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很在意这老头,那么他们势必会抓住她不放的。不管是活人,还是尸体。
郑王放下筷子,面色微有沉重,个中缘由他自是深知的。
看着元初寒盯着自己的模样,他宝贝了十五年,是决计不会让她受伤害的。
“行了,别愁了。就算把我带走了呀也没关系,我会想办法让他们都厌烦我的。娶了我,就等同于娶了霉运回去,让他们倒尽胃口。”元初寒对自己有信心,瞧着郑王略有沉重的面色,她心里暖暖。有人关心啊,真好。
“机灵鬼。”抬手,隔着桌子摸摸元初寒的头,疼宠之情溢于言表。
元初寒眯眼笑,眸子如新月,姣美可人。
陪着郑王吃完晚饭,元初寒起身回自己的小院。
这是芙蓉阁,她的闺房。整个院子清幽雅致,从门口通向房间的小路由碎石子铺成,两侧则种着花草。一人高的美人蕉,在这幽幽的夜色中恍若两排美人儿婀娜多姿。
走进房间,那趴在桌子上打盹的香附就惊醒了,一抬头看元初寒回来了,抹了抹眼睛,“小姐,咱们明天还去药佛山么?”
“明天不成,这几天都不成。要文术过去吧,正好要他自己锻炼锻炼。”解衣,她身段高挑,脱了外衣,长发如瀑覆在后背,极具女性气息。
“哦。不过,为什么呀?”香附走过来,圆圆的眼睛还有着睡意。
“当然是有更大的事情要做啊!快去睡吧,瞧你眼睛都睁不开了。”将脱下来的衣服搭在屏风上,元初寒转过身,一瞧香附那眼睛都睁不开的模样,抬手在她脑门儿上戳了一下,让她赶紧去睡。
“那小姐您也赶紧睡吧,从今早回来您就没歇着。”点点头,香附是真的困了。转过身走出去,边走边呵欠。
绕过屏风,就是雕花的大床。床是好床,上面的被子也是上好的,这儿的生活,算得上养尊处优。
转身一屁股坐在床上,元初寒长叹口气,郑王在尽力的保护她。不过,看起来想保护她也不轻松,那皇宫里的人确实是想在郑王那得到什么,否则,他们也不会盯紧了他。
小皇上过生辰,这就接她进宫,郑王的意思是,若是将她接去了,或许再出来就很难。
没准儿是将她当成了人质,用她逼迫郑王妥协?
反正一切皆有可能,不过她是不可能任人摆布的,这得来不易的生命,她很珍惜!
抬手,以两指在自己的锁骨处摸索。在别人眼里,这都是皮肉,但在她眼里,这皮肉之下却都是生机和杀机。
装病,这难不倒她。如若要装,那么就装一次大的。
让任何人也查看不出破绽,要任何人都不敢凑近她,这,易如反掌!
红唇弯起,元初寒是甚是自信。郑王在想办法,她也决计不能坐等。
这一世的生命本就是个意外,可是又是上天的恩赐,她绝对不能浪费了老天的恩赐,这辈子,说什么她都得长命百岁不可。
翌日,文术被派出去了药佛山,那里现在算得上元初寒的地盘儿。尽管也有一些郎中啊大夫啊想占据那个地方,但没有一点绝活,那个地方可不是谁都能去得的。
但凡在药佛山成名最后走出去的均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一方神医,绝非酒囊饭袋。
所以,去山上采药可以,但是想占据那个地方却是不容易。
元初寒能够坐稳了药佛山,那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当时城里无数个郎中大夫都不服,前来挑战她,尽数被她击退,她也算得上是经历过‘战争’的人。
现在,有更大的战争在等着她,她绝不会退缩,而且这个战争,对于她来说是真的战争。
等着帝都的人来,在这府里倒是安逸。
元初寒说她研究食谱,绝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尽管不是她所擅长,但也决计比普通人懂得多。
几天的时间她都在厨房里转悠着,潜心研究她的食谱,专门给郑王补身的。
如此几日,帝都真的来人了,而且,来的人让郑王颇为惊讶,且之后眼底更多忧色,因为听说,来人居然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丰离。
004、迎敌准备
摄政王?
