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雾水满头,摊摊手:“谁知道摸了女人哪里?四季干扁豆?”摇头,很不可思议,“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一边,梁六子摸摸下巴:“闻家七小姐,”又摸摸下巴,高深莫测,“此女,有问题。”
程大与齐三都看向梁六子,六子这家伙,是七个兄弟里头眼力见最好的,爷也说最数他聪明机灵。
闻家七小姐,果然有鬼怪,至少,她让爷鬼怪了一回。
☆、第九章:一张容颜蛊俗世
闻家七小姐,果然有鬼怪,至少,她让爷鬼怪了一回。
兄弟三人皆探究地睃向屋里,杏黄的烛火打在纸窗上,映出男子分明的棱角,如此一个模糊的侧脸,写尽了水墨丹青的重彩,美极,素雅里镌了浓浓的魅惑。
“过来。”
几分寒冽,几分随性,带着着慵懒的邪魅,一个男人的嗓音,竟也能媚骨。
烛火微暗,半敞的纸窗漏进丝丝冷风,摇着人影,笼了一张容颜,模模糊糊里,竟也能美得夺人心魄,许是风吹得火光摇近了,容颜瓷白,更衬得唇色如血,薄削至极,斜斜微扬着浅弧,勾着那一抹风情着实撩人。
绝代绝色,大抵也不过如此。
男子只着了素白的里衣,半敞,随意披散的发,那点滴水汽,朦朦胧胧笼着那半裸的锁骨,他斜依软榻,薄唇噙了似有若无的浅笑:“过来。”
声调已微抬,似乎染了薄怒,倒不减一身妖异的邪肆,如此媚态,便是世间女子也及不分毫。
独独,这浅笑的细语,勾人,致命,倒叫人本能臣服。
“嘶嘶嘶。”
窗柩上,先是传出微响,须臾,从烛火里扭动着暗影,极是迅速,细看竟是一条通身莹白的小蛇,惨白的光里,那眼珠越发红似血,只是,那身子缠成一团,似乎系了个结,显得甚是滑稽。这生得渗人的小东西倒是温吞,缠着男子及地的衣摆竟是蹭了几下,乖顺极了。
薄唇轻启,似笑,非笑,别有风韵,男子俯身,伸出一指,将那小白蛇提起:“怎么回来了?”
那小东西被打成结,扭不得,便摇晃着尾,吐了吐蛇信子,舔着男子瓷白如玉的指尖,眸子莹润,倒似楚楚,甚是委屈。
“她?”
男子只道了一个字,指尖拨了拨那几分滑稽的结,眉宇里一抹极是浅淡的笑,三分玩味,显得邪气,那本极是撩人媚骨的眸子越发亮,因着笑意斜斜挑起了三分,揉了极致的蛊惑。
好一双倾蛊尘世的眼,添尽了男子风华。
她?便是一个字,像下了蛊,连那小东西都分外老实,耷拉着脑袋,蜷在男子掌心。
闻家七姑娘,真真让这男子,动了一分心,玩心。
烛火一摇,他俯下身,遮了身后光影,忽明忽暗的侧脸更是鬼魅得好看,鼻尖,凑着小白蛇,还是那似笑若非的慵懒语调:“那女人摸了你?”
“嘶嘶嘶。”大抵这挣扎了几下的小东西在显示它何等不情愿,那蛇信子吐得如此快。
男子蹙眉,而后,毫无预兆,小白蛇被甩出去,噗通一声刚好落在了白玉盏中,荡起茶香稍许,小白蛇正欲冒出脑袋。
“给爷洗干净些。”
小白蛇噗通地颤了几下,缩进了茶水里,不断冒着泡泡。
想必,男子极是喜净。
想必,小东西极是惧他。
俄倾,小蛇才冒出头,爬出了茶盏,男子伸手,任小东西沾了他一掌心的水渍。
小白蛇抬起脑袋,蹭着,好似撒欢。
男子轻笑,半敞衣襟里露出白皙的肌理,同那嗓音,一样至极得媚骨惑人:“今夜,爷都没有蜂蜜没有甜汤,你如何能有。”
“嘶嘶嘶。”
血红的眼珠盈盈,似是不甘愿,挣扎着纤细的蛇身,那结,将散未散。
男子指腹轻点,落在小白蛇三寸处:“乖,不许解了,回常湘殿去,去告诉他,你很委屈。”
这声音似蛊,极轻,缓缓,却是浓浓诱惑。
几乎本能,那小东西停了挣扎,扭着那一团乱结,从男子掌心爬出,渐进消失在了暗影下。
大概,去了常湘殿了。
能叫这尖吻蝮如此乖顺,这男子,还是何等致命。
静谧里,听得他一声轻笑,嗓音染了几分愉悦:“小东西。”唇角勾着妖艳,如此华丽。
小东西?是那小白蛇?是那动了他玩心的小野猫?
