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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蕙娘,你给我出来,你二哥不就来吃你一顿饭吗?有你这样对自家亲哥哥的吗?开门,开门。”门外大呼小叫的声音响起。
听声音柳姻知道是谁,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绣帕起身。
柳蕙娘将嫁衣放在一旁,“姻儿,你跟喜儿在屋子里,娘出去看看。”
“没事的,一起吧。”柳姻无所谓道。
“……”女儿这样出去真的好吗?她不笨,二嫂找上门肯定是有事的,以二嫂那样脾气……若是乱说一通可不好。
“二舅母,呀,二舅这是怎么了?”柳姻支伞走到一半停住脚,二舅母李氏身边带的人自然是柳元根,只是此时的柳元根满脸的伤,身上衣服也满是伤痕脏乱不堪,脸上依稀可见竹条的影子呢。
柳姻嗤笑,衣服都没换,故意这般来,看来是打算闹大了,想坑她?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李氏一手撑伞一手握着一根木棍,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柳姻家的门,自从换了锁还有弄了那些荆棘藤后,再也没有人能够随随便便进出她家了。
“说,这是怎么回事?你瞧瞧你二哥的样子?”李氏瞅着柳蕙娘满眼的憎恨。
柳蕙娘一抬头就看见柳元根,柳姻以为她会害怕,结果柳蕙娘出奇的冷静,“哦,二哥这是怎么弄的?得罪谁了吗?被打的可真惨。”
“…….”娘说话可真好听,柳姻忍不住想鼓掌了。
李氏皱眉,“怎么说话的?我家元根会得罪谁?昨晚就来你们家吃了顿饭回去就这样了,不是你们会是谁?瞧瞧把我们家元根打成什么样了?赔钱,不然我就去报官。”
柳姻笑笑,“那二舅母可要快点哦,天下着雨如果不快点,恐怕天黑前回不来呦。”
李氏一愣,这才注意到柳蕙娘身边的柳姻,这丫头……
“你们打了人还这般猖狂,就不怕县令大人打断你们的腿?”李氏吓唬道。
喜儿仰头,“县令大人为什么要打我们?二舅母也跟舅舅一样喝多了喜欢说胡话?舅舅被人打了凭什么要让我我们赔钱?又不是我们打的?”
“噗……”柳姻急忙低下头,她家喜儿太可爱了。
李氏是个大嗓门,经她一喊闲散在家的邻居纷纷探头,一个四岁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众人怎么会不知道——
“喜儿,你二舅舅是你娘打的。”
李氏话一出口,柳姻瞬间有一种想要抽死这货的冲动,太欺负人了。
“二舅母,你最好搞清楚,二舅在我家吃完饭回去时可是好好的,不信你可以问问别人,而且我娘一个弱女子有什么能耐可以把二舅舅一个男子打成那样?难道他就不会反抗?”愚蠢之极,想赖上他们家,门儿都没有。
“二嫂,我柳蕙娘不与人争不代表就一直会受人欺负,你这样平白辱人居心何在?”柳蕙娘娇柔的容颜上露出怒意来。
ps:出于种种原因合同一直还没弄好,唉!
010.找茬没门
李氏抬手用木棍狠狠敲击屋门,“柳蕙娘,你别忘恩负义,柳逸死后若不是有我们这些哥哥嫂嫂,你以为你还能把几个孩子带大?就你这样下田不会务农不懂,就只会在家坐着一无是处,你拿什么养孩子?现在还来怀疑老娘?别跟老娘咬文嚼字,以为跟着一个穷酸秀才学过几天字就了不起啦?还不知道你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柳逸的事,是不是给他戴——”
“碰……啊,血——谁,是谁打我?出来,看老娘不削了你。”李氏忽然丢开手中的伞摸了下额头,手心的血迹让她咋呼起来。
柳蕙娘气的身子颤抖,她幼年时是跟一个秀才学过识字,那秀才还送了她一些书,但那秀才在她还未及笄之前就离乡,而且这些都是爹爹允许的。嫁给柳逸后夫君闲来无事又教了她一些,现在被人这样平白诬陷。
柳姻手心还有一枚石子,刚刚只脱手了一个,她只恨自己出手太轻了,没一石头敲死这货,不过杀人可是犯法的,哼!
