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帘阁。”白紫箫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暗红的唇角有着一丝说不出来的笑意。随后,他挥手让猫儿和云邪离开。待房间之中只剩下他们两人之时,白紫箫望向花清茉,幽深的双眸仿佛无底的黑洞一般,似乎要吞噬她所有的一切。
花清茉很快便注意到白紫箫的目光,转而望向他,微微一笑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对于今日早朝,皇上所下的圣旨,你准备如何是好?”
☆、134大方九千岁
白紫箫说着,手捻起自己的马将花清茉的马吃掉,唇角的笑容妖冶而又深远。见自己的一子又被白紫箫吃下,花清茉抬头瞟了他一眼,随后出声道:“先前茉儿也想过这种可能,毕竟和紫箫你相比,简玉珩的威胁少了太多,皇上会偏护简玉珩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她当真没有想到,司徒宣竟然以这种方法来堵住夜相国以及其他弹劾简玉珩朝臣的嘴,不愧是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做事真是时时刻刻算计。
从宫中抽调一万侍卫入驻东厂里面,这说是监督简玉珩,不让他再行过激之事。实则是想要在堵住悠悠众口的同时,加固他对东厂的统治。毕竟,东厂在白紫箫手下这几年,经常不尊皇命行事,如今这情景倒也算是给他个机会,巩固统治。
“茉儿,别忘了,你和本督主的十日之约。”白紫箫听到花清茉的话后,唇角不禁浮现出一丝说不出来的笑意。
“嗯,茉儿时刻谨记着此事。而且如今这时候,也不一定非要兵刃相见才可。玩游戏,若是一下子就结束了,那不是太无趣了吗?”花清茉微微的笑了笑,话语中略带一丝的深意。随后她看向白紫箫,道:“宋帘阁要杀茉儿和母妃,紫箫,你说茉儿救或是不救?”
“宋帘阁不会有这个机会,你不用担心此事了。”白紫箫微有深意的开口,随后继续开始行棋。
听到这话,花清茉微微有些诧异。但是却已经知道白紫箫所说之话乃为何意,不过他既然不明说,自己也就当做不知。目光继续落在棋盘之上,花清茉行了一子之后。便将双手放在矮桌之上支撑着下巴,注意力似乎完全落在了此时的棋局之上。
局数越多,她便越能感觉得出,白紫箫是在以棋局教她行军用兵之道。她不懂白紫箫因何要这么做,但是既然他想要自己学,自己便会努力去学。
接下来的几日,花清茉都是呆在萧王府中与白紫箫下棋,或者看奏折,似乎就没有做别的事情,看起来就像是在府中安心养胎一般。
不过,萧王府一片平静,外面这些日子倒是热闹的很。首先是楚诗茵问斩之事,掀起了一片说不出来的波澜。
本来,司徒宣的圣旨之中,是让楚诗茵自缢于天牢之中,应该算是给宁郡王府留个颜面。但是却不知道被谁将此事说了出去,随后整个临安城都知晓了宁郡王侧妃残害少女,满足私欲,泯灭良知。之后,那些失去了女儿的贫家皆都向临安府击鼓鸣冤,一瞬间便将此事闹大。
更有死者家属跪在皇宫之前,呈百家状,希望皇上还他们一个公道。如此一来,为了安抚百姓,司徒宣也就不能光顾着宁郡王府的颜面,而是将楚诗茵改为斩立决,之后游街半日。
这道圣旨虽然安抚了百姓,但是对于宁郡王府和楚王府来说,当真是丢了颜面。不过是楚诗茵犯错在先,他们就算不满皇上如此做法,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楚诗茵问斩那日夜里,存在于江湖上已有百年的杀手组织宋帘阁,在那夜之间从江湖上消失的无影无踪。本来这些江湖事与帝都临安城没有什么瓜葛,但是临安城有不少朝臣都曾顾过宋帘阁的人杀人,他们很怕宋帘阁的账册落到别人手中,将他们不为人知的丑事揭露出来。所以,那些朝臣开始雇用江湖上排名第一的杀手组织画南楼,一掷万金,为了宋帘阁的账本。
而临安城也因为此陷入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沉寂之中,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阴霾慢慢的笼罩了一切。
不过在这个时候,又到了每年该去元池的时候。今年大部分人都一如往昔,不过却也有了不少的变化,比如往年都是白紫箫带着锦衣卫前去,今年倒成了简玉珩带着锦衣卫去往元池。
因为不想和白紫箫分开,花清茉便恳求白紫箫让他先去,而白紫箫怕是也不放心她一个孕妇在元池呆半个多月,便难得应了她。至于花清茉,则是与其他人一同前去。
站在元池边上,望着平静清澈的湖水,花清茉当真是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去年在元池边上的时候,她第一次见到白紫箫,而如今一年过去,她都已经怀了白紫箫的孩子,当真是无法预料。
