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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宫:后妖娆 (安子苏)


“真儿,没事了,我在这里。”他吻她的唇,被她的呢喃大大的取悦,她在无意识之下,会晓得唤他,当真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啊……”赫连真猛地大叫一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将面前的男人看在眼底,回了心神。
好似怕极了,她突然扑进司马徽的怀抱,大哭:“司马徽,我差点就死了,差点就死了!”
她抱得紧,好像将他当做生命最后尽头的一根浮木,他没有推开她,将她紧紧搂在自己怀里,那滚烫的泪珠一颗一颗垂在他的脖子里,烫到了他的心底。
此刻,他才隐隐有些后怕,幸而他回到王宫最先去了大牢,若不然,只稍稍晚了那么一刻,怀里软软的人儿定是香消玉殒。
他的神色复杂难辨,重重叹了一口气,赫连真,不要再引诱他了,真的不要了,若是他真的沉溺进去,那么,他将不会再管什么伦理纲常,一定要将她紧紧留在身边。
眸子里泛着幽幽的光,若是知情的人全都将她的身份遗忘,那么,他和她会不会有结果?

☆、第一百三十一章 :暗里回眸深属意(1)

许芯竹悠悠醒来,睁开美眸,在周围找了一圈,并没有司马徽的身影,不免微微有些失望。
“娘娘,您醒了?”守在旁边的宫人见她醒来,大喜,忙朝着外头吼了几嗓子,“娘娘醒了,娘娘醒了。”
听到这信儿,外面守候的太医宫女们忙涌了进来,忙上忙下,小心伺候。
太医诊了脉,确定王后没有大碍,又嘱咐了一番,才放心离去。
许芯竹才醒来,又遭此大劫,便是这么一会子便有些力不从心,靠在床头,才问:“本宫睡了多久?”
“回娘娘,您已经昏睡了两日。”
“哦?”许芯竹面上浮起狠戾之色,没想到那个女人颇有心计,表面上和她客套有礼,转眼间竟敢对她下手害她!她本来没想过要对赫连真出手,却也容不得这妖女欺到她头上来!
“王上来过了么?”她问。
一屋子的宫人为难的摇摇头,回道:“不曾。”
许芯竹心头警铃大作,“那么,幽兰轩的妖女,可处置了?”
宫人道:“早先将她押到了大牢,当夜,是王上将她接出去的。”这宫人心思比较通透,只道出了这么个事实,至于过程,王上那般匆匆忙忙的赶至天牢,而后在幽兰轩守了大黎太后整整一夜,她是隐而不谈的。
许芯竹娇丽的脸庞已然变得铁青,“那妖女明目张胆的毒害本宫,王上竟也不管不顾么!”
自她嫁给司马徽以来,虽然妃嫔众多,但她的地位是超然的,因着她的识趣,两人夫妻多年,还从未红过脸,平日里就算再受宠的妃子,冒犯了她,王上也必定是先护着她的,可今日她差点命丧黄泉,他没来瞧她便罢了,还想将这桩事大事化小么!
“本宫要去信宫见王上,更衣。”
伺候在侧的宫人这么些年从未见过王后娘娘脸色如此阴沉,打了个寒颤,本想劝谏王后好生休息之类的衷心之言生生压了下去,捧过后服替许芯竹穿上。
***
司马徽正揉着额角,为着激烈的战事而头疼,司马钰绫这个废物,可惜他十万铁骑就这般毁了,若想再建一支这样的队伍,只得重新挑选天赋异禀的巫女,那也要三五年的时日,更何况,那枚吸收黑暗戾气的玉佩落在了李湛手里,没有灵引,亦是无济于事。
不错,李湛手里那枚从司马钰绫手里夺过的玉佩,正是司马钰绫大费周折不惜嫁到大黎忍辱负重得来的灵引,足见邺齐筹谋大黎江山已不是一日两日。
此事暂且不表,司马徽心烦着,外头的宫人来报说是王后求见。
闻言,司马徽哼了一声,想都没想便道:“不见。”
宫人自是领命而去,但不一会儿,外头便闹嚷起来,却是许芯竹硬闯了进来。
她身子还虚弱,脸色也不好,虽然闯了信宫,但仍是规规矩矩朝司马徽福了福身,“臣妾见过王上。”
然而,往日里并不让她见礼的男人此刻抿着唇,并未叫起,将手里的奏折合上,冷冷的看她。
许芯竹心头委屈,她从小高人一等,嫁入宫中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未受过气,如今受了这般委屈,差点丧命,她怎能一忍再忍。
索性结结实实的跪在地上,眼泪便淌了下来,“王上,臣妾自嫁你以来,自问没有犯过任何错误,宫里上至嫔妃下至宫人,臣妾打理井井有条,没有让后宫诸事给您添堵一分,而臣妾的父兄对王上更是忠心耿耿,为国效力在所不辞,如今,有人欲置臣妾于死地,其心可诛,王上非但不加以惩处,反而不待见臣妾,这是何道理,臣妾不明白,求王上做主。”
说完,俯身磕头,这礼数委实到家。
然而,她等了许久,也不见上头的男人有所反应,不由得抬起头望过去,委屈的唤了一声,“王上……”
