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烟见此,知道暗奴不想和自己谈那墨衣男子,只好作罢。
☆、12.第12章 纹身字样:鬼皇
落日的余辉,洒在了她们的身上,季如烟从马车里拿出了装水的囊,递到她的面前,“暗奴姐姐,喝点水吧。”
“不用。”
暗奴还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生人莫近。
季如烟只好再继续找话题,“暗奴姐姐,你胸口上纹的是什么字啊?”
暗奴转首看了她一眼,犹豫了半晌,才幽幽的答道:“鬼皇。”
暗奴自懂事以来,就一直在鬼皇总部,学习杀人的技巧,师父说过,她这一生要守护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主子。
整个组织要为其效命的,便是鬼皇,鬼皇也就是她这一生的主子。
主子要她生,她便不能死;主子要她死,她便不能生。
季如烟先是一怔,随后把这两个字记在了心上。
鬼皇……
总有一天,她会知道这代表的是什么。
翌日午时,季如烟等人终于来到了闽清镇,而青未在上午的时候,已经清醒过来,后来得知是暗奴出手相救,对着暗奴连声道谢,差不多要把暗奴当成菩萨似的供起来了。
明明就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可是杀起人来,却毫不手软。季如烟清楚,这肯定是从小就开始被组织训炼出来的杀手。
这几个时辰的相处,她发现暗奴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冷漠自持,对于她和青未的问话,也是时答时不答。个性显得十分古怪,语调也是千年不变,像是没有情绪似的。
在青未的指路下,她们终于来到了凤天府。
凤天府,是季如烟母亲凤天霜的娘家。
如今也是凤天佑当家作主,整个闽清镇也可以说是他的地盘。
凤天霜,有一个哥哥,五个弟弟。
与她同母而生的,只有哥哥凤天佑,她和凤天佑都属于嫡出。
其余庶出的五个弟弟,虽然也住在凤天府上,却碍于嫡庶之分,只能在风天佑的眼皮下,倚靠着凤府生存。
青未本是闽清镇的人,后来也是因为凤天霜生了女儿,后被凤天佑安排她入季府,照顾妹妹及刚出生的外甥女。
此时,青未下了马车,对着凤府外的其中一个小厮,堆起笑脸说道,“小哥,奴家是来自京城的季府,这位是大小姐凤天霜的女儿季如烟,现求见凤老爷。”
小厮闻言,原本高傲的神色,立即变得恭维了起来,“请稍等,小的这就去通知老爷。”
暗奴见状,便对季如烟说道:“告辞!”
季如烟点了点头,“一路保重!”
目送着暗奴的只身离去,突然想起,暗奴身上未必有银子,又拔腿追了上去。从怀里掏出了身上一锭十两的银子,这是唯一的一绽现银了,不由分说,直接塞进了暗奴的手里。
“暗奴,这里回京城也需要时间,这些银子,你找个地方歇一晚,明天一早再买一匹马儿带你回去寻你的主子吧。”
暗奴的俏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主子身边出现的贵人很多,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关心她的死活。
因为,她只是主子的奴才。
“我会在前面的凤来客栈歇一个晚上,若有事,你来寻我便是!”
说罢,暗奴拿着银子便走。
冷酷的个性,让季如烟那张小脸扬起了笑脸,对着她那离去的背影,应了一声,“好!”
☆、13.第13章 初入凤天府
凤天府里的小厮走了出来,堆满了笑脸,“老爷有请,你们请跟我来吧。”
季如烟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随着那小厮走了进去凤天府。
凤天府里,假山、竹林、鱼池、花园,应有尽有。
称之为大户人家也不为过,长长的红廊尽头,那是一幢相连的房子。
大红色的梁子,还有那一路行来,就能看到那许多侍女们,皆是低首的经过她的身边,这些侍女们训练有序,并没有因为有陌生人走进来而抱着好奇。一个个都是神色淡漠,眼神盯着脚下的路,不敢张首乱望。
一路随着那个小厮,走进了一处大堂。
大堂的首席之位,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三十来岁的男子,一个则是风韵犹存的妇女,妇女身边站着一男一女的儿童。
大的男孩,与自己的岁数应当差不多,小的女孩估计也才两岁。正在瞪着那美眸看着自己,如星眸般的大眼,好奇的盯着自己,显得十分可爱。
两旁十个位置的檀香椅,都坐满了人,男女老少一个个都用鄙夷的眼神打量着季如烟。
季如烟虽然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但多少也能猜出这些人的身份。
坐在高堂上的,想必定是大舅凤天佑与大舅母沈丽娟。
身旁的那两个孩子,男孩是自己的大表哥凤慈恩,旁边的女孩则是自己的表妹凤旖旎。
而在下首两旁的那些人,三四五六七舅们与他们的妻妾室们。
奶娘青未一见到凤天佑,虽然抱着二小姐,但是她仍旧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他的面前,声音哽咽,“凤老爷,青未有负您所托,未能照顾好季夫人,还请凤老爷责罚。”
大舅母沈丽娟则是紧张的赶紧站了起来,“这怎么使得啊?那么小的孩子,你怎么可以抱着她下跪呢?”
