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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这两句分别来自诗经《击鼓》和《野有蔓草》
阅读愉快~~下章看咱高冷的太子殿下如何含蓄不漏痕迹地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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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惊鸿色(16):我骗了她,她该很生我的气
顾珩看了她一眼,而后抬头望向空中的圆月,半晌,才轻声道出:“《月出》。”
船头的火盆尤自呲呲地冒着红光,他半倚在船头,身上裹着雪白的狐氅,月光在其周身镀了一层,侧脸深刻动人,目光晦涩不明,说出这两字的时候,话中似含万千情绪,却归于淡薄的语气。
桑柔看着,不知为何心头竟牵扯出几分哀恸,皱着眉压了压,挑了琴弦,弹起曲来。
她十指纤纤,在蚕丝弦间轻捻慢拨,薄唇微启,吟咏出声。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顾珩不禁偏头看向她,她素来爱轻简的衣饰,今日这一身水色罗裙更衬托得她素雅动人,而此时她整个人沐在白净的月光中,身上像是落了一层皑皑白雪。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江月清冷,天地澄澈,她口中喃喃千年古调,手下弹拨蚕丝素琴,目光沉凝,神不外驰,恍若弃绝了纷繁尘寰,浩淼天宇下,只剩得她一人,一琴,还有一江的白月光。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吾心悄兮,吾心慅兮,月清如昨兮,安见卿卿兮……”
月清如昨,不见卿卿……
她反复咏唱,声调悱恻,娓娓扬扬,荡涤在平湖烟波之上。
许久,桑柔摊手安抚在琴弦之上,琴歇曲罢。
两人皆未言语,耳边是船尾船夫摆桨的欸乃声响,及涟涟水声。
“寄思于月……太子可是想把这首《月出》送予谁?”过了许久,桑桑出声问道。
顾珩看着她,未答。
桑柔想了想,心中已经明了答案,又问:“她……可还在世?”
顾珩点头,仍默。
“那为何不去找她?”
“找她吗?”顾珩眼神动了动,终于出声,“我骗了她,她该很生我的气,或许,会恨我。”
桑柔有些讶异,收了琴,转看向他,却见他双眸如辰,盯着自己,似灼灼有光。
她刚想说点什么,忽然听得哗啦一声水响,平静无澜的水面破开一水帘,飞身出一人,而后接二连三水声不断,出现无数黑衣人,他们个个手中持刀握剑,银色刀身在月光下泛着清冷光亮,寒意逼人。
桑柔一惊,他们已向船上杀来。
顾珩动作极快,脚一挑,勾起船头的一方茶几,直直甩向来人。刺客手中长刀一挡,茶几已被劈成几块。
而船头,已不见顾珩和桑柔的身影。
刺客微愣,齐刷刷施招,船舱碎裂,木门纱幔纷纷跌落湖中,捡起水涟无数,湖中月影碎裂成无数星星点点,可船上哪见得顾珩桑柔人影。
“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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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出》选自诗经,最后四句诗我瞎诌的。原诗是一个男子表达对恋人的思念之情,顾珩让桑柔弹这首曲子,也就是拐着弯表达自己的感情。人至情而智亏,接下来会不断有矛盾冲突出现,桑柔这样的性子要是发现顾珩身份会如何,可以期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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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惊鸿色(17):阿柔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忽然有人大喝一声,指向不远处隐蔽在黑夜山影阴翳处的一个湖中汀渚。
顾珩抱着桑柔飞快奔跑,可刺客以更快的速度追上来,眼见着要赶上顾珩他们,却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来另一群玄衣人,迎着刺客攻上去。
桑柔被顾珩安放在隐蔽处,离去前,他肃目正色地问桑柔:“跟着我时不时总有这样危险的境况出现,你后不后悔?”
桑柔愣了愣,答非所问:“看这架势,你又是有备而来。别人出门都是带饼带水带盘缠,你是带着一整队暗卫吗?”眼见顾珩目光变得危险,缩缩脖子,只好认真回答,“挺后悔的。但是,即便如此,机会重来一次,我仍会做同样的选择。”
顾珩眼色变深,而桑柔自顾自地继续说:“毕竟跟着太子有肉吃呀,我这人没什么追求,只是对伙食有些挑……”被顾珩狠敲了下额头,她还未痛叫出声,他已转身进ru打斗。
他身快如电,动作狠厉决断,白衣翩然,在明暗交替中时闪时现。
桑柔收了玩笑之色,屏住呼吸,观察这局势。后面冒出来的显然是顾珩的暗卫,此刻已经占了上风。
忽然,一个暗卫无意被挑落了面巾,面庞映在枝叶漏断下的月光中。
桑柔猛地捂住嘴,那是……
穆缜。
桑柔不可置信地走近一步,想要看清楚些。忽然眼前黑白影一闪,而后脖颈后一阵酥麻之感,人已软身倒下。
顾珩正好接住她。
那边,穆缜解决掉最后一个刺客,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面巾,收剑走近,在顾珩面前单膝跪下。
“属下失职,请主子降罪!”
