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结束,她内心甜蜜无限,喜眉喜眼的匍匐到御前,红着双颊,微微喘息着道:“臣女.......臣女献丑了!”
“起来吧,跳的不错!”宣德帝淡淡一声,挥手示意她退下,这样的表情语气,显然是不怎么待见她的样子。
因为宣德帝觉得此女太过妖艳,尤其那双杏核眼,更是轻浮尽现,就算儿子好像蛮喜欢她的样子,但是他一定不会把这样肤浅的女人,许配给他最引以为傲的浩儿。
娴贵妃见南宫雪没有得到宣德帝的欢心,责备似的朝她狠狠瞪了一眼,旋即朱唇一卷,又道:“既然皇上不喜欢看胡旋舞,不妨看看咱们艳冠京都的第一才女准备了什么吧?她准备的时候神神秘秘的,连臣妾都不知道她要给皇上什么惊喜呢?”
“哦?”宣德帝闻言,脸上果然闪着一丝好奇,目光跟着瞥了角落的江燕一眼道:“江家小姐到底准备了什么惊喜,朕也很好奇知道。”
江燕听了,连忙捧着画卷盈盈起身上前,美艳无双的淑容端庄得体,行动之间端得礼仪周全,却也不失女子应有的一份文静柔美。“回禀皇上,臣女画了一幅《彭祖戏鬼差》,恭祝吾皇万寿无疆,寿与天齐。”
李玉很有眼色的走下来,将画卷接过,并展开递给宣德帝过目,宣德帝看了后龙颜大悦,对这幅画评头论足的赞扬了一通,并重重赏赐了江燕,话里话外,都透出一股江燕为文浩侧妃的默许认同。
那帮贵妇千金们个个都是人精,自然不难听出弦外之音,无一不艳羡这位名满京都的艳丽才女。
娴贵妃眼见自己把宣德帝哄得龙心大悦,于是便起了坏心,扬起小巧白腻的下巴藐了惠妃一眼,方转头对宣德帝腻声道:“臣妾听闻端王妃出身书香门第,颇通文墨,不如让她当场作画一幅,为皇上添寿如何?”
旁边受尽冷落的惠妃闻言,连忙起身对着宣德帝一福到底,面色渐次尴尬僵硬道:“回禀皇上,端王妃抱病在身,不宜面圣。”
宣德帝面露不耐,刚要挥手命她退下,旁边的娴贵妃却再度浅笑盈盈的开口:“那就让侧妃白氏来跳舞一曲为皇上助兴吧,几年前选秀时,白凤凰的一支‘风华九天’艳压群芳,不知道几年过去了,她的风采可还如故?”
她可是早就打听到了白凤兮卧病在床的消息,所以才会如此一说,因为她可舍不得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羞辱惠妃的机会的,谁叫自己刚进宫那会子,处处受她的羞辱和折磨呢?
“朕也好久没有欣赏到白凤凰的舞姿了,经爱妃这么一提,朕突然也想看看,当年的白凤凰,如今如否依旧风华如初。”宣德帝眯了眼冷笑道,其实他哪里会不知道娴贵妃的那点小肚鸡肠的心思,不过是看着她和沈柔模样相似,又宠爱了多年的份上,兼着他本身就厌恶透了惠妃这个恶毒的老妇,这才经常假装糊涂,甚至偶尔还会助长娴贵妃去找惠妃的麻烦,给惠妃难堪。
惠妃虽然习惯了皇帝宠妃的刻意刁难,内心却依旧惶恐万分,害怕因为她不得圣心的缘故,连累了儿子,故而低敛下紧蹙的眉心,含泪隐忍道:“回禀皇上,侧妃白氏,染上了伤寒之症,此刻人还在府里卧床不起,恐怕是........是不能为皇上歌舞助兴了!”
“听起来,端亲王府最近好似不甚太平啊?”宣德帝不屑的轻哼一声,懒得看她一眼,只瞪向文轩责备道:“《礼记·大学》有云,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端亲王你如今连修身齐家都做不好,更枉论治国平天下了,亏你还是个当哥哥的,一点都不如你四弟,你看他的睿亲王府里面,何时发生过宠妾灭妻,庶妃独大的荒唐事情?”
文轩闻言,立即出席,挑起绛红衣摆俯身跪地,喉间如被粗糠梗塞,桃花眼内寒光流转,出口的声音却是别样的恭谦:“儿臣天生愚钝无能,修为不够,治家无方,还请父皇恕罪!”
宣德帝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声音冷淡道:“既然你有自知之明,那就好好改过自新,将来也好匡扶你的四弟,振兴我大金河山!”
