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慕痕进来,陌子倾放下了手中的笔,随口问他:“苏,白岩这个人,挺有能力的,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苏慕痕随口回答:“也没什么,就是当初看他在路边十分可怜,我就顺手把他给救了。”
陌子倾饶有兴趣的抬起头,看着苏慕痕,等着下文。
苏慕痕见陌子倾来了兴趣,索性坐了下来,将他是如何遇见白岩的,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那时候,苏慕痕还是苏国的王子,地位尊崇。
一日,他与身边的仆从去山林里狩猎,远远看到一头麋鹿,众人十分兴奋,都追着那头麋鹿而去。
苏慕痕的马本来是跑的最快的,但是,却不知道被谁给打了一下马肚子,那马受了惊,便将他给摔下了马。
苏慕痕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正要去追受惊了的马,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听见有细微的呻吟声。
他好奇的顺着那呻吟声走过去,竟然发现腰高的草丛里,有一个白衣的少年,正躺在那里。他身上沾染了血迹,走近了,能闻到血的腥味。
苏慕痕走到他身边,那少年双眼微睁,俨然已经是奄奄一息的样子。
他张了张嘴,说出了几个字。
苏慕痕没有听清楚,便俯下了身,问他:“你说的什么?”
那少年声音微弱,但凑近了还是可以听清楚,他说的是:“苏国的王子,苏国,马上就要亡了。”
听到这句话的苏慕痕大惊,他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个少年,他脸色苍白,没有血色,轮廓分明而带着些异域的风情。
这个少年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呢?
苏慕痕见他鼻息间还有一丝气息,便将他救了回去。
那少年再次醒来,就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苏慕痕惊讶的发现,那少年身上的伤口竟然可以自己愈合,而且愈合的速度非常之快。
他醒来后,苏慕痕就立刻上前问他:“小伙子,你昏倒之前,说苏国就要灭亡了,是什么意思?”
那少年并不急着回答他,只是看了看桌子,声音沙哑的开口:“我要喝水。”
苏慕痕赶紧将桌子上的水拿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喂那少年喝了下去。
喝过了水,又喘息一阵之后,那少年才缓缓开口,他说:“我叫白岩。”
苏慕痕有些奇怪的想,你叫什么,关我什么事,我只是想知道,你口中说,苏国要灭亡了是什么意思。
这少年见苏慕痕这么看着他,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一样,接着说:“我只是不想别人管我叫小伙子,至于为什么苏国会灭亡,我现在受伤太深,算不出来。”
苏慕痕惊异的看着床上躺着的苍白少年,惊讶的问他:“你是术士?”
白岩点了点头。
苏慕痕一脸的惊异与不信,术士一般不都是很老的人么,白岩看着如此年轻,怎么会是术士呢?
白岩淡淡的看着苏慕痕,他说:“你不必怀疑,若是你不相信我,你为什么要救我?”
顿了顿,白岩再次开口:“我从没见过你,可是我却知道你是谁,你还不信么?”
苏慕痕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不过,苏慕痕问他:“你为什么会受伤?”
白岩的眸子暗了暗,他看了苏慕痕一会儿,才声音淡淡的开口:“我师父死了,他们要将我师父赶尽杀绝,我背着师父逃了几座城,才来到这里,师父受伤太重,我背着他走了不久,他就过世了,我一个人,一边跑一边应对着追杀我的人,所以就受伤了。”
这些话,说的实在太过笼统,他虽然将自己为什么会受伤都说清楚了,但是,他的师父是谁,追杀他的又是谁,他却一点也没说。
苏慕痕忍不住问了一声,白岩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他说:“我自己的仇,自然会自己报,只要我能活得下来,所有的一切,我要自己来做。”
苏慕痕有些尴尬的看着白岩,似乎,他有点太过多嘴了。
屋子里,一时十分安静。
不过,过了不久,白岩就打破了这种沉默。他淡淡的看着苏慕痕,开口:“苏国将要灭亡,如果你不想死,我劝你早作打算。”
苏慕痕对于白岩说的话半信半疑,毕竟,他只是自己路边捡回来的一个少年,虽然这少年知道他是谁,着实让他吃惊了一下,但这并不能让苏慕痕足够相信他。
白岩也不管苏慕痕听不听他的,只是告诉他:“其实你命里虽然有大灾难,但是却有贵人相救,也不必担心,你走吧,我要睡了。”
苏慕痕哑然,这少年似乎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甚至还命令起他来。
