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心应是。
林乐容又瞧了瞧梧桐和谷雨两个。
自从梧桐进了她的院子,倒也很少出去。无事只是埋头做自己的事情,既不掐尖要强,也不自怨自艾,虽不似谷雨瞧着伶俐,却让人更加放心。
林乐容却知道,在梧桐心里,从未停止过想替李氏查明真相,只是还未到时候。
有好几次,她都想告诉梧桐,又担心梧桐知道真相,反倒害了她。只先由着她,反正凭她一己之力,要查清楚,怕是还早。
“你们两个,这两日看着小丫头们,将院子里里外外都彻底清扫一遍,端午前才清扫过,想也不费事。”林乐容只吩咐荷心和蕊心,却不吩咐梧桐和谷雨。
沈羿风瞧着林乐容,不由得暗暗摇头。这小女人还真是操心的很,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想管,真难为她哪里来的那么多精神!
因藕心和莲心都跟着,沈羿风便派了两辆小一些的马车。
林乐容直觉沈羿风是故意的,其实只要换大一点儿的,她们三个便能坐下。
果然,到了马车旁,沈羿风便附在林乐容耳边。
“乐容,我这两日骑马也累了,还是跟你一道坐车吧!”说着,也不容林乐容反驳,便将林乐容扶到车上,自己也坐了上去。
林乐容无奈,只好往里挪了挪,离沈羿风稍微远些。
想着这两日沈羿风做的事,又不禁去瞧他。
若是没有前世的记忆,沈羿风别说是为她做这些,便是只做到一半,她也早就感动的不得了,会在心底,更加认定沈羿风是她的良人。
而事实上,前世的沈羿风,除了那一直的温情,还真的没为她做过什么事情。别说是亲手雕刻的挂坠,便是她的生日,也不过是吩咐周清兰好生预备着,多给她做两身衣裳便罢了。
见林乐容的目光变得迷茫中带着一丝温柔,沈羿风的心跳顿时没出息地加快起来,却只是对林乐容笑笑,并不开口,更是强压着自己想吻上那温柔的念头。
他不想再吓着她,否则,他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怕是又要功亏一篑。
沈府到定国公府的路,并不算近,但沈羿风还是觉得,阿德的马车,赶得有些太快。
不过,瞧着林乐容下来之后那开心的笑,沈羿风的遗憾,很快便挥之而去。
因来的早,林翰飞还在府里。沈羿风见过徐夫人,又跟林翰飞说了几句话,两个人一道出了门。
林乐容自是跟以往一样,先跟母亲、慧姨和柳欣怡打趣一番,又去逗两个小侄子玩乐了大半天,才回到自己闺房。
她却一直没想好,该怎么跟母亲提那件事。
“小姐,少夫人来瞧你了!”林乐容正自思忖,便听莲心说道。
“莲心你个鬼丫头!”柳欣怡娇笑着埋怨。“我原说不要通报不要通报,你这是怕我吓到你们小姐吧!”
“少夫人说对了!我们小姐平日安安静静的,哪里见过少夫人这阵势,别再吓坏了她!”莲心还未说话,藕心便接口了!
“哈!”柳欣怡用帕子掩着口,却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藕心这话说的好,合我的心!你们小姐若是能安静下来,这世上怕是就不会再有不安静的人了!”
“欣怡!”林乐容瞪着柳欣怡。“我不过刚回来半日,你便赶着来欺负我!显见得是来跟我显摆,母亲和慧姨疼你更多了!”
“如今母亲和慧姨可不是疼我,而是疼我肚子里的这一个,成天念叨着要女孩子,可见,她们心里有多想你!”柳欣怡笑着,坐了下来,却又微微蹙眉。“乐容,怎么回事?几日不见,你似乎又瘦了!可是你们府里,又出了什么事?”L
☆、149.蒙混过关
林乐容听柳欣怡问起,不由得轻轻叹息,却不说话。
藕心见状,忙笑着问柳欣怡的丫头。
“夏至姐姐,府里可有多了什么好玩儿的地方,你带我和莲心去逛逛。”
柳欣怡自小在林府长大,四个大丫头的名字,跟林乐容当初的四个大丫头很像。如今其他三个或嫁了人,或是被家人赎了出去,只剩下夏至,带着新来的丫头们。
夏至想了想,笑着点头。
“后面花园正在修秋千,是夫人给未来的小小姐准备的,我带你们去瞧瞧。”
林乐容本有些心神不宁,听了夏至的话,不禁“噗嗤”笑了出来。
“母亲可真是急,这就备下秋千了!”
“可不是!”柳欣怡唇边的笑,如湖面上的水纹般幸福地漾开。“其实园子里本来有两处,可母亲非说那是咱们小时候玩的,太大,也不新鲜了,硬是吩咐人又建了一架。”
两个人说话的工夫,夏至已带着藕心和莲心离开。
“乐容,若是你不嫁人,一直在家里就好了!”柳欣怡本是开玩笑的话,却不料正说中了林乐容的心事。
如果可以,她倒也宁肯不嫁人,至少,不再嫁到沈府去。
柳欣怡见林乐容忽然面带忧伤,忙问怎么了!
