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一劳永逸的办法元氏有想到。那就是直接找上翼王,不论是下跪还是羞辱只要忍受的住,只要翼王肯松口一切仍有挽回的余地。舍了自己的面子换得一时安稳,值得。
想到就做,元氏命人从府库中挑选最好最珍贵的物件,这些是要送予翼王当赔礼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儿狼,虽然肉疼这些好不容易得来的珍物,眼下为重,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正妃之位稳固重要,失了身份她还能剩下什么?
不须思虑。元氏急急忙忙地让人备车亲自前往翼王府,即是赔礼理应做到真心诚意。如此方能打动翼王,看在女人不易的份上。自己无状的份上既往不咎。
元氏此时顾不得规矩不规矩,也不去支会大皇子自己内宅妇人突然出府的目的。
幸好翼王是女儿身,元氏前去不用特意避讳,依规矩要见翼王先得写好拜帖命人送去翼王府,看翼王是否有功夫见上一见,贸贸然地前去吃闭门羹有半数可能,况且元氏的身份特殊不该登翼王府的大门。内宅妇人即便是皇子正妃该守望的规矩一样要守,越了规矩律法难容。
元氏现下已顾不上这么多,一心一意的求得翼王的原谅,挽回昔日的荣光。纵然回不到从前,只要自己还是大皇子正妃,就没有人敢对自己不敬,大皇子本人也不能,哪怕日后要独守空闺青灯长伴也比被休回家中寄人篱下受人耻笑要好。
第一次站在翼王府大门前,恢弘气派的府门给了元氏另一种冲击,种种传言瞬间浮上心头。
丫环上前叩响门环,不一会大门开了一道缝,守门的小厮出来瞧,两个女子并一名车夫。
“我家夫人求见翼王殿下。”丫环是元氏身边的贴身心腹,擅于察言观色,语气低了半分以示态度。
“我家主子不在府上。”很少有人踏足翼王府,充当小厮的暗卫心里已知眼前三人的身份。
“还请通融一二。”丫环上前递出一个看似鼓鼓囊囊的荷包。
元氏认为翼王定是有过交待,即便在府上也会命下人说不在,丫环送出荷包的做法元氏格外满意。
送上门的银子对于暗卫来说本不该收的,你要真不收别人会认为是自己嫌少,会再加。
这不丫环见递出去的荷包小厮不收,心中暗骂贪心鬼,咬了咬牙又拿出一个荷包,这下总该收了吧?
小厮瞧了瞧收下两个荷包,面上未露谄媚的笑意,一本正经道:“主子确实不在,还是请回。”
“你这人怎么这样!”丫环气急,收了两个荷包那可是足足二十两很子,对于一个下人来说已经是非常丰厚的赏赐。
“拿了银子不办事。”丫环还从未被这般对待过,白白给了银子,又不能要回来,太可气了。
“主子确实不在。”至于银子你非要给,小厮心里嘀咕听不懂人话,一开始不说了的。
元氏眼见小厮回转身进了大门内正要关门,急忙上前,不顾身份开口问:“翼王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府?”总不能白来一趟。
“主子的去向不需禀明下人。”小厮一句话堵回去,本来吗哪有主子向下人汇报去向的,多可笑。
不等元氏开口便将大门关上,徒留门外的主仆愕然以对。
“这什么人啊!”丫环气得直瞪眼。
元氏叹息,心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甩人脸子都不当回事,也不怕得罪人。
“夫人,这……”是回去还是等着?丫环征询元氏的意思。
“回去。”元氏不能在此死死傻等,先回去从长计议。
元氏离开后不久,汐朝回到翼王府,好巧不巧元氏差了份运气,自始至终与翼王失之交臂。
“主子。”看门的小厮来回,“大皇子正妃元氏之前来过。”又将收到的打赏拿了出来。
“呦,这可是至迁府以来头一次收到外人的赏。”红蕊拿过荷包瞧了瞧,“啧啧,好大方,一出手就是二十两。”
“拿去自用,以后有人给收了便是,不必来回。”汐朝笑着拿了荷包递给小厮。
“咱们府上很少有人来,不比其他大臣府上逢年过节光是传个话跑个腿也有不少。”红蕊不禁羡慕不已。
“怎么给你的月银还少?”汐朝好笑道:“你这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在外置办的产业也有进项,除去庄子上出产,所赚银子颇丰,这还没算上刚开不久的米粮铺子。
“哪有。”红蕊去看小厮,“阿九你说?”府中暗卫均按排名来叫。
“我?”阿九微愣,“没什么说的。”确实府中每月发给下人的开销比之大家族中尤甚,有一半的原因是府里下人少,不似别家光伺候的丫环婆子小厮一大堆。
