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谢谢你这三年来对云恪哥哥的照顾,”云可馨暂时抛却心事,笑道,“没有你,就没有云恪。”
“小傻瓜,”他忍不住伸出手,亲昵的抚弄着云可馨的青丝,谦逊道,“云恪真是大泰和难得的将才,鞑靼一开始很顽抗,到后来只要一听到云恪的名讳,便丢盔卸甲的落荒而逃……”
“哦,这么夸张?”云可馨相信哥哥的实力,却也因风吟潇的描述而好奇的小头一歪,小唇轻扬的梨涡浅笑道。
“那是当然,”风吟潇忽而微一颔首,身子往她面前倾,两人的脸一如三年前那般挨得很近,“我为何要骗可馨……”他每说一句,热烫的呼吸就会喷洒在云可馨娇俏的小脸上,他忽然压低声音,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可馨,我想你,三年来,我无时不刻的思念你,心都疼了。”
云可馨心一跳,深呼吸:她要回应他相同的话吗?不可否认,三年来,她也曾无数次想起他,想起他两世不变的款款深情,怀念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可是如果要她把这些表达出来,却又“无从下口”了……还是她潜意识里的某些顾虑在“主宰”着自己不要太流露感情?
云可馨的内心在激烈的挣扎着,鬼使神差中,她谨慎的回了一句:
“可馨也思念君侯和云恪,希望你们凯旋而归,如今见你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里,听到哥哥不但毫发无损的归朝,还因屡立战功获得封赏,可馨心中已无憾。”
风吟潇听出云可馨话里的“闪躲”之意,但也舍不得追问,薄唇轻扬,一字一顿道:“可馨,还记得我三年前对你说的吗?我返回京城的头一件事,就是娶你,如今是我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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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帝迁新都,丞相邀顾澈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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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帝王术,乱世红颜谋。
☆、第一百五十九章 局面
“这……”云可馨愣住,轻眨着长长的眼睫毛,“可是,军后,我……”
“怎么?可馨不愿意?”风吟潇一脸遮不住的失望。
虽说在母亲生前,自己曾表示过要在十八岁弱冠之龄迎娶七小姐,然而这三年的分离让他尝尽了相思之苦,他,真的不想再等了。
“也不是,”不知为何,看到他失望的神情,云可馨突然感到不安,道,“是我有顾虑。”
“因为二老爷?”风吟潇紧盯着云可馨锲而不舍的问。
“不全是,”云可馨深吸一口气,许久才憋出一句话,“对不起,君侯,我,我不想成亲。”
风吟潇浓眉猝然拧起,低叫出声:“不想成亲?!为什么?”
他的脑海里随即闪过傅一航和童智宸的影子,目光黯淡,她是因为他们当中的一个才拒绝他的么?可她和他不是已经有“肌肤之亲”了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她有些胆怯,不敢直视他震慑人心的眼瞳,面沉似水的侧过身去,“但二伯父的遗命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望着云可馨好似在极力压抑着某种痛苦,并听到她提起二老爷,风吟潇心疼的不愿再“相逼”。
“可馨,我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风吟潇冷静下来,温声细语道,“你是不想嫁给我,还是不想成亲?”
云可馨非常肯定的回答是后一种:“对不起。君侯,我只是不想成亲,而不是——”她很想说“而不是不想嫁给你”。但终究没有说出口,风吟潇却听懂了,僵硬的面部线条渐渐柔和起来。
“我懂了,”风吟潇一双墨眸恢复了之前的流光溢彩,“可馨,你还小,也许还不了解‘成家’的意义。我等你,给你时间……”
云可馨苦笑:他真的听懂了么?他也许只知道她忌惮婚事的部分原因。却无从知晓前世大婚之夜发生的一切,在今生还犹如梦魇般搅扰着她的心神,让她只要一听到“成亲”、“喜酒”便要猝然战栗——四姐云嫣的婚宴上,她也是以茶代酒。滴酒未沾……
风吟潇敏锐察觉到云可馨情绪的起伏,好似沉浸在不堪回首的记忆里,不能自拔,神情抑郁。
“可馨,你怎么了,”风吟潇双手板正云可馨的双肩,担心的看着她,“是想到了什么吗?还是因为我向你说亲事而烦恼?”
