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语调拐弯的长“哦”了一声,双手环胸,似懂非懂的点头轻笑:“原来如此,不过,奴才以旁观者的角度看来,您对人家的关心,可不只是‘微有所牵’那么简单,简直可以称之为‘牵肠挂肚’了呢。”
文浩解绳子的手微微一顿,旋即淡漠开口,只是语气明显微微不悦起来:“随便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去,无聊的家伙!”
江枫素来了解主子脾气,见他生气便不敢在出言揶揄,于是走上前去,打算牵马回城,突然耳闻草丛里面有异样动静,顿时警觉万分。
只见他袖中五指快速的翻转过一个手势,“嗖嗖嗖”三枚银针从着指尖泻出,消失在沙沙作响的草丛里。
“啊……”
一声娇软无助的吃痛,在空荡荡的猎场里清晰的回荡,文浩目光瞬间变得凌厉无比,如同闪亮的寒霜一般冷冽。
“本王最恨那些在暗处跟踪的人!”
听那声音如此柔弱,文浩以为是延禧宫派来监视他的小太监,顿时胸腔烧起了一把野火,拔出腰间先斩后奏的龙凤宝剑,三步并两步的走到草丛里,一把揪起那人,就要往人家的胸口扎下去。
“王爷不要,手下留情啊!”茗慎惊叫出声,瞳孔逐渐放大扩散,盈盈闪烁着惊异与恐惧。
此时出现在她眼前的文浩,再也不是沉香阁里那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男子,而是一头愤怒的猛虎,浑身布满了杀戮和嗜血的冲动,让她感到无比的害怕,无比的害怕……
“怎么是你?你这小东西怎么会跑这里来?”
文浩认出声音及时停手,正在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错手误伤到她,却发现此刻的她已经是伤痕累累了。
只见她半﹡裸着肩膀跪坐在地上,肌肤布满了血痂摔伤,下身破损的罗裙遮不住腿上的伤口,凝结成痂的血污在透明纱裙的掩映下,显得若隐若现,惨白如纸的脸蛋布满了汗珠污秽,额角一片血色刺目灼人,更加显得她狼狈不堪。
茗慎被他紧紧注视,羞的无地自容,而她身上的那一片片的摔伤,落进文浩的深邃眸中,瞬间化作一把把火种,在他的心头燃起熊熊怒焰。
稍作调息,稳住怒气,文浩缓缓解下斗篷将茗慎裹住,一手环住她的腰肢将她揽进怀中,另一只手则下意识地扶住了她的肩头——裸露的香肩!
手掌触摸到一片细滑滚烫的肌肤,令他的心头狠狠一拧,天啊!她居然在发高烧,而且烧的浑身滚烫如炭!
“求王爷自重!”
茗慎怯怯低头说道,被文浩的粗糙手掌直接覆盖在自己裸露的肌肤之上,直入触电一般心魂战栗,十分排斥的想要扭动身子反抗,奈何全身被麻痹的丝毫不得动弹,只好任由他占着自己的便宜,不出片刻,她惨白的面颊就微微泛起了羞耻的潮红。
文浩继续毫不客气的吃着豆腐,敏锐察觉到她四肢无力的症状,立马瞪向江枫,皱眉问道:“你那破针有没有毒?她貌似不会动了!”
“主子放心,银针上只是泡了麻痹散而已。”江枫语调轻柔,清俊的脸上挂起淡淡笑意。
那笑意里,包含了几分暧昧不明,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见主子如此主动的去关心一个女子。
得知江枫这个家伙针上没毒,文浩总算放心下来,接着峻颜布满寒色,嗔怒的瞪着茗慎道:“你这可恶的小东西是要怎样?为什么每次见到你,你都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呢?你到底懂不懂得爱惜自己?”
他的脸离茗慎很近,茗慎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呼吸里的怒气正铺天盖地的打在她的脸上。那种痒痒的热流,是专属男人炙热刚阳的暧昧气息,逼得茗慎吃力的别开脸去,语气如同这昏黄的天色一凄然悲凉:“王爷是天之骄子,如日中天,又岂会能明白一株草芥的悲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要安身立命,谈何容易?”
茗慎低柔的语调,像颗顽石投进了宁静的湖泊,惊得文浩心湖波澜四起,渐渐形成一种难于言语的窒息,回旋在胸腔肺腑之间,隐隐作痛。
他不动声色的凝着茗慎,视线定格在她弯缩的腿部,眉头一皱,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茗慎死死忍住眼底一阵波涛汹涌的泪眼,嘴角闪过难以言喻的苦涩:“可能是……断了!”
江枫适时的走了过来,笑颜清俊道:“让奴才来帮你看看吧,或许只是脱臼,也未可知?”
他从来不是什么救死扶伤,心地善良之辈,甚至可以说他用毒的时候,要比用药的时候的还要多,不过是看在主子那么在乎这女子的份上,才要主动要为她医治的。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快要碰触到茗慎裙裾的时候,文浩却快如闪电地将茗慎横抱而起,缓缓朝松下走去。
“这点跌打骨伤,本王也会治,就不劳你的手了!”
