时,身后传来了沧桑的声线。
“五年了,你就不见见瑶儿?”
青芒开门的手一滞,脚步停顿,心中情素万般纠缠,声音却是说不出的清冷:“五年前,出塞和亲的队伍离开京城之时,她在我的心中已经死了……”随即,走出房门。
青芒还未出了这宅子,便与小六子在将军府中相遇,这一定是魏珠叫来替他解围的!
不过已经用不上了。
这边丫头艰险入城,那边主子也是冒险前行。
从那日泰湖一遇后,蒋云孺便成了景誉名义上的“同党”。两人经常独自相约,约在那不见人的酒楼雅间或是客栈厢房,为外出私访增添便利。
这几日,景誉借机走访了不少羊城的市井集市,一盐难求,哄抬盐价之事比比皆是,想找到答案,能去的就只有盐场了。
出门前,景誉换了一身简洁的衣衫,走在盐场之中与那些工人无异。待周边无人之时,景誉才悄悄遛进了一处较大的仓库,谁知那盐仓中空空如也,一粒盐也不见。
盐仓无盐也是事实,那这盐场夜以继日的制盐、晒盐,难不成全都不翼而飞了?
在盐场守到入夜,终于让他找到了储藏私盐的地方!
只见天色一黑下来,十几辆推车便缓缓停在了盐仓周围,工人们将一袋袋东西从空盐仓中运了出来。待他们远去,景誉看到地上有掉落的残渣,抹了一把,在月光之下,那晶莹的颗粒,不正是食盐!
他又再次进入盐仓,与早上时并无不同,一样的空无一物,只是觉得夜晚寂静,脚下木板回声阵阵。景誉撬起一块,才发现了储盐的密室正在脚下!
能将这些盐大量的从羊城明目张胆的运出去,一定是有官场中人相助。
自古,盐就是决定国家生死与富强的命脉之一,官盐私用已是危祸一方的大事,更要不得的是那走私黑盐的贩子竟与官府勾结!
那这盐运一路的官员怕是都难脱关系了吧?
景誉见时间已晚,只得快速赶回客栈。推门而入之时,就见坐在对面的蒋公子神色及不自然。接着,蒋鹏与周县令也从屋中走了出来。
“不知王爷一身粗衣打扮,又是深夜归来,去了何处?”
景誉心道不好,这时身边无人可用,还不是败露身份的时候!
第35章 代天巡狩
屋中气氛微妙。
一眼看向蒋云孺,只见他微不可闻的摇了摇头,似是在传达自己未透露半字。景誉心中有底了,面上一松,笑道:“给蒋公子买了点东西,本想再晚些给他的,看来不成了。”
景誉从怀里掏出一只翠绿翠绿的物件,上粗下细,细长的一根,从质地上看,应是上好的翡翠所制。
蒋云孺看到景誉手中的物件儿后,不禁咽了口口水,一时有点消受不起:“王爷要送在下发簪?”那眼神分明在问:我堂堂七尺男儿,您确定非要这么做吗?
景誉也是笑僵了一张脸,无奈地点点头:“来,看可还喜欢?”丫头的勺子啊……
这还是景誉昨儿个在勘察集市时看到的,见这勺子打磨得精致,玉色上乘,一时想起了魏珠。不知她人到了哪里,是否一切平安顺利。
唉,现在看来,是要便宜别人喽!
做戏就要做全套,虽说为难,蒋公子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接过了这只像极了发簪的勺子,直接插在了自己头上。
“爹,好看吗?”那表情真是比哭还难看!
蒋鹏心思重,望着这一唱一喝的两个人目光流转。周县令倒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儿,一边拍巴掌,一边称赞:“好看!真好看!王爷好眼光啊!”就跟卖的不是他亲儿子似的!
景誉以为这事情就算过去了,谁知当晚,连夜被迫转移了住处,他之前所住的那间客栈随即被查封了。
景誉被带来时是蒙住双眼的,现在安置他的是个什么地方也不得知,门外有人看守,不仅他出不了院子半步,而且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早先蒋鹏送上京城的书信并非一封,睿王府的是石沉大海了,打探贤王的那封倒是有了消息。景誉的障眼法已被揭穿,只是不知道假扮贤王的是个什么身份,蒋鹏打算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再说素城那边,经魏珠回来报信,不仅从京城带来的护卫队当晚起程,连素、羊两城的官兵也都惊动了,连大将军特意派来了大队人马护送他们,一同赶往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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