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哗然,议论纷纷。南宫雪双手微卷,咬牙恨道:“小雪不知道!郡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苏琚岚缓缓道:“那你呢?刚才频频陷害我,哪患无辞?”
“小雪说的是实话!”
“那本座说的就不是实话?”
两人顿时街不下。
傲君上道:“苏琚岚,那名杀手何在?”
“他自爆了。”
南宫雪顿时冷笑道:“死无对证,郡主也敢说出口?”
苏琚岚笑道:“南宫雪,当前是解除你与本座的纠纷,这猩年旧事,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本座也没将那名刺客濒死的话放在心上,刚刚只是有感而发,略微提及而已,你如此激动是做什么?莫非——心虚了?还是什么——”
“郡主说刺客是小雪指使的,小雪当然要辩驳有何不对?况且小雪无缘无故遭受郡主施压,又不敌郡主的巧舌如簧,小雪怎么不急?”
“不急不急,想要陷害本座需要淡定点,否则露出马脚可不好了。”苏琚岚好心说道,南宫雪顿时被她的话哽得双眼快喷出火来。“本座能够理解南宫小姐教养不佳,见识浅薄,就当怜悯南宫小姐一场吧,毕竟凭借你这等难上台面的身份,能闹得此前在座各位重臣翘楚们关注,也是难得的机遇。本座顺着你的思维走,你想要本座出示证据,证明与自己无关?可以,还请姜桓出来作证——”
傲君上皱眉。姜桓是他御前封印师之首,鲜少露面,怎么苏琚岚会突然提及他呢?话音刚落,他却发现姜桓这时已站在人群中。
听见苏琚岚的声音,姜桓缓缓走出来。他穿着特质黑袍,袖扣绣着复杂阵纹,这身封印师的装扮令人油然升起一股敬意。姜桓上前行礼,朝苏琚岚也行礼。
南宫雪没想到连姜桓也扯进来了,顿时吓得呆住了。其他南宫家极其狼狈为奸的人,也纷纷惊住。姜桓虽然鲜少露面,但他是敖凤国内为数不多的大宗师,又是首席封印师,每句话的分量可以说是权威。
苏琚岚道:“本座曾在白赤城与姜桓先生有过一面之缘,心里钦佩得很,之前听说霍傲先生伤重,刚才无意间见到姜桓先生,忍不住叨扰几句。谁知道南宫姑娘走来,姜桓先生避嫌便离开,但离南宫姑娘坠水时,还未走远,估计能有什么发现吧?”
南宫雪死死瞪住姜桓。她当时怎么不知道姜桓也在?姜桓扫了南宫雪一眼,淡道:“南宫姑娘凭借‘怕水’之事,恶语中伤郡主,甚至想好坠河陷害郡主的话,即使微臣与郡主、南宫姑娘相隔十丈远,微臣也能听清楚。”姜桓这几句话,顿时足够了,完全不用再纠结什么,谁是谁非都定了。
苏琚岚笑道:“多谢姜桓先生,还了本座的清白。”
“真是可恼。想不到这南宫雪居然是如此龌龊卑贱的人!”人群顿时爆发出声讨声,南宫雪等人屈膝跪地,瑟瑟发抖。南宫雪硬撑道:“君上,姜桓的话怎么可以作为证据?”
有位崇拜封印师的武将,砸杯喝道:“难道不信姜先生的话,要信你这等贱人?好好的宫宴就被你这等人破坏了,真是扫兴至极!”
吵闹声、唾骂声闹得不可开交,南宫艳着喊向锦妃:“娘娘。”
“闭嘴。”锦妃生怕她再多说半字,连带着声誉再度受损。她怒指南宫雪,痛心疾首道:“没想到你居心叵测,连本宫都被你玩耍在手掌中!本宫待人向来和善,见你柔和才有几分好感,便召你进宫聊聊天,哪想到你别有居心居然想要勾引七皇子,甚至四处传播说本宫要将你指给楚殇为妃,真是歹毒呀!”
“娘娘,那话不是小雪传的,都是民间谣传。”南宫艳道,可锦妃铁心不帮忙,她顿时哭着爬向傲楚殇的方向,“七皇子,小雪钟情于你,求七皇子看在小颜心一片的份上,救救小雪……”
“自作孽不可活!”傲楚殇漠然道。南宫雪心寒了半载,死死抱住他的右脚不放,这副模样当真是狼狈凄惨至极了。
苏琚岚勾唇轻笑。传锦妃要将南宫雪指给傲楚殇,是她让公孙锦币干的。她倒要看看,南宫雪自以为登天了却没想到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最终摔的声名狼藉会是什么模样?她按捺不动,就是等南宫仰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日让苏琚岚惨死街头、经脉被废,又被暴民声讨,此等深仇重辱,杀了她就未免太便宜她了!
傲楚殇站起身将南宫雪挣开,抬眸发现苏琚岚嘴角舒展的明艳微笑。他目光顿时一沉,明显看出她流露的鄙夷之意。他走下位置,站到苏琚岚一丈前,冷道:“苏琚岚,你笑什么?”
