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茉注视着他,想要说话,却又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是握着白紫箫的手,温和的看着她,仿佛倾注了她所有的感情以及温柔。
“咚咚咚……”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随后云邪的声音响起。
“少主,云邪将少主交予保管的东西拿了过来。”
“嗯,我知道了。”花清茉立刻下了卧榻,走到了门边。
开门之后便看到穿着一身黑衣的云邪站在门前,儒雅的脸上有着如同微风一般的柔和笑意,而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紫色月华罗锦袋。
“少主。”云邪将锦袋递向花清茉。
“多谢。”花清茉接过锦袋,便关上了门。然后一边走,一边查看锦袋中的东西。其实,若是云邪真做了什么,她也不得而知,如今这般做不过是人的习惯,以求安心而已。
坐到卧榻边,花清茉拿出那血色勾玉,目光看向白紫箫,随后上前一步将勾玉戴在他的脖颈之上。
“这是茉儿从云王府拿的,与地图以及幽云令放在一起,茉儿想这这大概也很重要,你先帮茉儿保管。”花清茉将勾玉戴好之后,又将那四分之一的地图和幽云令拿了出来,目光看向白紫箫,道:“刚才在德元殿,你既然说了地图之事,茉儿也就不瞒着你,这份就是云王府的那份地图,而这是号令百里征创立的王牌杀手军队的幽云令。”
说完之后,花清茉将地图递向白紫箫,道:“送你。”幽云令只有百里家的后人可以用,自然不能给白紫箫,但是这地图,若是他想要,她会尽力帮他全部拿到。
白紫箫没有开口,亦没有接过地图,只是静静的看着花清茉,目光沉如暴雨来临前的阴霾一般。随后,他伸手将地图以及幽云令放回锦袋之中,声音冷淡:“这鬼谷地图可以颠覆华朝,覆灭天下,你如今拿了云王府的那一份地图,是想要天下吗?”
此话让花清茉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白紫箫此时说这话的意思。她望着白紫箫摇头,正准备说话之时,白紫箫的手附在她的脸上,凉薄的指尖在她的脸上滑动,冰冷之中,有着一丝的柔和。
“若你想要,我送你。”
如此淡薄凉轻的声音,却诉说着如此违逆天道之话。这让花清茉不觉睁大的双眸,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白紫箫。随后她摇了摇头,极为认真的道:“茉儿从未这样想过,寻这鬼谷地图也只是因为不想再有人能够威胁到我们而已。天下虽好,但茉儿不是神佛,只能渡得了自己,渡不了这天下。”
“是吗?”白紫箫凉声开口,唇角上有着一丝华丽至极的笑容。他伸手揽住花清茉,唇附在她的耳侧,道:“本督主逗你的话,你也信,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笨?”
“吃过亏,下次便不会信了。”对于此话,花清茉只是微微的笑了笑,柔声回答。随后,她抬头望向白紫箫,道:“紫箫,东厂金印你准备何时收回?”
☆、100一生无虞
如今,东厂在简玉珩的手中,当真是一片人间地狱。虽然白紫箫也是心狠手辣,也会折磨犯人,但是至少不会像简玉珩那般。况且,东厂本就是白紫箫的。
“他既然想要,便给他吧!”白紫箫只是冷然的一笑,笑容妖艶却又阴寒,更带着一丝的鄙夷以及轻视:“虽然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但简玉珩倒真是嫩的很,凭一枚金印就妄想控制东厂,他当真是天真而又异想天开。”
白紫箫的话让花清茉微微一笑,随后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东厂的锦衣卫和茉儿说过,不管东厂如今的主子是谁,锦衣卫的主子只有九千岁,简玉珩靠着一枚金印便横行霸道,这人迟早自食恶果。不过,茉儿不想他死在别人手中,茉儿要亲手了结他。”
“你如今有孕,还是不要操劳,免得对孩子不好,若是他碍了你的眼,本督主会替你了结他。”白紫箫看了一眼花清茉的腹部,声音冷寒无情,但是目光却犹如安谧静然的月夜一般,宁和温柔。
花清茉听到这话,心中不觉有些欣喜。先前白紫箫那般说话,便是未曾将简玉珩放在眼中,但是如今他却愿为自己对付一个根本不放在眼中的人。他如此这般,自己自然高兴。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花清茉柔声道:“茉儿自己可以,不许你插手。”
况且,若是连一个简玉珩都对付不了,她又如何能真正的与他并驾齐驱?