林乐容思忖片刻,还是低声跟柳欣怡说了前几日听到的传言。
“我跟你说这个,可不是为了让你陪着我生气的!”见柳欣怡也变了脸色,林乐容忙又说道。“只是想着万一有一日,传言到了咱们府里,你能帮我开解着母亲些。别让她替我担心。”
“别说是母亲,就是我听了,心里也是突突地跳。”柳欣怡微微拧着眉,眼底是深深的担忧。“原本瞧着妹夫对你也是温柔体贴,不想沈府竟然这么多沟沟壑壑,倒是为难了你!”
一行说着,自己却又笑了。
“不过你也别管那么多。谁愿意闹。就让他们闹去!只要妹夫对你是好的,其他都不重要。外面的事自有男人们去做,你只让自己好好的。便罢了。”
林乐容口中称是,心里却暗暗苦笑。也只有身在林府,才能如柳欣怡般快乐无忧。
因记着是林乐容生日,又得知她回了府。初八这天。吴夫人早早便带着董氏到了府里。
晌午时,林翰飞并没有回来。沈羿风也没来,府里只有女眷,大家凑在一起逗两个孩子,又说些林乐容等人小时候的趣事。欢声笑语一片,闹了半下午才歇着。
到了晚上,不仅林翰飞回来了。林鹏飞林鸿飞也带着弟弟过来了,自然也都没忘记。备一份贺礼送林乐容。
林翰飞的是一只绿莹莹的碧玉镯子。林乐容曾见柳欣怡戴过,显然是大哥得了一对,送了柳欣怡一只,另一只,便留给了她。
林鸿飞则送了一幅名家的字画,林乐容清楚三哥在这上面的造诣,能入他眼的,自然都是珍品。
二哥林鹏飞却比旁人多送了一份,除了一串品色俱佳的红珊瑚手链,还有一架白玉棋盘。
林乐容瞧见了这棋盘,不由得想起那日在衡王府,二哥害她和南宫宇对弈一事,笑着瞪了一眼林鹏飞。却瞧见林翰飞眼睛盯着棋盘,满脸的不舍之意,越发想笑。
“我原本想着,棋盘应该是二哥心爱之物,如今送了我,难免有夺人所爱之嫌。但既然是二哥的一番心意,小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林乐容故意说道。
“这棋盘倒不是我送你的!”林鹏飞终于将目光从棋盘上收回。“这可是上好羊脂玉的,是衡亲王听闻七……听闻你生日,特别将多年的珍藏拿出来。之前,我只瞧见过一次!”
“衡亲王?”林翰飞不禁奇怪。“他怎么会认识乐容?”
“啊!”林鹏飞自知失言,忙笑着打呵呵。“自然是听你二弟我说的!”
谁想话一出口,却又瞧林翰飞变得有些黯然和了然的眸子,知道大哥又在多想,不禁想笑。
林乐容原只是逗逗林鹏飞,见二哥这么喜欢这白玉棋盘,本没打算收下。如今听是南宫宇所送,又见大哥为二哥担心的模样,反倒不想给二哥了,却也对棋盘并不感兴趣。
“既如此,就把它放在大哥书房里好了。”林乐容说着,娇俏地瞧着林翰飞。“我可的暂且放在你这里,并不是送给你了。不过,你和二哥三哥无事的时候,倒可以用它对弈两盘。”
“真的?”林鹏飞不待林翰飞接口,眼睛便一亮。“如此,我就多谢妹妹了!”
说着,还对林乐容深深一揖,逗的众人哈哈大笑,连本来对林鹏飞深深担心的林翰飞,也忍不住笑了。
“姐姐,这是我送你的!”林鹤飞拿出一方造型浑朴,雕着简单花纹的歙砚。“二哥说姐姐从小最不喜爱读书习字,那可不好!有了这砚台,姐姐你以后可要好好习字。”
林鹤飞老气横秋而又无比天真的话,又惹得兄弟几个一阵大笑。
“不爱读书习字,不喜欢琴棋书画,不擅长针线女红,我还真不知道,我们乐容最会什么!”一直没说话的沈羿风,忍不住打趣,想了想,又接了一句。“除了舞蹈还拿得出手之外。”
幸亏原主的记忆里,有林乐容翩翩起舞的画面,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这个小女人,除了会动些小心眼子,还会别的什么!
林乐容听沈羿风如此说她,忍不住瞪视沈羿风。
“姐夫,我们的礼都送了,你的呢?”林鹤飞见自家姐姐瞪着姐夫,立刻会错了意,以为姐姐是嫌弃姐夫没送她东西。“我常听哥哥们说,姐夫最擅长音律,该不是姐夫想给姐姐抚琴一曲,就蒙混过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