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特地来谢谢你.并且.”蓝末眼眸低垂.似是做好了郑重的决定.“跟你告别.”
“告别.你要去哪.你又能去哪.你可知.东原的金主悬赏十万两白银.要你的人头.“殷慕幽咬着唇.借着醉意坦言而出.“你唯有留在这里.我能保护你.我能.”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蓝末迅速向后退了退.殷慕幽显然扑了个空.他自嘲的笑笑.这个女人从来就不是他能够掌控的.他竟然还在妄想.妄想把妄变真.“把东方洱还给我.”
“那个傻子么.”殷慕幽挑衅地说道.他确实不能否认这个男人在蓝末心目中的位置.恢复记忆的这一刻.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来这里找他要人.
“他不是.他只是中了蛊毒.”蓝末强辩道.她的手心朝下.面露不忍.咬唇道.“不要逼我出手.”
照拂殿的客房还是十分宽大的.龙炎洛在房中静静地坐了一个晚上.他没有睡.至少没有得到蓝末消息之前.他不能睡.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的时候.宫婢们端着洗漱用品.以及丰盛的早餐进来时.他并没有看到想见到的人.
“北胡陛下请慢用.这是公主特意交待的.”小宫婢禀道.
龙炎洛不由有些迟疑.他在这个宫殿里.还不认识其他人.公主.难道是那个多事的八公主.
“北胡陛下不用担忧.奴婢是长公主派来的.长公主的马车刚刚进宫.许是没有多久就能来看您了.”身穿暗红宫装的小宫婢神态自若.全然没有害怕的神态.就好似在跟北胡的王唠家常一般.
“殷梨珞离开通芜了.”龙炎洛低低言了句.他再不默着.冲着面前半跪着的宫婢们挥挥手.就见一干人等都已经退了出去.再然后.他看向走的最为缓慢的一个公公说道.“出来吧.”
陈倌戴着公公的顶戴花翎.坏笑道.“少主果然好眼力.这都发现卑职了.”
“快说.外面什么情况了.”龙炎洛自从被天牢的侍卫护送至这里.若不是那烟火信号.恐怕陈倌也不会如此及时摸进宫里来.
“唐门密不透风.姑娘在里面也没有消息.不过卑职已经打探到十一殿下带着他的随侍.从唐门搬出来了.走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回望唐门一眼.”陈倌小声说道.这照拂殿的耳目众多.他可不能久留.
“看好黑蛟.龙炎轩也来了.”龙炎洛轻声嘱咐.他现在还不能召他的属下来到这危机四伏的西蜀皇宫.至少那件事没有达成之前.他们贸然前来绝对是冒险.“订婚宴若是如期举行.四月行动.”
“好的.陛下.”陈倌意外地唤了声陛下.倒是没有什么不妥.冲着龙炎洛遥遥一拜.男子迅捷地身影陡然消失在宫道之中.
龙炎洛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针.见没有发乌.也就吃了一碗清粥.便起身向门外行去.
只见两个宫婢见北胡大皇出门.也就不打扰地小心跟着.龙炎洛手执玉玲珑.踏入了春意浓浓的紫金深宫.沿途的繁华似锦.却不如印象某座山上花朵开的分明.
白衣胜雪.不沾尘泥.男人驻足在一座拱桥之上.看着西蜀独有的九天瀑布.身侧竟是响起了铃铛的声音.
风流成性地七皇子殷慕叶一身妖异荒诞的七彩琉璃官袍.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极了一尊移动的八宝琉璃盏.只见他搂着一个身形娇弱的女子.那名女子戴着一顶轻纱斗笠.脚下缀满了铃铛.走起路来自然十分招摇.
龙炎洛探究地目光投射到来人身上.只冷漠一眼.就要挑起干戈.
“你是哪里的人.见到皇子竟是不下跪.”殷慕叶的幕僚左右开立.为首的竟是一个穿着同样花哨的纨绔公子.那不怕死的男人已要上前推龙炎洛.
但见龙炎洛不动声色向侧后退了一步.再上前.反手为扣.杀猪般的声音顿时在照拂殿的御花园中响起.
“七皇子.这人不识好歹.“还不待他喊完.只听得拱桥下响起一阵叮咚的水声.硕大的水花在湖泊中涌现.
☆、149-爱意深处4
“参见七殿下.”只见龙炎洛身后的两个小宫婢已下跪道.其中一个见龙炎洛恍若神灵般站在原地.也就慌忙补了一句.“七殿下.这是北胡的大皇.”声音十分小.却是万分清晰.
“原是北胡陛下.哈哈.不知好歹的应是那水中之人.”活动的七宝琉璃盏笑得全无涵养.许是嘴角肌肉抽动的有些僵硬.殷慕叶的话音刚落.龙炎洛就跟没事人一样.从他的身边缓缓行过.
“真是嚣张至极啊.殿下.”殷慕叶的小喽啰不少.这是另一个没敢造次的人开口说道.
七殿下本就是二皮脸.这种皇族之间的贵气全部被他归结为假正经.于是当他的手探上身侧小娘子的小蛮腰.却是没来由地缩回了手.“你……怎么抖的这么厉害.”
