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这是?”欧阳霖听得是一头雾水,父亲到底要表达何意,听来怎么像是已知和宁公主倒霉一样?
“有些事你无须在意,记住我的话,找一个好女人为欧阳家开枝散叶,和宁公主那边能远则远。”他只能提醒至此。
“爹是认真的?”欧阳霖仍旧不明父亲怎么驽定翼王会赢。
“不必多想,做好你的事,闲言碎语估摸着用不了几日,便能消停,越是在这个时候越不能在意传言,身边同僚的闲话听听便罢,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别人再说,见你坦然处之便知无趣,没事找事的人很少,且忍忍。”
“是。”欧阳霖心底的气早消了,没必要为了个疯癫的女人,搞得自己心力交瘁,人不人鬼不鬼,见到同僚都不敢昂首挺胸,委实可笑。
“回去好好休息。”欧阳霖整了整衣衫出了门,恍然间记起,自己不是来找父亲商量对策的吗,怎么好像没提这回事。
欧阳霖回想一遭确实没拟出个方法,说了一大堆的假设,还真是忘性大,现在回去已没了心情,算了回去吧,有些事自己操心没用,父亲不像是火烧眉毛的样子,应该心中有数吧。
当夜欧阳霖又一次歇在书房,借口同昨日无变,和宁公主气得眼珠子瞪出来,又拉不下脸去书房请人,做些小女儿才玩的低姿态,求欧阳霖回来。
和宁公主心有傲气,自诩别人比不上,又嫁了心仪之人,就应该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她可算是下嫁,又不曾嫌欧阳霖有过正妻,给足了欧阳霖面子,又为其加上了一层驸马的身份,欧阳霖理应感恩戴德对自己关怀备至才是,哪是眼下不冷不热的。
没嫁到丞相府时幻想着自己嫁过去的美梦,嫁过来之后发现现实与遐想差距甚大,虽是如此自己也已学会控制脾气尽量表现出温婉贤淑的一面。为什么欧阳霖在新婚后不久完全像是变了个人,自己真的那么难以忍受?不,是难以面对?
和宁公主想不透,自己放下架子与欧阳霖好好过,为什么到头来总是她这边剃头挑子一头热,自己不曾做过对不起欧阳霖的事,他怎能不将自己这个公主放在眼里!L
☆、第一百六十六章
和宁公主心里憋屈,有火无从发,摔东西那是小儿科治标不治本,摔的还是自己喜欢的东西,虽不缺但也不能这么糟蹋,脑子里突然晃过一个人脸,当即露出了阴深深的笑容。
丫环被叫进屋,不多时便传出啪啪的声响,听上去难以分辨是何物敲打发出的。
嬷嬷站在屋里一角,眼皮子耸拉下来只眼着自己的脚面,对屋内正上演的一幕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和宁公主自从出去一趟回来之后性情变得格外怪异,从不打骂下人的好人缘颓然变成狰狞的恶鬼,学起别家后宅女人的阴司手段,明面上一套背地里又一套,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嬷嬷听着啪啪的声响兀自沉思,她还道和宁公主又出幺蛾子叫来心腹丫环谋划算计人的事,哪料会是眼前这一幕,啧啧够可怜的,刚养好伤的一张脸这下又遭了殃,和宁公主怎么就喜欢上拿扇子抽丫环的脸呢,按说丫环长得不如和宁公主美艳,这伤了脸出去被人瞧见闲话立时传出去,如何圆说。
看的嬷嬷直摇头,换个地方多好,不在明面上别人很难发现,和宁公主的做法实在不智,自己未有上前提醒的意思,和宁公主现在的样子有点怪,怕累及自己选择保全自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主子罚丫环天经地义没什么好劝的,再说丫环当初成为和宁公主心腹那会就该有所考虑,想当然的认为和宁公主是个好伺候的主大错物错,一看就是没有眼力的人,还敢在自己面前得意洋洋,报应来的挺快的。
冷冷一笑,嬷嬷可没有多余的恻隐之心。对于丫环这类踩着人往上爬的,看不顺眼是一回事,真讨厌是另一回事。当下人的不想着往上爬一辈子做个普通丫环在别人眼里那是没追求的胆小鬼,要过得好就需多动脑筋。前提是脑筋不能歪,动到不该动的人身上,早晚得吃亏,瞧瞧眼前不就是最好的实例。
又打不死,出不了人命,嬷嬷也看出来了,和宁公主是要找个发泄途径,不知丫环怎么得罪了和宁公主遭此一祸。管她呢,和宁公主有了宣泄的手段,自己这把老骨头能少受些罪,她可不乐意和宁公主转移目标,冲着自己来,她可不比年轻人抗打,抹上些宫里的药就好。
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嬷嬷宫里出来的人怎会不知明哲保身的道理。
和宁公主打累了,端起桌上的茶盏饮了两杯,瞧了眼跪在面前碍自己眼的丫环。警告了两句撵了出去。
丫环出门后眼底露出寒光,和宁公主如此对自己,在忍下去不用活了。隔三差五来这么一出,给再好的伤药有什么用,不如不用,反正还要再挨一顿毒打。
现在看来不能再呆在和宁公主身边,哪天被活活打死了都没人为自己哭两声的,她要报复,凭什么打自己,自己又没犯什么错,自己是人不是东西。本想谋个好前程,呵。不料会是如今的下场,多可悲。
走着走着。丫环不经意抬眼间看见向这边走来的驸马爷,挡在脸上的绢帕取下,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欧阳霖记着父亲的话远着和宁公主,又怕和宁公主为此闹起来,外面的事未解决,家里在一团乱,日子怎么过,父亲会更头疼,与和宁公主虚与委蛇不算什么事,哄上两声先稳住和宁公主在说。
正想着事,忽然眼前窜出个人来,吓了自己一跳,定眼看去是一名丫环,只是丫环用手帕遮着脸让人奇怪,欧阳霖未往别的方面想。
“驸马爷救命。”丫环当下跪下来低着头哭喊,“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
丫环哭得是声泪俱下肝肠寸断,听得人无比揪心,生出一丝怜悯,欧阳霖不解这是哪个院子里的丫环,闹的是哪一出?
