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宇文邕接过蛋,拉我到桌边坐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替我敷脸。没有镜子,我根本就看不见伤口,这种情况也不是该矫情的时候,我大方的接受宇文邕的帮助。
“你轻点,疼。”明明我是用正常的心态,正常的语气说话,为什么连我听着都觉得这话,说的有些娇媚?
“哦,好。”宇文邕一心都在蛋上,好像没什么反应,我便安下心来,还好没弄得我像是趁着有伤在诱惑他似得。“怎么样,这样疼不疼?”他一边用蛋敷我的脸,一边对着我的伤口吹气,痒痒地感觉反倒是我忘了疼痛。
“恩,挺好的。”我微微红着脸,看着宇文邕专注的帮我敷蛋,便乖乖闭上嘴,尽量忍着疼。
“好了。”许久许久过去,确认我脸上看不出一丁点大边小,宇文邕才停止继续帮我敷脸。没了疼痛干扰,我才开始意识到自己和宇文邕的动作有多么暧昧。靠的是不是太近了些?近的都能分明地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我立刻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努力抑制心脏加速度的跳动。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眼神四处瞄,就是没赶对上他。“毫无疑问,宇文邕长得非常帅,气质又佳,完全是高富帅的典范。稍微脸红心跳这种小女生地悸动行为很正常,放在现代,有个开奔驰地帅哥对着你微笑,愣谁见了都会激动,会脸红,会心跳加速。这很正常,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我不断地自我催眠中。
“皇后的事,我很抱歉。毕竟她是因为我才……”
“没事。她也是关心你嘛!”我一脸不在乎地说道。天知道我到底有多在乎,要是我知道皇后祖宗十八代,肯定骂她个遍。皇后怎么了?皇后就能随便打人?我一没抢你老公,二没占你房,三没打你娃。
“是我没处理好。以为皇后是个贤惠大方的。”宇文邕有些后悔的解释道:“我这就下旨,以后这天底下,见天女如见朕,没有人可以随意打骂,让你下跪。”
“恩,好啊”可以不用下跪,我是很乐意的,反正是宇文邕一句话,也就不拒绝了。“谢谢。”
圣旨很快就传达下去了,宇文邕还有政务要处理,我不想打扰,加上今天发生这么多事,实在是累了。便离开皇帝寝宫,回自己的宫殿,没吃饭便一头埋在被窝里边,呼呼大睡。小翠是个懂得看情势的人,知道我心情不好,就没让人打扰我。总之,这一天事很多,很烦,但是这一觉睡得很舒服。
那日,和皇后闹翻后,已经过去两日。反正我和她现在是两看相厌了,都刻意避开对方,落得清静。我一如既往地在藏书阁看书。
“奴才参见天女。”宇文邕这个时候不是在上早朝吗?那么作为他的太监总管,不是应该在一旁陪同吗?怎么来我这里?
“张公公请起。公公来絮儿这是——”
“天女姑娘,皇上有要是请天女姑娘去一趟。”张公公恭敬地说道,但是显得有些急躁,是什么要紧的事,非得这个时候派人过来请。
“好。走吧!”我放下手中的书,跟着张公公过去。“不知是什么要紧的事?”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天女姑娘还是赶紧吧,大伙都等着呢。”
大伙?除了宇文邕还有人?我不解地跟着张公公一起赶路,这条路,看着不像是去御书房啊。也不是宇文邕的宫殿。没多久,我终于知道我被领到哪儿了,这不是崇德殿,宇文邕上早朝的地方吗?
我费解至极,跟着张公公进去,只听到有人大声喊道:“天女到——”声音嘹亮,有穿透力,至少可以保证偌大的崇德殿的每一个人都清清楚楚地听到。
我前脚刚走进去,所有人,除了宇文邕正坐在高台龙椅之上,都转身对着我下跪,齐声喊道:“恭迎天女!”这场面,会让我想到笑傲江湖里边,魔教众人见到东方不败时候喊得“恭迎教主,教主......”虽然,表面上装作淡定,内心完全是另一番表现。
“参加皇上!”我想着这么多朝臣在,还是给宇文邕一点面子,要是我不跪,估计这群人就要用眼神把我瞪死了。
“欸,朕说过,你可以不跪任何人,包括朕。”没想到宇文邕居然从龙椅上下来,就是为了阻止我下跪。
“谢皇上。”就算不下跪,还是要谢谢的。没人的时候,我当宇文邕是朋友,不下跪没什么。但是现在,他是周国的皇帝,在众多朝臣面前这样,无非是想要周国的人都知道,他注重天女。天女地位尊贵是他周国皇帝亲封的。
我不在乎什么权势地位,但是在这个等级分明地世界里,想要和别人处于平等的位子,你就必须要拥有一定的地位。
“不知皇上召絮儿有什么事?”
