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是不是白哭了?”崔文笑道,“还不擦干眼泪站起来,旁人都一个个都笑话你呢。”
岳蘅又抽了抽鼻子,含泪道:“云修你再笑一声试试!”
正贴着手背偷笑的云修身子一怔,赶忙背过身道:“谁笑了?”
殷崇旭放下心来,抱拳向崔文鞠了一躬,崔文推开他的手,豁达道:“大少爷这么见外做什么,沧州是我自己坚持要来,不关大少爷的事。”
崔文意味深长的看着柴昭道:“阿蘅跟着柴少主,将军和夫人在天之灵也可以宽慰。岳家的遗骸被我藏于沧州城里的祈恩寺中,你们见到主持,自然会知道安置在哪里。”
“崔叔这是又要离开吗?”柴昭隐约听出其中的意思。
崔文点头道:“我还要潜回沧州城,狗贼不杀,我无脸去见将军。沧州布防严密,我还有许多事要做。”
云修抢道:“这回要不是崔叔,我们大军还不知道如何进退。有您在城里,看来拿下沧州是指日可待了。”
“就算崔叔不回沧州,我柴昭也必将挥师南下,将纪冥与孙然碎尸万段,你不必为我们身陷险境的。”柴昭恳切道。
“我崔文乐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柴少主的心意我领了。”崔文没有再多言,径直走出帐营,大步凛凛而去。
岳蘅还未来得及发声挽留,帐帘已经缓缓垂下,手中紧攥住柴昭立下的血字木牌,怎么也舍不得松开。
闷雷轰鸣了整日,暮色之时终于大雨纷纷,憋了整日的气息也终于得来舒畅,云修大口深吸着雨中的潮润,惬意的展了展双臂。
见殷崇诀朝自己走来,云修正要转身离开,却已经被殷崇诀唤住。
——“云将军留步。”
云修再不喜欢他,也记得岳蘅与自己说过的话,只得收回步子,微微颔首。
“那块血字碑…”殷崇诀垂下眉角,“真是少主立下?”
云修不悦道:“你不信?”
“我不是这个意思。”殷崇诀自嘲的摇了摇头,“少主待阿蘅的情意日月可鉴,让人动容。带着你们几人千里奔赴沧州…换做是谁,只怕都是望尘莫及吧。”
“殷二少也不能为谁做到么?”云修侧身撇嘴一笑。
殷崇诀面容镇定道:“没有能不能做到,只有愿不愿意去做,云将军,你说是不是?”
“雨下的这么大,什么都做不了真是无趣。”云修跺了跺脚,“我回去躺着了,殷二少早些回营养精蓄锐,明日攻沧州,我可还想一睹殷家壮士的雄姿。建功立业就在一步之间,可得把握住呐!”
殷崇诀忿忿道:“云修你就不想建功立业?你陪你家少主出生入死,就什么都看的如同草芥一般!”
云修咯咯笑出声,晃了晃手指道:“殷二少信不信都罢,我云修金戈铁马还真不是为了功名利禄。我浪人一个,连身盔甲都嫌重,还承受的起那些个玩意儿?我做什么,都只为了一个义字。崔叔是忠义,我云修,讲的是恩义。仅此尔尔!”说着手背磕了磕齿间,垂眉晃荡进雨中。
殷二少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密如针丝的雨滴,目送着云修轻狂的背影,幽幽昂起高傲的头。
营帐里。
见岳蘅一晚上都痴傻般的盯着那树干发呆,柴昭忍俊不禁道:“你看上一千遍一万遍,那上头的字也不会多一个,收着就是了,总看做什么?”
岳蘅也不应他,一遍遍抚摸上上头的字迹,又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忽的抬起头道:“这得流多少血…你是怎么做到的?”
柴昭低笑了几声,将手指吮进嘴里,逗着妻子道:“就是…这样…”
岳蘅却没有笑,“一定很疼吧。”
“不疼。”柴昭靠着岳蘅坐下,细细打量着她道,“眼睛到现在还红着,肿的就像…绥城的柑橘…”边说着,柴昭起身去给岳蘅拧干温热的帕子,正要敷上,宽厚的身子已经被岳蘅紧紧抱住,“阿蘅…”
第58章 同心金锁
岳蘅也不应他,一遍遍抚摸着上头的字迹,又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忽的抬起头道:“这得流多少血…你是怎么做到的?”
