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紧皱着眉头,转身回到玉阶之上,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女子道:“丝旋,通知在自安山庄我们的人不要轻举妄动,要静观其变,一旦有什么消息立刻回禀。”事情变成这样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而这样的话,以殷容疏的能力以及那个女人的伶牙俐齿,结果会怎么样还真是不一定了。
当然,事先知道这件事的除了殷容疏和苏慕凡之外,还有殷泽沛和独孤介,南宫霖夫妇倒是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有些惊讶的。
不过就算是皇上出了这样的告示,还是不能熄灭南宫夏菡心中对殷熙瀚的怒火,如果不是他当初做的那些事儿,容疏跟凡儿至于受那么多的苦吗?再看看抱在王惜夜怀中的小澈儿,如果不是因为殷熙瀚造的孽,小澈儿出生的时候至于看不到自己的亲爹吗?但是她也明白,现在是大局为重的时候。
此时,泽王府里,一片安静,南宫霖夫妇去午睡了,而殷泽沛和独孤介一起进宫了,院子里就只剩下南宫夏菡、王惜夜和初羽公主。
王惜夜把小澈儿抱在怀里,他自己拿着小玩意儿倒也玩得开心,南宫夏菡则是看向一旁的初羽公主,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今天一上午都没见你人影,说,去哪儿了?是不是跟苏辛成……?”南宫夏菡的语气刻意暧昧,初羽公主虽然跟她们呆得时间也不短了,习惯了她们的习性,却还是经不起这样刻意的调侃,脸也是微微红了起来,不过整个人倒是显得越发得精神了,若是此时归海承禹见了她,只怕是认不出这个就是那个整日躺在床上的那个病怏怏的妹妹。
“我们只是出去游玩。”
“我又没有说你们干些别的什么,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南宫夏菡说着突然凑近初羽公主,眼睛眨啊眨,“难道你们两个真的做了别的什么事情?”
“哎呀,夏菡姐姐,你别在打趣我了。”初羽公主现在都有些讨厌自己动不动就害羞脸红着毛病了,心中暗暗决定,自己也要学苏姐姐那样,不论夏菡姐姐怎么调侃都是不动如山的模样,还能轻而易举地转开话题。
“不知道苏姐姐这时候在干什么?”想到苏慕凡,初羽公主无意识地出声,江湖哎,应该很危险的吧。
“你不想你的情郎,你想她做什么?乖,快去想你情郎啊。”
王惜夜看着初羽公主的脸都要烧起来,笑着开口道:“夏菡啊,我看你是因着凡儿不在,整个人太无聊了。”夏菡啊,就是受虐型的,凡儿在的时候,她也会时常调侃凡儿,不过每一次都是在凡儿的面前败下阵来,不过她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这一点倒是让王惜夜挺佩服的,看的就是这种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傻劲儿。
“不然呢,他们也不让我跟着去,江湖啊,我向往已久的地方。”南宫夏菡说到江湖,眼睛里都在冒着光,南宫家虽然以前在江湖中也有些名气,可是自从南宫霖执掌南宫家开始,南宫家就逐渐退隐江湖了,南宫夏菡更是没有接触过哪些江湖上的事情,其实因着爹娘以前都是江湖中人,她对江湖还是很好奇、很向往的。
王惜夜也懒得搭理她,转而看向旁边的初羽公主,“这些日子,乐灵公主没有再来找你的麻烦吧?我听独孤介说这两天乐灵公主夫婿的人选就要定下来了,乐灵公主对苏辛成似乎青睐有加,你们可要谨防着她暗地里做出什么手脚来。”
初羽公主轻摇头,“这些日子我倒是没怎么见过乐灵公主,苏大人说这些事情他会处理的,叫我不要操心。”
南宫夏菡笑道:“还叫苏大人呐?都这样的关系了,干嘛叫的这么生疏,下一次直接叫他的名字嘛。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跟泽提过了,让他在皇上面前提提你跟苏辛成的事情,皇上也知道了,想必也是乐意成全你们两个的,等到凡儿跟容疏回来之后,让他们给你的皇帝哥哥写封信,你跟苏辛成的婚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初羽公主坐在石桌旁,微笑轻语,以前的她怎么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过上这种生活,自由的、欢快的、充满希望的,她现在还记得当初自己在临夏国的时候,每天只是等死,那时苏姐姐在自己床边说了一番话,自己才鼓起了勇气跟皇上说要跟苏姐姐一起来到临夏国的,她说,难道你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风景吗?难道你不想知道爱上一个人的滋味吗?她现在看到了,也知道了,所以她充满感激。
“不过不知道凡儿跟容王能不能说服那些人,毕竟那样的仇恨,一般人很难放得下的吧?”王惜夜也从独孤介的口中得知,这件事有多么不容易。
“放心吧,凡儿从小就是伶牙俐齿,每次都能把我说的哑口无言,而且不是还有容疏的吗?他这个人说服人还是很有一套的。”南宫夏菡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凡儿的能力她是很清楚的,只不过还是很遗憾,这一次不能跟他们一起去,听凡儿说那现任武林盟主、自安山庄的庄主可是一个如仙般飘逸潇洒的男子啊,能让凡儿这般评价的男子可不多,真想亲眼看一看啊。
“你又在想什么呢?眼神这么奇怪?”