不过,苏慕痕也不是那种端着架子的人,他也不在乎少年对自己的傲慢无礼,那少年赶他,他便出去了。
白岩在苏慕痕这里一住就是半年,期间,这少年丝毫也不跟他客气,苏慕痕倒是也不在意,因为,他忽然发现,白岩其实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他说的一些话,有的还真的都应验了。
苏慕痕对术士一向都抱有一份神秘的心,他觉得术士都是神秘而苍老的。
但见白岩不光不老,还一副十分俊朗年轻的样子,苏慕痕在跟他相熟了之后,不禁奇怪的问了他这个问题。
白岩以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苏慕痕,淡淡的说:“谁说术士就一定是要老头子的,学的早,会的就多,江湖上那些,大半都是半路出家的,我从小就跟在师父身边学这个了。”
苏慕痕点了点头。
不过吧,白岩还说,自己在这里住的很舒服,很是谢谢他。
苏慕痕觉得真心不易,这少年住在自己这里,吃自己的,喝自己的,还从来没说过谢谢呢。
这一声谢谢说的,让苏慕痕十分受宠若惊,赶紧说:“没事儿,你住的舒服就好。”
白岩确实是有能力的,有好几次,苏慕痕都是在白岩的暗示下,逃过了兄弟的暗害。
☆、第146章 伤寒
第146章伤寒
说完了白岩的来历,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
陌子倾随意的把玩着手边的一个翡翠玉杯,眼神深邃,申请慵懒的朝着苏慕痕开口:“苏,派去暗杀慕容飞鹰的影卫有什么消息了没有?”
苏慕痕摇摇头,平淡如水的开口:“还没回来。”
陌子倾不置可否的笑笑,声音平平的说:“没关系,我们,等得起。”
在江城已经坐了王位的陌百里,手中能成气候的军队不过是江城的那一批禁卫军和驻守在南疆的慕容飞鹰手中的那一批军队罢了,其余的也不过如此。
现在,他只有江南这一支主力军,陌子倾曾经设想过,若是与陌百里分庭抗衡,他并不是没有胜算的,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手下的这些侍卫都前去送死,是以,他才愿意这么沉默的活在江南,为的是等有一天,他拥有了十足的把握,一举拿下江城。
苏慕痕看着就斜倚在椅子上的陌子倾,心中叹了口气,说到底,陌子倾终究会是一位仁君。
军营里,一如往常,陌百里派来的将军一死,从江城过来的士兵们早已经束手就擒,压根就没费什么力气,现在他们要做的,只是养精蓄锐罢了。
已经是中午了,正午,艳阳高照,驱散了连日来的阴寒之气,照在身上甚是舒服。
苏慕痕站在苏可的小帐子前,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倒是还像以前那般能睡,他掀帐而入,脚步募得轻了起来。若不是想要喊她吃午饭,苏慕痕倒是并不想起打扰她的美梦的。
床上,苏可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红扑扑的小脸,眉头紧皱,嘴里咕哝着什么。
苏慕痕走近了,才听到她絮絮叨叨,念的都是白岩的名字。
他顿了顿,略一思索之后,才轻轻的开口:“可儿,起来吃午饭了。”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倒是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
苏慕痕见苏可脸上的红晕异常,不禁也皱了眉头,手自然的搭在了苏可的额头。
手上传来灼人的温度,苏慕痕眉头皱的更紧,苏可的额头烫的吓人,这丫头分明是发烧了!
他不禁蹲了下来,提高了声音,喊她:“可儿,快起来,能听见大哥说话么?”
迷迷糊糊中,苏可睁开了眼睛,她眸子发红的看着就在自己眼前的苏慕痕,沙哑着开口:“大哥?你叫我?”
苏慕痕见她醒了,怜爱的看着她:“哪里不舒服?”
苏可只觉得脑子很沉,身上好像也没什么力气,最重要的是,嗓子怎么这么疼?
她长这么大,身体一向很好,别说发烧,连普通的咳嗽她都没有过。现在醒了,身上的这些陌生的感觉,苏可不禁慌了,眼睛里含着泪花,有些紧张的抓着苏慕痕,问他:“大哥,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啊?”
苏慕痕温声安慰,擦擦苏可脸上的泪花:“瞎说什么,不过是感染了伤寒,不会死的。”
苏可听着苏慕痕的话,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都说生病的人很脆弱,真是一点也不假,不光脆弱,而且粘人!
白岩无言的看着死活就拽着自己袖子不撒手的苏可,无语望天,翻着白眼在心里臭骂苏慕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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