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明明是赌气的样子,可是在人家眼里却成了撒泼。黄煜眉梢一挑,将开心拎出了他的屋子,淡然地说道:“大清早,你哪来的火气那么大?”
门嘭地一声关上,黄煜的眼底浮现出笑意,严肃的神情渐次松弛。开心愣怔,好不容易熄灭的火气又腾腾地窜起来,张口欲要理论却说不出话来,不知怎的,神情登时落寞下来,这才又是素日那个云淡风轻却又藏着淡淡忧伤的小掌柜。
“折腾这些日子,不就是想开口让他帮个忙吗?都经历过一回人事的了,没想到还是撂不开面子。”开心一阵苦笑,轻悠悠地回到自己的阁楼里去。
却说李然那日在开心面前撂下狠话后心里是后悔不已,他不想让开心为难,更不愿意强迫她。可是,那小丫头片子竟然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字字句句把他贬低到令人心寒的地步。他不想对喜欢他的女人说狠话有错吗?只是弄到这个地步,他自己也未料到,更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会对贬低他的女人动心!这不笑话吗?也不管它是不是笑话吧,现如今他也不愿意她小瞧了他去,硬着头皮也得把花轿抬到鹊桥缘去,日后再好好弥补她。
李然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岁,只晓得一味往前冲,却不自知,退一步更周全。又或许,到底是被开心的那些话刺得乱了方寸,只想一味证明给她看----他是个男人。岂不知,他这般却只会让开心更厌烦他。这感情的事向来最磨人嘛。
黄煜冷眼旁观,早把开心的心思看在眼里。他不急于出面,自然是想让这丫头学个乖,不要以为事事都能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学会衡量事态。说白了就是磨磨她的傲气,自信过了头就成了自负。
而一切,黄煜也私下里替开心打点周全了。不过,他也不至于为了丁点大的事就奔波劳累,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他竟然能从那里走出来,那么就能走到他要去的那个地方。
018 逃过一劫吗
李府佛堂里,一尊高大的观音玉像晶莹剔透,菩萨的眉眼雅静慈悲。只听一声声有节奏的木鱼敲声回荡在佛堂前,却见杨老太君正跪坐在蒲团上,一手捻着紫檀佛珠,一手敲着木鱼。
“英嬷嬷。”一声低沉平静的呼唤止住了木鱼的敲声,杨老太君惊骇地睁开眼,竟忘记撑着檀木拐就起身了。因一时急促,又显得突然,老人家登时有点头晕眼花,好一会儿才恢复如初,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来人。
清俊冷毅的面容,长眉如刀,眼如鹰隼,眉目间磊落分明,特别是那张紧抿的薄唇竟觉得似曾相识。杨老太君眉头紧皱,那被岁月磨练出的睿智眼神正警惕地看着来人。
十年了,从来再没有人喊过英嬷嬷,也从来没有人知道,她曾经叫环英,是伺候在锦嫔身侧的嬷嬷。恍惚间,那段惨烈的岁月好似又浮现在老人家眼前,将她的脸庞烤得越发沧桑。
“英嬷嬷。”这声不含任何情绪变化的叫唤拉回了杨老太君的神思,老人家也早就打消了呼救的念头,再次将目光盯在来人的俊容上,沉声试探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夜闯私宅,老身可是要报官的。”
见老人家并未否认旧时名字,来人不紧不慢地说道:“看来英嬷嬷这十年过得还算安稳,锦嫔若泉下有知,多少也算安息。”
杨老太君登时想起故人,眼圈一红,两行老泪流下,心下对来人的身份猜到了七八分。嘘吁一叹,说道:“老身也就不绕弯子了,当年锦嫔娘娘刚入宫那会儿,上头便安排了老身在娘娘身边伺候。这一伺候就是八年,看着娘娘一路从贵人晋位到嫔妃,也看着娘娘从女孩子家成了额娘,更是看着娘娘因和小阿哥骨肉分离而在宫中郁郁而终......”
杨老太君光顾着追忆,一时伤心难忍,竟忘记还有人在,赶紧打住话头,温和地问道:“你如何知道老身的旧名?”
