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猜测让秦卿心难安,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一个小厮忽来言,说他知道赫连珏为何心情好。对于小厮的话,秦卿半信半疑。
小厮也未多言,只是给了秦卿一包药,说只要她把这个药粉洒在赫连珏的身上,马上就会知道勾引赫连珏的那个人是谁。
秦卿刚开始不以为然,并未听从小厮的话在赫连珏的身上动手脚。只是,这种忍耐,并未坚持到最后。最终她还是用了药,然后…。就发生了其后的事。
小厮不是小厮,而是西域的帝王耶律佑伪装的。而那个勾引赫连珏的人也不是别人,竟是蔺芊墨。
借由秦卿的手,借助药物的作用,耶律佑在密室中劫持了蔺芊墨。若不是凤璟及时的出现,或许现在蔺芊墨已经死了!
“就因为我坏了他金屋藏娇的好事儿,他就毁了我的一切。赫连珏,他太狠,也太可笑。”
秦卿嘲弄,讥讽,发泄心中郁结,愤然,“既然那么喜欢蔺芊墨,当初在她巴着你的时候,为何不娶了她?既然放不下,怎么不拿出男人的魄力,跟九爷一样去跟凤璟争抢一下。就会偷偷的摸摸的做些那见不得人的龌蹉事。”
桂香听着秦卿完全不在顾忌形象,尖刻的怒骂声。头低的更下了。
“枉我也是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竟然会对你这样的不堪的,窝囊废动心…。”
秦卿是不幸的,而她的不幸,在于从一开始她就对赫连珏用错了心态。
嫁给一个皇子,晚上,脱了衣服你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女人。可白天,穿上衣服之后,你就要暂时舍去自己的情丝,让自己成为他的助力,成为他的臂膀。
不要用自己带情的眼睛,去评判他的情绪。而是要从整个皇室大局,去猜测他的心理。
皇室之人,没有那个会被男女之情占据太多心神。儿女之情只他们一时的情趣,而登基为帝才是他们真正的所求。
所以,赫连珏当时会心情好,跟蔺芊墨完全无关。他高兴,只是因为,那帝王之位即将唾手可得。
而他对秦卿如此难容,不是因为她害他失去了蔺芊墨,而是因为她让他失去了帝位。
秦卿输在了自己太过感情用事,也输在了她太不了解赫连珏!
** *
因为凤肣的交代,故而在去的白云寺的时候,张氏就分外热情的拉着萧荛儿邀她跟自己同坐一辆马车。
对于张氏的热切,萧荛儿羞怯一笑,点头应。并心中舒畅,张氏就该这么稀罕自己才是。
凤宣笑了笑,心中宽慰,未作他想,“既然如此,那我跟娘坐一辆。”说着,不忘道,“荛儿,路上照顾好你舅母。”
“是,女儿知道!”萧荛儿乖巧答应。
凤老夫人看了张氏一眼,未多言!看来,关于萧飞的事,凤肣确是没对张氏说。不然....张氏就算是装,恐怕对萧荛儿也做不到如此热情。
想着,凤老夫人不由忧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萧飞的事儿,想瞒一辈子怕是很难。那,等到萧飞事情摊开的那天。凤宣会如何?萧荛儿在二房又该如何自处呢?
唉...但,若是为此退亲。让萧荛儿嫁去别家的话。凤老夫人默默摇头,那样情况只怕会更糟。张氏知道的那日,就算心里膈应,可顾忌那一层亲戚关系,还有荛儿的乖巧,应该不会太为难她,尧儿只是忍耐些,日子总是能过的,假以时日,都会过去。
可换了别家,恐怕就真难以容得下她,必将休了她!那样宣儿更难活下去。
唉!只愿荛儿能多积福,来日张氏念及那些,不会因萧飞的事儿,太过难为她!
“娘,上车吧!”
“好!”
“小心些。”
“嗯!”
坐稳,启程,出发前往白云寺。
一路上,张氏拉着萧荛儿不停地说着话,兴致看起来好的不得了。
萧荛儿也耐着性子,柔柔,温和的陪着张氏说话,有问必答的同时也不忘表现一下自己见解,看法。然后,看着张氏意外,惊讶,怔忪的模样。萧荛儿心里笑的开心,怡然自得。
她萧荛儿也算是活了两世的人了,自然跟那一般的千金闺秀不同。这只是开始而已,以后她会让张氏看到她更多的与众不同。
现在萧飞无踪,萧荛儿少了一份得力的依靠,她也该慢慢的显露自己的不同了。她不想二房的人,因为少了萧飞这个助力,就开始看低她!
张氏看着萧荛儿,柔和却难掩自得的眼眸,眼底极快划过一抹暗色。看来萧荛儿并不如她表现出的那样温柔绵软,或许她也是有城府的!如此....
张氏对萧荛儿更为上心了!一个拿捏不了的儿媳妇儿已够让人不舒服,若她再是个心机城府重的。那,张氏从不舒服,开始排斥...
