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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恩/沈三姐被嫌弃的一生 (轻微崽子)


  “等过完年就来大娘房里,教咱们三姐儿读书习字可好?”
  沈寒香响亮地答,“好!”
  徐氏又抓把糖给她,才同马氏说话。
  徐氏这人,不得沈平庆喜欢,一群丫鬟奉承着。沈柳德不爱读书,与她也不亲。唯独个彩杏,是娘家送来的,念过点书,还能说得上几句。
  快到四十岁,徐氏尤爱言字两桩事:一是说媒,二是说教。
  沈寒香出嫁前,少不得被徐氏叫去教训,但前世徐氏极不喜她。沈寒香话少,性子温和,听徐氏说话就拿那双不太好的眼睛定定看徐氏。
  徐氏气头上曾说:早晚这一宅子的人都得被你的眼咒死。
  那时沈寒香照顾沈平庆第八个年头,徐氏不知在想什么出神,沈寒香端药进来,甫一转头看见她,徐氏竟吓得立时跳起来,药撞得洒得一地,沈寒香烫得一掌通红。
  徐氏不住骂,骂了些什么她也不太记得了,自沈平庆过世后她便一日比一日乖戾。沈寒香出嫁那天,大喜的日子,徐氏一根绳子想把自己吊死,还好府里发现得早,倒是救了下来。
  从此就不太说话,困在一方院子里,大节方才出次门露个脸。
  上次见她,还是在回娘家的头一日,被徐氏夹枪带棒地数落一顿。
  徐氏和马氏说了会儿话,就让马氏带沈寒香先回去,没叫她做什么,只说照顾好姐儿的身体便是担了府里的事儿了。
  出门来,马氏牵着沈寒香,久久欲言又止。
  到自己房中,才把沈寒香抱着,从她贴身的小锦囊里掏出牡丹坠,一脸若有所思。
  沈寒香把红包撕碎了,丢在火盆里,一股烟气。
  “哎,怎么烧了,姐儿不是喜欢的吗?”
  沈寒香有点想睡,朝床上蠕,马氏便来给她脱小袄,叫人去灌个汤婆子,沈寒香躺在被窝里,把冰冷的手脚朝马氏手头揣。
  马氏给她捏脚,又问,“姐儿又不喜欢红包了?”
  沈寒香撇撇嘴,“不喜欢大娘写的字,喜欢娘写的。”
  马氏愣了住,去捏她的鼻子,“才在大娘那儿说娘的字丑。”
  “儿不嫌母丑。”沈寒香理直气壮道,“娘在我这儿,自是天底下顶顶最好的。”
  马氏这才笑了,说沈寒香是想多要几个压岁银子,她也不辩,心情极好地缩在被子里。汤婆子一抱上就睡了去,连日纠缠的噩梦这一晚也没来,她倒是梦见个很奇怪的人,一身衙门里的朱衣纱帽,看着像捕快。
  怪就怪在,这人总把她的鞋子拿出来瞧。
  沈寒香记得那双鞋,珍珠凤头鞋,她自己亲手做的。早些年同李珺关系还不那么坏,李珺买回来的珍珠串子,说衬她肤色。
  她珍而重之地收着,后来陆水双收入房,也有这么一串,珠子更加圆润亮堂。
  沈寒香就把自己的拆了做鞋子装饰,剩下的没用完,串了个手串,收在哪儿也不记得了。这个老看她鞋子的男人,似乎是认识的,又不大想得起。
  沈寒香在梦里翻了个身。
  马氏就在一边小桌上做针线,缝的是给沈柳德的衣裳,她针线活好,只一直同徐氏不太亲近。现沈寒香要跟着徐氏念书写字,才又重把之前没缝完的个小褂子拿出来拆,琢磨着把箱子底下的锦缎拿出来给沈柳德做衣服,赶在正月里能穿得上。
作者有话要说:  

