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雪舞第一次和我说这些,我非常震惊。一直以来,我都努力强迫自己,不要介入四爷和雪舞的命运。我总是单方面的回绝四爷,单方面的向雪舞解释自己和四爷没有关系,希望她不要多想。其实,我根本就是自以为是,觉得应该是这么样的,就该是我想的那样子。完全没有想过他人的感觉。
“对不起!”我鼓起勇气,既然知道自己的错误,那就道歉。我们是姐妹,就算做过什么错事,姐妹没有隔夜的仇。
“不是你的错。过去是我自己一直都太执着了。”雪舞坦然地笑道:“就算郑妃本该是郑儿,但我才是四爷名正言顺娶过门的妻子不是?就算四爷曾经喜欢的是你,但我可以陪他一辈子,我愿意等他一辈子,直到他的心回到我这里。”
“四爷?”我看见门外想要敲门,但是听到雪舞的表白,一时满足、愧疚各种复杂的四爷,举起的手停在那,不知道该不该敲下去。雪舞得知自己方才的话,被四爷一字不落的听到,顿时脸红的堪比某种动物的屁股,羞涩地跺跺脚,跑出屋子。
我好笑地看着雪舞,又看来看四爷,这一看,到时把四爷也看的不好意思了。
“我和宇文邕见雪舞过来叫你,一直没动静,所以过来瞧瞧。”
“听到雪舞深情告白,感觉什么样?”我调侃的说道。
反倒是四爷,听到我的提问,居然一本正经地承诺到:“我高长恭,此生必不负雪舞!”
“好了,雪舞早就害羞的跑了。要说到她面前说去!”我刻意摆出嫌弃地样子,整理一下睡褶皱的衣服,径直离开屋子。睡了一觉,饿的肚子都抗议了。
到了主屋,只见雪舞正认真仔细的摆弄着碗筷,宇文邕坐在边上。至于屋子外边的院子了,宇文神举还有这边杨士深各自带着士兵,开大锅饭。
“来了!”雪舞抬头,看到我和四爷到了,连忙安排座位。我看着桌上看上去算的上是色香俱全的菜,不知道味道如何。
“姐,这些都是你做的?”我吞吞口水,不要吧。雪舞做的菜,没法吃的,最重要的是雪舞还没有自知啊。
“对啊!快尝尝?”雪舞说罢,夹起一块肉放到我碗中,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我悲剧地夹起那块肉,早死早超生,一下放到嘴里。额,没有奇怪的味道?虽然咸了一点,好歹算是正常可以下咽啊。难道,高家还有专门的培育媳妇的机构,终于将雪舞的惨不忍睹的厨艺扭转过来了?
“还不错,虽然咸了一点。”我中庸的评价,果然,嫁了人就不一样了。就算是这样,雪舞也非常高兴。
“不枉我苦练厨艺!”雪舞开心地往我和四爷,甚至往宇文邕的碗里夹菜。“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大家拿起碗筷,安静地开始吃饭。四爷和宇文邕秉承皇家吃饭的良好习惯,食不言语。但是雪舞,没有那么多拘束,吃了几口饭,忽然问道:“絮儿,明天我和四爷便回邺城了。你呢?是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听到雪舞这么问,宇文邕到时停下手,看着我的回答:“回去干嘛!我才不要做电灯泡勒。”我要要头说道,在坐的三位,显然没有一位知晓电灯泡的意思,都很淡定地跳过这个词,“我,去周国吧!”我说完,看到宇文邕气场顿时转变,心情极好地继续扒饭。
晚饭过后,我和雪舞一起收拾餐具,又说了几句话。本以为雪舞会劝我和她一块回齐国,没想到,今晚,她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洗好碗,我便回屋子,拿出奶奶留下来的锦囊拿,白色的给雪舞,红色的给我,我看着精囊,又想起了奶奶,不禁开始有些伤感。
一夜未眠,许是因为白天睡饱了,又或者是因为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只剩雪舞,感伤中。反正睡不着,索性天刚亮,我便起床了。难得我心情好,下厨替大家做了顿早餐。看着各打各一脸惊讶地眼神看着我,有什么奇怪的吗?我只是没在你们面前做过饭,不代表我不会烧饭好不好。虽然,我会烧的菜不多,不过只是准备早餐还是没问题的吧。
最终,还是在雪舞解释中,四爷和宇文邕才收回惊异的眼神,开始吃早饭,就像是吃什么山珍海味一般,连着喝了好几碗粥。弄得我和雪舞反倒是没有吃饱了。