来人也不说话,却见他从袖中掏出一件物什,杨老太君看罢再次露出惊骇的神情,她从容淡定了十年,今日竟接连几次感到大骇。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此刻疲乏的神情显露无遗。
“有些事还请嬷嬷照应一二。”杨老太君俯首,谦恭道:“此话折煞老身,不敢不敢。”
来人嘴角一挑,俯在杨老太君耳侧几句低语,却见杨老太君神色一顿,脸上颇有尴尬之色,说:“孙儿胡闹,老身会谴他爹娘教训教训。”
那夜过后,杨老太君修养了几日,精神头才算好些。一早,在李然要出门前就谴了丫鬟叫来他,待他请了礼,杨老太君瞥了一眼孙儿,见他神情自若,眉眼俊朗,却愣是不长进,登时恨铁不成钢起来,便没了以往的亲昵,淡淡道:“偏院劈出来了,过两日叫人去烟花楼把人接来。”
李然知晓祖母说的是木婧婧一事,登时收了折扇,低着头听训。杨老太君轻咳一声,问道:“听你阿娘说,你要娶鹊桥缘的那个丫头?”提起开心,李然脸上浮现出笑意,赞不绝口道:“祖母,那丫头很讨喜,祖母一定会喜欢她的。”
杨老太君脸色一沉,呵斥道:“胡闹,我们李家门楣能由你乱来?不说她由来不明,就是身份地位也容不得她进李府大门。何况,后头......”自知失言,杨老太君及时打住话头,再次强调一声:“不许你再和鹊桥缘的人往来。”
李然不解,为何祖母前一句还好好的,后一句就雷霆大怒了?可心里不服,想要辩驳,却被丫鬟及时推了出来。这时,几位壮实的家丁二话不说将他带入了他的房间,顾不得尊卑,只能将他软禁在里头了,任凭李然大喊大骂也无济于事。
019 可不是投怀送抱
自那日,开心和黄煜闹了点别扭,她就对他客气冷淡了起来。其实人家根本不放心上,她自己倒把它当一回事。开心心下正不自在,才想起李然好几日没来烦她了,好似这人从未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一般消失了,疑惑的同时,心情不觉高兴起来。
“被李然这么一闹,鹊桥缘可关了好几日的门,再不开门做生意,喝西北风去喽。”开心一边呢喃一边下了阁楼,好巧不巧,刚下了阁楼就见到黄煜从对面走来。
开心轻轻哼了一声,只假装看不到黄煜,劲自擦肩而过。黄煜不明白,这丫头睹什么气,好几天不理人,这会儿态度还如此嚣张。眉头一皱,拉住开心的手腕,沉声问道:“你胡闹什么?”
开心登时来气,甩开黄煜的手,冷笑一声,说:“小女子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黄公子?还请黄公子明白说了,摆什么脸色给人看呢。”黄煜皱眉,欲辩无言:好像给人脸色看的是某人吧。心下无奈,只淡淡地说道:“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
开心瞪了一眼黄煜,更气了,一时半会儿也忘记了一直端着的疏离态度,不服气地说道:“你脸皮忒厚了吧,就当这事过去了吗?我可等着你跟我解释呢,你那两天为什么没回来?”
黄煜眼底有笑意浮现,俊脸上云淡风轻,见开心又是委屈又是愤怒,他突然近身两步。开心一愣,那嚣张的气焰顿时焉了下去,小脸上有不安的神色。见她如此,黄煜不知怎的,竟然起了戏弄的玩心,低头逼近开心的小脸,近乎鼻翼贴鼻翼。
开心本能地朝后退一步,黄煜紧跟着进一步,见小丫头莹白的小脸登时绯红,耳根子都烧红了,他强忍着笑意,这才开口不紧不慢地说道:“你那么想知道我去哪里,是关心我?”
开心的身体往后倾斜,企图和黄煜的脸保持距离,只听她干笑两声,咽了口水,说:“胡说,我,我就是好奇,好奇嘛。”
“是吗?可我听若夏说,你还挺担心的。”黄煜脸皮果然很厚。开心嘴角一抽,眼见他的俊脸再次逼近,她担心自己万一把持不住,吧唧地亲上去,那她的形象就全毁了。
然而,她现在是退无可退,后脚跟抵在木梯上,重心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身体劲自往后摔去,吓得脸色大变,尖叫出声。
黄煜担忧,大手环住开心的纤腰,想把她拉回怀中。不想,慌乱中,开心本能地扯住黄煜的衣襟,登时连黄煜的重心也失去了平衡。他眉头一皱,加大力道,将开心托举在上,自己重重地磕碰在地上,结结实实地给她当了人肉垫子。
开心手脚无力,重重地摔在黄煜胸膛上,软绵绵的粉唇周周正正地印在了黄煜的薄唇上,两人身子明显各自一颤。开心慌忙移开粉唇,愣是如此,两人的脸也贴得很近。
突然,开心的小脸烧得越发绯红,这才注意到,她的胸部结结实实地贴在黄煜的身上,自然是尴尬地无地自容。黄煜一愣,随即嘴角一挑,竟胆大妄为地盯着开心的小脸瞧,眼底尽是玩味之色。
“小姐......”若夏的叫声传来,开心来不及多说,她急急从黄煜身上爬起来,拢了拢发髻,狠狠地瞪了一眼黄煜,心里有一大推话要骂出来,却只能丢下一句气话后,脸色绯红地跑开,“你给我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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