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拍着老八的肩膀,笑呵呵的,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他说:“行了老八,这趟辛苦,赶下回再有什么绝色倾城的女子,老大亲自给你捉了来当夫人,如何?”
老八烦躁的推开老大的手,嫌恶的看了一眼尚还发愣的她,厌烦的说:“就这种女人,我可不要,太他娘的烦了。”
抱怨完,老八便骂骂咧咧的走了。
老大抬起她的脸蛋,看着她虽然有些出血却依旧姣好的面容,笑的一口黄牙外露:“世人传说果真不错,这小模样,哈哈,我心甚慰,来人啊,叫人下去准备,我要跟这个小娘子择日成婚。”
一众蒙面人笑呵呵的答应,转身下去了。
她怯怯的看着他们,害怕的直颤抖,方才,他们所说的,是要她嫁给那个满脸横肉,还一口大黄牙的老大吗?
一行又一行的泪在她脸上滑落,伺候她的小丫鬟,有些不忍心,耐着性子宽慰她:“姑娘,其实我们老大人挺好的,要不,怎么会有这么多兄弟们跟着他呢?其实啊,我们老大除了样貌丑一些,其他的,都很不错呢。”
她已经哭的没有了眼泪,大眼睛茫然无措的看着侍奉自己的丫头,忽然抓住了丫头的手,带着沙哑的声音恳求:“好姐姐,求求你,让我走吧,好不好?我们家一定会重金感谢你的,你要多少钱,我都给,放了我,好不好?”
小丫头为难的看着她,宽慰几句之后,出去了。
这个屋子,修的严严实实,别说她一个大活人,便是一只苍蝇飞出去都有些困难。晚上,已经冷静了些许的她,假装要上茅厕,趁人不备便跑了出去,只是,连山寨的大门都没跑到,就被人抓了回去。
这次逃跑,换来的是一顿暴打,除了脸,她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全是流着血的伤口。
打累了,老大丢开了手中的鞭子,将已经软软的倒在地上站不起来的她抱在了怀中,声音恨恨的说:“今日,就算你被打死了,也要同我成亲,也要同我洞房!”
全身的伤口像是撕裂般的疼痛,寻常人的新婚之夜,都是在缠绵中度过,而她,对于新婚夜的印象,只有恐惧,疼痛,还有无边的绝望。
过了半个月,她渐渐不再妄想着可以逃出去,整日整日的坐在屋子里,也不干别的,只是盯着窗户外面发呆,一发呆就好久好久。
老大有时候也会对她温柔一些,但是,这温柔并不能抚平她心里的伤痛。
夜夜缠绵变成了她的噩梦,终于有一天,老大放过了她,种种的迹象都表明,她怀孕了。
老大笑的合不拢嘴,日日派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然而,她那么恨他,又怎么可能肯为他生下一个孩子?
她本就是他抢来的女子,本来她就不是自愿的,压寨夫人,说的好听,其实不过就是老大的一个消遣工具,一个傀儡罢了。
可是,她又不甘心就这么活下去,于是,在悄悄绝食了一个月之后的平静夜晚,她喝下了一肚子沁凉的水。
当天晚上,她就开始发烧,昏迷不醒了。
再度醒来,山寨里的郎中摇着头望着她,有些遗憾的说,她的孩子没了,并且,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
她没有失去做母亲权利的凄惶,只有胜利的喜欢喝快感。
床幔之中,她双眼喊着胜利的神色,静静的看着老大,那个已经消瘦许多的男人,轻声开口:“想让我给你生孩子,你休想!”
老大绝望的看着她,抬手便是一个巴掌,他声音泛冷,是从未有过的寂寒:“那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有哪个女人,会拥有你这样的蛇蝎心肠!”
那一晚,狂风暴雨席卷而过,她半个月未能起床。
待身体稍好,老大已经嫌恶的再也不愿意见到她了。
她看着窗外已经残败的桃花,嘴角居然泛起了一抹微笑,呵呵,很好,就算她出不去,她也要这里的人都不得痛快。
那些人,毁了她一生,她又怎能甘心这样低眉顺眼的活一辈子?
不过,安逸的日子并没有过了多久,她已经是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对于老大这样,年过半百,急于想要一个儿子的人来说,其实,已经没有什么作用。
她最后一次见到老大,是在山寨的门口,那个老男人嫌恶的看着她,张手就是几个巴掌。
嘴角的血腥气味浓烈,老大转过脸,声音平淡:“将她放下山去,卖了吧。”
那个时候,她已经不在乎自己到底会有怎么样的命运了,毕竟,还有比这样的遭遇更惨的吗?