该散的终究是要散的,四爷要押马贼回朝复命,宇文邕那边也有不少国事等着他回去处理,早饭过后,大家便收拾东西,陆续准备离开。
“姐!我有东西给你!”我跑到齐国的人马里边,想起奶奶的锦囊,对着即将离开的雪舞喊道:“这是奶奶生前留下的东西。这个是你的,关键时候,应该会用到。你收好。”
“好!”雪舞一听是奶奶留下的,接过锦囊,紧紧的握在手里。
我凑到雪舞耳边,有些话,有人在不好大声说,我尽量用只有我和雪舞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姐,我知道你心系百姓,但是,有句话我不得不劝你。在这个时代,无论皇帝多么开明,他最忌讳的莫过于两点,一是有人在百姓中的威信胜过自己,二是女人参政。四爷本就手握齐国兵权,自身在百姓中口碑甚好,加上娶了天女为妃,名声更甚从前。此次回去后,望你和四爷能够低调行事,凡事多加注意,不要再违背上面几位的意思做事。若有什么难处,便修书让人送来周国,我一定求宇文邕尽可能帮忙。”
我见雪舞听到我这番话,脸色顿时凝重起来。雪舞天真,但是她聪慧过人,我相信她已经明白我的意思。我不再多说,转身往周国那队人马走去。此时,宇文邕已经坐在马上,大家整装待发,就等我一个,反倒让我不好意思了。见他伸出手,我抬抬手,没多久,人就给拎到马上。再次痛恨,我怎么就学不会骑马呢?没见那些人看着我和宇文邕的表情吗?你们可以看的再暧昧一点吗?
“驾!”随着宇文邕一声令下,大部队就快马加鞭,离开白山村,集体往周国赶路。白山村本就在周齐边境,只一天的路程,我们便到了周国。再次回到周国皇宫,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跟着宇文邕,只见大殿之前,皇后带着贞儿还有一大堆宫女,正满脸笑容的迎接宇文邕。
“皇上吉祥!”皇后见到离宫许久的宇文邕,一心都在他一个人身上了,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到是看漏了我,主要我穿的是男装嘛,要是是女装,估计还没下马,皇后的脸上的微笑就该荡然无存了。
“咦?絮儿姐姐!是絮儿姐姐”贞儿认出是我,便高兴地从皇后边上跑开,欢乐的冲我扑过来。好在贞儿人小,要不被这么熊抱,估计我都支撑不住了吧。
贞儿这么一喊,皇后是真真正正发现我的存在了。看到她眼底闪过的冷情,我不由的缩缩脖子,中规中矩的给她行礼。
“絮儿见过皇后娘娘!”
“天女姑娘怎么会在?本宫一时担忧皇上,所以没注意到天女姑娘,希望天女姑娘不要见怪。”皇后还是一副高雅地姿态,温柔的不能再温柔,亲切地不能再亲切地对我说道。
“絮儿是……”我正要解释一下,没想到宇文邕却打断我们之间的谈话。
“诶,皇后。絮儿舟车劳顿,还是先让她回宫歇着吧。有什么话,不能以后再说的。”说完,抱起贞儿,又拉上我的手,准备离开大殿。我想要挣脱开宇文邕的手,反倒被握的更加紧了。身后的皇后貌似看着我,有一种芒背在刺的感觉。
“是臣妾疏忽了。”皇后见宇文邕这么说,也不好在讲些什么,只好跟上我们。
☆、第三十六章:御书房,被撞见的“暧昧”
那日,回周国后,贞儿便赖在我的屋子,怎么说都不愿离开,说是怕我又像上次那般不告而别。我只好不停的向她道歉,最后,还是宇文邕向贞儿解释一番,贞儿点头原谅回自己的寝殿去。只是,自此以后,贞儿养成个一个习惯,每日朝九晚五,准时来我这里报道。弄得我也不得不准点在自己的寝殿等她。
来周国细数已有3日,每天,我除了给宇文邕换药、陪贞儿玩耍,还有就是去藏书阁看医书。至于皇后,本来就没什么交集,她看到我不爽,我也没有必要贴上去。
“阿邕,换药了!”我带着新磨制出来的药膏,去宇文邕的御书房,宫女们见我进去便不约而同地依次出去,到门外守着。其实,知道宇文邕的日常作息后,我不得不感慨一下——做皇帝真的不容易啊。早上天还没全亮就要上朝,365天,休假的时间屈指可数。这还不算,下朝后,还要批一天的奏折,堪比每天要写16英寸的标准学术论文啊!
宇文邕见我过去,便识趣地停下笔,将他受伤的手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