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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 (唯止)


  “你……怎么了?”
  王豫之急急跑到她身边。
  “我……大概要死了。”
  王豫之眼中有惊惧。
  桑柔笑说:“你害怕?你怕什么?中毒的人是我不是你!方才赶来救我的那些人应该看到了我对顾琦下的手,傅姝故意将自己留在那里,该已编排好一个说辞,不知我要被抹黑到何种地步。王豫之,但凡你还有点良心,将我送回去。”
  王豫之眼中晦沉,静默不语。
  半晌,他低低道:“她这样绝然的计策,将所有人都逼上了绝路,呵,只怕一整个苏家都要同她陪葬。她怎么忍心?”
  桑柔听着,忽觉悲凉,一口气叹出,已觉视线模糊,她说:“她已一无所有,顾璋被五马分尸,她被逼上绝路,如何会将别人的生死考虑周顾。王豫之,你派人将我送回去,你赶紧逃命吧。”
  “逃?天下之大,何处安生?我连累了苏家,又怎么能自谋出路,不顾他人死活。至于你……傅柔!傅柔!你醒醒!”
  桑柔双目紧闭,早昏厥过去,面色发青,重毒之相。
  他慌忙唤人,却半天没动静,他起身回头,眼前闪过几道黑影,而后脖后一麻,轰然倒地。
  ***************************************
  半年时光,齐国却发生了不少大事。
  一是九王子顾琦意外身死,死因不明。二是大将军叶广泽在永林剿匪之后辞隐,原因众说纷纭,都好似与一个女子有关。三是齐王下令捉拿梁国武陵郡之子王豫之,原因不详。第四倒是无关朝政,穆式商行一连并了苏家
  tang商行,雷厉风行,人们始料未及,而苏氏一族也顷刻间湮灭于大梁,大难临头隐避还是其他,亦是无从得知。
  这些终归都不是好事,尤其是齐国一下失去两员大将,令国人莫不忧忡。
  倒是有一件事,章临街头巷尾口口相传,说,齐国欲与梁国和亲,便是当今太子迎娶梁国卓宰相之孙女卓薇柔。
  这一事从去年战后便有人说起,后不了了之。如今传言更甚,有人见到卓薇柔已亲莅章临,便是客居于太子府,只怕这回是真的了。
  齐国一连遭遇叛乱,众人景仰的将军一死一隐,心头莫不抑郁,无不盼着这样的喜事来冲一冲齐地上空的乌云晦气,于是齐齐盼着喜讯公之于众的一日。
  ……
  桑柔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青山云影,心中感概,时光真是狠心的东西,一点不为她滞留片刻。
  入眼风景愈发熟悉,她心里却愈发没底。
  阔别之后,最怕物是人非。
  她放下帘子。
  “姑娘是章临人吗?”
  马车内,对面静坐的一名男子,这时开口问道。
  回章临途中,于茶肆休憩吃饭,马儿却被人给牵走了,荒郊野外,行人寥寥,一时又买不到马。
  走投无路之下,遇到他。
  当时,他走到她面前,眉眼笑意潋滟,说:“是你!真的是你!”
  她一脸莫名。
  “你不记得我了?”
  她满脸迷惑。
  男子叹气:“你果然是不记得我了。”语气失落,过了一会儿,提示道,“半年前,擎州春风阁。”
  桑柔垂眸细想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
  男子扶额:“像我这般英俊容样,不知迷倒过多少春闺少女,竟也会有这样被人忘之脑后的一天。”
  桑柔这时却笑起来了,说:“我记得你,撞我一下又扶我一把的美男子。”
  男子瞪大眼:“耍我!”
  桑柔点头。
  男子却笑得更欢:“你可真好玩。”
  桑柔不置可否。
  他说:“我单名一个珏字,你可以叫我风度翩翩珏公子。”
  她说:“我单名一个柔字,你不用叫我,我怕我本气质独韵的名字从你口中说出来,会不忍入耳。”
  男子又大笑:“你可真好玩。”
  这人性子随和,几分不羁,但举态优雅,定然出身不俗,桑柔不是没有戒心,袖中揣着好几包迷.药毒药,准备着时机不对便通通洒他脸上。
  几天下来,他倒是一直规规矩矩,不曾有半分逾越之举。
  这时,他看着她,等着她回答。
  桑柔说:“不是,我只是……有朋友在章临,前来探访。”
  顾珏点点头,静默一会儿,叹了口气:“我已经开了头,你就不礼尚往来一下,问我一问吗?”
  桑柔看他:“问什么?”
  顾珏瞪着她:“明知故问!”