司马徽冷哼一声,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让他心烦,同样是哭泣,他反而觉得那日赫连真抱着他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更让他动容。
自然,他不会知道,世上有一种美人儿,即使不顾形象的举止,也是让人移不开眼的,更何况,有心为之。
“王后还是起来吧,初秋的天气虽然很好,但地上还是有凉气的。”司马徽重新打开奏折,边道:“至于你哭诉的这桩事,寡人自有主张,跪安吧。”
许芯竹一怔,不可置信,紧紧捏住衣角,他这是要包庇到底了!!!他果真在意那个女人,根本不同于对宠妃的喜爱……这便是威胁了!
“王上!”许芯竹又气又慌,再也不复方才的委屈模样,反而有些凌厉,挺直了背,大声道:“臣妾不服!赫连真乃是敌国太后,又处心积虑毒害臣妾,王上被她的美色所惑进而包庇她,无视臣妾,这是何道理?莫说臣妾受不得,便是臣妾的父兄,若是知道臣妾这般境况,也不会善罢甘休!”
她是气急了,乱极了,第一次受挫,还如此彻底,开始有些口不择言。
司马徽听了这番话,重重的拍下奏折,阴森森道:“寡人被美色所惑?包庇?你的父兄不会善罢甘休?恩?”
许芯竹忽然反应过来,吓得脸色大变,本来她的父亲便有些功高震主,一直被王上忌惮,她方才竟然……
惨白着脸,忙道:“王上,臣妾知罪,臣妾一时口不择言……”
司马徽却也不听她这些上不了台面的解释,缓缓站起身来,踱步过来,居高临下的看她,仍是阴着一张脸,问:“寡人问你,你的父兄不会善罢甘休会怎样,恩?”
“王上……”
他弯身,掐住她的下颚,望着她一张惊慌的脸,道:“王后,往往口不择言之时说的话才是真话,原来,寡人是要忌惮着你的父兄的,所以,理所应当的要让你做寡人的主,是吗?”
这话严重得万不是许芯竹可以承受的,扯着司马徽的袍摆,解释道:“王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
司马徽一把甩开她,道:“你不过是要讨个说法。”微微一哂,“既然王后不想安生过日子,寡人便同你好好说道说道这桩事。”
“大黎太后是被寡人囚在幽兰轩的,寡人在她的饭食里下了软骨散,更是限制了她的行动,偏偏你要去幽兰轩,你去做什么?”呵呵笑了两声,笑意凉薄,“可巧的是,你去过之后,转身就中了毒,她要这么明目张胆的害你么?”
许芯竹忙道:“可臣妾确实是在幽兰轩喝了一盏茶才毒发,王上可派太医一验便知。”
司马徽冷笑,“你是说那杯茶么?可惜的是,茶里并没有不干净的东西。”转而厉声道:“反而是你,趁着寡人不在宫里,便自导自演了这场戏,迫不及待将人押到天牢,竟敢买通狱卒置她于死地,届时,便作出她畏罪自杀的假装瞒天过海是也不是!王后,你可真是让寡人失望,你当寡人是傻子么!”
许芯竹听完这番无中生有的指责,呐呐不能语,她明明是受害之人,这会子竟然颠倒黑白,反倒是她解释不清了,为了保住赫连真,王上竟然这般对她么……
像是抽空了所有力气,她摇摇头,低声道:“臣妾是无辜的,臣妾并未收买狱卒。”
“够了!”司马徽打断她,许芯竹这般的模样反而像是理亏词穷,原本想着此事就算是她做的,但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以及她父兄的忠心上,便委屈赫连真,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没想到,她当真是不死心,竟还以一副受害者的无辜姿态来给他添堵,最可恨的是,利用她的父兄来威胁他,他给她几分脸面,她倒是得寸进尺了。
“不要喊无辜,几个狱卒全都招供,是奉了你王后的旨意,你还妄想抵赖么?”司马徽冷冷道:
“王后这般容不得人又心思恶毒,你还是好好在星耀宫思过吧,没有寡人的旨意不得踏出宫门一步。”
许芯竹死死咬着唇,忍着没有再多辩解一句,王上已经咬定是她所为,方才又惹了他生气,只怕再争执下去,只会越描越黑。
她站起身来,挺直脊背离开了信宫,秋日的阳光仍是刺眼,她只觉得遍体生寒,这般下来,她早已明白她是中了别人的圈套,至于这人是谁,王上?大黎太后?亦或是后宫妃嫔?她不得而知,可以明确的是,此人手段委实高明,如果是后两者便罢了,若是王上所为,是不是代表王上要拿她的家族开刀了……不,她很快否定这个猜想,两国交战,王上正要大力倚靠她父兄之时,断不会如此做,否则,也不会只是罚她禁闭,不管是不是大黎太后,凭着王上的在意,便是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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