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可是你在这打扰我和我家夫君谈情说爱!” 这是你逼我说实话的!!
“……”楼浮沉风中凌乱,他亲亲的乖女儿肿么变成了这样?夏家小子,你去死去死去死!
第二百五十章 暗流
夜深人静,窗外却狂风乍起,畔之与夏景容两人半躺在软塌上,那风吹的窗子呼啦作响,惹得人无法安然入睡,半响之后,畔之骤然道:“我爹会在这住上个把月。”
“嗯。”夏景容应了一声,眼却没睁开,周边点着烛火,摇曳着将残影拉的老长,两人都未睡着,半年的岁月似乎很短却又很长。
“他也是不放心我,他性子有些乖张古怪,你多担待些便是了。”畔之知晓楼浮沉对他并不喜,两人又都是冷傲的性子,这针尖对麦芒,冷嘲热讽的实在太平常了,她就算有心偏帮,奈何她那爹心眼忒小,之前那句话就让他耿耿于怀了,一整晚那脸冷的跟块石头似的,而夏景容呢?
呵呵,那冷气也是不要命的外放,这可是初秋啊,冷的似入了冬,可怜了她与风语青城等人了,城墙失火殃及池鱼,恨不得身上再裹上件大棉袄啊!
“无妨,只是三儿知晓他是你父亲,这半年来,虽尽量安排没叫人打扰,不过他可从未放弃寻找,我一直知晓他是个有本事的,却终究还是有些低估了他,半年时间内,他已全权掌控整个南朝,就连军权半数也尽归于他手。”
夏景容言辞之间多了几分慎重,他虽携畔之避世,却并不代表对外界一无所知,之前既决意将南朝江山拱手给了夏辰煦,除了黑骑军之外,朝廷之上也尽数放下了,他是帝王的绝佳人选,当然,前提是他性子稳定的话。
他是极有手段的,只是性子嚣张偏激,手段也甚为狠辣,登基之后,后宫虚设且未立后,搜罗之事也从未停止,甚至有越发猖狂之势!
“你担心夏辰煦会借机寻来?”畔之疑声问,声调微软,手下意识的捏紧了他的手心,掌心有些冒汗粘稠,夏辰煦…只要一提到这个名字,心口依旧会有些颤栗,那长久留下的记忆在作祟,只是她还尚且压制的了。
“岳父也是极谨慎之人,应该不会出岔子。”夏景容有些不想承认他心底的那一丝慌乱,这半年来,景容,你是极自负的,怎的突然如此杞人忧天来?纵然他寻来了,也没事,我不甘愿的事,没人可逼迫于我,况且,就我这样的残花败柳,哪里还值得别人惦记到现在啊,你还真当我是天仙?”
畔之调侃笑道,嘴角的笑意甚是明显,将头枕在他胸口,凤眼轻眯着盯着他看,纤纤玉葱手抚过他的脸,细细描绘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温柔而又缱倦。
“你是。”他喟叹一声,那收拢在她腰肢的手收紧了些,那肯定而毫不迟疑的口气,让她为之心颤,她是他一人的天仙,纵然她面上不如之前那般肌肤如凝脂,纵然那腰肢已臃肿的一手环不过来,她依旧是。
没人不喜欢甜言蜜语,何况他极少会说,只是他平常纵然不说,那一言一行中透露出来的霸道与占有,怜惜与疼爱却是骗不了人,女人容易沉溺于那柔情织就的情网之中,何况是他的?
畔之娇嗔的瞪了他一眼,露出少许羞涩之容,隔着内衫在他的胸膛上轻咬着一口,下口不重,却有些痒,夏景容心底微酥,抓着她的手也往嘴边一放,然后…重重的吸允了一口。
“你这…”畔之一急便要手抽回,奈何他用力的紧了,薄唇微烫,熨着她冰冷的手,指尖颤着,那种腻到浓稠的甜在胸口慢慢蔓延。
“上天倒也算待我不薄,只是给的时间太少了。”他轻声说着这话,炙热的气息缠绕在其间,畔之只觉得柔肠百卷,有些酸又有些涩,人都是贪心的,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午夜梦回之时,又多少次黯然销魂?
这般想着,声音却忍不住放低,轻声道:“不少了,有些人或许一辈子都没有这样的福气呢。”
她并不怎么懂得宽慰人,况且夏景容也不需要她宽慰,她只需让他知晓她心中所想便可,什么都是虚的,如今所拥有的才是真实的。
深宫内苑
漆黑如墨的冷宫偏院中,渗透出些许亮光来,门外还守着个小太监,哆哆嗦嗦的看着四周,冷风灌来,抖的更甚了,那小太监春喜叹气的看了眼门内,为什么这尊贵的主子这么喜欢半夜往这冷宫跑?
若说来见哪个美人还情有可原,这地方阴气森森不说,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哪门子美人啊?如今后宫虚设,朝廷之上大臣已皆多言辞,还有说主子好龙阳的,可身为这贴身小太监,他可是清楚的很,他这主子对旁人极为冷淡疏离,更别提亲近旁人了!