苏琚岚眼底压抑着极深的鄙夷,却不显露:“当然是笑可笑之人。傲楚殇,你当初就是为了这种货色来羞辱我?不过这样看,其实你们倒也般配,都是一丘之貉。”
傲楚殇自然晓得她的讽刺。苏琚岚嗤笑地别过目光,颇有种眼不见为净的蔑视。见秦怜儿瑟缩着身子要偷偷爬开,苏琚岚迈出几步,踩在她手掌上,低头笑道:“别走得这么急,本座跟你也有些账要算算呢。”
“我跟你无冤无仇,不要伤害我。”秦怜儿慌张求饶。苏琚岚右脚狠狠旋转,顿时让她疼得尖叫出声。众人顿时将目光从南宫雪那边转移到苏琚岚这边,似乎还有戏可看。
秦奎见苏琚岚此刻瞄准了秦怜儿,顿时急了,他朝秦卫霜急道:“卫霜,你快请郡主住手,怜儿可是你妹妹呀!”
秦卫霜冷笑不语。平日无事就将她们母子虐得生不如死,关键时刻,就想到是一家人了?不好意思,她可不是圣人,只知道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人若犯我,加倍还之!
“秦怜儿,你觉得你背后做的事能瞒得过本座吗?”苏琚岚瞳仁一缩,眼底笑意让秦怜儿浑身寒得战栗。苏琚岚的笑,有时候意味着某种致命性的警告!
“君上——”苏琚岚扬声喊道:“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君上答应。虽然南宫雪等人意图加害本座,死罪难逃,但我希望君上能将她交给我处理,断去四肢,终生行乞!”
众人顿时哗然。南宫雪吓得面色煞白,想要挣扎求饶,却也像吕乔那样被人架到半空堵住嘴巴。
轩辕学院那边,有人终于忍不住起身劝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郡主如今安然无恙,此举是否过于狠毒了?”
苏琚岚眼中冷光一闪,道:“本座狠毒?本座安然无恙便能姑息养奸,这位先生,你此话真是令人费解呀?”
这位教师看着即将受罪的人如此可怜,遂道:“南宫雪毕竟也是轩辕学子,与郡主为同窗,郡主就看在这个情面上,放他们一马?”
苏琚岚惊讶的“啊呀”一声,疑惑喊道:“父王,您当初怎么没跟儿臣说,原来进入轩辕学院,即便杀人放火也能放过的?儿臣半年前伤了人,君上专程下旨问罪儿臣,还将儿臣押到午门前受罚差点一命呜呼。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这百年轩辕却可以游离在外,当真是有教无类,管教特殊呀?”
苏王瞄了傲君主一眼,朝出声的那名教师冷笑道:“琚岚,别说你不知道,就连父王也未曾听说过轩辕学院的人做丧尽天良的事,还要特殊处理的!不过这事还是得问君上,须不知君上是否曾颁给百年轩辕特权?”
傲君主震了一下,沉声道:“国法面前,人人平等。朕未曾给过百年轩辕任何特权!”
苏琚岚别过头,凉薄笑道:“那就奇怪了,这位教师凭什么让本座留情?”
这位教师显然预料不到苏琚岚会让他如此难堪,顿时恼羞成怒,厉声道:“郡主,好歹你已通过轩辕考核,即将进入学院生活,有些事做绝了对你并无好处。”这话语,甚至带了威胁的意味。
苏琚岚闻言目光微闪,蕴着森冷的怒气:“当初被南宫雪买凶废去经脉的是本座,被谣言诋毁名誉扫地的是本座,被万民声讨差点命绝的还是本座,生死不明、颠沛流离的也是本座。若不是本座福大命大,本座早已死得声名狼藉!百年轩辕又如何,你终究是个旁观者,站着说话不腰疼,有什么资格替本座决定南宫雪的命运?是非不辨、徇私枉法,连最基本的道德都做不到,本座真想象不出来这样的师德,能教给学子什么好东西!”
旁边顿时急忙有人拦下这位意欲出手的鲁莽教师。苏琚岚冷笑:“怎么,本座有说错了吗?看来本座当真是高估了这百年轩辕,将它想得太好了!通过考核是回事,如今看来,值不值得入学还是另外一回事!秦怜儿——”
苏琚岚低首含笑地盯住她,“既然你说与本座无冤无仇,为何你会如此害怕呢?你当真以为本座是能揉捏的软柿子,还是自视甚高了,觉得没人会知道‘似玉生香’的药是你们抹在杯子里的?”看着秦怜儿接近死白的面容,苏琚岚双唇抿成好看的弧度。
这句话几乎是炸开了锅,揪住所有的人,那种潜藏多日的疑惑与愠怒瞬间汇聚传开,其中以傲君主最盛。
“苏琚岚,你别乱栽赃了!”没有精明的南宫雪给提示,愚笨的秦怜儿只能坚决否认。苏琚岚的手指在她耳边缓缓滑动,无法轻易瞧清的温热指肚,泛着一点华光。这点华光,悄然渗入秦怜儿的身体。
呆在贺亲王身边的贺栖,扯开父亲强行压制的手掌,拍桌站起,怒道:“好呀,原来这药是你们下的!”
“有机会能将药抹在杯子里的,当日除了倒茶的学子,就是你跟南宫雪了!”苏琚岚笑道:“秦怜儿,属于你的日子不好好过,偏偏不甘心要争取些你不配的东西,你是不是傻了?你跟南宫雪把药抹在我们九个人的杯中,又特地空出一杯留给龙潜,想要栽赃给他,这算盘你们打得尚算可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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