  桑柔道:“所以我就不问了。”
  顾珏愣了下,而后反应过来,竟被反将了一军。屡次丢面子,他却一点不恼火,反倒笑出声来。
  如此奇怪的人,笑得这般肆无忌惮,好似浮生万丈,无处不可取乐,无事不可笑之。
  她觉得稀奇。
  突然,一阵突兀的幼儿啼哭声截断了他的笑声,他慌忙起身,走到软榻前,将一幼子抱起来。
  “怎么了,晨晨,可是饿了?”他动作娴熟,将孩子搂在怀中,轻摇慢晃着,语气柔腻非常。
  小孩子一入到他怀中,便止了啼哭,伸着肉嘟嘟的小手,笑嘻嘻地去拨他的口鼻。
  “嘿,你个小白眼狼,你爹爹这英俊的脸都要被你抓破相了,就娶不到后娘了。呀呀呀,你给我住手……唔……还有住嘴!”
  他挤眉瞪眼,与一个只会咿呀作语的小孩较起了真,声声威胁道。
  马车停下,车门被叩响,随后传来一妇女声音:“公子,小少爷该饿了,让我给他喂食。”
  他正叼着男孩的手指,闹得起劲,这时停下动作,抱着孩子出去,将他交给乳娘。
  顾珏拿了帕子擦拭被男孩蹭了一脸的口水,斜眸却见桑柔双目黯然,不知在想什么。
  分明一张倾世的脸,却瘦削非常,毫无血色,手扶在榻沿,五指似用了劲,手背暗青血管狰然可见,五指骨裹皮般,看着几分森然。
  太瘦了。怎么会生得这般消瘦?
  上次匆匆一面,虽已时隔大半年,但他仍记得那时她眸色蕴着流光,脸上扑着淡淡的脂粉,一袭素简男装,却半点掩不住她的倾城容色。
  再相见,若不是几番确认,他险些忍不出这就是往日惊鸿一遇的那人。
  她该经历了什么,致使这般形销骨立,让人见之不忍。
  但他
  清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问了她也不会答。便当做没看到一般,回到自己榻前,闭目养息。
  章临,太子府,地牢。
  壁上挂着灯盏结了尘网,烛火昏暗。
  名澄皱着眉,一路往地牢深处走去,满鼻腐朽之气,令人闻之欲呕。
  到了尽头,一道门此刻洞开,里头篝火明明。
  桌案前,坐着一男子,一身白衣无暇,与这脏秽之地格格不入,只是他却全然不为所动,面色冷然。而他目光所落,前方一女子身子绞于架上,满身血污,头发散乱,乍一看,仿若死人一般。
  一旁有人提起一桶水泼在她身上,女子痛呼一声惊醒。
  深秋天气寒凉,这桶冰水下去,得去半条命。
  但他知道,顾珩不会让她死。
  他满身嫉恨无处可泄,不会让她就此简单死去。
  女子甩了甩脸,身上伤痕密布,被冷水蜇得奇痛难耐,她颤着牙,冷笑地看着对面的人,说:“太子这般隔三差五地看我,真是让姝儿受宠若惊呢。”
  顾珩面无变色,淡淡地看着她,说:“你一心求死,故而无畏。但是,你真的可以无畏吗?”
  傅姝说:“畏?我已生无可恋,只希望阿柔离了你,在某处能生活得逍遥自在。”
  顾珩脸色一冷。
  傅姝仿若没看到一般,说:“顾琦一条命,太子若要报仇,尽管朝我来就是,只求你放过阿柔。”
  名澄再听不下去,说:“傅姝,这样的说辞你念叨了大半年,欲盖弥彰!你说这样的话,你以为我们会信?桑柔如何会害顾琦!”
  傅姝只冷笑不语。
  顾珩倏然站起身,转向外头走去,走到门口又停下来,淡淡道:“听说,六弟要回来了。”
  傅姝猛地一震。
  顾珩已消失在门外。
  名澄看了她一眼,跟上顾珩。
  地牢外。顾珩走在前头,名澄不紧不慢地在后头跟着。
  “有事说。”
  名澄正沉思,被他突发的声音冷不防吓了一跳,过了会儿,说:“她……出现了。”
  顾珩的脚步一顿。
  半载时光,像之前一样,桑柔消失了不见,音讯全无。
  顾珩知道事情发生时,连夜赶往擎州,却只迎回了顾琦的尸体。他花了大力气,抓到王豫之,拷问桑柔的下落,他却不知道。
  王豫之与傅姝的口径一致,皆说,顾琦发现了傅姝,要捉拿她回朝,桑柔阻止,误伤了他。
  亦与穆缜汇报所见情形一致。
  他们不知傅姝与桑柔过往干戈,桑柔不爱说起陈年旧怨,顾珩便从不逼问。只有去年绑架一时牵扯傅姝,那一件事虽是顾璋主谋,但桑柔为此损了一只手,顾珩一直耿耿于怀。
  从人间四月到十月金秋,暑往寒来,他们几乎快判定桑柔死了。不然,为何不出现,还是说,真的如傅姝所说,纵使傅姝对她不义,她还是念及骨肉亲情,护傅姝而对顾琦下了手,不然以顾琦的身手,何人能伤他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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