柴昭低笑了几声,将手指吮进嘴里,逗着妻子道:“就是,这样…”
岳蘅却没有笑,“一定很疼吧。”
“不疼。”柴昭靠着岳蘅坐下,细细打量着她道,“眼睛到现在还红着,肿的就像…绥城的柑橘…”边说着,柴昭起身去给岳蘅拧干温热的帕子,正要敷上,宽厚的身子已经被岳蘅紧紧抱住,“阿蘅…”
柴昭轻吻着她红肿的眼角,将妻子横抱起身放在了床褥上,低哑着声音道:“今日摔下了马,也不知道哪里伤着了没,我给你看看…”
岳蘅一动不动的瞅着俯身靠向自己的丈夫,他耀目的眸子隐隐闪着炙热的情/欲,从他口中说出的每一字,仿若都带着难以抗拒的魔力一般。
柴昭脱去岳蘅的鞋履,轻缓的褪下裹足的缠袜,玉足曼妙白皙,被柴昭的大手包覆着,揉搓着,柴昭吻向她的脚踝,顺着一寸一寸向上抚去,滑开妻子的裙衫,缀点着柔软的内侧,如同触摸着秋日新摘的棉絮,只想深深的陷进那迷人心智的柔软,永不复生。
岳蘅仍由他动作着,半闭着星眸只觉得难以言喻的满足,岳蘅轻弹指尖,想拉住丈夫的手心。柴昭一把扣住她的十指,身子顺势压住她胸前的软糯,贴紧滑如丝缎的颈脖,耐心的寸寸爱/抚,一处都不舍放过。
今夜的他,有着恰到好处的温柔。每一个动作都比初次还要小心,昂扬的炙热被润湿的紧裹,二人不约而同的低低喘着气,压抑着涌动的爱意。
“阿蘅,抱着我。”柴昭沙哑着命令道,“抱着我。”
岳蘅松开缠绕的褥子,挣扎着环抱住身上的男人,指尖顺着他耳后滑落的大颗汗滴,在他光洁的脊背上抚出大片大片的汗渍。
两人汗湿的额头紧紧相贴着,柴昭抱着岳蘅翻过身,岳蘅被这忽如其来的变化惊的低喊出声。
柴昭仰视着错愕的妻子,捻起她坠下的青丝拨弄着自己的心口,扶住她的腰身命她动作。岳蘅是羞怕的,她初经这些不久,哪里知道还可以这样。
柴昭咧嘴扬起意料之中的笑意,托起她的身子又缓缓放下,岳蘅俏颊红晕尽显,只得也学着摆动起来,不过几下,已经娇喘连连,像是受不住了。
柴昭哪里舍得看她如此辛苦,深吸了口气抬起身,将岳蘅又牢牢按在了自己身下,不等她喊出声,红唇已经被大力的含吻住,只有随着丈夫的起伏无助却又快乐的嘤嘤呜咽。
饱含爱意的冲/撞愈来愈猛烈,见岳蘅的眸子闪出靡/丽之色,柴昭知道她就要到了,半托起她已经绵软的身体,低喃着道:“阿蘅,跟我一起,我们一起…”
“额…”细如绵针落地的声音又似情药蛊心,柴昭颤栗的一声低吼,紧搂着怀里的妻子共赴巅/乐的高/峰。
喘/息了好一阵,柴昭才恋恋不舍的翻开身子,摸向岳蘅的枕边,将那块金锁片拾了出来,真爱的抚拭着。
岳蘅侧身托腮凝视着他,伸手去摸金锁片上的纹路,故意道:“就差一点点,我可就丢了它。”
“你舍不得的。”柴昭低笑着道,“你收了我的东西,自那天起,你就也认定自己是我柴家的人。”
岳蘅见自己片刻就被他看穿,恼恼的哼了声,又眨巴着眼道,“当年你说自己身无长物,只有这个金锁可以给我做信物。它…是谁留给你的?”
“是我娘亲。”柴昭那双总是荣辱不惊的灰眸渗出罕见的淡淡忧伤,“这也是柴王府仅剩的东西——同心金锁,永结同心。我爹娘如此,你我也是。我给了你,就是认定你做我的妻子,今生今世,唯有你一人,当初如此,今日也是,将来…也必然。”
“那…”岳蘅对峙的看着柴昭的眼睛,“若我真是不在人世…你也会终生不娶?”
“天下女子多不胜数。”柴昭攥紧手里的金锁片,“可我心里,唯有吾妻岳蘅一人。”说着将同心金锁塞进岳蘅手心,“你日日都得带着它,我要用它锁住你,不再让你离开我分毫。”
“同心金锁,永结同心…”岳蘅低低重复着,她想起自己努力攒银子买给殷崇旭与穆蓉的那份大婚贺礼——那时她只知道,金锁是吉利祥和的物件,大哥待自己那么亲厚,自己就算再不喜欢穆蓉,也该试着对她热乎些…如此看来,这份贺礼倒也没有选错…
柴昭忽觉肩上一沉,岳蘅已经困倦无声的酣睡了过去。柴昭俯身亲了亲她的唇尖,搂紧她温润的身体滑进暖融融的被褥里。
周国,京师,徽城皇宫。
“长公主。”宫人疾步来报,“柴王爷已经进宫了。”
“他这一把老骨头倒是挺快。”南宫燕啧啧道,“这就到了?柴郡主跟在他身边么?”
“回长公主的话。”宫人摇了摇头,“不见柴郡主跟在左右…”
“柴婧没有跟来?”南宫燕重重按住案桌,“也罢,本宫先去见他一面。”
空空荡荡的泽天大殿里,正中央的金纹龙椅无人端坐着,骇人的沉寂让候着的托孤重臣心里都是有些难以言喻的忐忑。
太傅洛辛顶了顶太尉苏瑞荃的胳膊肘,压低声音道:“这几日可有皇上好转的动静?老夫都已经多日没有得见皇上了…”
苏瑞荃垂目道:“太傅您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
“不该啊。”洛辛疑道,“听闻你女儿一日进出内宫数趟,她日日见着长公主,会不知道皇上的病情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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