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闻言也纷纷心有不忍,就连死忠党都开始动摇了。
碧波殿内,公孙锦币将苏琚岚扶到床上休息,唯恐再有事端就坐在床边陪着她。其他人也想要轮流伺候,却全被公孙锦币以各种合情合理的理由赶回房休息。
期间尕娃也来探望过,但听说了从黄静婴的暗室里搜出血淋淋的玄纹红衫后,忍不住长叹一声,知道苏琚岚再见他人只会徒增悲伤,便自行离开道改日再来探望。
待所有人都走了,公孙锦币眼神又看似无意地随意扫向门外,借着低头给苏琚岚盖被子的动作,低声问道:“外面有没有人在监视?”
苏琚岚回道:“当然有!外面潜伏着七个土宗和风宗施展触觉监视我们,不过我动了点手脚,他们看是可以看清楚这房内的事,但是听就只能听到我给他们安排的一段悲恸的哭喊史。”
公孙锦币闻言翻了一个白眼,真想苏琚岚也给他安排个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殉情假象。
“从刚刚的情况来看,你也看明白了什么吧?这个永君主似乎巴不得将黄静婴拉下台,而我们揭穿黄静婴恰巧是给他制造了机会!”
“我觉得太过恰巧了,黄静婴行事如此谨慎怎么可能在瞬间就被搜出这么多证据直接拉下台?”苏琚岚皱眉想道,“这一切绝对是有人在背后故意为之!”
“你说的是永君王设的局?”
“不像是。”苏琚岚忽地笑了一声,道:“你刚刚有看到黄静婴临走时看我的眼神吗?他那是很明显在告诉我,永君主这些雷风厉行的手段也是挺出乎他预料的。黄静婴是只老狐狸,即便永君主真是披着羊皮在装弱,这么多年过去了,黄静婴不可能看不出端倪,所以我怀疑是永君主背后有人在操纵这些局。赢驷留下的‘黄静婴’线索,我们潜入地底迷宫发现线索,冲到永君主面前揭穿黄静婴,又顺利发现未被处理干净的池塘边密道,然后再从黄静婴炼丹炉找到玄纹红衫以及诸多不利于黄静婴的证据,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人精心安排的!”
公孙锦币听得后颈背发凉,“能够撒下如此大的网,这人也是厉害得很!”
苏琚岚默默点头,随即攥紧怀揣的玄纹红衫,道:“不管是谁撒的网,我都不担心,我唯一担心的是赢驷他……”赢驷就这样倏地人间蒸发,这让已将赢驷的陪伴当作司空见惯的的苏琚岚很煎熬。
不过数日,打着为黄静婴平反的永君主却搜罗到越来越多对黄静婴不利的证据,包括黄钦思以及其他依仗着黄静婴的名誉作坏事的人等,也统统被曝光,一瞬间,整个永固国与黄静婴相关的党派纷纷被洗牌。
当然,永君主不忘日日夜夜强调这都是苏琚岚的功劳,非常简单地就将苏琚岚推上了这场剧变的风波口,以致于碧波宫接二连三的遭受不明人士的造访与攻击等。
同时,碧波宫内也遭受着永君主的监视,每日都有人回报苏琚岚看似大受打击以致于日夜发呆精神恍惚的情况。
永君主闻言逐日龙颜大悦,想起以前摄于黄静婴只手撑天的力量不得不唯唯诺诺更要忍气吞声,众多朝臣也是有事无事都往黄静婴那边跑,完全是将他这个君主给架空了,他还只能敢怒不敢言。如今黄静婴被关入天牢,众多证据显示对他不利,国师死忠党接二连三被撤职,而这一切源头又直指苏琚岚,自己不仅做壁上观还做收渔翁之利,真是太妙了!
不过——
永君主既然可以派人监视苏琚岚,那么苏琚岚也可以派人监视他。她派的是金龙!苏琚岚向来习惯只有在战斗时才会召唤小金龙,所以平时小金龙都不会出现,派它办事自然不会轻易引起那些监视者的怀疑。
可惜小金龙日夜监视着永君主,却始终发觉不到他与所谓的背后人有所联系……
“奇怪,难道是我们搞错了?真正的背后人其实还是永君主他自己,只是他以前隐藏得太好没被黄静婴发现而已?”公孙锦币问道。
苏琚岚笃定道:“不可能。我们没发现很正常,只是证明那个背后操纵者确定聪明!永君主现在还以为我沉浸在失去赢驷的痛苦中无法自拔,那是因为永君主笨,可他背后的操纵者既然能部署这些局自然也能聪明的猜到我会演戏。这个时候他自然不会跟永君主再有接触以免被我们发现,而他也没告诉永君主我在演戏,可见永君主堂堂君王的身份在他眼中不过是儿戏,这只能证明此人的身份地位远远胜过永君主!”