“好吧!”江枫无所谓的摊手笑道,又抬头看了看黯无天光的昏黄天色,别有深意道:“哎,天有不测风云,眼看就要大雨倾盆了,不如奴才去叫一辆马车过来吧,也免得这位姑娘重伤之余,在遭风雨!”
“快去快回!”文浩唇角勾起极浅的弧度,算他识相,还知道给他提供个与佳人独处的时间,不愧是他推心置腹的挚交好友!
☆、028 接脚骨,送回王府
“快去快回!”文浩唇角勾起极浅的弧度,算他识相,还知道给他提供个与佳人独处的时间,不愧是他推心置腹的挚交好友!
———
满天的乌云黑沉沉压下来,苍松老绿的枝桠乱哄哄的摇摆,地上的衰草寒烟也跟着颤颤巍巍的浑身抖动......
茗慎蹙额颦眉,绵软无力地靠在文浩温暖厚实的怀抱里,虽有麻痹散的作用,但小腿上的灼痛一阵阵袭来,依旧是钻心彻骨……
文浩想要脱下她的鞋袜检查,茗慎却红着脸,用哀求的目光阻挡下他欲褪去她鞋袜的手。
“不可以,王爷清清白白一个人,不能被我给败坏连累了!”
“闭嘴!”文浩抬眸冷喝一声,茗慎登时被吓的脸色煞白,这种可怕的眼神,似虎如狼,吓得她全身冒出冷汗。
文浩见状,目光瞬间变得无奈且温柔,用手试探性的在她小腿骨上摸索一番后,安慰道:“别害怕,你的腿没断,只是脱臼而已,我现在给你接上,可能接骨的时候会很痛,但很快就会过去的!”
望着文浩眼中那抹暖暖地怜爱,茗慎腿上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不少,可是,女子的脚只能丈夫看,哪能让他脱去自己的鞋袜?
但如果不这样的话,又能如何呢?
她此刻连动弹的力气都丧失了,也只得由着他任意摆布了。
他终于还是脱了她蟹壳青的绣鞋,解开袜绳并褪去洁白的袜子,露出一只嫩白如雪的光滑小脚,脚趾珠圆玉润,莲足浑然天生,由于长年不见阳光,肤色比腿上更白,好似晶莹剔透的马奶提子一般,细腻如脂,精致可爱。
文浩把玩着茗慎的莲足,越发感到爱不释手,恨不得伸手挠上两下一般,百看不厌。
茗慎似乎洞悉了他的想法,顿时羞得面红耳赤,急道:“乱想什么,不是要给我接骨吗?”
文浩含笑抬眸,见她面若霞飞,便不忍多加戏弄,开始认真详细的为她检查起来,中指和食指在她的脚腕处轻轻摸索着,突然沉声道:“忍着点!”
茗慎重重的点了点头,文浩握住她的脚开始用力在膝盖的关节处往左一扭,她似乎听到了“咔嚓”一声,是骨头移位的声音。
“啊!”
茗慎发出一声嘶厉呼痛,带着凄厉而绵长的尾音,那悲戚,似乎就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闷吼了几声响雷,哗哗的雨水如眼泪般流下。
雨打到茗慎的脸上,模糊了她的视线,泪眼相看,周围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哭。
看到心爱的女人如此痛苦,文浩更是心如刀割,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好去捡了几根树枝固定在她腿上,又执剑割下自己的衣摆,将其固定包扎。
“幸好没有伤到骨头,等回去后,我命江枫拿些药酒给你送去,你每晚泡上半个时辰,不出十天就能走路了!”
“谢谢你,睿亲王!”茗慎气息微弱的说道,惨白的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汗,是雨,还是泪,只有那散落的发丝在风雨里飘扬,凌乱了半世潦倒,一度风华。
文浩拢了拢她风吹乱的散发,心疼的将她紧紧拥入怀抱,低哑道:“慎儿,以后你就叫我的名字吧,不然显得生分!”
茗慎此刻高烧不止,身心俱疲,加上连日来受到折磨,仿佛早已抵达了承受的极限,而今又突然被人如此关心,心底高筑的那道防备的墙,便轻易的在这温暖的怀中轰然崩塌!
“文浩,我该怎么办?”
“他们都逼我,我不能不顾我娘亲的死活,我也不想陷害他,可是我没有办法,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茗慎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脸贴腻在文浩心跳铿锵的胸膛,眼泪顺着脸上的雨水噼里啪啦的往外流,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把心中的苦楚一点一点往外倾吐……
相似小说推荐
-
那就是直路 完结+番外 (于晴) 出版年: 2015-5-21西玄二皇子,半生猖狂半生凄凉,始在西玄,终于不知名的山头,死前连个自己的墓都要不起。 &mdash...
-
嫡女庶嫁 (烟绯色) 若初VIP2014-06-18完结梅姨娘心肠歹毒,一心要把沐云歌弄死在后院。好!来吧!我沐云歌见招拆招,奉陪到底! 什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