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落下之后,门外的侍卫立刻走了进来,准备押楚诗茵去天牢。见此,楚诗茵自己站了起来,绝色的脸上有着一如既往的高雅笑容。
“本侧妃自己走!”楚诗茵淡淡的说道,在路过司徒恒的时候停了下来。她看了司徒恒一眼,出声道:“恒世子,不算如何,妾身都是锦儿的母妃,希望恒世子能告诉锦儿此事,让锦儿去天牢去看望妾身一次,这样一来,妾身就是死也不会有什么怨言的。”
“侧妃放心,本世子会告诉姒锦的。”司徒恒看了楚诗茵一眼,点头应允,并未想到其他。
见他如此,楚诗茵微微一笑,走出了房间。到了外面,楚诗茵的指甲紧紧的嵌入肉里,压制着此时她心中满腔的恨意。若她所料不错,此事必然是花清茉从中作梗。虽然她现在必死无疑,但是,她要拖着花清茉一起死。
☆、132买凶杀人
翌日。
花清茉坐在书桌边,一边看着手中的奏折,一边听着云邪等人的禀告。昨夜的一切都依照了她的计划而行,楚诗茵关入了大牢,夜相国、司徒元佑以及楚彦谦等人的奏折也在清晨时分便已经送了过来。
此刻,这三人的奏折都在花清茉的面前,就等着与其他的奏折一起送到宫中。
不过听着云邪禀告昨夜之事,花清茉当真是有些佩服楚诗茵。那种时候,她竟然都能想到以孩子来活命,当真是心机深重。不过由此,花清茉心中倒是不觉警惕起来。
以楚诗茵的心机,必然知道昨夜之事与自己脱不了干系。而以楚诗茵的狠辣,即使是死,也必然会千方百计的对付自己。如今她被关在天牢,也算是与外界隔离,想要对付自己,唯一的可能便是花姒锦。
如今,她得派人好好的跟踪花姒锦。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真的不想因为一时的疏忽,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猫儿,即刻起暗中跟踪花姒锦,若她有何不对的举动,立刻回来禀告。”花清茉的目光看向猫儿,凉声吩咐。在幽云十六骑全部到来的时候,花清茉便细问他们的情况。自然知道猫儿的五感胜于常人,如同在森林之中成长的野兽一般敏锐。而这份与一般高手不同的能力,用在跟踪之上,当真是一种天赐的才能。
“是,少主。”猫儿听到这话,立刻跪下领命,秀丽的脸庞一如既往犹如附了一层冷薄的冰雪,冷寒至极。
见猫儿又跪在自己面前,花清茉不觉有些无奈。虽然她和他们说过见自己不用下跪,但其他的时候,这些人还是这般,大概是从小就被如此教育出来。
曾经威震天下的幽云十六骑,到如今的幽云十六骑,百年的时间,百年的守候,花清茉能够想象的到,云邪猫儿他们这些人身上寄予了多少的厚望以及期待。只是,她不知道这些人跟着自己,会不会能不能恢复百年前的威名?
“你去吧!”花清茉再次开口。
“是,少主。”
猫儿快速的退出房间,一到外面,她便猛然的看向某一方向,深褐色的瞳孔犹如野兽一般,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警觉以及锐利,好像天生的捕猎者一般。
轻点足尖,猫儿的身影犹如疾风一般,快速站到了刚才发现异样的楼阁。
站在房顶上,猫儿看了看四周,脸上浮现出一丝说不出来的疑惑。是她的错觉吗?她刚才真的感觉到有两个人在这周围。在房顶上呆了片刻,猫儿脚尖一起,整个人快速的落到了地面之上。
在离开之前,猫儿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望那楼阁,心中仿佛水面被风轻轻拂过一般,撩起了一片水波,有种说不出来的担忧。不过萧王府守卫如此森严,应该不会有外人藏在王府中。
猫儿走后,楼阁四楼的昏暗的一角走出了两道身影。
“六皇叔府的侍卫好厉害,竟然能够发现我们。”少女的声音传了过来,犹如银铃一般悦耳动听。随后,她看向身边站着的男子,出声道:“二皇兄,我们什么时候将皇叔的女人带走?”