私下还有流言说他这主子是看上他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了,不然为何这贴身伺候的,怎的就他一个?就连宫女也不许?他冤枉啊!长的眉清目秀什么的也不是他的错啊,除了斟茶倒水这点粗活外,主子哪会容他近身,就连正眼看他也不曾!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轮椅轱辘声响起,而后还跟着一人,那是他的暗卫,极少会露面于人前,就连他也没见过几面,只知是个极冷厉俊朗之人,难道…这才是主子的心头好?
“将之之以前用的旧物全都搬到孤的寝宫去。”他淡声吩咐着,轮廓越显清俊,一身清冷之姿比这风霜更冷些,眉眼处却微暖,声线深沉,幽光暗动,似冷到了极致。
“是。”风恭声回答,除此之外,并未再多话,春喜躬着身子在旁,一时没敢抬头,知道越多的人死的越快,这个道理他又不是不明白,深宫的保命之道诶!
“春喜,去秋寒宫!”他冷声道,言辞之间再无丝毫刚刚的那一点点暖意。
“是。”春喜回的恭敬,手举着灯笼在前面领路,心口却炸开了,秋寒宫…前太子妃与那前二皇子未婚妻可一直住那呢,主子从不曾涉足,就连那两人诞下两名皇嗣,也只是派人前去照料着,并不允许任何人探视,那地森严之极,这事也算是后宫禁忌,怎的主子突然要去那地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宫内暗涌
夜深雾浓,青石板上传来的脚步声渐渐清楚,细细听来,总让人觉得慎得慌,轮椅声轱辘转动着,也越显空寥,那秋寒宫处于深宫偏僻之处,除了守卫森严些,惯常并不允许旁的宫人走动,半年来,夏辰煦也未曾来过此地,只是吩咐人照料着,偶尔将这里的情况禀告给他知晓,至少,别让里面的人死了。
夜色漆黑,伴随着风卷珠帘之声,偶尔传来几声婴儿的啼哭,这秋寒宫东西两院隔得不远,各自分派四个宫女一位嬷嬷,一位奶娘伺候着,上边吩咐了下来,吃喝用度上却并不缺,只是这秋寒宫,却有两位主子,且身份还是如此特殊,又皆诞下了男婴,而夏辰煦又一直未曾纳妃,甚至还允许留下这皇室血脉,这举动就已经让人生疑,或许…下一任皇储有可能在这两人之中也未可知?
而这秋寒宫中的诸多事宜,夏辰煦并不过问,旁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入要求则甚严,只是…人心是最难测的东西,且不说那顾梨珞与侯云韵两人之间暗流涌动,就连那伺候的下人也是对仗上了,人不就活个念想?一想到这伺候的主子将来很有可能会是皇储,那不就是奔头?故此,这小小的秋寒宫,日日上演宫心计,斗的那叫个波涛汹涌!对此,夏辰煦向来都不过问,这也是算是一种默认了,谁有本事活到最后,才能得到他的认可。
虽是半夜,宫外驻守的侍卫却也是不少,这是他的旨意,内里那两个女人怎么斗都没关系,他只是不许外堂之外的人插手其中,那侯家与顾家都覆灭了,外戚之力并不算大,虞家虽依旧是第一氏族,却也不比之前,又因被暗中打压,那势头早就被狠狠遏制住,氏族中又没几个争气的,即使门庭看起来光鲜,实则也是外强中干了。
夏辰煦来的突然,也没知会一声,只是大半夜往这跑,多少会让人心底有些想法,宫中连个嫔妃都没有,这秋寒宫却有两个娇滴滴的美人,虽说名分上有些尴尬特殊,但好歹也是美人啊!前朝又不是没有霸占兄嫂之事,况且那什么兄长也都死了,皇上真要有这心思,弄些手段便也掩人耳目,他之前从未踏足,如今来了,自然会让人多想,不过皆只是在腹议而已。
“皇上,您是要去哪院?东院是前太子妃住的,西院则是侯姑娘宿的。”侯云韵虽与那二皇子有婚约,却并未成亲,故此,在名分上她比不上顾梨珞,不过…侯家与顾家都覆灭了,太子与二皇子已死,这等名分都成虚的,如今看来也没什么打紧的,如何让自己和孩子活下来才是正事。
“西院。”夏辰煦淡声道,他现今越发沉默,纵然是在朝中,看着那些大臣吵成一团,也极少开口,但只要一说话份量却极重,且不容忍任何人置喙,生杀夺予,仅凭一人之言,且设立的暗门堂已成为他的独设部门,其耳目遍布整个京城,甚至延伸到地方,旨在探听官员是否有贪赃枉法,结党隐私之事,若有,便由其一力裁决!
也正因如此,夏辰煦的帝王之位才如此稳固,朝臣之人也愈发安分,谁也不想在睡梦中被揪到那暗黑的暗门堂,被公诉其罪行,而后被处以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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