“你要是嫌没够,就与阿九换了。”汐朝打趣道:“我不管你收多少银子。”
“主子就会拿奴婢寻开心!”红蕊不乐意道:“奴婢是想尝尝被人巴结的滋味。”跟银子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又不缺那几两银子。
“巴结你做什么?”汐朝揶揄道:“整日跟着我,别人想巴结也得见到真人不是。”
“讨厌。”红蕊闹了个大红脸,“不说这个了。”
“元氏会不会再次登门?”红蕊调转话头,“她也好意思来。”
“主子绝不能原谅元氏,送再多的赔礼也不行。”红蕊强调道:“那种恶毒的女人就该让她尝到教训,不然会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连主子都能摆平。”
“还有呢?”汐朝饶有兴味听红蕊对元氏的抨击。
“还有……”红蕊又把元氏连带大皇子一起贬了一顿,果然是夫妻一样的一肚子坏水。
红蕊说地兴起,越说越顺溜,阿九听着忍笑忍地很是辛苦,暗道这是在主子面前,要是换一个主子试试,一准讨不了好,亏得主子宽和哪似外面传的那般。
红蕊一通话说下来,心里很是解气,方觉主子脸上的笑容怎么像是在看戏?L
☆、第一百六十章
沐昭正等着翼王行动,等来等去没见动静,到是元氏频繁外出求这个求那个的,还曾去了次翼王府,不过没能进入翼王府大门就是了。
颇感纳闷的沐昭在早朝之上,全部心神放到了翼王和皇上身上,小心观察两人的神情,很是平静,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怎么回事?难道翼王根本就没把大皇子府发生的事情告诉皇上?沐昭大加猜测所有可能性,以翼王的秉性应该不像是会忍气吞声息事宁人的人,要不然林府一家子哪能灰溜溜的离开上京。
翼王自出身以来很是顺遂,含着金玉出生的丞相府嫡女,又被封为郡主在到现在的翼王,身份地位不断水涨船高,更容不下别人看轻自己践踏自己,以其之高傲的态度,不难猜出得罪于此元氏的下场。
可是,为什么?翼王迟迟不动手,是在顾忌什么,还是全然的不屑一顾?沐昭一时懵了,翼王原何可以处之泰然,为什么不按常理走?
外面虽有谣言传出,并不像先前那样掀起波澜,百姓们好似不太在意翼王在大皇子府内之事,沐昭曾一度认为是翼王有意压下,打探之后觉察自己想多了。
百姓们尽可能的回避大皇子府,不像三皇子有时拿出来调侃一番,原因在于地位不同,三皇子一样是皇子可是三皇子在一开始便不被人看好,没有足够的能力,反观大皇子就不同了,百姓们知晓分寸,为了不引起麻烦尽量减少谈及有权有势之人,有真凭实据的事大可说说却不会过界,不能因为几句口舌之利引火烧身。岂不冤枉。
百姓虽是庶民却不乏眼界知悉利害,是以翼王不管与大皇子府是否对立都不会出现大肆宣扬的场景,脑子进水了才敢不顾一切口无遮拦的评论皇子是非。
到此沐昭恍然大悟。又着实哭笑不得,自己竟是算露了人心。难怪几日过去不见成效,现在弥补已起不到作用反而会被别人察觉。
现在只盼翼王余怒未消,沐昭在考虑需不需要向元氏施加点压力,使之怨恨上翼王,冲动之下做出蠢事来?
不久沐昭就被元贵妃叫到宫中问话,无非是为何突然想起邀约翼王入府,她可不认为一向与三皇子走的近的翼王能够答应沐昭的邀请,不是自己睡多了。就是沐昭又在玩花样。
沐昭不想这个时候向自己的母妃坦白自己的计划,一则计划并未按照自己预想的进行,在未达成目的前如实相告起不到任何效用,二则自己要算计的是元家,母妃知道后必然不听自己的解释,纵然在有理也会站在元家的立场上,严令自己停下愚蠢的念头。元家是母妃的娘家,哪有自己的亲外孙算计亲外公的,简直是里外不分太不像话了。
就怕元贵妃会恼怒于自己的计划,沐昭为避免母妃在自己背后施压或是插手。就必然要先斩后奏,等有了结果一切已成定局,母妃再无力挽回只能依着自己的意思行事。
元家已无用处。留着只会拖自己后腿,不能为了看不着摸不见的亲情放弃仅有的一线可能,即有机会为何不试试,沐昭并非异想天开,他有自己的考量。
安抚住处在怀疑边缘的元贵妃,沐昭再三保证不是母妃想的那样,安然出宫回府。
好在元贵妃不曾提及元氏,求情之言更是不见一字半句,真要问起自己还真没想过怎样圆说。元氏是母妃一手挑选的,为的是亲上加亲。将整个元家牢牢的绑在自己身上,对此未有不悦之感。但凡世家大族皆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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