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这是怎么了?”
宋景铮一夜未归,二夫人刘氏担心了一夜,这会儿听说他进了门,立即就找了过来。她看到宋景铮的样子,吓了一跳,忙问道:“你这是去哪里混去了?一夜不归的。”
“娘,我就是去找了次乐子,您大惊小怪作甚。”宋景铮歪歪斜斜操着榻上一躺,手摸着肚皮,斜着眼睛看二夫人,醉眼惺忪地道:“娘,我这心里头不痛快的很,出去找个乐子难道不成么?娘,您就别管了!”
二夫人这时候已经发现他浑身的贵重东西都没了,听他这般说,就以为她这个儿子去喝花酒解闷去了。联想到宋景铮是因为什么不痛快的,二夫人也就责怪不起来,只是叮嘱道:“外面那些女人,身子多半都是有病的,你也不嫌!找乐子不要紧,别将好好的身体给玩儿坏了!”
“成了,这一次娘就不说你了!”
“赶紧的,洗洗涮涮再躺着!熏人的慌!”
二夫人一边让人备水,一边又想起正事儿来,对宋景铮絮叨道:“景轩已经答应你爹去看工程了,但却不肯开口允了你也去。他口中说是你先成亲要紧,但娘却知道,他是嫌你没正经揽过什么事儿,对你的性子能力不放心。”
宋景铮挑了挑眉,爱听不听的,有些不高兴,又有些不耐烦。
二夫人见状就道:“你也别不高兴。你要是真有你二弟一半能干,我还能舍得说你一句半句的?只整日里跟人吹嘘骄傲去了!”
“你也别瞧不上那修路工程。”
“郡主那个老乡,姓杜的,听说原来就是个开小酒馆的,认得几个字,会算一些帐,能算是什么人?但就因为是他主修的京通路让皇上得了眼,就赏了他一个官衔,正六品呢,了不得了!”
现在的杜家楼,已经不是杜老爷,而是升格为杜大人了。只是那官衔是虚的,拿点儿俸禄,不用干活,也没有什么权。但对于杜家楼那样的出身,绝对是想也想不到的大好事!
二夫人想的是,杜家楼那是小商人,出身不好;若是换做宋名垣或者宋景铮,难道就不能疏通一下,真的当个官,然后一步步的,当成个大官?她这阵子琢磨来琢磨去,觉得这条路还是有很大机会走通的。
“景轩若是肯帮我,轻而易举,在哪不能谋个差事!”宋景铮对宋景轩很是妒忌,更因为他的冷淡而不爽。
二夫人恼道:“他那是认真负责!若是他只管胡乱插人不管好歹的,皇上能那么信任他,当他是一等一的心腹!”
“你得自己有点儿本事,不是那糊不上墙的烂泥,才能让别人能放心地,光明正大地用你!”
“你那个姑父,前阵子不是又挪了一下屁股了么?虽然品没有升等,但却是从那得罪人的御史,挪到了那油水遍地的吏部,当了主事去了!那可是多少人都宁愿降等也想要的位置!”
“若不是因为你二弟和你二弟妹,就凭你姑父那样的出身那点儿资历,再过十年,他也不一定能到吏部去!”
不得不说,二夫人还是一个很明白的人。她不敢跟宋景轩和花袭人胡搅蛮缠不讲理的闹,这一但讲理起来,就真是个明白人。
“娘,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宋景铮此时脑子里根本装不下“前程”啊这些事情。正好丫鬟过来禀告洗澡水备好了,宋景铮从榻上一翻身起来,道:“将来我成亲之后,就好好学,成了不?娘,我现在去洗澡了,会见了啊。”
说完,他就摇摇晃晃地,朝着里屋净室里去了。
而正是差不多的时候,一个挎着篮子的老婆子从崇安候府后面的、供侯府奴仆住的一条窄巷子里走出来,到了一家肉铺柜台前站着挑挑拣拣的,似乎要买肉。
“办妥了么?”老婆子问道。
“妥了。”若是宋景铮和任少青再此,就会发现,此时带着头巾围着蓝布围裙的买肉屠夫,正是那位看起来凶狠的付头儿。
“那位宋公子很慷慨,身上的金子银子什么都给出来,统共能值一二百两;那位任公子身上没什么油水,却是答应,事成之后,另付一百两银子。”付头一边给着老婆子割肉,一边开口回道。
“之前说好了,赚的都归你。”那老婆子随手指了一块五花肉,道:“我家主子,只想看到好戏。”
☆、395 进香
承启元年五月初,徐清黎奉旨进宫,为徐婕妤,后、宫之中,也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
而延平郡王与孟如嫣的婚期却被定在了十月底。
圣旨下来之后,孟家接旨谢恩,越发地低调行事了。孟如嫣也再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延平郡王于五月底行了侧妃礼,娶了一个将门娇女,却是从西边过来的,并不为京城所熟知。直到成婚之后,苏侧妃出来行礼见客,众人才发觉,这位苏侧妃,生的美艳逼人,气质上透出来的爽利又娇柔的劲儿,实在一点都不比孟如嫣差了。
孟氏明珠真的打错了算盘。许多人心中嘀咕着。
更有朝中大佬们听妻子们谈论起这件事,露出嘲笑道:“那孟氏老儿原本也算是有能耐的……但他居然妄图依靠女子行事而不是用心教出一个儿子孙子来守家业,真是老糊涂了!联姻是可以,但小女子那点儿算盘打出来,实在都能让人笑掉大牙!”