说真的,元初寒自来到这个世界,这摄政王的大名可是听过很多次了。
据说,权倾朝野,简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看起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实,他根本就没把那小皇帝放在眼里。
纵观她所知的历史,好像这样的人都是反派啊,而且,下场都挺惨的。
不过,那都是影视剧中的,历史是由胜者来改写的,谁人知道这个世界将来的胜者是谁?老天又没把答案写在黄历上。
可是看郑王一副忧虑重重的样子,想来是不好对付。
不过,接她去帝都这种小事儿由摄政王来亲自做,貌似不太合理啊。像这种事情,随便派个太监带着几个人来就成了,哪用得着堂堂摄政王。
这不禁的让人觉得有蹊跷,便是元初寒这不知内情的人都觉得有问题。
“摄政王?听起来就不好对付。人精里的人精,不好糊弄呢。”元初寒摇头,眸子盯着一处,脑子在旋转。
香附坐在对面,亭子通风,看着好像定住的元初寒脸上发丝随风跳跃。
“不止是不好对付,而是,非常非常难对付。老爷是郑王,但若是真得罪了摄政王,怕是咱们这王府都躲不过。”小声,香附十岁就来到这府里当丫头,平时听的自然多。
眸子一动,元初寒看向香附,“咱们不得罪他不就得了?”
香附睁大眼睛,“小姐你想装病,若是露馅儿了被摄政王知道,那不就是得罪了?”
“我也不是针对他啊!”她针对的是皇宫里的那些人,和这个摄政王有什么关系。
“但,总的来说还是得骗过他才行啊!难不成小姐是打算以正常的面貌面对摄政王,然后到了帝都时再装病?”这更行不通啊!
翻了翻眼皮,元初寒没招儿了。
“算了,要骗就都得骗。大骗特骗,骗整个天下,反正这对于我来说算不上什么难事儿。只是,老头颇为担忧啊,从早上得到消息到现在,他可是一直在书房里没出来呢。”手指敲着石桌,噼里啪啦。
“老爷担忧很正常,那可是摄政王啊,不是哪个小小的官员,指使管家给赶走就行了。听说这摄政王杀人不眨眼,但凡对其有异心的,都没好下场。”对着手指,香附这小小丫头也很担忧。
“你不用说,我能了解。”单单是以前看过的那些影视剧她就能猜测出来啊,位高权重的人,党同伐异。一个不慎,满门抄斩。
“小姐,您还要装病?”若是随便来个公公什么的,倒是没什么,毕竟以前公公太医啊什么的也有来过。
“装,必须得装!否则,我就得给个光屁娃娃当媳妇儿!要是你这丫头能代替我的话,那我就不装了,这郡主你来做吧。”高高的扬起眉尾,她那表情诸多高傲。
香附塌下肩膀,她可没那个胆子。
夜晚来临,元初寒端着饭菜走进郑王的书房。书房很雅致,一面书架摆满了书,另外两面墙上是一些字画,这书房里真没值钱的东西。
书案后,郑王穿着灰色的布衫,从他的外表来看,是真的看不出他是个王爷。
“晚饭也没吃,用得着那么愁么?”走进来,反手关上门,元初寒几步走至靠窗的软榻。榻中间摆放着小几,两侧坐人。
将饭菜一一摆在小几上,那边郑王也走了过来。
好像一天的时间,郑王就老了几岁似的。
“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躲也躲不过啊!”坐下,郑王一声长叹,这一句很是复杂。
眨眨眼,元初寒在对面坐下,看着郑王,小声道:“老头,你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想得到的?”
这个问题,元初寒已经想了很久了。郑王看起来就是个闲散人,要权利没权利,要钱财没钱财,可是皇宫里一直在盯着他。眼下摄政王亲自来了,说是来接她,但鬼才信呢,必定是冲着郑王来的。
郑王定是有什么东西,是他们都想得到的。
看向元初寒,郑王捋了捋胡须,“我的元宝真聪明。”
“不说算了,快吃饭吧。你年纪大了,可不能有一顿没一顿的。”他不说,元初寒也没办法。
拿起筷子,郑王用饭,看起来他的秘密是不会告诉元初寒的。
“元宝啊,你准备的如何了?”吃着饭,郑王问道。
眸子一亮,元初寒点点头,从怀中拿出卷镇来展开,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银针进入视线。
“这些,是我昨晚浸泡好的。这几根,能让我咳嗽不止;这几根,满身长疮;这几根,抽搐不止口吐白沫。怎么样?”清透的眸子恍似都在放光,元初寒对这些可是很有兴趣。奈何以前的家长不同意,她只敢偷偷的研究。
“这么毒?”郑王也诧异,她还能制作出这么恶毒的东西来。
“没关系啦,都是表象,糊弄人玩儿的,而且还保证谁也查不出原因谁也治不好。毒呢,也是药,得看它怎么用了。我配出来的都是小计量,毒不死人的。”元初寒笑眯眯,随后随便取出一根针,扬手隔着衣服扎在了自己的臂弯间,打穴精准。
郑王看着她,夹菜的动作都顿住了。
几秒的时间,元初寒的脸变红,她明显睁不开眼睛了。
“我发烧了!”说着,朝郑王伸手。
郑王立即放下筷子抓住她的手,这一摸果然炙热,何止发烧,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