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腹部,花清茉的唇角上有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温柔。她有些好奇,这孩子是长得像她,还是长得像白紫箫。
站在不远处的花姒锦看到花清茉的动作,绝美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说不出来的嫉妒以及怨恨。自从她的孩子没了之后,司徒恒大概是为了补偿她,与她也时有亲密,但是她却一直没再有孩子,而不久前她又被白紫箫灌了那么多的堕胎药,让她感觉她的孩子似乎又被害了一般。
而且,花清茉如今已怀有身孕,加上她无法取下花清茉与楚悠然的头给她母妃陪葬,这让她更是嫉恨花清茉。
目光转而望向身边的司徒恒,见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花清茉的身上时,花姒锦眼眸中的妒恨更深。她想不通,花清茉貌不如她,才不如她,为什么她夫君的目光却永远停留在花清茉的身上?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花姒锦压制着心中的恨意,慢慢的走向花清茉。但是还未近花清茉身的时候,猫儿便直接挡在她的面前,一脸的冷意让花姒锦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寒意。
“让开,这是恒世子妃,是萧王妃的妹妹。”花姒锦身后的婢女见猫儿这般无力,立刻出声训斥。
猫儿冷瞟了花姒锦一眼,随后面向花清茉,道:“少主。”
“让八妹过来吧!”花清茉对着猫儿点了点头,唇角的笑容仿佛一如最初,宁静如水,温雅如玉。
听花清茉这么说,猫儿退到了旁边,从身后背着的包袱中拿出了一样的东西打开。望着手上的烤鸡,猫儿的脸色温和了一些,然后便不顾周围多少王侯府人,开始吃了起来。
见猫儿如此无礼随意,花姒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说不出来的厌恶。她走到花清茉的面前,目光很是柔和的看着她,道:“七姐,最近可还好?”
“一切都好。”花清茉目光平静看着花姒锦点了点头。
“不过七姐如此端端大方,一直跟着你的华絮相思也都是谦逊有礼,怎么突然让这么一个不知礼仪的人伺候你?若是她不小心伤着七姐该怎么办?”花姒锦绝色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说不出来的担忧,整个人看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娇怜动人。周围的男子见花姒锦这般,都不禁有些羡慕司徒恒,毕竟如此美人,世间当真是少寻。
对于花姒锦的话,花清茉只是微微一笑,目光看向猫儿,随后道:“八妹错了,猫儿不是七姐的丫鬟,而是紫箫派来保护七姐的大内密探,你也知道大内密探一直都是我行我素,行事作风自然与寻常人不同。”
大内密探?
周围听到这话的人,皆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猫儿,完全不敢相信这么个柔弱女子竟然会是大内密探。或许是周围人的目光太过炙热,猫儿不禁抬起头,目光冷寒警惕的扫了周围人一圈,然后便将她的烤鸡包好,放回了包袱之中。
花清茉见到猫儿这动作,不禁一笑。虽然猫儿冷脸冷面冷心,但是却喜欢吃,而且除了吃对其他的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刚才的那动作,大概是怕逼人抢她的烤鸡。
“九千岁当真是疼爱七姐啊,当初七姐与姒锦弄错之后,姒锦当真是九千岁一个不高兴便会对七姐动手,但是如今看来九千岁如此对待七姐,姒锦当初的担忧真是多此一举了。”花姒锦上前一步,握住花清茉的手,表情之中有着担忧有着歉意。
望着花姒锦这般的表情,花清茉心中有些想笑,她真的有些不解,这花姒锦如今这时候,想要做什么?
“倒真是劳八妹挂心了,九千岁一向对七姐很好。”花清茉虽然有些想要抽出手,不过她并不介意陪花姒锦这么演下去。目光转而看一眼离他们不远处的司徒恒,花清茉别有深意的道:“不过看着恒世子和八妹似乎更加恩爱,八妹自从那次小产之后身子如何了?希望八妹能早些再有身孕,不过到那时八妹可要小心,女子若总是小产,很有可能无法生下后嗣。”
如此的话让花姒锦脸色一沉,表情也在一瞬间变得不好。离她们不远处的西王妃听到这话,脸色也有些幽沉,她上前一步,走到花清茉以及花姒锦面前,出声道:“姒锦之事不劳萧王妃担心,萧王妃专心伺候九千岁不就好了。本王妃如今当真觉得,那日的上错花轿乃是天意所为。”
“听母妃这么一说,姒锦倒也觉得如此。毕竟能让九千岁如此大方对待的也就七姐一人了,若换了旁人,像七姐这般不忠夫君,怀有别人孩子,九千岁定然早就杀……”花姒锦的话还未说完便停了下来,她满是歉意的捂住红唇,娇怯可怜的道:“七姐,姒锦不是故意说出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