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怪母亲吗?”秦氏面容微怒,没料到自己辛辛苦苦忙活了一天,季靥画确实这个态度,顿时有些泄气,眉头也皱了起来,“靥画,我知道你心里不服,但你要知道,你娘我虽是秦家的女儿,却已经嫁人多年了,你那些姨妈们哪个不是狠毒的人,她们个个嫁人后都在娘家过的风生水起,可你娘我出了事却要向娘家求救,你是想让娘被她们笑话死吗?”
季靥画垂下头来,顿时不说话了,她也知道母亲的困难,可是她又没办法不恨,母亲是秦府的嫡女,除了她,她那一房的全都是庶女,可那些庶女却一个个都嫁得比她好,而母亲当年为了嫁给父亲,还差点和秦家闹翻了,之后母亲就很少回秦家,虽然在季府的人看来母亲就是秦家的代表,可实际上,母亲这些年来每次回秦家从未说过一次季府的事,唯独就是父亲升官一事,她向舅舅们求了人情,本以为这样一来她就能完全掌控季府,可偏偏官职一事出了这等岔子,父亲一下子对母亲疏冷起来,那个原姨娘还怀孕了,老夫人又重新出山,每件事都盯紧了母亲,这些事加起来母亲可谓腹背受敌,但是尽管如此,她又还是愤怒,她们明明可以向秦家求救的,没面子又怎么样,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遭的?季莨萋现在搭上了长公主和澜郡主,往后指不定如何风生水起呢,她实在是等不起了,想到自己平白失去了处子之身,京都闹得风生水起,母亲还瞒着外祖母说是有人故意造谣,不让外祖母插手帮忙,她的一腔委屈顿时灌于眼眶,眼眸一红,泪珠就掉了下来。
见女儿哭得梨花带雨,秦氏也心疼起来,急忙道,“你先不要伤心,这件事还没完呢。”
季靥画抽抽鼻子,可怜的眸子泛着盈盈水光,哽咽的道,“还有什么办法,母亲今日既然都派杨妈妈回了秦府,就该向外祖母禀明一切,您让杨妈妈借了一队秦府的小兵有什么用,现在季莨萋一点事都没有的回来了,咱们所做的一切都付诸流水了。”
“那可不一定。”
“嗯?什么意思?”季靥画听到希望,立刻停止了哭泣,仰头看着秦氏。
秦氏神秘一笑,眼底掠过一丝冷光,“你就放心好了,事情虽然不如我预期那么完美,但是也不至于太差,那季莨萋今日虽然免过了一死,但却免不过明天的名誉扫地,你且看着,你受的哪些苦,吃的那些委屈,母亲都会一点点的让她偿还给你,靥画,你要相信母亲,母亲活了半辈子,不可能输在一个黄毛丫头手上。”
季靥画虽然不知母亲还有何手段,但听到这里也点了点头,可是不知为何,她心里却还是有点隐隐的不安。
第二天一早,小巧正在替季莨萋梳头,就听外面秋染唤道,“表少爷,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们家小姐才刚起呢。”
小巧闻言皱了皱眉,看向自家小姐,“小姐,表少爷又来了。”
季莨萋睁开眸子,看着铜镜中倒映的自己,嘴角勾起一丝浅笑,“让他进来吧。”
小巧一愣,她还以为小姐不会见表少爷呢,以前小姐不是挺讨厌表少爷的吗?怎么昨天开始就好像变了似的?心中虽有狐疑,但小巧还是乖巧的点点头,冲外面唤道,“秋染姐姐,小姐让表少爷进来呢。”说完她手里的动作加快,轻轻替季莨萋的头上挽了一个玉珍斜髻,有些后顶上插了一枚紫薇葫簪,这别致的装束配上季莨萋淡雅的气质,相得益彰,清新之余又添了一分娇媚。
门外秋染听到小巧的声音,明显也是一愣,可失神后便让开道路,对面前这个倾国倾城,束发清冠的妖孽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表少爷,您进吧。”
梳好头,季莨萋转过身去,正好见霍止零挑开门帘,走进来,他今日身穿一件白色云锦长袍,腰间绑着一根石青色白纹革带,此刻他淡笑吟吟的,眉目清朗。
季莨萋见状问道,“表哥怎么这么早?”
霍止零伸手出袖子里一探,变戏法似的掏出个小盒子,递了过去。
季莨萋眯眼微微一愣,但在霍止零那明亮如点辰般的目光下,还是接过来,轻轻打开,却见里头是一个绣着栀子花的清新香囊,她翻来覆去瞧了一会,不由笑道:“表哥什么时候喜欢上姑娘家的玩意儿了?”
