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月七突然有了主意。虽然并未抱有太大的希望,但是商量商量也无妨,方才笑道:“说。”
“这人是孔君达,你也见过的。桐州有不少人都在私下谈论他现在一直在找人合资做生意之事……”
月七说着,白子胥听着陷入了深思。
孔君达这个人他不是很熟悉,对这个人没有什么深交之意。但这一点并不影响生意上的合作,他心里是分得清的。他回想的是关于孔君达的一些事情。
“……既然是与苏九小姐合作,难免到时会查询到苏家的头上,不如顺势与这孔君达合作一下,也好打个烟雾不是?”月七看着白子胥的神色,低声道。
白子胥念头转了回来,笑看着月七:“你倒是真动过脑子了。”
“是您说的嘛,把水搅混一些别人才不好看出门道嘛。”月七嘿嘿的笑:“我也是有样学样,还是爷您教的好。”
白子胥笑骂了两句,而后突然问道:“我记得孔君达似乎在找人合作绸缎庄的事务来着?”
月七听罢摆了摆手:“别提这个绸缎庄了,他现在又改了,好像要找人和他做什么漕运之类的……”
“这人怎么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白子胥都要笑了,却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似的,声音一顿。
“至少也胜在主意多不是?”月七接了话,“正好他又是苏家的大姑爷,就算查到和苏家有关系,但是最终还是扯上的孔家,这就好说了……”
“等等!”白子胥神色一正,严肃地道:“苏叶的奢品阁好像就是接了个绸缎庄?现在那孔君达又不做绸缎了,难道奢品阁之前的那个绸缎庄,是孔君达……”
“不会这么巧吧……”月七也是一惊,“听说之前那个绸缎庄赔钱的狠,是血本无归啊……不过也未必吧,不是说之前的那个绸缎庄是个外地人经营的?”
“不行!”白子胥竖手立即否了月七的提议:“外地人?苏叶的奢品阁顶的也是外地商人的名字开在桐州的,孔君达未必就不会,这事巧合的有点过分,如果之前的绸缎庄真的是他开的,他绝对不可能有足够的本钱去做什么漕运,我和他合作这还哪是合作,这分明就是救人。”
月七一怔,这件事还真没有细查,知道是个外地人也就没有再深究下去的意思,虽然心里隐隐觉得未必会有这么巧的事,但是万一呢……
“把钱白白的拿去救他确实是有点荒唐……”月七道。
“要是个熟人倒也无所谓,但是我和一个本来就不相熟的人合作,还这么凭白无故的送钱,这岂不更招人侧目?不论那家绸缎庄是不是孔君达的,跟他合作都不是个好的人选,一个四处找人合作的人,又不是那种生意大到一个人吞不下的那种,可见他现在的财务状况有待考究。”白子胥慢慢的分析道,越发觉得孔家有问题了。
但是他参加苏倩婚礼的时候,孔君达还是那副牛气不行的样子,苏青也依然是望族内眷受人瞩目的璀璨夺目,若真如他推测的那般,那孔家的情况似乎就很严重了,严重到苏青和孔君达已经到了必须打肿脸充胖子的地步了。
这件事,苏叶知不知道呢?
而此时的苏叶,正在写着信。
她埋首书案前,桌子上非常的乱,各种图纸和草图还有拟定的企划……
秋华在一边给她整理,一边低声说着话:“您这么直接给沈公子钱,他肯定是不会收的。”
“他要办个私塾,我入股一部分,他总不能不让我赚这个钱吧?”苏叶全然不把秋华的话当回事,道:“我又不是白送他钱的。”
“小姐,”秋华欲言又止,慢慢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犹豫的看向苏叶,劝道:“白公子入股了奢品阁,您手头才刚刚宽裕了一点而已,这要是马上拿来给沈公子用,您手里可就连个应急的钱都没了……”
“钱在什么时候都是不够用的。”苏叶停了一下,抬眼看她,以眼神示意自己有多清醒和坚决,不要再妄想劝服她,她看着秋华,一字一句地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赔本的事我也不会去做的,既然我并不缺这些钱,能帮上一帮,为什么不?京城的生意不错,我们现在也够周转了,奢品阁也接了几个单子,慢慢就会好起来了,手头紧只是一时的,钱这个东西是个死物,在别人最需要的时候能帮上一帮就不能想着等手头宽裕了再说,等到我手头彻底宽裕了,沈重的事情也夭折了,做人是要雪中送炭而不是去做那冬天的蒲扇夏天的棉衣。”
秋华并不是不懂得这些道理,但是总也要给自己留个后路和底线。