“不,不是。君侯别紧张,”云可馨尽力驱赶前世给她造成的阴影,道。“这和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情绪化’。”
“只要别是因为我就好,”风吟潇温柔的说,“可馨,我一心只想给你带来快乐,而不是制造烦恼。因此若真是因我之故,你一定要告诉我。”
在得到她肯定回应后。他才霁颜的一笑。
风吟潇试探性的伸手去牵云可馨的小手,她犹豫了一下,没再往回缩,他心满意足的牵着她开始在小苑里散步,走走停停,心无涟漪。
云可馨暗自惊奇:只要他不提及婚事,她就会“很大方”的任他“摆布”,或许潜意识里深知自己给不了他什么承诺,世事多变,怕伤了他的一片深情因而婉拒的吧。只是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自己对傅一航和童智宸断不会如此优柔寡断,拖泥带水,甚至对傅一航没有分毫犹豫和留情面,但对风吟潇,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她这是怎么了?
风吟潇和云可馨在田庄上尽享久别重逢的甜蜜,傅怜音却在韩王府上对哥哥和嫂子诉苦——
“大哥,嫂子,怜音对不住你们,没能说服二房——”
“这么说,三老爷到二房沟通无果了?!”王伶扯唇冷笑,“我倒要怀疑他去二房了没有?”
“嫂子,云天扬的性子我了解,”听到嫂子否定夫君,傅怜音连忙袒护,“向来说一不二,他答应的事绝不会敷衍,这是他亲口对我说的。”
“人心隔肚皮,你怎么就知道他真去了?”王伶一身素雅长裙,衬得一张脸残酷的灰白,“就算如你亲眼所见三老爷去了二房,但你能保证他向二夫人提了这事了吗?”
“我,这,这不会——”傅怜音一慌——她是亲眼看着云天扬进了南苑,却并未亲耳听到他和月氏谈了些什么,心虚道,“老爷他不会骗我的,大哥,嫂子,至少有一件事千真万确,月氏的确固执的恪守二老爷遗命,很难说动。”
“这还不是妹子你搞出来的,”王伶气哼哼的一个斜眼睨去,没好气道,“没事弄什么‘过继’,报复也不是你这样不计后果,”王伶说的振振有词,完全忘了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傅怜音头上,“‘竹篮打水一场空’没报复成功不说,还让人钻了空子,你呀……”
傅怜音不是省油的灯,会甘心这么任嫂子无端的指责和推卸责任,之所以一声不吭的默默承受,只因不想失去娘家这个坚实有力的后盾。
“嫂子教训的是,妹子也是追悔莫及,”傅怜音一面腹诽一面在嘴上道,“但现在再提过往已没有意义,我现在只想着如何去挽回局面。”
“都别说了……”久坐一旁宛如雕像的韩王傅越泽缓缓插进一句,道,“二夫人既要恪守二老爷遗命,咱们也不能勉强,”他微顿,眉峰掠过一丝阴霾,语气也随即转冷,“再说她现在就算想与韩王府结亲,我们还未必答应。”
王伶和傅怜音俱是一愣,不明白傅越泽话里的意思。
“刚从宫里头传出消息,云恪当上殿前指挥使了,”韩王道,“但你们知道他是怎么当上的吗?”
“不是说云恪在战场上军功卓著才被圣上封赏的么?”傅怜音惊异道,“怎么,难不成另有‘隐情’?”
“也许,”韩王不冷不热道,“但妹子可知云恪这小子胆子有多大?他竟敢处决你二哥的爱将范坤。”
“范坤?”王伶道,“就是上次在武举上输给云恪,屈居榜眼的武生?”
“是的,范坤是二弟最得意的门生,非常器重,本打算这次归朝后就禀明圣上加官晋爵,以巩固傅家在朝中的势力,哪知云恪这小子竟然——”
傅越恒眼底寒光闪烁,语调森然,“因此二弟说不愿与二房结亲,甚至整个鄂国公府都为他所不容。”
“那云恪为何会处决范坤?不会是职位之争,私下处决的吧?”傅怜音一听大哥口风越来越不对,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下紧张。
“私下处决?量他也没这个胆!”傅越泽握紧了手下的桌沿,忽而语气一松,咬牙道,“前方得来消息说是范坤这小子自己不争气,面对来势汹汹的鞑靼军队节节败退,到最后居然临阵脱逃,因而被云恪给处决,而云恪又是鄂国公府二房嫡长子……”
“罢了罢了,二房个个都是狠角色,我们惹不起,”王伶凤眸眯得怵人,“再说我们堂堂韩王府,想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高门嫡女比比皆是,又不是只有七小姐,”她想起上次在三房低声下气的求亲就一肚子火气,“若不是航儿这傻孩子,王爷和我能不能看上她还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