别院
侯爷府已经落成,可不论是蔺芊墨,还是凤璟都没有要搬进去的意思。
太过华美,奢华的院子,反而缺了一种家的氛围。所以,两个人继续蹭住在蔺毅谨这里。对此,蔺毅谨表示欢迎之至,巴不得他们永远住在这里才好呢!那样,他可以时刻盯着凤璟,防他出轨,防他欺负墨儿!偶尔,还可以摆摆脸子给他看。
嘿嘿....蔺毅谨感觉,这大舅子越做越有滋味了!
凤璟从外面回来,就看到蔺毅谨笑的那副阴损样儿。
“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嚯...”凤璟忽然出现,突然出声,吓的蔺毅谨不由一跳,抚胸口,瞪眼,“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平生不做亏心事儿,夜半不怕鬼敲门。”淡淡一句话,直指蔺毅谨做昧心事儿了。
闻言,蔺毅谨横了他一眼,不屑道,“什么亏心事儿也没你听墙角来的恶劣!堂堂一侯爷,那种事儿你也做得出。实在令人惊叹的,下巴都掉下老长。”
“这话记得跟九爷也说一遍。”凡事坏事儿,凤璟总是不忘捎带上赫连逸。
说完,不待蔺毅谨开口,凤璟既道,“墨儿呢?”
蔺毅谨也懒得再跟凤璟抬杠,干脆道,“她去看凤英了!”
“你怎么没跟着一起去?”
“我倒是想,可墨儿说,她们女人家说话,我个大男人少凑热闹。”
凤璟听了,扬眉,了然,“原来是被嫌弃了!”说完,不给蔺毅谨还嘴的机会,转身走人了。
蔺毅谨:...
庄上
凤璟过去,就看到蔺芊墨坐在凤英的墓碑边,包膝看着大海,脸上带着淡淡的浅笑,目光平和,悠远,还有一丝,浅淡,却不容错辨的忧虑!
忧虑?凤璟眉头不经意皱了一下,转头看向凤和,“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主子指的是....”
“夫人身边!”
凤和摇头,“没有!”
凤璟听了,未在多问,心却记下,抬脚向蔺芊墨走去。
“什么时候过来的。”
听到声音,抬眸,看到凤璟,眼中那一丝忧虑无踪,眉眼润开一抹笑颜。
凤璟看了,心却不由沉了一下,直觉感到,蔺芊墨有事儿瞒着他!
“你来了!”伸手拉住他的大手,借助他的力道站起,笑眯眯道。
凤璟点头,弯腰为蔺芊墨派去身上的尘土,顺带为她整理好裙摆,动作自然,熟练。
凤和在一边看着,不由一笑,看向凤英的墓碑,凤英若在,一定会很高兴吧!
“刚才在想什么?”
听到风璟的问题,蔺芊墨沉沉叹了口气,忧伤道,“在想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子呢?”
凤璟听了皱眉,为孩子忧虑?
看着凤璟微皱起的眉头,蔺芊墨挠头,“药也吃了,你也努力着,为什么我肚子还不见动静呢?”
“该有的时候自然就会有了,无需着急。”
“那你不是白出力嘛!”
“你若愿意,我愿加倍出力!”
蔺芊墨听了,伸手在凤璟高挺的鼻子上捏了一下,“加倍出力,等着做爹吧!”
做爹?凤璟听着,没什么感觉,对孩子不是太期待!
× × ×
“各位夫人,小姐,求求你们行行好,施舍我们一点儿银钱,救舍妹一命吧!”
“我兄妹二人,家逢大难,不得已背井离乡,投奔亲戚,奈何未到地方,家妹却是身染重病,银钱花光,病情却不见好转....”说着,声音染上哽咽,低泣,悲凉,“我兄妹自来相依为命,舍妹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
“小民愿卖身为奴,只求那位好心人舍些银钱,让我可求医,救救家妹...”
听到车外传来的声音,萧荛儿眉心一跳,随着,极快伸手拉开车帘!
一个年逾十八九岁的俊秀男子,一身狼狈,落魄不堪的跪在路边,怀里躺着一个大约十四五岁,脸色青白,病弱不堪的女孩!
看着,萧荛儿眼睛骤然大亮,激动!竟然是他!
“停车,停车...”萧荛儿顾不得其他,急声开口。
马车应声停下,“表小姐,有什么吩咐吗?”外面赶车小厮的声音传来。
张氏眉头皱了一下,又瞬时松开,“荛儿,怎么了?”
“舅母,那兄妹两个好可怜呐!”萧荛儿看着路边的兄妹两,眼里满是不忍,怜惜。
张氏听了,漫不经心看了一眼,这种可怜人她见过太多了,心里早已生不出什么感觉。而且,看着萧荛儿那副不忍,同情的模样。张氏直接怀疑,是真同情人家?还是,只是做给她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