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非物到嘴的参片还没有吞下.就差点没有因为温咏的这句话给呛出来.“咳咳.有什么事在这里说吧.朕还不想回寝宫.”
“我刚才看见小十一带走的女人.正是我宫中丢失的人.陛下不管管么.”月贝沧极为不屑地抱怨道.“不过是一个小小奴隶.十一都不愿意让给臣妾.陛下你可要好好说说.”
“贝沧.朕记得你不喜欢养奴隶的.”殷非物也不愿跟月贝沧再多言什么.他自然也对小十一死命保护的人儿存着一分犹疑.
“陛下……陛下……”但见殷非物不置可否地起身.踱步走出殿门.月贝沧焦急的神态就差没有捶胸顿足了.
温咏一直默默地看着那什么都写在脸上的沧妃娘娘.她的声音宛若缓缓流淌的溪流.抑扬顿挫道.“沧妃妹妹有告状的功夫.不如好好想想长生不老之术的妙法.否则待到时机.没有练就出来.只怕陛下的耐心也是有限的.”说完.轻笑一声.也从殿中缓缓而过.
独独剩下.指甲嵌入肉里.面色惨白的月贝沧.
“想容.荣王何时抵达.”沧妃声音冷淡.
“殿下昨日已抵达.正在鬼蜮城的行宫休息.”想容眼眉低垂.她出奇地平静.就好似知道沧妃必然动辄大怒一般.
唐门的府邸坐落在鬼蜮城连接郊外山林的幽深地界.坐上马车抵达这处.竟是能够感觉到森冷的风微微拂过面颊.
蓝末神色清冷.她下马车的时候.身旁的殷慕幽很细心地为她披上了一件外衣.只见男子细心地为她系上脖子前的一根缎带.神情认真.专注的就像一个孩子一般.
“就要进屋了.也不必系的这么牢靠.”栖若匆匆瞥向一边.她冷冷说道.
蓝末不语.她的心情有点压抑.虽然在唐门等候的人.面上带笑.可是蓝末还是不能感受到舒适愉悦.
正如唐乐然看了看跟在身后的栖若一眼.“姑娘像是不太高兴啊.”
“看到下毒的人.能高兴的起来才怪.”有人自动上门找骂.栖若岂有不嘲讽的道理.
唐乐然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回到唐门.好好接待十一皇子等人.却也是被一向冰冷的栖若.给堵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好……好……咱们屋里说去.”
唐门的后院.花团锦簇.妖冶的花朵无比诱人.却每一朵都是致命的存在.裘汝霖看到这些花之前.还是有些困顿的.但见到这些花之后.跟打了鸡血一样.话都说不利索了.“这是野曼陀.那个是琉璃樽.对了.还有那个是金镶玉……”
“我说.你别跟土包子进城行么.”唐乐然没有见过此人.所以他显然把裘太医当成随行的奴才了.“这是西蜀毒药世家.你还算个有见识的奴才.这些都是最基础的毒花.别用手碰啊.毒黑了我可不管.”
“扑哧……”正在园子里锄草的一个小丫头.本是猫着腰背对着来人.却是听得唐乐然一番话之后.率先笑出了声来.她穿着淡绿色的百褶罗裙.一根浅紫色的缎带.将头发轻盈地束起.只见她聚起一双灵动的眸子.看向唐乐然的时候.分明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六弟在这班门弄斧.也不嫌害臊.”唐门五小姐唐柔念掩面笑道.
“老五.敬重你才叫你一声五姐.不算辈分.你跟我根本就是同岁.”唐乐然愤愤不平道.却是被面前柔弱的女子.用花铲一挡.“总之.你是小.我是大.这点从出生那年就注定了.你也别辩驳什么.”
裘汝霖已退到了蓝末身后.殷慕幽一直在摇头.这也是唐乐然不愿回到唐门的原因之一.兄弟姊妹众多.这个老五.虽说是一个弱女子.却是有过目不忘的惊天本领.所以.问唐门谁的毒理最厉害.莫属唐柔念.
“打扰五小姐了.还请知会唐家主.给十一等人安置个去处.”殷慕幽搂着蓝末的手.没有丝毫变化.他甚至能够闻见蓝末的发香.
“十一殿下客气.你长待的幽竹居.还是老样子.让小婢们收拾一下.就能住.只是现在倒春寒.夜间会凉一些.你若是不介意风大.就过去吧.”唐柔念正色道.她一向爱惜园子里的花花草草.也曾如神农尝百草般.将唐门后院的这些毒花毒草拿来细细研究.
“末儿.可以吗.”殷十一温柔地询问身侧的女子.但见蓝末将头撇向一边.他就点点头道.“就在那里吧.”
因为我还有东西给你.这是殷十一的心理独白.
紫梨殿中.来来往往的太医和宫婢.肆意穿行.北掠影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常言道多事之秋.此时离秋天却是远的很.怎么也不得安生了.
他看着至今未醒.在客房中半死的太子殷慕期.在北掠影的脚边.正趴着一个不停留着口水的团子巧巧.
“巧巧.别睡了.快醒醒.”北掠影理论上来说.是带过孩子的.比如当年只有十二岁的蓝末.不对.这个巧巧显然只有六岁.好吧.那就算没有带过吧.北掠影作为太子少保.此刻沦为看孩子的神器.不免内心是十分不平衡的.