大舅母沈丽娟伸手就把婴儿抱了过去,一脸的疼惜,在京城季府发生的事,她也有耳闻。
这些年来,她自责的心并没有半点缓解,每每一想到凤天霜的下场,心里更是纠着痛,都落下了心绞痛的毛病。
抱着那枯瘦的婴儿,大舅母沈丽娟更是心疼。美眸都直接挂上了泪珠,若非这场不适合放声哭泣,她早就哭出来了。
凤天佑长着一张与凤天霜差不多相似的脸,只是他的双目多了些许阴狠。
青未自动请罪,跪在地上。
他凉凉的看了一眼青未,并没有让她起身,反倒是转首看向季如烟。
“如烟,你不认得大舅舅了吗?”
一声粗沉的嗓音突然在这静悄悄的大堂响起,季如烟小小的身子则是上前两步,规规矩矩的给凤天佑行了个礼,“如烟见过大舅舅,大舅舅安好!”
“几年未见你,你出落的更加水灵了。”
凤天佑满意的看着她,这孩子真不错,这么小在那么多人面前,也没有半点惧色,行的见面礼也半点不差。
“大舅舅谬赞了!母亲当年是个才貌风华的倾城女子,她不指望如烟出名,但是如烟也不能丢母亲的脸。故母亲对我言行举止,都有请礼教嬷嬷指点。”
季如烟不卑不亢的答道。
凤天佑点了点头,“时候也不早了,你大舅母已经给你们安排了住处,你们先且去休息。有什么事,待晚膳过后,我们再谈。”
“是。”
这时,大舅母沈丽娟一脸慈爱的眼神,落在了季如烟的身上。
“来,跟着大舅母。我都给你们安排好了,你们还是住在你母亲出阁前的雪霜院吧。”
“麻烦大舅母了。”
☆、14.第14章 三舅舅的发难
夜晚,银月初上。
用过晚膳,各自都散了去。
凤天佑单独的叫上了季如烟,让她随着自己进入了书房。
书房的摆设,三面墙都是书架,那里置放着许多医书,药理的典集。
书房里,还有一个男孩,那正是大表哥,凤慈恩。
只见他一身淡蓝色的衣裳,虽然比季如烟大一岁,可是身高,却足足高了她整整一个头。
凤慈恩有些好奇的看着她,手里握着一本书,再转首看向自家老爹,疑惑不解。
老爹的书房,从来不许女眷进入的。
怎么会让表妹季如烟进来了呢?
凤天佑坐在书桌后的椅子,看了一眼季如烟,发现她还是安静沉默,镇定的根本不像个六岁的女童。
“如烟,你可知道凤天府一年要养多少人?”
“不知道。”
凤天佑微眯眸子,最后还是沉声说道:“你和你妹妹来投靠凤天府,大舅舅可以收留你,给你一个栖身之地。但是,这世间上没有白吃的午饭,你想得到什么,就需要付出努力。你妹妹还小,不能做些什么,但你已经六岁了,也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大舅舅便要你去药铺里帮忙,你可同意?”
“好。只要大舅舅能让出生不久的妹妹有个栖身之地,如烟愿任劳任怨!如烟还有一个请求,请大舅同意。”
季如烟也是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说出口。
“你说,只要大舅能做到,便答应你。”
凤天佑有些好奇,这六岁的女童,会向自己提出什么请求呢?
“妹妹出生的时候,母亲并没有给妹妹赐名。父亲也没有理会妹妹的死活,母亲临死前,让我给妹妹赐名,但是如烟想让妹妹从母姓,然后入籍凤家。大舅舅,你看可行吗?”
“不行!我坚决反对!”
门外,传来了一声怒吼。
随着声落,便走时了一个粉头腮脸的男子,他是三舅凤天浩。
他也就是一个庶出的男子,但是其因庶出的身份,不得不屈服于凤天佑的掌控下。本来是想来探探大哥的口风,看看大哥对这嫁出去二姐的孩子,是怎么安排的,却没有想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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