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有点疼,你忍着!这会家里没有医用的碘酒,只有这个烧刀子了,不过也能凑合一下,你现在最主要的是消毒,否则伤口感染你会发烧的!”
阿珏面无表情的说着很关心的话,七少本来是趴着的姿势,这会她为了看见阿珏的脸,头一直往背后抬。
阿珏忙起来的时候是很认真的,看着七少背部的伤口,她立即转头对坐在不远处的王夫人说:“夫人不必担心,这伤就是表面看起来严重,实际上休息几天涂点药就好了,不过就是暂时不能见水,尤其是回复期间有些痒,千万不能抓!不然会留疤的!”
王夫人欣慰地说:“这就好!这就好!”
又转过头语重心长的对儿子说:“你听见了吧,千万不能抓!不然留疤痕就不好了!”说完又有些黯然,儿子脸上的那条疤一直都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王青鸾!你当年是多么无能,只能靠吃斋念佛来解决对儿子的威胁……
七少倒是没想那么多:“作为男人,身上留疤是纯爷们的象征,只要我以后的婆娘不嫌弃我就好了!”说完眼光直直的盯着阿珏,阿珏虽然若无其事,但被七少瞅的简直要落荒而逃了。
就像阿珏对王夫人说的那样,鞭伤就是看着吓人,实际上把血迹清理干净了就发现那一道道出血的印记,仅仅是伤及皮肉罢了。
她见过比较严重的鞭伤,几乎是打到骨头了,那人高烧不断,还说胡话,要不是恰好遇见了阿翁。估计就是好了光发烧也烧成傻子了,她心里暗暗想,大都督果然是亲爹。可能七少把人惹恼了,所以才气的大都督挥鞭子的。该!打得好!阿珏不厚道的想!
成年男人的身体精壮、结实有力,即使现在背部伤口斑驳,也忽略不了那与生俱来的阳刚气,自从阿珏用水煮过的干净纱布开始为七少清理伤口开始,七少就再也没哼哼一声,安静乖巧的跟一只优雅的波斯猫一样。
阿珏之前可是见识过了他扒个衣服都疼的哼出来,所以这会极认真的给他擦洗伤口,还要一边说:“疼你就出声!”
“要不要嘴里咬个东西?”
如此问了几回。七少都很安静的说:“没事,你尽管擦吧!我能忍得住”表情还很陶醉,阿珏感到莫名其妙,这种用酒消毒的疼痛再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的了。
她不管是这具身体还是以前的身体,痛感都强烈而持久。以前出门在外总有不小心划破胳膊之类的事情发生,阿翁总用吕伯喝的那种酒给她消毒,每次她都痛的两眼泪汪汪。
清理伤口这件事得分外仔细些,尤其是是这种大面积的伤口,就怕一个不留神感染了,因此阿珏见七少真的没有喊疼。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工夫理睬他,便自顾自的在他跟前忙着。
殊不知七少哪里是不疼,背上的伤口本来就火辣辣的。再加上在用烧刀子清洗,就好比原本微微火苗里面浇了一罐汽油一样,“轰”的一下,七少感觉连五脏六腑都在疼。
只不过他不停地安慰自己,好歹这是跟小雨点亲密接触呢,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事!
可不是亲密接触么,他这回连衣服都没穿呢!他眼神涣散的盯着阿珏瞧,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着,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想到了一些很猥-琐的画面:热气氤氲的浴室里。他心爱的小姑娘穿着睡衣,薄-纱-半-露。羞答答的说:“七哥,我来帮你擦背吧!”七少光是想着这个画面就是一阵激动……
“呀!你怎么流鼻血了?”
阿珏一心忙着七少背部的伤口。偶尔瞥一眼趴着的人状况如何,就见这个男人流鼻血了还不自知,反而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她,阿珏想了想,似乎像是她每次要喂那两只胖灰兔的时候,兔子看她的眼神?饥-渴?殷切?
阿珏这一声惊呼立即就惊动了坐在一边假寐王夫人,阿珏赶紧给他切脉,没想到却被七少给挡了,“头朝下充血罢了!”他怎么能说他想到了一些很色-情的画面,竟然跟毛头小子一样激动地流鼻血了?
王夫人不懂医术,信以为真,但阿珏却没有这么好糊弄的,一把抓过他的手就开始诊断起来,只是越诊断眉头皱的越紧,倒让王夫人又不安起来,“可是怎么了?小七身体一直挺好的!”