“驸马爷,奴婢冤枉。”丫环此时抬起头,眼泪婆娑地望向欧阳霖,展示自己柔弱无助的一面,博取同情。
“这……”欧阳霖乍然见到一张面目狰狞的脸时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丫环满是血棱子的脸虽未出血一样骇人,整张脸肿的跟馒头一样没一块是好地方,早看不出人长什么样。
“你是哪个院子的?”府里拢共两个院子,一个和宁公主一个柳姨娘,他和父亲住的院子里没有丫环服侍,眼前丫环的惨状应是女人所为。
“奴婢是和宁公主的丫环。”丫环哭诉,“奴婢没有做错事,公主不问原由的责罚奴婢,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丫环心里确实委屈,眼泪不是假装挤出来的,她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哪怕不能再呆在府里,丞相大人也不会亏待自己,所幸放心大胆的告一回状。
“公主?”欧阳霖颇为震惊,和宁公主自嫁入相府以来从未打骂打下人,怎么眼前这个……
丫环边垂泪边点头道:“公主自那日与翼王殿下发生冲突,总拿奴婢撒气,求驸马爷开恩给奴婢一条活路。”
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丫环信了七分,欧阳霖觉得丫环不可能说谎,来个苦肉计污蔑和宁公主,女子的脸相当重要,哪会真下得去手,脸上的伤确凿无疑。
“起来,你所言待查明后自会为你做主,先回去养伤吧,这几日不必去和宁公主屋里服侍,缺药直接去取。”欧阳霖心一冷,和宁公主怎会是这副德性,越发令人不耻。
“谢驸马爷,谢驸马爷。”丫环感激万分,磕了两个响头,起央行礼离开。
有了驸马的许诺,再不用怕和宁公主动手,这个府里可不是由和宁公主一人做主。丫环自得意满地回自己住处,路上并未用帕子遮脸,就是要让府里所有的下人看到自己的惨样,知道知道和宁公主温和的外表下是一副披着人皮的恶鬼。哼,想做好人得好名声,那也要看看斤两。所谓名副其实与名不副实端看如何表现。
丫环正等着驸马教训和宁公主,让和宁公主知道知道利害,真拿自己公主的身份当回事。外头风言风语满天飞,翼王那边一定会有动作。和宁公主就等着体会一下吃不了兜着走是什么滋味。
和宁公主听到下人通报驸马来了,一个怔神即而欣喜万分,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又碍于面子在去与不去迎欧阳霖的事上摇摆不定,决定还是端起公主的架子,谁让欧阳霖久不来见她,没必要给欧阳霖好脸色,觉得她好欺负。
嬷嬷站在一旁观察和宁公主来回变换表情的样子。暗暗叹息和宁公主不了解男人的心,有些时候欲拒还迎才能网住男人那点劣根,一再装清高会令男人生出反感之心,认为女人压自己一头,心里不舒服来房里的次数就会变少,和宁公主错就错在自诩尊贵以公主身份压人,年轻人不吃点苦头如何成长。
欧阳霖进屋扫了眼屋内,除了嬷嬷外没有别的下人,唤了和宁公主一声。
嬷嬷极有眼色,轻手轻脚退出门去。挥退离屋子近的丫环,自己在门口守着,她看出驸马有话对和宁公主说。只盼不是坏事。
心里想的往往与现实不相符,道一声事与愿违,欧阳霖除了哄和宁公主外再就是刚才丫环的事,过问一下有必要,和宁公主要是真不喜欢那名丫环大可放出府去,完全无需动辄打骂以示惩戒,弄得府里下人惶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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