顾珩将桑柔打横抱起,她头滑落在他颈窝,吐息如丝,若清风衔絮撩在他肌肤。
他环在她腰背上的手紧了紧。
“阿柔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她从来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做一张与你样貌相近的假面,给人换上,让他明日来府中一趟。另外,穆氏商号沉寂太久了,是时候弄出点动静了。明日起,你就在明面上处理商号的事务。但暂时不要出现在阿柔面前。太过刻意,反而会引起她怀疑。”
“是。”
这时,又走上前来两个侍卫,两人眉目几近一致,乃是成持、成束两兄弟。
“成束,你接替穆缜重领暗卫。”
成束领命。
成持问道:“太子,那这些刺客怎么处理?”
顾珩低头瞥了眼怀中昏睡的人,眼波微软,出口却是冷若冰霜:“从此以后,无需再忍气吞声。今夜之事,谁做的,就要让他加倍偿还。”言毕,抱着桑柔走向汀头备好的船只。
桑柔醒来之时,已是第二日中午。
出了房门,却得知顾珩受了伤,齐王亲临探病。
她回想昨夜场景,她是忽然失去知觉的,而那之前,顾珩还安然无恙,而且胜势显然。
怎么又突然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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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惊鸿色(18):救命之恩,以身相报?【明日加更
而且,她昏迷之前所看到那个人,好似穆缜,可穆缜又怎会在顾珩的暗卫中?难不成他中途改行了?
桑柔摇头,立即否定了这个可能,穆缜对穆止何其衷心,不大可能会易主而侍,纵使穆止已逝。
齐王走后,桑柔端着药膳进了顾珩房间。
顾珩躺在床上,面目虚白,双目紧闭,眉头微蹙。可即便是一副病容,仍是好看地不像话。
桑柔犹疑着要不要叫醒他喝药,立在他床头,心里默默地数小公鸡,还没数完,就听到帐内男人喑哑的声音:“你这是在我房里练入定?”①
桑柔正数得入神,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手上一抖,手中的药汁溅出几滴。
她赶忙将碗放在窗前的矮几上,所幸没烫到手。回头,却见顾珩半支起身子来,一脸焦慌模样。
“怎……么了?”她问。
顾珩面容微僵,而后咳了几声,坐起来,说:“被你一惊一乍的,吓到了。”
桑柔自然不相信这等鬼话,却是尽职地上前帮他塞枕头掖被褥,一边说:“属下听说过病来如山倒,却不知病来胆子小。是桑柔的疏忽,太子赎罪!”
说完,转身去端药,递给顾珩:“来!补胆的!”
顾珩眸中泄露几丝笑意,眼光往自己手臂睇了睇,说:“我手受伤了。”过了会,又补充道:“为的你!”
桑柔一脸惊诧迷惑。
“昨日,一个刺客看到了你,向你攻去,我替你挡了一剑!”顾珩挪了挪右手,随即嘶了一声,一脸痛苦。
桑柔半信,却赶忙说:“您别动!我来!”
于是在床沿坐下,给他舀了一勺药,递向他嘴边,一边问:“真的?”
顾珩皱着眉,示意药烫,嘴上说:“自然是假的。”
桑柔气炸,将那勺药收回来,吹了几口,再递过去,顾珩这才接着喝下去。
“还是太烫了。”
桑柔想说,那就晾一会儿,待会儿再喝,那头顾珩动了下身子,又是嘶的一声。
她只好从头再忍,小心吹,小口喂。
“一脸不耐烦,伺候我委屈你了?”
“怎会?只是太子总是这样逗我,貌似有点不好。桑柔性子单纯又率直,会当真的!”
顾珩笑出声:“哦,当真该如何?若我真的是为你受的伤,你当如何?救命之恩,以身相报?”
桑柔方才正认认真真地吹凉药汁,这时闻言,讶然抬头,说:“咦,太子怎会这样想?不过,若太子真是以身相救,那桑柔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我定然……”她顿了顿,手中汤匙递到顾珩嘴边,“定然……会多说几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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