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清脆的声音和桌面相接传来,翠儿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死相!人家就是想看看您长什么样嘛!还不给看了!”
“看多了会长针眼的!呵呵……”他说完就从另一道门走了,从头至尾那个叫翠儿的舞女都不知道周坦长什么样,甚至连声音都有些模糊。
周坦回到车里跟杜子腾说:“知道李姨太太姐姐家吗?”
杜子腾点点头,周坦取下墨镜,不紧不慢的说:“那就往他家门口走,别开车灯!”
杜子腾应了一声:“好嘞!”
话说黄岩在家里稍作洗漱了一下,还喷了些香水,换了一套白色的西装,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往门外走,出了门却不想竟然没看见自己叫的车,正要返回去打个电话再问的,就被人一闷棍打下去,整个人都没了意识!
周坦看着眼前这个撂倒在地、打扮的人模狗样的男人,对杜子腾说:“今天见过的那个林家人,能认出他们家那货不?”
“瞧你说的?我又没人老眼花怎么可能看不见七少的眼神……”
“好了好了!别闲扯皮,正事要紧!你赶紧去赌场那边,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我先把地上这货处理了!”他说着踢了黄岩一脚。
开车把人往地方带的时候,周坦忍不住看了看后座捆的结结实实黄大公子,想着今晚过去这货怕是清白不保,以后看他还敢使坏不?这么一想就觉得这一晚上忙活的也挺值得的。
要说七少的主意也挺损的,就黄岩着小身板,送到容无双床上,那叫一个羊入虎口,楚楚可怜呐!
到了百媚坊后门早有人在那里接应了,看见是周坦一个跳跃下来,周坦见到来人却挑了挑眉头说:“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你跟杜子腾鬼鬼祟祟的还不让人知道了?”成铁翻了个白眼,又有些好奇的说:“这谁啊这?”
“多做事,少说话,闭上你的鸟嘴!”
“不说就不说,当我稀罕知道啊!”两人顶了几句,就动作迅速的一人掩护一人扛着往楼上走。
“那容无双party快结束了,我们得动作快点,最好能赶到她之前把人送进去!”
“那药下了没?”
“早下了!跟酒混一起神不知鬼不觉的!”
两人一路上说了几句谁也听不明白的话,成铁就悄悄拧开了六楼一间房门,私下里看了看没人,就朝周坦招招手,周坦扛着人迅速进去了。
“妈的!累死老子了!”周坦把人扔在床上,对成铁说:“快把他衣服扒光!咱们撤!”
“你怎么不扒?我还没给人脱过衣服呢,没想到第一次竟然是男的!”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的!快点!人来了!”周坦看了看门外,隐约听到有人过来,成铁也来不及把最后一条裤衩给扒掉,就赶紧跟周坦躲了起来。
不一会他们就见一庞然大物艰难的迈向床,“嗵”的一声闷响,成铁不忍的闭闭眼,这一下跟泰山压顶似的,得亏那男人晕过去了,“坏了!我忘记给那男人喂药了!”
他后知后觉的想,周坦忍着揍人的冲动,小声说:“回去再收拾你!”
“你是谁?要干什么?”不一会就传来黄岩惊恐的声音。
有个比较粗,但还能听出是女人的声音含糊说:“你都睡到姑奶奶床上来了!还问是谁,这不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吗?”
“你住手!”
“别折腾了,留着点力气伺候舒坦我了,少不了你的好!”
周坦和成铁两人呆在角落里,听着那边床上嗯嗯啊啊的声音,都有些无语,这个女如来还真不是浪得虚名,连药他们都没下,黄岩还没能逃脱魔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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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回 父女争辩
天一日冷过一日,尤其是马上快到了立冬的时候,阿珏更是除了去学校以外,哪里都呆着不去了。
她自己最近一直窝在家里没出门,自己家人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出门就不出门,但这可急坏了某些人,比如路冲,比如七少。
阿珏自月前那日父亲受伤后基本就没和七少见过面,或者说就是见面的时候也有很多人在场,折磨得七少天天百抓挠心似的。
他可是很明白小姑娘脸皮薄,又只在乎自己家人,基本上呆在落雨塘就跟进入碉堡了一样,想见一面,除非他去人家上学路上堵,可是这种二流子欠抽行为,他目前还真做不出来。
倒不是他多在乎自己的名声,而是想要上门求亲,多少得维护一下自己那烂大街得名声是不是?他未来的老丈人实在太贼了!每次去都是什么阿珏能有你这个哥哥护着实在太幸运了,不知道是谁说澹台先生性情纯善的,眼睛肯定都近视了!
“小姐!你快去看看吧,老爷又不肯喝汤了!”刘叔很无奈的对阿珏说,大半个月来,这种事情只要小姐在家基本都要小姐来做,老爷真是越长越回去了!
