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再琢磨琢磨,看奴婢说得可有道理?”
汪氏沉默了。
这些话董氏上回也说过,她也努力的去做。
可每回只要一对上穆文礼那张脸,她怎么也亲近不起来。
至于老东西学医一事,她不一直在支持着嘛,否则杏林堂那些药材和工具都是从哪儿来的。还有那药圃。可都是她使银子的。
她就将这些话说了给高妈妈听。
高妈妈摇头,“老夫人,这些还不够。您要做得更明显一些。平日无事就多去杏林堂走动走动,再看看医书,等侯爷来这儿时,您也和他说说医方面的事……”
汪氏认真听着高妈妈说话。
不知不觉中。有些话她听了进去,然后依着去做。
第二日。用过早膳后,她就去了杏林堂。
定远侯、古老和穆锦晨三人见她忽然前来,均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就笑着说,“没什么事儿。去年那场病之后我也怕了,就想着也该懂点医术之道,平日里好好保护身子不再受病痛折磨。”
定远侯皱眉。开口想让她离开。
古老却道,“学些医理来保护自个儿的身子。定远侯夫人这话有些道理,若人人都懂医理,那生病之人应该会少很多,因耽搁病情而延误治疗之人也会少很多。好,那定远侯夫人您就在一旁听听吧。”
“多谢古老先生。”汪氏喜滋滋的应了。
古老都这样说了,定远侯还能说什么呢。
穆锦晨不信汪氏是真心想学医,但也猜不透她的真实用意是什么。
接下来连着几日,汪氏都来杏林堂。
看她坐在一旁听他们说话,定远侯浑身不自在。
他不自大,汪氏更不好受。
穆锦晨他们所说的什么医理她根本就不懂,天天如同坐在云里雾里,刚开始听还好,两天下来,她就开始犯困了。
有好回,她在打磕睡都被古老他们发现了,然后又强撑着去听。
穆锦晨看了就想笑,笑过后更加怀疑汪氏的目的。
而汪氏开始后悔听了高妈妈的建议。
后来还是定远侯忍无可忍,不想再看她在那儿丢人现眼,让她莫要再去杏林堂了。
汪氏求之不得,忙点头应了。
又与高妈妈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穆文礼从祠堂出来后,整个人又消瘦憔悴了不少,国子监那边告了假,在家调养身子。
二月二很快就到了,但汪氏并未请理发师来府给葛缓剃胎发,就像穆莹莹从来没说过这件事一样。
葛正峰虽然极其的肉痛赚钱的机会没了,可不敢再挑唆穆莹莹去找汪氏说这事。
他十分担心穆莹莹一个不小心又得罪了汪氏,要是被赶出了定远侯府,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呢。
但在心里暗暗将穆文礼给恼上了,想着若不是他贪恋女色生病,女儿的周岁宴肯定是不会少的,那次损失的钱财总有一日要他还回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穆文礼的身体终于恢复了正常,但面上的笑容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明朗灿烂了。
知琴被打之后也收敛了很多,不敢再放肆的来勾*引穆文礼。
文氏说到做到,等穆文礼身体好了之后,她就与他约法三章,安排他去知琴房里时,他莫要推辞,更不准许当面不去,而后背地里偷着去,还有去知琴那里时不许没分寸的胡天海地。
总而言之,她这样做完全是为了知琴能早日怀孕,并无其他。
穆文礼吃了亏之后就学了乖,对文氏所说的这些,他均点头答应了,没有再扭捏的推三阻四。
定远侯府终于平静了下来。
天气越来越暖和,定远侯府一片桃花柳绿,春意盎然。
穆锦晨也脱下厚厚的冬装换上了轻薄的春装。
一转眼间就到了五月,再过几日就是五月初五端午节了。
秋枫园的门窗上皆插有桃枝,宁氏正与周嬷嬷、听风、白芷几人带着小丫环们坐在桂树下绣香囊,穆锦晨、白蔹、听霜则在一旁往绣好的香囊中装药粉。
五月俗称恶月,大周有风俗,在五月初一这天。或摘下新鲜的桃树插于门窗之上,或用桃树做成桃符挂于门窗之上,用来辟邪。
未成年的孩子们都要佩戴香囊,用来驱蚊虫和预防疾病。
香囊中所装入的药粉不同,功效也就不同。
这些药粉均是穆锦晨所配制的,有驱蚊虫的,有预防小孩子感冒的。有解春困的等等。并特意多做一些,到时分发给府中其他人。
香囊做了有些时日了,明日差不多可以全部完成了。