柳蕙娘努力克制自己,“二嫂,带着二哥回去吧,以后不要来我们家了,不欢迎你们。”
“呦,你这是赶人啊?怎么被我说中了吗?你这是心虚了?”李氏仿佛抓住小辫子般不尽嘲讽。
柳姻脸上一闪过儿的狠戾,“二舅母你好像很闲啊?自己家的事都没管好来管别家的事了?吃饱了撑的吗?”柳姻顾忌不了那么多了,柳蕙娘的名声可不能就这么被毁了,“二舅母还不知道吧?昨个儿二舅来吃饭的时候向我娘炫耀了一条绣帕呢,不知是不是出自二舅母之手,那绣帕我看着很是不错呢,绣工匀整两只鸳鸯绣的活灵活现的。”
李氏娘家是杀猪的,根本没学过绣花,每次一谈这个她就浑身不舒服。
李氏为人小肚鸡肠爱猜忌,特别嫉恨长的好看嫁的好又会绣花的柳蕙娘,因此处处跟她作对,即使是后来柳逸死了她还是觉得柳蕙娘可恨。
“你个小蹄子瞎说什么?柳蕙娘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李氏看向柳元根,之前就听人说他在外鬼混,但一直没被她抓到把柄,难道是真的?昨天那绣帕她看见了,那样的针法不是她会的,上面那股子狐媚子味儿,果然,柳元根你竟然背着我在外面厮混。
柳蕙娘不善辩驳,气的脸色发白。
柳姻向自己娘亲身边靠了靠。
“二舅舅昨天是酉时过后来的,吃了饭就走了,当时天还没黑,二舅出去后我还看见他跟张大叔打了招呼,二舅母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昨晚上埋伏柳元根是在亥时,酉时到亥时中间这段时间可是很多的,柳元根去哪儿了呢?
柳姻故意这般把时间说清楚,就是要告诉李氏,酉时到亥时中间的戌时,那么长一段时间柳元根不回家去哪儿了?
一旁一直捂着脸的柳元根突然开口,“你个死丫头诬陷我,就是你打的,赔钱,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们家?”
柳蕙娘已经气的说不出话了,身体极具颤抖,柳喜抓着柳蕙娘的手害怕。
柳姻嗤鼻,“二舅母说是我娘打的,这里二舅又说是我打的?你们怎么不先对对供词?干脆直接说是我们家打的不就好了?这样上公堂也有理些不是?”说着柳姻抹了把眼泪,将话说完开始抽泣起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啊,做戏还是全套的好。
柳蕙娘抱着自家女儿瞪着屋外两人,“你们走,我柳家不欢迎你们,走。”
“李氏,你别冤枉孩子,柳元根身上的伤肯定不是他们打的,昨天我从地里回来是亲眼看见柳元根从柳家出来的,那个时候他还好好的。”张大叔看不下去了。
“张大叔,我二舅昨天走的时候是不是酉时?”柳姻抹着泪问道。
李氏看向张大叔,张大叔身穿蓑衣站在雨中思索,“好像是,我回到家的时候吃过饭才戌时一刻,后来又去地里干活,啊,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我好像在西边树林看见一个身影,跟柳元根有些像。”
西边树林,张大叔你可真是帮了大忙啊。
李氏整张脸已经黑了,抬手拧着柳元根的耳朵便往回走,边走嘴里一边骂着,柳元根不住求饶。
雨势越下越大,三母女返回屋内继续刺绣,众人见热闹没了也就各回各家。
柳姻时不时看看窗外的雨势,雨这么大也不知阿杰他们怎么样了?
“娘,你教喜儿绣荷包吧,这丝线好香不用放香料都好好闻,喜儿想要自己亲手绣一个。”
丝线有味儿柳姻已她买回来时就是这样作解释,柳蕙娘也没有多想,反正都是丝线,带不带香一样的用,而且女儿也说了过段时间这些香味儿会消散。
柳姻放下绣品将买的布料挑选出来,“来,大姐教你,娘现在很忙不要打扰娘。”
“恩。”
柳姻一边教柳喜绣荷包,一边剪裁布料,买回来的布正好可以一家人一人一身衣裳。
*
柳蕙娘的病还没好彻底,下午的时候柳姻催促着她去歇会儿,剩下的她自己来。
布料裁剪好,看着簸箕中放的嫁衣,柳姻还是拾了起来。
前世她凡事忍让不与人争,很多时候都都是躲起来刺绣,回来后凭借前世的技巧,绣计已经远超柳蕙娘,但她却没有表现出来,还是柳蕙娘平时教的那样。
柳喜忙活了一下午终是绣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荷包来,欢喜的不得了。柳姻见状想着要不要给妹妹弄一个小包呢?那种女儿家佩戴在身上可以装东西的小荷包,不过这里好像没人用?
咦?这里?
柳杰站在屋檐下抖着身上的水珠,声音传到屋里。
柳姻找了双干净的鞋,“换上,锅里温着水赶紧去洗洗,别受凉了。”
柳杰低头看了眼已经被雨水和泥土浸湿的鞋子,“我去洗了再换。”说着提起鞋子去了厨房。
柳姻看看天色,估计这雨是不打算停了。
011.吾乃汝西弗
柳元根自上次的事被李氏拧回家老实了几天,原本柳姻还指望李氏将那个**的事弄出来已是混淆,然而她却低估了柳家的活宝-康老妇人,柳惠娘的亲娘、柳杰他们的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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