“在这永固国内除了黄静婴,还有谁的身份地位能够胜过永君主?”公孙锦币思索道,“现在除了燕赤国被重创后国力尚弱,永固国、殷悦国、傲凤国三国的综合国力都差不多一样强悍,其他小城小国就抹去不谈,能够驾驭永君主的还有谁呢?”
苏琚岚平静道:“你还需要问吗?除了我、骊辞、郝师璇和人魔族,现在永君主也只有颜弘皙他们够资格与之鼎足而立而已,所以你说呢?”
公孙锦币怪叫:“你的意思是永君主跟郝师璇、人魔族合作了?可是郝师璇他们都是背信弃义的小人,跟他们合作的人结果均是惨不忍睹,这永君主会蠢得这么离谱吗?”
“你不是永君主,不会知道他为何会蠢得离谱的原因!”苏琚岚神色默然,片刻后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道:“这世界上总有人的想法很傻很天真,明知道与虎谋皮的下场是惨不忍睹却偏偏自以为能例外。”
“当、当当——”庭院巷道传来三更的叩板声。
公孙锦币伸着腰困乏道,“好吧,我是不能理解这位很傻很天真的永君主适合想法,不过我困了,需要会去做一个很美很天真的发财梦啦!”然后摆手回房歇息。
苏琚岚也躺回卧榻上,单手支颚很快就进入梦乡了。
夜风袭来,手腕上的银色铃铛突然间闪动着诡异难辨的红白光芒,隐有某活物在盘旋呼吸,被苏琚岚右手腕上的紫芒珠缀感应到随机释放出紫色芒光,这红白光芒顿时躲避性钻入苏琚岚的眉心朱砂中,紫芒见状也赶紧紧追而去,让睡梦中的苏琚岚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她觉得自己好像在一片黑暗中睁开了眼,不由自主地从卧榻上走下来,然后轻飘飘的走出了房间。可门外却非碧波宫,而是许多陌生的地方,过一会就转换成另一个场景,有殷悦国街道、永固国街道、傲凤国街道等等,四国大陆各种地方,天晴云白,一派生意盎然的热闹场景。
可是没多久,头顶天空出现出现黑色的漩涡,妖兽厉嚎的声音从中传出,一阵一阵,潮水一般,令人毛骨悚然。众人抬头仰望,潮水般的奇形怪状的妖兽突然间从黑漩涡中狂奔出来,声势惊人,降落到地面后顿时掀起血雨腥风的一片!
地面开始剧烈震荡起来,火光四起,人人争相逃窜,紧接着有无数鬼怪触爪从地面破土而出。
苏琚岚在剧烈的颠簸中勉力维持住身形,四处躲避那些层出不穷的妖兽后,紫芒突然在她身边祭起来,拉着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苏琚岚身体忽然一轻,紧跟着身体重重摔落撞击了一下,她猛然睁开眼坐起来,四周还是碧波宫的装饰,额头冷汗密布:“刚刚那是梦还是……”
“郡主!郡主!”月昭在外面听见房内有动静,急忙敲门喊道。喊声惊动了旁边歇息的公孙锦币等人,顿时各个也都衣衫不整地跑出来。
邵乐和公孙锦币赶紧上前敲门,敲不过三下就开始撞门,看见苏琚岚只着单薄的白色里衣坐在卧榻上失了神,公孙锦币上前给她拉搞绒被御寒,道:“怎么啦?”
苏琚岚反抓住他的手,在乱发中扬起脸庞,眉宇间煞气浮动:“出口已经打开了,它们速度太快了。”
“什么?”公孙锦币还没反应过来。
苏琚岚失神的眼神瞬间明亮的闪耀得像刀光剑影胶在一起:“我看见人魔族的出口已经打开了,这回不仅仅是一个,是很多个!出口分散在四国各处,不计其数的妖兽闯入大陆中,四国皆乱。公孙,虽然这只是我做的梦,但我觉得这个梦真实到是已经发生了的!”
他们脸上的血色在这一瞬间全部褪尽,好像被一个晴天霹雳击中了。
数日后,苏琚岚的梦果然被验证并非只是梦了!
四国大陆确实乱了起来,无数妖兽骤然间出现在大陆各处为虎作伥,搅得生灵涂炭,让各种掌权者绞尽脑汁也不得善果。
公孙锦币还在搜集外面情况,但清陵城半月来这座城池出乎意料地没有遭受妖兽攻击,而且城内还封锁着人魔族出口大开的消息,城内不知城外乱,始终维持着一如当初的歌舞升平。
这日,永君主收集了足够多的证据判黄静婴死罪,便在百官面圣的议事厅内顺便召唤了苏琚岚,一同见证黄静婴的定罪。
苏琚岚看着永君主一心一意记挂着如何彻底铲除黄静婴,却不想办法摆平外面那些妖兽作乱,让她更是加深永君主与人魔族似有瓜葛的怀疑,遂试探性问道:“永君王,现在人魔族出口大开在四国作乱,我们现在不急于定罪黄国师,而是赶紧想办法堵住出口对付人魔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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