其实孟家老爷子也在恼孟如嫣:为什么要攀上一个不受新帝待见的延平郡王!哪家的公子不比延平郡王更合适!两个孙女,一个是英王妃,一个是延平郡王妃,听起来风光,但这两个王爷都是被新帝膈应的,孟家如此与他们连成一线,以后还有什么出路!
但事已如此,再说什么也没用。
孟大学士想起这两年,心中哀叹,难道孟家运数就到此为止了?回想起自己一生的经历,再想着眼下,孟大学士心思郁结,竟然是病倒了。
待听到延平郡王所纳的苏侧妃以及苏家的消息之后。孟老爷子又挣扎着好了起来——他若是真是一命呜呼了,孟家的前程且不谈,肯定就耽误了孟如嫣的婚期了!
孟如嫣再守孝一年出嫁,那延平郡王府的后院哪里还能有她的立足之地!
为了这个孙女,他也必须撑着!撑着是撑着,但朝廷却是去的渐渐少了。任谁耳中整日里听到各种嘲讽笑话,又没有什么事儿可做。也是懒得出门。徒增不快了。
承启元年的夏天来的早,去的缓,但总归是慢慢过去了。
入了秋。一时间天气还凉不下来,正午时候,依旧格外燥热难安。
中秋皇室家宴,原本没有孟家什么事儿。但就在家宴之上,苏侧妃干呕不止。御医查出是怀了两个月的身孕!而似乎是受到影响,皇后娘娘也跟着干呕了几声,御医不敢怠慢,忙搭脉细查。竟然也是有喜了!日子只比苏侧妃少些!
双喜临门!
而且,这也算是难得的缘分!
上至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上,下到各个贵人。甚至是最下层伺候的宫女内侍们,无不欢喜高兴!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觉得是苏侧妃乃有福之人。纷纷格外厚赏了几分!就连皇后娘娘也觉得这缘分难得,本来并不如何看重这位苏侧妃了,也赏下了许多东西,替她指了一名好御医负责她的身子,并嘱咐她方便的时候,进宫陪着说说话……
这个消息对于孟家、尤其是孟如嫣来说,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后宅的争斗,无非是凭着那几样。
一是夫君的宠爱,二是持家大权,三就是子嗣。
眼瞧着孟如嫣这个正妃尚未进门,侧妃这里就三样都占了先,饶是孟家人对孟如嫣有信心,此时也忍不住地着急了。
中秋过后,英王妃要出门礼佛,到护国寺小住两日,便请了孟如嫣陪着一起去。孟如嫣本不愿意出门惹人瞩目,她显然比家里人更能稳的住,但英王妃却告诉她说:男人的眼浅,总不见面,多好的情谊也会消散了。
孟如嫣不想告诉他们,她与延平郡王之间并不是简单的男女情分,但想了一想,也觉得也有必要见延平郡王一面,于是就答应了下来,于八月二十五日出了京,小车跟在英王府的车队中并不显眼,跟着出了京城。
“出去了?”
崇安候府,徐二夫人问道。
一个婆子垂首道:“是。跟着车队走的,很不显眼。咱们的消息是从英王府王妃院里负责路存冰的婆子给的,应是错不了。”
徐二夫人点了点头。
入秋了。
经过一个夏天的消耗,各家库存的冰块已经所剩无几,自然格外珍贵一些。而且已经到了秋天了,一日里也不过是正午热的难耐一些,便是头面管事都没有资格再支使冰块纳凉了。能这么娇贵一点热都不肯经受的,肯定是重要的主子。
备多少冰,大致就能看出,有多少主子。
这个消息十有*是准的。
“我还以为,她真的一心备嫁真的就腹有沟壑能安坐如山呢,原来也会坐不住。”徐二夫人嘴角掠过一抹嘲讽,眼中显出一抹冷意,道:“让他们把戏唱的更热闹一些!”
“秋日无趣,大家茶余饭后的,总该有个能讨论的乐子。”
崇安候老侯爷接到那道圣旨之后,不知道有多感激孟氏明珠,开怀大笑了几日,百病全消不说,有一次上朝的时候碰到孟大学士,真的大笑着抓了孟大学士的手握了又握。徐二爷虽然没有那么高兴,但对这样的变故也是可见其成,也不会对孟家人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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