脚上缀满铃铛的女子.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唇面已被咬出深深的血痕.隔着黑色的轻纱.她还是能够清晰的辨识出.那个男人的模样.从前信任的二哥模样.
殷慕幽给蓝末准备的马车就停靠在唐家的后门.他是要放手了.
经过昨夜竹林的夜战.殷慕幽的钨钢剑没有讨到半点便宜.相反.他的腰侧和肩膀.都恰恰中了只在传闻中听过的末字扇坠.
蓝末走到殷慕幽的身前.接过他手中还有血迹的扇坠.她说道.“我只用了五分力.你不会有事.”
“你的扇坠不像是旧的.是新做的么.”殷慕幽眼光毒.这种好的技法.除了鬼工当铺的庞大师.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技艺.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难道你也用暗器.”蓝末用袖子擦了擦扇坠上的血迹.挑眉反问道.
“唐门武功也用暗器的.不要说你才知道.”殷慕幽肩头和腰侧都只有轻微的皮外伤.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瓶药粉.坐在一块石头上.随手洒向伤口.
蓝末的头发挽成了从前的模样.她将扇坠放入发髻藏好.复而走到男人的面前.单手伸出.“说好赢了就给我.”
“他在栖若的房里.”殷慕幽目光清冷.他的手心多了一把钥匙.只见蓝末不出意外拿了钥匙转身就走.再没有任何留恋地走掉.
她本来也不该留恋.只是一个赌.赌谁先输罢了.好吧.她没有赢.本来.她也没有打算赢.这对她.对小十一都好.就让一切的念想终结在小墨峡的清澈溪水间吧.
栖若面若寒冰.候在后门冷眼旁观.就跟初见时一般.
蓝末顺利从栖若房中见到了久久未见的东方洱.他竟然还是穿着洗的发白的衣裳.那是在九层牢笼穿着的衣裳.蓝末的心顿时好酸.那个性情恬淡的苍洱王.只因一个承诺.却再也回不去从前的模样.
两人相携着上了马车.栖若冷冰地话语适时响起.“这是一千两赤金票面.正如你所知.东原那个人知道你还活着.已放出话来要悬赏你的首级.你既然执意要离开.殿下断没有留下你的道理.从此好自为之.”
但见栖若说完.就要离去.蓝末已坐在御马的位置.清冽地目光寒于冰水.却是沉敛良久.终是将千言万语埋在心头.“栖若.好好待小十一.他不是薄情郎.”
回头看看马车中拿着玉笛.全无烦恼的东方洱.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扬起马鞭.向着城门外的方向驰骋而去.
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被搁置在平溪村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宁惜自小娇生惯养的紧.却是受不得一点不洁的东西.她只在闲置的茶寮前站了一会儿.就回到了金碧辉煌的马车之中.
年鱼大人见状上前说道.“郡主只要稍作忍耐.接亲的队伍就要来了.”
“我有些乏.再等等吧.”宁惜放下帘子.西蜀的气候有些潮湿.他们在此处等了两天有余.却是不能再继续枯等下去了.
一个穿着后唐侍卫服的插旗小兵.正从城门的方向小跑着过来.
“年大人.不好了.说是西蜀陛下囚禁了后唐的使臣.还说……”小兵显然不敢多说了.
“还说什么.”年鱼大人作为礼官.这次送亲可不能在他手中有任何差池.
“说不准备接郡主了.还说要送郡主回去.”小兵说完.头可以埋到裤裆了.
“什么.“年鱼激动道.“岂有此理.我要去那紫金宫问问.这还有地儿说理没.”
沈必武隔岸观火般从后中的位置缓缓上前. “只怕要让年大人亲自走一趟了.”
年鱼倒是个性子急的礼官.他吩咐侍从牵来一匹马.再然后.竟是带着两个侍卫.匆匆交待了一下.就要去那西蜀的皇宫问话.
沈必武满意地点点头.面上漾起的是一丝得意的笑容.
天真的年鱼大人当然不知道.在鬼蜮大街.正有一队恢宏壮观的迎接队伍.向着平溪村的方向而来.但将这些队伍挡在城中的.可不是寻常的流民.
“这群刁民看来需要州判大人来亲自管管了.”太子的手下杨飒.位列礼部主簿.他正是殷慕期吩咐前来迎亲的大人.
“杨大人.王州判许是不会管这等闲事.我们还是绕路而行吧.”附和的是吴中郎.他年岁颇大.看着极为老练.
只见面前的暴民早已扭打在一起.根本就让不出丁点道路.只见吴中郎想上前一步.却是险些被飞来的菜叶子给砸中脑袋.
一个胡装打扮的瘦弱男人侧立在街拐角.他正聚精会神地注视大街中的乱局.只见在他身后的人已端看了许久.瘦弱男人忽然扭头说道.“问问阿崖.还要多长时间.”
不出片刻.身后的小跟班跑回来.抓着瘦弱男人的耳朵回禀道.“阿崖公主说人已被支走了.咱们也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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