“不急。”男子望着不远处的楼阁,嫣红的唇角浮现出一丝高远至深的笑意,随后他望向少女,冷声道:“从华朝帝都回临月帝都大概需要六个多月的时间,这段时间够那个女人把孩子生下来。如今华朝格局甚是有趣,我们且留几日看看戏,然后带着那女人离开。看六皇叔对那女人的纵容,想必甚是喜欢她,我们也只能靠那个女人将六皇叔带回去。不然,以六皇叔的性子是万不可能和我们离开,那我们此次可就真是白来了。”
“可二皇兄,六皇叔自小不在临月长大,对于临月的组训自是不知。我们若是只留下孩子,杀了那女人,是不是有些对不起六皇叔啊?”少女声音之中略显担忧。
“皇兄知道这点,所以不会杀那个女人,只是在她临盘产子之后,便会将她丢进临月河中。”男子微微的笑了笑,脸庞隐藏在暗处,让人看不真切他的脸,唯一能够看到的便是一张嫣红的犹如染血樱花一般美丽的唇。“顺着临月河而走,应该不会再留在临月境内,能不能活看她自己的命,而我们如此这般,也不算违反祖训。”
随后,一抹说不出来的苦涩笑容氤氲其中,他的目光在暗处显得越发的幽沉:“之后,裳凝就可以嫁给六皇叔了。”
听男子如此说话,少女不觉靠近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二皇兄,裳凝姐就算不嫁给六皇叔,也会嫁给其他皇叔,这便是临月的组训,我们无从改变。”
“我知道,芷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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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王府潜伏了大概两个时辰,猫儿便跟随者花姒锦从西王府离开,然后前往天牢。天牢门前,花姒锦进去之后,猫儿则是拿着墨博给的大内密探的令牌,毫无阻碍的进到了里面。
到了楚诗茵的牢房前,花姒锦站在外面,望着坐在石床上的楚诗茵,目光之中有着一丝的难受。在她记忆之中,她的母妃一直都是那般的美丽优雅,高高在上,但是如今竟然落到如此的地步。
“母妃……”花姒锦哽咽着声音缓唤道,心中难受至极。
她身后的婢女见花姒锦这般,立刻出声对着身后的狱卒,道:“还不快打开门。”
“可……”那狱卒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那婢女,脸上的表情很明显,是想要好处。
那婢女自然也是知道的,立刻从腰间的锦袋中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那狱卒,催促道:“快些开门,耽误了世子妃和侧妃娘娘见面,你有几个脑袋也不够活。”
“是是是!”拿到银子之后,那狱卒连忙打开牢房的门。
进入牢房之中,花姒锦快速的走到楚诗茵面前,望着她微显狼狈的脸庞,花姒锦连忙拿出一块雨花锦手帕帮她擦拭着脸上的灰尘。
突然,楚诗茵抓住花姒锦的手,抬头看向她,一双盈盈水眸之中,布满了无法诉说的恨意。她望着眼前花姒锦与自己极为相像的容颜,唇角浮现出一丝说不出来的怨恨:“锦儿,母妃当真是糊涂,竟然被花清茉那个贱人算计了。若不是她从中作梗,母妃怎么可能落到如此的地步?”
“母妃,女儿也因她被那死太监灌了几碗堕胎药,虽然并无大碍,但女儿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花姒锦绝色的脸庞上亦浮现出无法诉说的恨意,昨日的场景历历在目,她感觉她这一生都未被那般羞辱过,也未曾那般低贱的求过别人。她是西王府的世子妃,未来的西王妃,但是却被一个太监那般的侮辱,最后还是靠花清茉才能逃过一劫,如此这般,她当真无法忍受。
目光注视着眼前的楚诗茵,花姒锦对于花清茉的恨愈发的浓重。她的仇,她母妃的仇,她要花清茉拿命来还。
“母妃,是女儿无能,救不了母妃。”花姒锦的声音之中有着一丝的无力。
“锦儿,你不必自责。母妃自知此番无法活命,心中早已没了求生的念头,但是母妃要拖着花清茉以及楚悠然一起死。花清茉害母妃与你这般,自然不能放过,但是母妃更不能放过楚悠然。”说到这里,楚诗茵绝色的脸庞之上有着无法诉说的狰狞以及恐怖。
她放开花姒锦的手,双手紧紧的抓着一边石床的棱角,指甲划过石头的声音尖锐而刺耳,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她不就是嫡出吗?凭什么一生都在我的上面?在楚王府时,因为她是嫡出,所以她便被封为郡主,而我永远只是四小姐。选婿之时,她直接选了宁郡王,而我只能嫁给一个偏远之地的国公,我不服气,便凭着这张脸勾【引】了宁郡王。”说到这儿,楚诗茵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说不出来的自嘲笑容:“但是嫁给了同一个人那又如何?她是宁郡王妃,而我只能是侧妃,她生的女儿是嫡女,而我的女儿只能是小姐,她生的儿子直接继承宁郡王府,而我却连儿子都没有,我怎么能够忍受得了?”
所以,她利用强制受孕有了这个孩子,即使这个孩子活不下去,即使用偷龙转凤的方法,让外人继承宁郡王府,她都不要看到楚悠然的孩子成为宁郡王。
但是,事事瞬息万变,她当初是万万想不到会变成如今这情景。此事也怪她自己,太在乎女子的容颜,才会用那般的方法,才会至如此田地。
见楚诗茵这般,花姒锦不禁握住她的手,望着她,道:“母妃,你要如此行事,可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