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林鹏飞对林鹤飞竖起大拇指。“咱们小鹤这张嘴,倒是跟乐容很像,得理不饶人!”
“我怎么听二哥这话,不太像是夸奖乐容和小鹤呢!”沈羿风马上接口。
“姐夫说的不错!”林鹤飞听了沈羿风的话,立刻上当,对林鹏飞不依不饶起来。
兄弟二人瞬间开始了唇枪舌战。
其他几个,则很配合地开始围观。
沈羿风悄悄地吐了口气。
话说,原来那位大公子沈羿风,把记忆留给了他,把武功留给了他,把他后院的女人和一个复杂的家留给了他,独独没留给他琴艺。
尽管在记忆里,沈羿风是精通音律的!可是,他试过了,他真的不会!那两只手放在琴上,便笨拙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他一向认为,抚琴是女子的事情,因此也没想去学。原以为没人提就算了,不想今日,竟被一个小孩子给提了出来。
还好他机智,适时地转移了大家的视线。否则,若大家一时兴起,想听他弹奏一曲,他还真不知该如何蒙混过关。
几个人正说笑着,丫头过来,说外面摆好了晚饭。
林乐容自带着藕心回母亲那边用饭,林翰飞等兄弟们则到别处。
饭毕,沈羿风又在林翰飞那里略坐了坐,便告辞。
林鹏飞兄弟打听着那边吴夫人等已先回去,便也一同离开。
林乐容此时已到房中歇息,听莲心来回说沈羿风走了,并没有什么话留给她,眼中闪过一丝小失望,很快掩去。
“小姐,奴婢瞧见大公子那边正往书房抬一架羊脂玉的棋盘,好生漂亮。若是将那棋盘割开,能做很多首饰吧!”莲心见藕心和林乐容正瞧着大家送来的贺礼,也上来跟着瞧。
“你个小蹄子!”藕心忍不住笑骂。“平日也见过些东西,竟然能想出这么个主意来!”
“藕心姐姐你不知道,那棋盘很大,难得看到这么大一块的羊脂玉。且我瞧着是四个人在小心地抬着,想必定然很重。”莲心一行说,还一行比划着。
“那块棋盘倒是难得的!”林乐容接道。“平日罕见那么大那么完整的玉。”
“瞧,我说的没错吧!”莲心对藕心得意地一笑。
林乐容反倒陷入了沉思。
南宫宇竟然送这么贵重的一件东西给她,倒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贵重还在其次,听二哥说,南宫宇对这棋盘也是视若珍宝,最难的是忍痛割爱。
自然,他并不是送给“她”的,而是送给“徐七公子”的,对一个男子出手如此大方,又或者说,对二哥的表弟都出手这么大方,这个南宫宇,还真是让人不知怎么说才好!
“小姐,奴婢先将这些收了,小姐也早歇着吧!”藕心见莲心掩口打着哈欠,又见林乐容深思有些恍惚,以为林乐容倦了,忙说道。
“恩,先收起来吧!”林乐容应道,却不自觉地,将胸前的坠子拿在手里,悄然一笑。
次日,沈羿风来接林乐容时,林乐容已歇过午觉,正想着沈羿风若再不来,她就派人去知会他一声。
“想着让你在家里多呆会子,便没有早来接你。反正茶楼那边若有事,立春自会来回你的!”沈羿风慢悠悠地说。
林乐容也不答言,不过此番回来,她的确没想过要去街上。
“那位蓝公子,可还在京城?”林乐容忽然问道。
“在!怕是要住上一两个月。”沈羿风随口答道,话说完了,才特别瞧了林乐容一眼,笑道。“你对蓝策,似乎很感兴趣!”L
☆、150.园中偶遇
回去的马车上,沈羿风眼睛里一直含着笑意,看着林乐容。
方才,虽林乐容支支吾吾的,并没说清楚,她究竟为何对蓝策那么感兴趣,他却猜了个*不离十。
一想到那个自诩为少女杀手,经常流连花丛中的蓝策,竟正被林乐容算计给南宫宇,他就憋的肚子疼。
沈羿风强忍笑意的模样,自然没有逃出林乐容的眼睛,但她怕他一旦瞪他,他就会连忍都不忍了,直接大笑出来。只好假意没看见,故作安静地垂眸不语。
不知不觉中,自己唇边也渐渐有笑意在扩散。
回到沈府,自然先是依例去回过老夫人和刘夫人。
老夫人和刘夫人也都赏了东西给她。老夫人的是一匹缠枝罗,刘夫人是紫菱玉鎏金钗一对。
林乐容谢过,又问了问周清芷这两日如何。
“我派墨菊去瞧了瞧,说只是脸色不好,人倒也能说说笑笑的。偶尔会蹙眉,想是头还是有些疼。她也是身子太弱,要好生调养才行。”刘夫人道。
“等她稍好些了,再专门请常大夫来给瞧瞧,开些调养的方子,让她好好用几服。”林乐容忙说。
没听刘夫人说出别的,林乐容的心放下了一些。
应该是沈羿铭没再跟周清芷继续闹。