阿珏刚收回手就见王夫人一脸紧张的看着她,这才察觉到作为一个大夫她带了太多的个人情绪在里面,并不符合大夫的操守,赶紧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对王夫人说:“抱歉,夫人!我只是有点疑惑,七少一受伤的时候脉象和这个是不一样的,只一会怎么就……”
王夫人也愣了,“要不你再诊一下?”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七少的脸本来就黑,现在因为这种尴尬事被诊脉,饶是他脸皮厚,也有种羞愤欲死的感觉!整张脸黑红黑红的,倒是比刚刚看着精神很多。
阿珏根本就不理会七少,果真又认真的看了一会,再翻了翻七少的眼皮,才说:“气血翻滚,面部潮红,眼球增大,心跳过快……”阿珏很狐疑的问:“这是激动时的表现,你想到什么了,这么激动的?”(未完待续)
ps:我怕被和谐掉,用了好多标点,这算个肉末末吗?
☆、第一百零六回 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阿珏对于现在这种情形一点都不理解,明明她就是来打个酱油,主要还是三哥来解救七少的,怎么最后成了他们澹台家仅仅送了一食盒的月饼,回去的时候竟然收到了各式礼物礼物一大车,外加七少一只?
她明明告诉过王夫人和那个莲叶,这种鞭伤还是静养为主,忌挪动,那么现在这个死皮赖脸硬是要跟着他们一起去澹台家,还非要跟她挤一辆车的是谁?
都已经明示暗示了一通,今天中秋节,还是在家里过节的好,毕竟团圆嘛!谁知道他竟然连王夫人都喊上了,最奇怪的是王夫人竟然同意在大节下,跟他们去澹台家!
不料一伙人中途就碰见了大都督,他信步走在前面,身边还跟着几个人,最明显的当属偎依在大都督身边的李姨太太了,阿珏和这个女人打过交道,见她有些神色不愉,暗自警惕起来,就怕她又找茬。
等到李姨太太走到近前时,看见他们一伙人,尤其是王夫人,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不由得娇声说道:“姐姐怎么这个时候准备出门?今个可是中秋佳节呢!”说完还看了一眼大都督。
周如楠捅了捅阿珏的胳膊,朝李姨太太的方向撇嘴,阿珏却看向了七少,他的父亲陪在一个小妾身边,还把他打成这副连走路都困难的模样,七少得多心情糟糕,难怪大节下的去她家,要是换了她,哪怕为了自己母亲,也想要眼不见心不烦吧!
李淑柔本想这么说几句,给王夫人上些眼药的,却见大都督一直皱着眉看王夫人。而王夫人表情淡淡的,只向大都督点了个头就没有再说一句话,见状。李淑柔心里更是暗恨。
阿珏第一次见大都督,他和七少除了眼睛以外几乎没有相似的地方。阿珏看了看秀美婉约的王夫人,再回头看看七少,发现七少竟然也不像王夫人。
大都督倒是长得其貌不扬,如果不是那一身经年积压下不怒自威的气势,和街上看见的普通老头并没有什么区别。
大概是因为他年轻时常年打仗,在外风吹日晒的,整个人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老一些,和自家父亲的儒雅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
却没想到大都督竟然和她说话了!
“你就是澹台光耀的小女儿?”陈光勋眯着眼打量了一下面对他也不卑不亢的小姑娘。
上过战场、见了血的人。如果他不掩饰身上的戾气时,普通人很难招架的住,不然也不会有“当场吓的尿裤子”这种说法,不知道是不是阿珏多心,她隐隐感到大都督身上威压很重。
澹台放平日里和大都督相处的简直比七少这个亲儿子还像父子俩,正搀扶着七少往外走,就见大都督跟自家妹妹说话,只是竟然情绪外漏了!他还没来得及过去,就见七少跟发怒的狮子一样,不顾身上有伤。使劲推开他,疾步走到阿珏跟前一把将她拽到身后。
“大都督好威风,怎么?刚刚打完自家儿子。这会又拿小姑娘开刀了!”如果说仅仅自己,七少还能收敛一下的话,那么涉及到他所关心的人和事,尤其光棍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碰见了心爱的姑娘,却被自己父亲这样盘问,他怎么咽的下这口气?这时候阿珏倒是开口了。
不料大都督根本就没看七少,只一个劲的看着阿珏。
“是!小女澹台珏见过大都督!”阿珏从七少身后出来波澜不惊的答道,并且站开了几步,有意无意的与七少拉开距离。七少脸色立即变的很臭,。
陈大都督见此不免一愣。他是粗人,直接失笑的骂道:“陈定邦!老陈呀的脸都叫你丢光光了。日弄了半天,人家女娃哈不稀罕跟你!”仿佛憋了一中午的气终于撒出来了,陈光勋顿时感到心情舒畅了很多。
阿珏听到此处,不禁红着脸说了句:“我先走了!”就拉着周如楠疾步往外走。对七少父子俩总算有了新的认识,真的是父子俩,说话一样的直白叫人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