“儿臣谨遵圣谕!”文轩俯身叩首,钢牙紧咬,但声音依旧温和恭顺。
茗慎见状,心中很为文轩和惠妃难过,俗话说佛挣一炷香,人争一口气,于是她为了挽回自家夫君的颜面,义无反顾站了出来。
她莲步轻移到文轩身旁,软软跪了下来,对着高坐龙椅的宣德帝恭谨叩首,然后柔声道:“端王侧妃纳兰氏叩见父皇,今日臣媳也准备了歌舞一阕,想要为父皇贺寿,如果父皇不嫌弃臣媳蠢笨的话,恳请父皇也给臣媳一个尽孝心的机会!”
☆、044 舞殿前,艺压群芳
她莲步轻移到文轩身旁,软软跪了下来,对着高坐龙椅的宣德帝恭谨叩首,然后柔声道:“端王侧妃纳兰氏叩见父皇,今日臣媳也准备了歌舞一阕,想要为父皇贺寿,如果父皇不嫌弃臣媳蠢笨的话,恳请父皇也给臣媳一个尽孝心的机会!”
茗慎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又入情入理,即便宣德帝不想看她的表演,也不好当着群臣百官的面,直接驳回了她的请求,若真那样做的话,就太失王者风范了!
“既然你有孝心,那朕就姑且看看吧!”宣德帝懒懒的眯起眼眸,把玩着手中的念珠,明显对她的表演,丝毫不感兴趣。
文轩则眸光深谙,非喜非忧的轻瞥了茗慎一眼,低低的声音沉冷的让人辨不出任何情绪:“慎卿,谁允许你胡闹了,回去!”
茗慎却是轻俏一笑,用仅二人可闻的音量笃定道:“轩郎,放心,妾身不会给您丢脸的。”
言罢,她再度躬身俯首,对宣德帝朗声笑道:“多谢父皇给臣媳机会,臣媳现在就去更衣准备,请父皇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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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几个宫人抬了一架四扇白纱做成的屏风和一个布满颜料的文案上殿,众人皆是不解,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铮”地一声,弦音宛如裂帛一般,瞬间就把人声吵杂的畅音阁,变得鸦雀无声,只见大殿门口,茗慎拖着雪白的七重纱衣,怀抱大肚琵琶,散着三尺青丝,迈着灵秀情逸的步伐,翩然走进了人们的视线。
只见她五指轻轮冰弦,清亮铿锵的声音似一阵急促的秋雨,切切倾盆而起,而她的舞姿,也随之慢慢舒展,恍若空谷幽莲盛开的全部过程,长发因舞动而凌乱,飘忽若仙,眼眸如月下一河潋滟的幽水,清泠而深邃,眉间一点朱砂,像欲滴的血,衬得不施粉黛的容颜,素到了极致,也艳到了极致!
众人渐渐被她缓慢而妙曼的舞姿吸引,看的如痴如醉,忘却呼吸!
茗婉见状,心头暗恨,娴静稚嫩的面容扭曲成怨妇一般,而南宫雪则是越看越妒忌,双眼恨不能喷出火来,然后将正在御前翩然起舞的茗慎给焚成灰烬。
茗慎此刻一心二用,边弹琵琶边舞蹈,且还细心的留意到了宣德帝手里的念珠,又情不自禁的淡淡瞥了文浩一眼,莞尔轻唱道: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她略带沧桑的轻软嗓音,宛如一坛尘封多年的花雕醇酿,令听着的人心神舒畅,回味无穷!
文浩沉静幽邃的墨眸闪现一丝波动,如同两泓万年不化的冰湖,顷刻间融化成了暖日下潺潺流淌的春水,刀刻的薄唇也跟着微微扬起一道欣慰的弧度。
没有人知道,这一曲,是她唱给他的听的,属于女子向男子倾诉爱意的曲子,虽然有些凄凉,但对他来说,已经是求之不得,受宠若惊了!
可是文轩看到自己的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卖弄倾国倾城的歌喉舞姿,斯文俊雅的脸色,顿时像落满灰尘的湘妃帘子,重重地摔了下来。
哪怕这是御前献舞,哪怕这是在为他解围,他的心里仍然是极不痛快的,桃花眼里逐渐迸发出阴郁的寒气,恨不得将她与世隔绝,私藏﹡独享她的一颦一笑!
而端坐主位的宣德帝,眼球此刻早已被茗慎牢牢抓住,绝色的女子他不是没见过,能歌善舞的也不在少数,但像茗慎这样飘逸出尘,宛如漫天飞舞的轻盈雪花一般的女子,他还是第二次遇见。
除了茗慎在神韵上逊色了几分柔媚,多出了几分孤傲,剩下的无论是歌声面容,还是身段舞姿等等,简直就是沈柔年轻时候的翻版。
娴贵妃窥见皇上对茗慎露出了浓烈赞赏的目光,不由憋了一肚子的闷气,端起酒樽,不断的自斟自饮起来,惠妃则眼如绵针般刺向款款起舞的茗慎,似乎正在感受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扑天盖地的向她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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