回到自己院子里,林乐容换过家常衣裳,便有荷心蕊心上来,给林乐容看她们提她收的婆子们的贺礼,并院子里的小丫头们凑的小玩意,无非是各色针线活计,聊表心意而已。
“这幅仕女图。是大小姐送过来的,是她亲自画的。这只金累丝镶玉的步摇,是二少夫人派人送来的。安姨娘和赵姨娘昨儿也都来送了东西,奴婢一并收了。”荷心说着,一样样拿给林乐容瞧。
林乐容就着荷心的手瞧了两眼,便命藕心先收起来。
“小姐备下的给吴妈妈和家人的东西,奴婢昨日也派人送去了。”蕊心也回道。“吴妈妈一直说在定国公府已经得了。奴婢说。定国公府是定国公府的,这是咱们小姐单独送妈妈的,吴妈妈喜滋滋地收了。还说小姐是个有心的,让奴婢等好生服侍。”
林乐容微微点头,没有藕心和莲心在,荷心和蕊心做事倒也妥当。
主仆几个正说着话。谷雨从外面进来。
“大少夫人,二少夫人来了!”
“快请进来。”林乐容忙说。见周清芷带着红玉进来,忙笑着起身,跟周清芷互相见了屈膝礼,便开口。“我正想着去瞧你。不想你倒先来了。这两日可觉着怎么样,还疼吗?”
“好了许多,只是偶尔不小心碰着了疼。”周清芷浅笑着回答。看脸色,虽是刻意修饰过了。却还是不太好。
林乐容情知周清芷这是心病,还需要心来医。
“昨日是长嫂生日,偏偏不在府里,我和慕云还说,想跟着你一起热闹下也不能得,都抱怨呢!”周清芷又道。
“我已派人吩咐了厨房,今晚都到老夫人那里去用饭。原想着你还没好,不想劳动你,既你来的,也别走了,等会子跟我一起去老夫人那里。”林乐容笑着说,又命丫头拿了芙蓉簟攒成的凉枕,给周清芷倚着。
“老夫人那里,我自会去的。不过我这几日一直在屋子里闷着,倒真觉得头疼了,想着出去走走。长嫂刚回来,且歇着,我到外面去转转,再回长嫂这里来。”周清芷说着,已站起身来。
“也好!只是走慢着些。”林乐容也起身,又命丫头们送了出去。
且说周清芷从林乐容这里出来,带着红玉慢慢地走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后面的园子里。
园子里最多的是梅花,冬天最的漂亮。到了这时候,倒是也有些时令的花儿,却大部分以绿树为主,间或有几处掩映在葱郁之中的亭台假山,又有一处荷塘,倒也没什么新奇的东西。
只是设计的还算独具匠心,瞧着并不单调而已。
因只有红玉,周清芷也不再强颜欢笑,只是默默地走着,累了,便到亭子里坐着歇歇。
“小姐歇歇,咱们就回去吧!也省得大少夫人等久了!”红玉瞧着天色已不早,对周清芷道。
“且坐会子。”周清芷微微蹙眉。“这几日总是躺着,觉着浑身都没力气。”
红玉应着,站在周清芷身后,轻轻摇着团扇。
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细细的笛声,悠扬飘渺,又带着几分压抑的感觉,显然是故意不敢大声的。
“谁还在这园子里?”周清芷问道,却没有起身,而是静静地听着那笛声。
总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笛声愈来愈近,周清芷往笛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身着藏青色卷草暗纹锦袍的少年,正徐徐走来。
周清芷静静地迎视着少年,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待走进了,周清芷方才想起,这人正是那日在花会上,被许多女子围观的吹笛少年。
红玉也瞧着那少年。
发丝稍显凌乱,领口微微敞开,颈上还戴着一串黑玛瑙的珠链,却只前面几粒黑玛瑙,还能看出黄草色的粗绳子。
人出奇的漂亮,看装扮很像是大家子弟,但有一种说不出来味道,似乎是不属于平常人的。
红玉自然不明白,这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江湖气息。
“公子有礼。”周清芷款款起身,对少年服了服。“公子可是府里的客人?”
“啊?”少年莫名应了一声,随即点头。“对!我是府里的客人,恩恩,算是吧!我叫蓝策,你们呢?是府里的什么人?”
周清芷听这蓝策说话跟平常人似乎不太一样,不由得笑了笑,又瞧了一眼还在盯着蓝策看的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