上门捣乱
霍止零拧着香囊的一脚,将它凑到她鼻尖,弯着眸子道:“你先闹闻看。”
刚一靠近,便有一股淡雅香气扑面而来,季莨萋不由笑道:“十分清香,令人神清气爽,不过味道有些特别,好像是……”说了一半她突然顿住,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霍止零勾唇一笑,随意落座后,以手拖着下颚,淡淡的道,“说说,你猜到了什么?”
季莨萋古怪的看了他几眼,才捏着香囊道,“苦梓草。”
霍止零眼前一亮,顿时笑了起来,“你当真让我惊喜,一猜就能猜中,没错,的确是苦梓草,戴着吧,这种草的香气对你有好处。”
季莨萋面上不显,心中却震惊,当然有好处,这苦梓草可不是谁都能得到的,此草生于极北苦寒之地的险峻山峰,极难采摘,世间所有不过十株,有宁神安心,辟邪驱恶的神效,但坊间相传,那十株苦梓草都在穹国境内,并且由穹国皇室拥有,她也是前世与司苍宇南征北讨时在北方之地见过一次,但也仅仅是在乡民刚刚摘下来时见过一次,此草落地的第三天,便被穹国皇室的特使派人买走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拧起眉头,定定的看着霍止零,“表哥从何处得来?”
霍止零轻松一笑,悠然的道:“听你的丫鬟说你经常做噩梦,戴上这个应该会有缓解。”
“表哥,我是问你如何有这个?”季莨萋不自觉的将眉头蹙了起来,老实说,她现在心里有些不太高兴,她原本以为霍止零是司苍宇的人,所以对他恶言相向,昨天他救了自己,她又从司苍宇的行为举止上发现霍止零似乎真的与他没有关系,她因此对霍止零便有了点好感,因为剔除司苍宇,霍止零或许是司苍敛或者司苍序的人,而这个两人对她来说暂时都是没有威胁的,所以她甚至兴起了和霍止零合作的意向,但是今天他却拿来这么珍贵的苦梓草,要知道前世就是登上九五之位的司苍宇想要寻得一颗都是难上加难的,可眼前这人却能轻轻松松的拿出来,为何,他到底是谁?
季莨萋觉得自己好像个傻子,她千辛万苦费尽心思自以为看透了某人的身份,却发现一切都是假象,他在她面前还是像谜一样,这种被隐瞒的感觉真的很不好,现在想想,重生以来她对一切事情都能了如指掌,有些事就算猜不到十分也能猜到八分,就是司苍敛,司苍序也都被她掌控在内,偏偏这个霍止零,如此莫测,如此晦涩,让她连一点都看不透。
到底为什么?前世这个人明明没有出现过,为什么今世却出现了?是她忘记了什么吗?
越是想不透,她的心情就越是不好,脸上的表情也越发严肃,霍止零见状却只是淡淡的笑着,甚至还摆出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仿佛逗她就是他最大的乐趣。
不过见她面色越来越沉,霍止零也有些担忧她真的生气,连忙转移话题,“对了,昨晚我和你爹说了。并且按照你的意思,将太子护送我们回来的事也告诉他了,我瞧他的表情还挺高兴的。”回想到季呈当时的表情,霍止零不免冷笑,自己的女儿遇袭了,他却半点担心的意思都没有,甚至在听到女儿因此结识了太子,还露出一副捡了大便宜的摸样,这等父亲,当真奇人。
季莨萋还纠结在苦梓草和霍止零谜样身份的事情上,所以她脸上的表情依旧很僵硬,不过霍止零都开口示好了,她也不是无礼之人,便随口说道,“父亲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这件事只要支会他一声就好,其他就不必管了。”说完她将香囊递给小巧,一副很随便的摸样。
霍止零见状皱了皱眉,一把将香囊拿回来,强行塞到季莨萋手里,傲慢的道,“戴着,每时每刻都戴着。”
季莨萋皱眉盯他一眼,冷冷的道,“表哥真奇怪,你都送给我了,我戴不戴就是我的事了,这苦梓草虽然珍贵,但是也没有无时无刻戴着的必要,表哥都说了是怕我被梦魔着,那就等到晚上睡觉再戴吧,或是塞在枕头底下就是了,戴在身上多累赘。”
“你嫌累赘?”他目光一变,眸意加深。
“是啊,很累赘,我不爱用香。”季莨萋的确不爱用香,不过这是前世带来的毛病,前世常年出入军营,每次征战如果身上带着香的话很容易让敌人发现踪迹,所以她从那时候开始便再不用香,须知让一个女人身上不带半点脂粉香气,这是比任何事都要残忍的,可她为了司苍宇,就愿意这样牺牲,就愿意放弃爱美的本质,混迹于男人圈里,还要无时无刻伺候着他,为他出谋划策,出生入死。
现在想想,自己真傻。
霍止零抬眸一瞬,突然扫到了季莨萋眼底那抹脆弱,他心头一动,缓和下脸色,将香囊再次塞进她的袖子,凝目哀求似的道,“一直戴着,永远不要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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