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育最先说,“主子是否已经有了意思?”
司苍宇未言,又看向另外一人,问,“其他人可有看法。”
被他盯着的那人心下踹踹,主子这不就是明摆着让他说个见解出来了吗?可主子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要说司苍宇身边,真正由魄力,能办事,且有主见的,除了成育,还真就没别人了。
问了一圈儿,也没问出什么有建设的意见,最后他还是看向成育。
成育此时已经从他的言谈中猜测到了什么,就问,“主子是打算……狠一把?”
这个狠一把,具体怎么狠,他们都没明说,但在场其他人,却顿时面如戚色,显然被吓到了。
成育犹豫一下,有些不赞,“是不是,太仓促了,主子怎的突然有这种想法?”
仓促是仓促,可是也是逼于无奈,现在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若是错过了,等到太子、三皇子等人一一回京,朝纲重新稳定,皇上身体康健,那等下一次机会,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等到。
其实若是平时,司苍宇也不会这么急进,他一直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可最近被皇后弄得心烦意乱,心里安静下来,一会儿想到如今的局势,一会儿想到皇后的无能,自己往后也靠不住她,心里就难免多了大胆的想法。
不过这个想法到底成不成,还是要从长计议,即便是已经被逼急了,他该有的判断还是有的。
“阿育是觉得,不可行?”他沉沉的问道,一双眼睛,漆黑无光,令人看不出情绪。
其他几人据都无语,这种大事,不是他们可以决定了,今日说是找他们来商量要事,这商量的人,说到底也就是成大人和主子,而他们,顺一耳朵听了,回去还要有个准备罢了。
“主子的想法是好,只是太多大胆,也太突然了,成育无能,觉得此事不易鲁莽,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那要观到何时?”司苍宇的声音带着些冷意。
成育有些惊讶,司苍宇是最沉稳内敛,也最懂得蹈光隐晦,深沉隐忍的人,为何这次这么反常?
“主子,这是一场豪赌,若是输了,便万劫不复。”
是啊,万劫不复,真的是万劫不复……
凌迟炮烙都是小事,若是失败,那等待他们的,都将是修罗地狱。
成育并不是危言耸听,但这些道理司苍宇这几日自己也想了许多,不过现在听他这么说,心里又有些动摇,自己小心谨慎了一辈子,若是冲动一回,若是真的败了,那只怕……他自己也不会甘心。
正在这时,外面有小厮来报。
“进来。”
小厮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张口就说,“主子,宫中传来消息,皇上……皇上晕过去了。”
“什么?”成育拍桌而起,紧张道,“好好说,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那小厮顺了顺气,将自己听到的消息从头至尾说了一遍,“方才奴才在外面打酒,看到街上有人惊了马车,马车被撞翻,里面出来的竟然已经卸官五年,在家养老的苏太医,车里滚出来的还有皇上身边的宁公公,小太监斥责那惊马的人,宁公公懒得搭理,催促他快点再找俩马车来,又说老爷子晕过去了,若是晚了指不定得怎么样……”
“就这些?”成育皱起眉,“苏太医?太医院能人辈出,为何要大费周章的找一个已经退休卸官的苏太医?”
“奴才原也以为是自己想岔了,不见得说的就是皇上,若是皇上出事了,那太医院早就惊开了,后来奴才就特地跟着他们的马车后面,发现果然是进宫了……”
若是在宫里,成担得起‘老爷子’这个称呼的,也就只有当今圣上了。
成育陷入沉思,司苍宇倒是将下人遣退,冷冷的道,“月前我见过皇上一面,就觉得他面容枯槁,大概身体抱恙。果然,这么快就应验了……”
大行动
“主子,您是说……”有个大概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惊异的道,“难道,皇上这是故意瞒着太医院,瞒着天下朝臣,所以才特地找了苏太医去偷偷看诊。”
另一个官员不解的问,“可为什么要偷偷呢?就算当真抱恙了又如何?他是一国天子,年纪也不轻了,难道还不能病一遭。”
“你懂什么。”成育叱道,“如果只是病一遭当然无事,但是若是有什么忌讳……”
“什么忌讳……”
“废话,自然是对外的忌讳,这个时候,边关滋扰,洪水为患,百姓流离,衣食不保,外面本就有传言说是天降灾情,必然是人间有谁触怒了天神,这个时候皇上若只是一点小兵也就算了,可若是病重,那的消息若是传出去,百姓还不得传成什么样,所以,皇上这次的病情,说不定很重,重的不能泄露。而且……”
“而且上天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司苍宇突然打断成育,兴奋的说。
成育愣了一下,转念一想,想到了什么,脸色露出喜色,“若是如此,主子方才说的那个法子,倒是可以行一行。”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还有些捉摸不定,但因为计划还没落实,司苍宇也没多说,只让成育带人离开,离开后,成育自然会找机会跟他们都一一交代个遍的。
***
皇宫里,季莨萋奉命进宫见驾。
来的路上,她已经听公公隐晦的提起皇上的病情,她面色深重,刚进了皇上的寝宫,便匆匆而进。
龙榻旁,苏太医正给皇上把脉,见到有人闯进来,面露不悦,可一看来人,又松了眉宇。
“原来是清良郡主,郡主孝心可鉴,不过皇上如今身染恶疾,郡主还是离远些,若是沾染了病气给郡主,只怕皇上也是不愿的。”
季莨萋紧张地问,“皇上现下如何?好好地,为何会突然染病?”