“大司马!”
“臣在!”只见一个看着40不到的男人,穿着一品大员的朝服,恭敬地出列,替宇文邕解释道:“回天女。据地方官员回报,长安边缘的乡村,陆续出现瘟疫,且蔓延速度之快令人惊叹,已有不下百人感染瘟疫。倘若不迅速做出对策,恐危急长安。”
“这——”又是瘟疫!我是大夫,自然知道瘟疫的可怕之处。没想到,自贱民村后,周国竟然也爆发瘟疫了吗?还是距离长安如此近的地方?长安是人口聚集的大城市,倘若感染瘟疫,后果不堪设想。
“天女,朕知道你医术高明,也亲眼目睹你在齐国的贱民村用短短7日的时间,根除瘟疫。希望这次,你能救救我周国的百姓。”
“人命关天,絮儿自然不会推脱。只是,听大司马所言,此次瘟疫规模极大,蔓延速度之快。只絮儿一人之力,怕是……”这次不必在贱民村,总过加起来也不过几十人患病。几个村子,那该有多少人?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请皇上派兵将已经确认有瘟疫的村子封锁起来,禁止人流进出,一面瘟疫扩散到其他的村落或者城内。”当务之急便是控制瘟疫继续蔓延。
“好!”宇文邕立刻派宇文神举带兵赶往长安边境。
“恩,此外。希望皇上能够派遣一批懂得医术的大夫,携带足够医疗物资,进入疫区,一方面治疗已经得了瘟疫的百姓,一方面需尽快找出瘟疫的源头,只有这样才能解除危机。此次瘟疫规模过大,只是一两个大夫根本就无济于事。“还有,瘟疫猛于虎,待会絮儿写一份预防瘟疫感染的方法,请皇上派人散发下去,告知百姓。那些尚未有瘟疫症状的地区,也决不能放松警惕。
“好。传令下去,召集太医院全体御医,以及长安城内自愿加入的大夫,即日赶往疫区。太尉!”
“臣在!”
“医疗物资由你负责,确保在瘟疫根除之前,有足够的草药供百姓医治。”宇文邕一挥袖子,朝堂内就按部就班,各自领命,迎战这个百年难遇的大瘟疫。
“臣遵旨!”
瘟疫的事暂且就这样部署,我离开崇德殿,便往自己的寝宫赶去。麻烦小翠和我一起开始收拾行礼,准备赶往疫区。不是我圣母,只是这次瘟疫接连感染多个村落,可见其危害极大。长安附近,就算只是农村,也是人口聚集之处,要是瘟疫没法解除,数不清的人都给为这场瘟疫陪葬。疫区就是我们学医者的战场,就如同上战场是军人的责任,赶赴疫区,就是我们作为医生的天职。
“絮儿姑娘,你这是要?”小翠手脚利落的帮我收拾行囊。我则在一边整理寝殿医具,以防有落下什么。进了疫区,除非瘟疫根治,否则可就出不来了。
“我去疫区!”我最后整理手术刀,并回答小翠的问题。
“不行!”
这么坚决地回应,自然不是出自小翠的嘴里。我抬头看到宇文邕向我走来,刚刚下朝,连朝服都没有换便赶到我这里来了?
“阿邕。我一定要去!”我坚决地说道。
“不行。我不同意,疫区那有太医呢!这次瘟疫,不比在贱民村,传染速度极快,我不允许你去冒险。”这是第一次,我坚持要做一件事,但是宇文邕却没有妥协。以往,他都会让着我,迁就我。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要去。我的医术还行,可以帮得上忙。”我理智地劝服宇文邕,我也知道他是为我好,担心我出事才会这样,但是,这个好意我怕是受不了了。对不起。“放心,我可是个怕死怕疼怕生病的人,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再说,我是你亲封的天女。要是我去了,百姓肯定信心大增,这个时候,精神上的支持远比物质上来的重要。”
我见宇文邕不在反对,稍微松了口气。“神举不知道走了没,我这就和他回合。”我提起药箱,往外跑去。只是,还没走两步,便被一只大手拉住,很快,整个人被拉入他那充满龙涎香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