不仅如此。在初五之天,出嫁的妇人们都要带着年幼的孩子回娘家躲午。
宁家离应天太远,回边疆躲午不现实,但古老早早就说好了。让宁氏在初五这日带着穆锦晨去古家躲午去。
与穆锦晨相处久了,他将当做了自家的孙女。
对这个提议。穆锦晨欢天喜地的应下了。
大多时间都呆在杏林堂,好不容易有了出门的机会哪儿能放过,且初五那日王宝英肯定也会去古家,到时可与她玩耍一番了。
初二这天。香囊还未全部完成,宫中的赏赐来了。
皇后娘娘所赏赐的礼物除了金银首饰布匹之外,也有各色制作精美的香囊。
香囊做的十分好看。美中不足的是里面所装的药粉均是一样。
在穆锦晨的提醒之下,宁氏将亲手所制的香囊送给了一半给皇后。并标明了每种香囊的用处。
见品种这样齐全,皇后收到香囊后很高兴,将预防小孩感冒的香囊亲手佩戴在八皇子的脖子上,同时让八皇子再拿一个送给傅青玄。
剩下的香囊,皇后选了几个自己喜欢的样式留下,而后就赏给几位贵妃娘娘。
还有两日才是端午节,宁氏想了想,又带着众人做了一些香囊,分别送给博亲王妃、古氏和斐氏几人。
香囊虽然不值多少钱,但这是宁氏亲手所缝制,其中的意义就完全不一样,收到香囊之后,大家在高兴之余,不由又赞叹起宁氏针线活的精妙来。
特别是古氏,拿着宁氏亲手绣的香囊给王宝英看,让王宝英要多用功学习绣花。
这回皇后娘娘所赏赐的礼物,在穆锦晨的坚决反对之下,除了香囊之外,宁氏没有再像前几次那样分给其他几房。
宁氏将香囊分成几份,让听风听霜几人依次送给汪氏、穆文义兄妹几人。
当香囊送至娇园时,穆莹莹与葛正峰二人愣了下,均在想着是不是听风听霜将其他礼物给私吞了。
“就这个?”穆莹莹忍不住指着香囊问。
“是的,这些香囊可是我们夫人亲自带着我们做的。”听风微笑着答。
葛正峰轻轻咳嗽了两声。
穆莹莹会意,将香囊收下之后,又笑着道,“前两天皇后娘娘又赏了不少礼物给大嫂呢,不知这回又赏了哪些东西,大嫂怎么也不拿给我们瞧瞧呢?”
听风笑着道,“姑奶奶,东西送到了,奴婢们就先辞退了,夫人还在等着我们回话呢。”
说着,她就和听霜二人给穆莹莹夫妇行了礼,然后转身离开了娇园。
对穆莹莹那个问题,她们二人根本不愿回答。
皇后娘娘赏什么东西给夫人光你们何事,真是不要脸,想要礼物直接说就是,拐弯抹角做什么,小姐果然说的对,有些人是永远喂不饱的狼。
穆莹莹夫妇就是这类人。
听风与听霜二人在心里将穆莹莹夫妇狠狠鄙视了一番。
葛正峰才不管听风听霜如何鄙视他,他只关心为何宁氏没送其他的礼物。
“哼,郡主现在可是越来越抠了,皇后娘赏了那些东西,竟然连一件都舍不得送我们,只送几个破香囊,要这些东西何用。”
他将那几只香囊翻过覆过去看了看,确认只是普通的香囊之后,十分泄气的将它们往桌上一扔,重重的往椅子上一坐,怒道。
听他的语气,好像宁氏应该送礼一样。
穆莹莹将口中的酸梅咽下后,打量了好几眼葛正峰,没有立马应话。
“莹莹。你这样看我做什么?”葛正峰被她看得有些发虚,忙问。
穆莹莹狐疑的说道,“正峰,我发现你最近有些不对劲呢?”
“什么不对劲,莹莹你别胡思乱想,这对咱们的孩子不好。”葛正峰正色应道。
但他心里却很虚,生怕被穆莹莹发现什么。
“正峰。我发现你最近对钱财看昨特别重。”穆莹莹说道。
虽然他以前也对钱财看得重。但没有像现在这样,巴不得天天都有人送礼送银子上门。
还有他看到银子时那眼神,令她好陌生。有时都在想,这人真的是她夫君吗?为何如此贪财呢?
她也认自己现在对钱财也看得重,这全都因为嫁妆被葛正峰输掉的缘故,身上没银子心里发虚。所以也想一切的办法来挣银子。
但和葛正峰相比起来,她又算比较正常的。
“唉。不是我对钱财看得重,实在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如今我们寄人篱下,万事都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我们要是有银子的话,就可以在京里买房子。我们就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但我们眼下实在是太难了,我每月那丁点儿俸禄,想要买房子简直难如登天啊。”葛正峰开始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