在白紫箫出征北疆之前,朝中的将军说过,要平定北疆,就算是朝中最骁勇善战的将军,至少也需要一年之久。但是,在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中,白紫箫便将北疆叛乱平定,结束一切,如此手段,怕是放眼天下也再难寻到。
或许,她想要和白紫箫真正的并驾齐驱很难。但是,她会一步步的追赶着他。
反正,他们还有一辈子。
晚膳时,桌上放了很多花清茉喜欢的菜,她帮白紫箫挑好菜后,便开始自己吃饭。刚吃两口,花清茉便感觉到胃中翻腾的要命,随后她捂住唇,快速的走到外面。
“呕……”花清茉抚着胸口,干呕起来。
很快,她的背后附上一只手,来回帮她轻抚着。随后,一个白瓷冰裂纹茶碗放在她的面前。
“喝点茶。”白紫箫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目光凝视着花清茉一下子苍白了很多的脸庞,眼神幽沉至极。
“嗯!”花清茉接过茶碗,轻饮了一口。刚喝下去,便感觉到胃中一阵恶心,又忍不住干起来。
如此的情景让围在周围的楚向白、华絮等人有些诧异,他们都知道花清茉在东厂中因为看到那些刑罚,所以恶心不适。但是如今,她已经不在东厂之中,怎么还会如此?
“呼……”片刻之后,花清茉轻呼了一口气,脸色比之前看起来更加的苍白。此时,白紫箫让人换了清茶,递给了花清茉,接着又让华絮花清茉漱口。
“督主,让属下给夫人把脉瞧瞧吧,夫人这般,许是脾胃有碍,需要吃些药才可。”楚向白对着白紫箫,恭敬的开口。
而白紫箫,只是冷淡的扫了楚向白一眼,唇角的笑容幽沉,仿佛深夜之中波动的海浪一般,暗潮涌动。随后,他揽着花清茉,冷声吩咐:“做些清淡的粥送到房间即可。”
“是,督主。”
回到房间,花清茉有些虚弱的坐在软榻之上,微闭着双眸,呼吸略显急促。此时,白紫箫伸手揽过她,将她抱在怀中,花清茉不自觉的伸手搂住他,脸深埋在他的胸膛之上。
“很难受?”白紫箫望着花清茉,出声问道。
“嗯。”花清茉点了点头,声音略显沉闷。随后,她抬起头,望着白紫箫,微微一笑,道:“紫箫,你去用膳吧,茉儿在房间休息一会,喝些粥便可,你不用陪我。”
对于此话,白紫箫只是淡淡一笑,笑容华美之中带着一丝的柔意,他轻抚着花清茉的长发,指尖动作温柔:“无碍,一会与你一起用些粥即是。明日,本督主便让楚向白给你开安胎药,这些日子你就在府中,不要随意出去。”
“茉儿明白,在此胎还未稳下来之时,不会随意离开萧王府。只是茉儿有孕之事还是瞒着比较好,茉儿怕传出去之后,不知道会起什么样的污秽之言。”花清茉的眉宇之间染上一丝的愁虑,虽然有了这孩子她很高兴,但若是传出去,必然会对白紫箫造成影响。
本来,将云邪等人作为面首身份呆在萧王府,已经起了不少污言秽语。若是再传出她有孕,这又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样的话。虽然都是些疯言疯语,但是她真的不想听到别人对白紫箫如此说辞。
花清茉的话让白紫箫轻笑出声,微扬的唇角犹如盛放的染血玫瑰一般,妖娆着绝艳的美丽,氤氲着邪魅的气质,潋滟着诱【惑】的光泽,蛊惑世人,不能自拔。他俯身唇移到花清茉的耳侧,温热的呼吸中却带着一丝的凉意。
“一直都是什么宦官当道,佞臣误国,本督主倒是有些期待此番他们又会说些什么?是说本督主甘戴绿帽子,还是说本督主身为太监却幸运异常喜的后嗣?”
如此的话语落入花清茉的耳中,她心中微微一痛,转头吻住白紫箫的唇,动作虽然比以前熟练了不少,但是却依旧有着一丝的青涩。
白紫箫未曾想到花清茉会突然如此动作,微愣了片刻后,目光柔和下来,手搂住她的腰,细细吻着她的唇,动作如同羽毛轻柔的落下,白云悠缓的拂过,仿佛只能感觉到浅浅的触动,淡薄的犹如微风轻扬,柔和的犹如月光流水。
烛火明灿辉煌,落在两人的身上犹如日光一般温暖动人,两人落在地上的影子,仿佛自出生便融合在了一起。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皇天后土,不离不弃。
过了大概一刻,白紫箫推开花清茉,幽沉的双眸犹如黑夜海上浓浓雾霭中灯塔的一点光辉,明亮的有些惊人,他望着花清茉,声音寒漠却又比寻常低沉了一些,带着无法诉说的邪魅慵懒:“如今,本督主怕是不能坐怀不乱,你若是不想本督主去找别的女人,这段时间安分点。”
“你不会的。”花清茉听到这话,不禁一笑,她搂住白紫箫的脖颈,柔声道:“若是旁人,怕是极有这个可能,但你不会。若不是茉儿中了情毒,你必然一辈子都不会碰茉儿,如此之人,怎么会去碰别的女人?”
“越是自信,摔的便越狠,小丫头,你说的太笃定了。”白紫箫声音漠寒,手却是将花清茉紧紧的搂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