她还是太天真,那些人,像是把她抬上山时那样,又把她送了下去。
天香国色,就这样被人毁掉,那群人或许是为了老大报仇,或许是为了自己原本就有的欲.望,在那个黄昏的山脚,她雪白的身体,就那么曝光在了天地间。
很痛,很痛,却没有人来救她。
她也没有喊叫,或许,在被掳走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开始习惯这样悲凉的命运。
等那些人将她的衣服重新穿好,她竟然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那群人,将她卖到了醉仙阁,江城最大的青楼。
初到醉仙阁的那一晚,她被打扮的光彩照人,楼下乌乌泱泱的围了一大群人。
在这样的光彩琉璃中,她像是突然醒过来一样,开始惊恐和害怕。
那一晚,三公子买下了她,他没有对她怎样,只是告诉她,日后,再出去抛头露面,要带上一块雪白的面纱。
☆、第106章 我会回来
这段故事就这么戛然而止,剪夏罗的声音平静,神色比声音更加平静。
苏慕痕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紧的抱住了她。
剪夏罗嘴角泛了一抹苦涩的微笑,她从苏慕痕的怀中挣脱,眼睛平静的看着他:“那个女子,就是我。如果公子厌弃,可转身离开,剪夏罗绝对不会纠缠公子。”
苏慕痕静默了一会儿,静静的看着她,然后,没有说话,起身离开了。
山顶风劲,剪夏罗看着苏慕痕离开的背影,嘴角挂了一抹凄凉的笑意,她没有出声唤他,也没有紧张的跟上他的脚步。
经过这么多事,她早已不再是那个妄图通过乞求来获得别人同情的天真小女孩了。
真正同情你的人,不用你求,他也会对你伸出帮助的手。不同情你的人,就算你乞求,甚至哀求都不会收到任何回应。
剪夏罗看看四周暗黑的天色,忽然觉得,这个山顶真的很冷,经过了这么多事,她还在乞求什么?她还在期望什么呢?
月亮被淡淡的云层隐去,只留下微弱的光辉。
此刻的星光,才是这个夜晚之中最美的,可是,她却没有欣赏的心情。
是啊,就算是自己,面对一个如此残花败柳的女人,又会生出多少好感呢?最多,也就是一点同情罢了。
她并不怪苏慕痕的离开,也不怪他就这样把自己一个人扔在了这个山上。
反正,更糟糕的事情,她也经历过,不还是活下来了吗?
山顶的风声凛冽,剪夏罗坐在早已熄灭了的篝火旁,紧紧的抱着自己,她瑟缩着,眼睛里既没有期待,也没有害怕,自己这副样子,或许死了才是真正的解脱吧...
没过多久,她的耳边居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枯枝败叶在他脚下发出吱呀的声音,剪夏罗循声望去,满天星光之下,苏慕痕满脸温暖的笑意,他缓慢却坚定不移的走向她,在她面前伸出手,温暖的开口:“起来吧,怎么,地上不凉吗?”
剪夏罗呆呆的看着伸到自己眼前的手,眸子里有些惊诧,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呢?
苏慕痕见剪夏罗半天不动,索性蹲在了她的面前,一脸温暖的笑意:“怎么了?怎么这幅样子呢?不认识我了?”
剪夏罗看着他,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她的声音轻飘飘的:“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淡淡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绝望,苏慕痕将身体轻颤的剪夏罗拥入怀中,声音始终温润:“为什么不回来?把这么漂亮的未婚妻扔在山顶,这样不妥吧。”
剪夏罗嘴角挂了满满的笑意,反应过来苏慕痕说了什么之后,脸上竟然爬满了红晕,这个被命运反复折磨的可怜女子,在经过近乎噩梦的命运之后,终于得到了命运的垂青,连她都是可以得到爱的呢...
未婚妻...
这三个字反复在剪夏罗的口中轻轻的溢出,苏慕痕含笑看着她,摆正了她的脸,朦胧的光线下,她更加的漂亮,苏慕痕凉薄的嘴唇亲启:“没错,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苏某人的未婚妻。”
剪夏罗像一个初尝恋爱的女子一般,扑进了苏慕痕的怀中。
苏慕痕摸着她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有些乱了的发髻,轻声说:“不管我走的多远,到最后,我总是会回到你身边,你,记住了么?我愿意娶你,不是基于同情,也不是基于可怜,剪夏罗,我爱你。”
搁在往常,苏慕痕或许打死也不会说出这么多话,但是,在这样寒风劲吹的山顶,在这样朦胧的夜色之下,或许是夜风太撩人,或许月色太朦胧,他说出了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说的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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