苏太医几次进宫,都看到这位清良郡主伴伺在旁,也知道皇上对郡主是不一样了,要不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也不能谁都瞒着,就偏偏让御前的人将郡主接进来,他也不隐瞒了,道,“要说也不是突然,皇上前些年身子便时常不好,只是小病小痛的,加上太医院的那群人欺上瞒下,不敢将病情实言,深怕遭受牵连,这才给耽误了,积少成多,慢慢的,也就成了现在这样,只是郡主无须担心,又老臣的看顾,不许十天半个月,皇上必然痊愈。”
“那皇上现下何时能醒?”季莨萋问。
苏太医沉吟一下,叹了口气,“这次皇上晕得突然,这膳食方面我也看了,却没发现什么,只是皇上突然气虚一滞,显然是吃错了什么,若要苏醒的话,慢则三五日,快则也要两三日。”
“可有法子让皇上立即苏醒?”见苏太医面露为难,她不得不加深言辞,“苏太医当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现下是瞒住了,可明日早朝,皇上若是不上朝,那不是天下皆知了?若是皇上三五天醒不了,太子、三皇子都不在京都,这京里面,主事的又该是谁,苏大人也曾位极人臣,应当知道这朝中党派间的争斗,莨萋不才,陪伴皇上身边时,偶有听皇上提起其中烦恼,也是担君之忧,若是说的不对,还望苏大人海涵。”
苏太医连连摆手,“不不不,郡主说的很对,郡主是女儿身,可普天下的郡主不少,只唯有郡主常伴君侧,往小了说,是皇上对郡主的恩宠,往大了说,是皇上默认郡主畅谈国事,郡主的顾虑自然有理,只是如今,老臣也只是尽力而为,这病来的蹊跷,又不想中毒,老臣需要要斟酌,不敢妄为,因此在估算时日上,宽松了些,也兴许,今晚皇上就……”
“若是今晚醒不来呢?”季莨萋打断他,没见更露忧色,“这可如何是好。”说着,问道旁边的大公公,“诺公公可有良策?”
诺公公连忙垂首,“郡主折煞老奴了,这等国家大事,老奴怎知,只是这个时候,是不是先将辅国大臣招进来,太子、三皇子不在,咱们还有六皇子名正言顺安抚朝野。”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那劳烦诺公公,去请六皇子过来,也顺道通知几位朝中辅臣隐晦前往。”
“既是郡主的吩咐,奴才这就去。”
诺公公出去后,季莨萋走到榻前,看了看皇上的脸色,眉眼忧虑,又亲自接过宫女手中的帕子,捻湿了位皇上细细擦过额头。
苏太医在旁喟叹,“郡主对皇上,当真是父女情深。”
季莨萋苦笑,“苏大人就莫要折煞莨萋了。方才看苏大人的脸色,似乎很好奇?不知苏大人想知道什么?直问便是。”
“老臣惶恐。”苏太医道,“皇上虽说晕了,但也没伤及根本,就算一日两日不上朝,对朝中言明微恙,又有如何?难不成这一两日,朝中还能出什么大事不成?”
自己一来就急吼吼的,也难怪这位苏太医好奇,季莨萋也不隐瞒,道,“实不相瞒,如今朝中局势,只怕当真是折腾不起的。”
苏太医面露惊讶,“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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