阿珏闻言笑着放下手里的东西,“那我随您去看看吧!”
绿萼一边给阿珏昭出去穿的保暖衣物,一边拍马屁到:“小姐出马,一个顶俩!”
阿珏瞪了绿萼一眼,拢了拢身上的孔雀绿披风,随着刘叔下楼去了。
她最近其实挺忙的,正在整理一些东西,按大嫂的话说,父亲和她估计过完年就要去那个叫洪空的地方了。
她白日里还要上课。但是手头上还有些没初恋的事情,比如二嫂的宫寒之症到时候没办法把脉检查怎么办?七姐要开的茶楼美容方子都要哪些,王爱文的食疗菜谱是不是该换了。还有路冲万一哮喘发作了要用的药……这些都是事儿。
阿珏回想了一下,发现她来这里小半年的时间。居然牵挂了这么多人,思索间就已经到了晖园父亲的住处。
说起来好笑,她一共有两位父亲,一个行事潇洒不羁,一个不通世故至情至性,两个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性格。
阿珏站在门口听见里面说:“天天叫人吃这些汤汤水水的,排骨汤排骨汤,你们老爷吃完了会不会变成一块胖排骨?我可是风度翩翩的……”
“老爷!”刘管家很无力的说:“小姐说这个汤很有效果。而且每天就喝一次,再说又不是一直喝这个,再过一段时间,咱们就换个花样的!”
澹台光耀嘟囔了一句:“老爷我心里苦啊!吃这个要限制,吃那个要限制,我现在又动不了,连吃个东西都吃不舒坦!”
“您快点喝汤吧,今天的份喝完我就可以交差了!”如果可以刘管家也不想过来的,这月余,落雨塘上上下下都躲着这个差事。每天让老爷吃药喝汤俨然然成了最新动向了,每天见面不是相互问候:“吃了没?喝了没?”而是要询问一下“老爷又出什么新花招了?”
头几天吃药喝汤都没什么差错,但每天几乎都换汤不换药。是个人都有点受不了,尤其是老爷这种任性、又在家里辈分大的,真是活活愁死人了!
什么窗外有只鸟儿挺好看的,派人给我抓来,满院子人都在折腾那只扁毛畜生,众人精疲力尽的时候,也差不多忘记那药啊汤啊怎么处理了;老爷好久没写大字了,去给老爷磨墨,他爹说。磨完墨总觉得墨水里面有股子中药味;老爷要浇花,去给老爷弄水来。水来了之后,老爷的药就喝光了……
诸如此类的事情简直举不胜举。还是小姐过来把脉的时候,发现老爷养了一个礼拜竟然没什么进展不说,还有点病情加重的迹象,小姐吼一吼,老爷抖三抖!从此老爷吃药换成了两三个人一起看着,从大爷、二爷一直到少爷们,最后成了小姐和他爹几乎每天都必做的事情,因为没人愿意管他吃药这件事。
前两天三爷抽空回家一趟,老爷才算是消停了点,三爷跟对待叛徒一样,捏着老爷的下巴就把药灌进去了,气的老爷又大骂不孝子之类的话。
阿珏站在门外听见里面父亲跟刘管家讨价还价,故意大声点很认真的对着空无一人的楼梯间说:“三哥,你怎么又回来了?”
她进去的时候就见父亲正在喝药,还对她身后瞄了几眼,见只有刘叔一人,横眉倒竖的说:“哈怂!连你爹都忽悠!”
阿珏笑着对刘叔和刘管家摆摆手,刘管家才带着另外两个人麻利的退下了。
绿萼服侍阿珏脱下了披风,阿珏很自然地就给自己父亲切脉了,一般这个时候澹台光耀都很正经严肃的,阿珏点点头,“从明天开始,咱们就不喝这个汤了!”
澹台光耀心下一喜,就有听阿珏对绿萼说:“吩咐厨房明天早上开始炖薏米粥那个方子!”
“哎呀!我说闺女,我一个大老爷们天天喝这些跟女人似的,很不搭调吗?”澹台光耀试着跟自己女儿讲道理。
“父亲,生病是不分性别、不分年龄的,生什么病就该补什么,怎么能说跟女人似的,现在都提倡男女平等,父亲在学校里一直倡导这件事,还鼓励女性走出小天地,自己出门做事养活自己的,难道父亲是个‘责人以严,待己以宽’的人?”
阿珏义正言辞的说了这么一大通,当年舌辩群雄的澹台先生当下哑口无言了,他不就是不想喝药吗?怎么就扯上了“男女平等”和个人道德问题去了,还有明明自家闺女说的很有道理,为什么他听着这么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