“没什么,没什么。”
而与这一纸告示息息相关的一群人,此时都已经聚集到自安山庄的前厅里,而殷容疏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安抚那些想要造反的武林人士,坐在这里的大多数人他都已经见过了,而且在座的很多人的亲人都曾在桐定山庄丧生,看到殷容疏的时候,心中的那份恼怒也迁了几分到他的身上,而且得知他的目的之后,也有不少的人表示绝对不会放弃复仇的,此行的任务艰巨,但又不得不完成,江湖如此之大,门派如此之多,如果他们一心想要造反的话,只怕一时也是难以抵挡,而且那个人也会趁此机会举事,一切都变得难上加难。
江湖中的规矩倒是没有朝堂上那么多,女子也是可以出现的,那些各门派在掌门人分列两边坐好,他们带来的儿女、弟子都是坐在了他们的身后,殷容疏和谢宜修分列主位的左右,而苏慕凡则是坐在殷容疏的旁边。
苏慕凡看着那些江湖女子,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但是比官家的闺阁女子要大胆地多,一个个都是明目张胆地打量着谢宜修,虽然也有看自家相公的,但是她们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也就好奇地看过两眼也就罢了,她们的目标可是谢宜修,说起来谢宜修倒是最近几天江湖中难得一见的年轻人,容貌俊朗、气质高贵、武功才华也是不低,简直就是女子理想的夫婿人选,自然也是这些掌门人心中理想的女婿人选,不过心中却是都有些纳闷,这谢宜修已经也有二十多岁了,以前却是从未在江湖中见过他,他从小就失踪了,也不知道这期间他究竟师承何门何派。
所有人的人都没有开口,整个大厅了都很安静,殷容疏坐在那里也是不慌不忙,也不急着开口说些什么,但是他整个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却是极具压迫感,这些掌门人心中暗道,好一个容王爷,还未开口说话,就已经这般气势压人,让人无法忽视他的身份。
殷容疏神色自若地轻饮了一口茶水,然后又慢慢地把玉色的茶盅放回木桌之上,这才淡淡开口:“皇上所出的告示的内容,想必各位都已经知道了吧?我想知道各位有什么想法。”
殷容疏的话音落下,却没有人开口,殷容疏嘴角浮起一抹笑意,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谢宜修,“谢庄主先来说说看吧。”
谢宜修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袖口,面上的表情并无变化,“我们都很清楚容王殿下这次来自安山庄的意图,当然我也不否认,我跟容王妃之前认识还有过一些交情的事实,但是就事论事,皇上既然能如此言辞恳切地向全天下的人告知事实真相,并且向所有人道歉,我认为这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皇上是一国之君,一国之君是不能有污点的,皇上明知道这一点,还贴出告示,我觉得我也没什么话好说,我自然是不会造反的。”
殷容疏扫了一遍在座的所有人的表情,“其他人呢?有什么想说的?”
整个前厅却一时鸦雀无声,殷容疏轻声道:“好,我知道大家是顾忌着我容王的身份,认为如果在我面前说了什么,或者透露出想要造反的意思,就会被杀害,那我现在不是以容王的身份在跟各位说话,而是以桐定山庄庄主的身份,想必我的事情大家都很清楚了,我对皇上的恨意,绝对比在座的各位都深,桐定山庄一夕之间化为废墟,我差一点命丧黄泉,我的夫人隐姓埋名地避开皇帝的追兵,艰难的生活,我儿子出生的时候,我还没能陪在我夫人的身边,这一切的一切,我们夫妻二人对皇上的恨意都要超过你们在座的任何一位,既然如此,我也作为大家的一员跟大家说说我的想法。”
“在桐定山庄被毁之后,我被一个神秘人囚禁了起来,那个人想要利用我造反,这个人的实力极其强大,而他至今还在谋划着造反的时候,我不知道各位在来这里的时候,是否有人去找过你们,怂恿过你们,但是在这种动荡的时候,整个临夏国需要的是安定,就像是我夫人昨天说的那样,百姓们称我们为大侠,大侠是干什么的?是救济弱小,救百姓于危难之中,而如果你们坚持要帮着那造反之人,乱上添乱,你们就是把百姓们推向于危难之中,怎么还能称得上一个‘侠’字?”殷容疏清润的声音响在整个大厅当中,响在在座的每一个人的心头,一句亲手把百姓们推到危难之中,更是让在场的人均是心头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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