所以.当务之急.太子能够醒来才是王道.
只见飘逸的云纹袖袍中.忽而飞出一枚微不可闻的锐物.北掠影微微眯眼.他两指之间正是瞄准了殷慕期身体某个柔软的穴位.人中之下.看你还继续昏睡.
“哎呦.“杀猪似的叫声将紫梨殿外行走的宫人.都给唤了进来.而本来还在北掠影腿上梦游的巧巧郡主.也突然睁开了眼睛.
“爹爹.你终于醒了.“殷柳巧完全无视她枕着睡了大半宿的人肉靠枕.她只是吸了吸鼻子.甚至委屈地偎在殷慕期身边.连连说道.“巧巧看到侍卫叔叔受伤.以为爹也受伤了……”
“爹好着呢.”殷慕期就算再没心肝.他现在劝慰的孩子却是他的心头肉.
只是瞬间醒来的太子却是没有沉溺在父女团聚的温情之中.他只是甚为紧张地询问了一句.“巧巧.你爷爷呢.”
“皇爷爷回尚书房了.说是爹醒了就去找他.”巧巧轻快地说道.她当然看不出殷慕期额头上已渗出细汗.
与紫梨殿中的一室喧闹不同.处在紫梨殿的一个客房里.八公主殷梨白正吩咐丫头们好生照顾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客.
“你还真年轻.真是想不到你就是北胡的王上.”殷梨白连声赞道.却见龙炎洛除了淡淡的微笑.再不多说话.也就不便久留.“你身上的伤医女已包扎好.恐怕等到十一的婚宴.你这伤还好不彻底.”
“多谢公主关心.小伤无伤大雅.”龙炎洛终是客气的言了一句.他的目光沉着.却是不容任何人亲近的淡淡冷意.
“故作清高.幸好不是本宫喜欢的类型.”殷梨白低喃道.
☆、146-爱意深处1
她不是不想理会殷慕幽的问话.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直到那绿油油的翠竹显现在眼前.而缀满风铃的屋檐.伴随着沙沙的竹声.盈盈作响之时.蓝末的心有一刹那的感动.随后却是深深的平静.
屋中摆着一张青绿色的案台.上面放着一端方砚.未干透的砚泥.还能看见将将磨过的痕迹.蓝末小心地站在门前.不肯进去.因为.入眼所处.只看到一张硕大的竹制温床.那是一张足以睡下两人的大床.蓝末不由有些迟疑.
“怎么不进来.”殷慕幽遣退了栖若等人.他已走到案台前.开始磨墨.
“嗯.”蓝末支支吾吾地答道.脚步却是没有移动半分.
殷慕幽没有注意蓝末略显迟疑的神色.他开始在铺好的宣纸上.手执极品狼毫.肆意挥洒.
不出片刻.宣纸上的墨迹随着下笔如有神的精心描绘.一个栩栩如生的清丽容颜.在殷慕幽的笔下宛若真人.
这是绘她.
蓝末面露诧异.她虽站在远处.却也看到那画中的女子.正在开满莲花的清池前.用手默默拾起一朵不沾染尘泥的白莲花.那眉毛.那眼睛.无不昭示画中的女子正是此刻站在门前驻足的她.
“你不过来看看.”殷慕幽颇有些献宝.他目光深敛.见蓝末终是缓缓走上前来.甚至带着一丝徜徉的情怀.他心底深处的东西被深深触动.这里.只有他跟蓝末.再无其他的人.
“你画的真美.”蓝末由衷的赞道.“只是一点也不像我.”没有任何装饰的女子面容.当然不能跟画中琳琅粉饰的面容相比.她忽然觉到一阵轻轻的微风从身后滑过.再回首.竟是看到宛若仙尘的蓝衣男子.正抚琴坐在竹屋一侧的窗格下.指尖触及弦丝之上.婉转悠扬的曲调顿时向窗外飘去.
蓝末的思绪纷飞.面前的男人带给她的似乎是无尽的美好.美好的一点也不真实.许是琴声悠扬.引来了百鸟齐鸣.只是.从竹屋外飘来的细碎音阶.却不是鸟儿鸣叫的声音.倒是有点像……
“你听听.外面是什么声音.”蓝末已走到了门外.她轻声询问.却是听到琴声戛然而止.“怎么.不弹了.”她忽然回头.一双澄澈的眼眸.正在认真地看着自己.
“你喜欢笛声.”殷慕幽在问.他心里的那个问题.应该有一个答案.
“你是说.这百鸟中夹杂的.是笛子的声音.”蓝末释然.“若是笛子的声音.那么我从前定是喜欢的.我觉得这声音很悦耳.听着能让人静下心来.“
竹屋前的风铃一直微微响动.只是一个瞬间.女子被身后的男人粗暴地带去房间里唯一的床榻.只一个翻身.就将面露惊慌的女子压倒在床.“从现在开始.不许去听笛子的声音.”殷慕幽犹如一只发怒的野兽.他已经等不及了.
紫金宫的尚书房.却是意外的冷清.再观殷慕期所处的位置.正是皇帝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只听得一声传唤.“北胡大皇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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