这些事情她总不能去跟张妈妈蓝嬷嬷去说,沈家这个家族在苏家都是不能提及的禁忌,她现在很是有些后悔不应该为苏叶和沈重之间传信,那样的话,苏叶也不置于如此。
在她看来,沈重与苏叶的关系再是不一般又能有多深的交情?哪里及得上白子胥对苏叶的关心和帮助?不过就是认识的年头比较久一点而已,但是那也是小时候的事情了,那时也只是认识,最多就是几句莲心糖的事,虽然说这也是一种关心和惦记,但是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她也相信沈重不是坏的也未必就走上了歧路,但是这种事很难说的,没有涉及到利益的时候,人都是看不出来有什么改变的,他现在和什么人结交做着些什么样的事,也都只是道听途说纸上见,在这样几封信的往来下,苏叶就要给沈重寄钱,这件事,她心里着实是很难踏实淡定。
倒不是怕苏叶这钱被骗或是打了水飘什么的,而是这也太草率了。
尽管一直以来她觉得苏叶和沈重通信这件事是件不错的事,毕竟苏叶小时候与人的交集不多,也就沈重而已,但是做个朋友通通信什么的相互交流一下闲事趣事就可以了,眼下沈重不过是在信中提了提,并未开口,苏叶就要去雪中送炭,她心里知道苏叶是好心,但一下子突然把这层关系跨出了界,她怎能不再三劝阻。
“您二人通信的事情已经犯了大忌了,这要是真被谁给盯上了……”L
☆、第190章 隐情
苏叶笔一停。
之前秋华送信有几次都让陈妙姗粘着不放的,若不是自己和秋华里应外和再加上张妈妈的帮衬打掩护,不知道要被陈妙姗这个难缠的给抓住多少回了,虽然这事本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谁让沈家在苏家是个禁忌呢。但是自陈妙姗被禁足,苏琼也要自身难保又忙着算计,秋华送信来往已是没有什么阻碍,但是府里早晚有恢复如常的时候,到时就算陈妙姗大伤元气不如从前,可陈妙姗在府里的根基也不是一年两年的,就算一时半会儿翻不了身,但是背地里有点小动作再盯紧着她的话,并不是一点也做不到的。
而自己现在一身事务缠身,难免会有分身难顾的一天。
而且她还没有把莫泽衡的事情解决,等解决完莫泽衡还要去想宁玄这边的事,现在白子胥和她有了利益上的合作关系,说个过河拆桥的话,正是和宁玄脱离的最好时机。
她并非是真想过河拆桥,而是宁玄这个人太容易过界。宁玄自己可能不觉得,可是苏二夫人未必不这么觉得,宁家的人未必不这么觉得!
更关键的是太夫人那边。
在太夫人看来,对宁玄的满意度已经就差直接过来跟她说个明白了,宁玄样貌英俊,做人做事没得挑,人不到礼也到,比她的几个哥哥对苏家上下还要殷勤,对她的事上更是好上加好,可是宁玄这个人对任何人都不错,他对苏家二房的人也是很好的,关于这一点,她也纳闷太夫人怎么就忽略了。
苏叶越想越远。意识到的时候连忙收了思绪,重心又回到了沈重这边。
张扬,是大忌。
谨小慎微才是处事之道。
“算了。”苏叶把写好的信揉了丢在了一边,重新换了张纸,沉思了一下方才落笔。
秋华上前把那个纸团拿去烧毁,不忘拿眼睛去睨。
见苏叶写的内容与往日的信件别无二样,知道苏叶打了退堂鼓。这才心里松了口气。
信写好后装封。秋华把信妥善的贴身收好,苏叶则又把秋华才刚刚整理好的一堆图案和企划翻腾了出来。
秋华见她这般劳心劳力,不禁的有些心疼。不由地正色道:“小姐,奢品阁还没有完全稳当,您又要准备再开铺子了?”
她眼睛瞟着那些图纸和文字,隐隐的又觉得不像是奢品阁的分铺。倒更像是酒楼一类的,却又比酒楼更繁复的多。
之前苏叶跟她说过。奢品阁只是苏叶在桐州的第一家,还有很多想法想要借着奢品阁来一步步的实现。她当时觉得苏叶说的有些飘渺也就没太往心里去,毕竟奢品阁能不能在桐州像在京城那样生意红火还是两说,但是奢品阁比预想的要好。开业没多久就接了好几单生意,最近出入的人也明显比刚开张的时候要多得多,就算大多是来瞧个稀罕的。但是门庭若市,这就是件好事。将来一定不会差。
可她没想到苏叶这么快就开始着手准备当时所说的一步步计划了。
“当然要开。”苏叶表情严肃,目光坚定,“奢品阁不是我最想要开的,我想要的很多很多,只要不赔钱,我就准备一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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