他笑着,愈发美得惊心动魄。
忽而,他抬手,眸子落在那手背之上,纤长的指,骨节分明,任火光笼罩,极是白皙,那是一双极美的手,然,手背上深深浅浅的牙印,绕着一圈红肿。
“咬得可真狠。”
男子半阖眼眸,唇角,斜斜微倾,如此妖娆。
这男子,一张容颜蛊俗世。
☆、第十章:小祖宗哟!
“咬得可真狠。”
男子半阖眼眸,唇角,斜斜微倾,如此妖娆。
这男子,一张容颜蛊俗世。
夜已深,毫无星子,些许寒冽,常湘殿里,宫灯摇影,愈发森冷。
暖炉袅袅中,飘散出男子暴戾之声。
“疼死老子了!”
如此蛮横,如此张狂,大燕皇宫唯有一人,常湘王燕湘荀。
这小祖宗的脾气哟!
御医吓软了腿,噗通一声,跪了:“殿、殿下恕罪。”
燕湘荀靠在软椅里,抬腿就是一脚:“滚。”一张俊脸,红肿得不像话,哪里还有半分姿容。
御医一听,如临大赦,哆嗦着腿连滚带爬:“臣这就滚,这就滚。”
这才滚了几步——
“回来!”
小霸王抬腿,搭着案几,一张被蜜蜂蛰得面目全非的脸,竟是不减半分贵气,桀骜极了,那模样,一看便是难伺候的主。
三五个御医大人心肝都疼了,一头的汗,屁颠屁颠地退回去:“殿下还、还有什么吩咐?”那叫一个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惹着了这位祖宗。
燕湘荀放下腿,俯身凑近:“本王的脸,几天能好。”
御医大人细细瞧了瞧。
诶呦喂,哪个不要命的不长眼的,这脸还能看吗?御医大人眼一闭,硬着头皮:“回殿下,少,少说半月。”
燕湘荀眸子一眯:“半个月啊。”
这语调,说不出的惊悚。
娘哟,这小祖宗,每每这调调就是要发难了,得顺毛,顺着!
御医大人不敢抹汗,磕头,连连道:“是是是。”
“庸医!”
“是是是。”
“想死吗?”
“是是——”御医喉头一梗,豆大的汗滚下,“殿下饶命啊。”
顿时,殿中的磕头声,甚响。
这小霸王,乖张着呢,摘脑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全看小爷心情。
嗯,今儿个这小爷心情不爽,腿一抬,翘了个二郎腿:“七天,本王的脸没有好,便摘了你的脑袋。”那姿态,跟大赦天下似的,别提多不可一世了。
哎哟,要命啊!
御医一把老骨头直不起来,眼皮都抖了:“殿下宽恕啊,老臣尽力了,这蜜蜂之毒——”
燕湘荀不耐,直接赏了一脚:“滚!”
一甩袍,侧身拿着个铜镜,对着镜子摆弄自个的脸,不看还好,这一看,燕湘荀眼都冒绿光了。
镜子里,哪里还有大燕第一俊公子的模样,那红一块肿一块的,惨不忍睹,看着渗人极了。
常湘王怒了,这一怒,总是池鱼遭殃。
“都给本王闭上眼,再看,本王剜了你们的眼睛。”燕湘荀怒吼,脸别提多难看。
一屋子奴才抖着冷汗,死死闭眼,低头,恨不得钻进这大理石的缝里。
笑话,不躲等着被开刀吗?
正是这时,殿外宫人捏着嗓子,小心掂量:“殿下,小白大人回来了。”
这小白大人就是常湘王殿下的一条蛇,小霸王殿下大手一挥,封了个一品大臣,自此,宫里瞅见了都得喊上一声大人。也是,这常湘王殿下惹不得,这小白大人更惹不得。
小白大人是被抬进殿的,两宫人颤着架起手,任那通身白润的小蛇半躺着。
俗话说,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蛇,瞧瞧,这架势,横着走!
这走近了,小白大人扭了几下就落在了燕湘荀手里。
燕湘荀眼一抬:“怎么回事?谁弄的?”
这一看,威武的小白大人是被绑着的,蛇身打了个结,甚是滑稽。
小白大人委屈了,扭着直蹭燕湘荀,吐信子,不爽:“嘶嘶嘶。”
一旁的宫人都胆颤了,不由得猜想,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把常湘王殿下的一品红人折腾成模样。
显然,常湘王主子也是怒了,冷着张红肿的脸解着小白大人那一团乱结,好几次,都不得其法,哪里还有耐心,往椅子里一躺,很大爷:“你,给本王解开它。”
那被点中的宫人腿一软:“奴才不敢。”
小白大人金贵的身子,奴才哪敢碰哟,一个不小心,那要咬上一小口——
妈呀,那奴才脸都吓白了。
“怕死?”那张被蜜蜂蛰得面目全非的脸一扯,冷笑渗人,“不如本王现在就弄死你?”
妈呀!这位才要命!
奴才噗通跪下:“是,殿下。”咬牙,颤着手,伺候皇帝陛下也没这么手抖过。
小白大人委屈幽怨,难得没有伸出蛇信子耀武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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