☆、冯氏

  傍晚马氏把沈寒香叫起来梳洗,牵着出门上堂子里吃饭,外头天已全黑了。
  沈寒香衣服没换,圆脸睡得红通通的,煞是可爱。马氏把她抱着,她便软哒哒趴在亲娘肩头,浑然一派没睡醒的模样。
  上饭桌时候,马氏出去与人说话,二十人围坐的大圆桌子,小孩与女眷坐一起吃。沈平庆娶了四个姨太太,正妻徐氏手套着个青狐手抄站着,管家娘子诺诺与她说话。
  徐氏目光片刻不离自己儿子,沈柳德这时候正自在丫鬟圈子里打转,扯散个小丫鬟的头发,那丫鬟要哭不哭的。
  沈寒香自自己椅上滑下去,一晃一晃地朝沈柳德去了。
  徐氏蹙起眉。
  见得只到沈柳德胸口的沈寒香过去拉了拉沈柳德的手,沈柳德低头,掌心多出一块松子糖。沈柳德本不爱吃糖,眼底却似被沈寒香溜圆的脸蛋吸引了住。
  “谁看着三姐儿的,怎没个人了?”沈柳德张望片刻,没见下人跟着沈寒香,一时有点不高兴。
  沈柳德眉目同沈平庆有七八分相似,俱是宽额高鼻,年纪虽小,肃着脸也带三分威严。
  “马姨娘亲自照看着的,哥儿怎不过来玩。”说话那人才十八岁,是沈平庆前次带回来的姨奶奶冯氏,紫红的一身十分打眼,衣上蛱蝶穿花。
  沈柳德蹙眉,“小姨娘有啥好玩的吗?”
  “哥儿过来不就知道了?”那冯氏生就一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看一眼就叫男人浑身都酥了。
  偏沈柳德年纪轻,不买账,牵着沈寒香要去找马姨娘。
  沈寒香口里塞着糖,说话含糊,晃了晃沈柳德的手,“大哥,想嘘嘘。”
  沈柳德一愣,脸孔有点发红,硬是板着脸,“这就带三姐儿去。”他四下张望,想找个下人来把麻烦孩子带走。
  沈寒香却紧紧抓住他的手,把沈柳德都抓得痛了。
  “干啥呢……松手……疼疼疼。”
  沈寒香嘴一瞥,像要哭。
  沈柳德一把捂住她的嘴,慌忙在她耳边低声说,“别哭,别哭。”他爹很是疼这个小女儿,要是这儿哭了,被老子看到,屁股蛋子要打开花。沈柳德又是犯难又是懊恼,脑门儿被驴踢了才带个半大孩子出来晃。
  一大一小两个走出堂子,沈柳德带沈寒香去嘘嘘。
  嘘完沈寒香便不抓着沈柳德,自己朝后院里跑了,小身子一摇一摆的。沈柳德现已头疼得死,只得追在后面,声音不高不低地喊,“幺妹要去哪儿?前头待会儿要开饭了,别乱跑。爹知道了要揍人的!”
  树影摇曳,沈寒香矫捷地钻过树桠去,沈柳德钻不过去,只得又绕过去。
  树后是沈家养鱼的大池子,只见沈寒香脱了鞋,两只雪白脚丫子踩在一条长石头上,那石头到沈柳德膝下,沈寒香在上头光脚走。
  沈柳德吓得魂飞魄散,忙喊,“下来!仔细跌倒池子里去。”
  沈寒香把鞋放在一边,坐下来,朝沈柳德招手,一点酒窝在颊上,让人想戳。
  “大哥来。”
  沈柳德探头探脑,四下正是无人,沈寒香两条腿晃来晃去,他倒是也想爬到石头上去。
  “就待一会儿,我上来你就下来。”沈柳德压低声警告。
  沈寒香不怕他,反倒笑起来。
  沈柳德手脚利索,爬上去拧着沈寒香两边腮帮狠狠道,“笑!有什么好笑的!待会儿爹揍我,又不揍你。就知道跟着你出来没好事。”
  沈寒香歪着头看他,学着沈柳德的动作,也伸手去掐他的腮肉。
  ……
  兄妹两个,一个赛一个狠地掐着对方的腮帮子不撒手。
  沈寒香鼻子一吸。
  沈柳德忙忙放手,大声道,“哥的糖都给你吃了!不许哭!”
  沈寒香撇嘴。
  “别找麻烦,不然揍你。”沈柳德晃了晃拳头,满意地看沈寒香后缩了缩,又觉有点不好意思,去牵她的手。
  沈寒香由得他牵着,转头盯着池面,忽道,“哥。”
  沈柳德心不在焉嗯了声。
  “咱们去吃饭罢。”沈寒香说。
  “哎。”先时没爬上来想上来,上来也没啥好玩的。沈柳德自取笑着先下去,给沈寒香穿鞋子。那是一双冷冰冰的小脚,握在手心里小巧玲珑的。
  沈柳德愣了愣,给她套上袜子系好,又塞进鞋子里,戳了戳她的鼻子,“大姑娘家别把脚给男人看,看了爹妈就要把你嫁出去。”
  穿好鞋,沈寒香两手环着沈柳德的脖子,让他把自己抱下去,才点头低声说,“大哥最疼三姐儿,我知道。”
  沈柳德哭笑不得,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多管闲事,小孩俱是讨债鬼,他娘总这么说他。
  吃过饭已是亥时,下人们收拾了堂屋,这就要围着火盆儿守夜。炭火烧得通红,热气扑面,马氏抱着沈寒香。
  “看谁呢?”徐氏拿帕子沾了沾儿子满是汗水的额头。
  沈柳德收回目光,诺诺道,“没。”
  沈柳德有点怕他娘,至于为什么,也说不上来,只觉得他娘不太疼他。至少打小他就是让奶娘抱大的,像沈寒香那样,成日黏在马氏怀里,他是从未体味过。沈柳德小时,马氏也常抱他,一双白得如同敷粉的手,此刻在沈柳德脑海中钻了出来,一忽儿又想到沈寒香苍白的脚,还不及他巴掌大。
  “你爹问话,哥儿在走什么神?”彩杏在旁扯了扯沈柳德的袖子。
  他这才回过神,沈平庆严肃的嘴角压抑着一丝不满,眼角笑纹浅了三分。
  一时间沈柳德满背冷汗,只觉里衣都湿了。
  沈平庆道,“夫子说过完节什么时候上学堂去?”
  沈柳德不敢看他老子的脸,小声回,“正月二十才上学。”
  沈平庆本要问几句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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