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老臣自然无话可说。”德亲王爷淡淡的回了一句,脸上有着无法诉说的疲累。他的目光看向花清茉,随后猛然的对着花清茉跪了下来。
这情景让花清茉一愣,她立刻出掌,掌风阻止了德亲王的举动,而她快速的到的德亲王面前,扶着他,道:“王爷此举,清茉万万承受不起,不管如何,王爷都是长辈,如此这般,当真是折煞清茉。”
“萧王妃大度,本王自叹不如。本王年轻时曾受老云王爷的救命之恩,本来是想好好报恩,但是却不想差点云王府一脉断绝,本王愧对你,愧对老云王爷。”德亲王爷的声音之中有着无法诉说的愧疚。
“王爷不必自责,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花清茉扶着德亲王坐了下来,随后她看向司徒宣,道:“皇上既然知道清茉的身世,那么清茉斗胆恳求皇上,不要将此事告知别人。若是皇上应了清茉,清茉便只当自己是花清茉,永不踏进云王府一步,也不会和云王府有任何关系。”
此话在司徒宣听来,便是云王府的一切都与花清茉无关,包括他一直畏惧的东西。如此的条件,让司徒宣很是满意,便点了点头,道:“朕答应你,绝不会将此事传出去。”
“多谢皇上。”花清茉转而望向德亲王,再次道:“王爷是否也能答应清茉?”
“萧王妃放心,本王定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
得到这两人的抱枕,花清茉的唇角轻轻的勾了起来。她想要的已经得到了,云王爷的一切只要保住便好,她能不能继承云王府并不重要。
随后,花清茉走到白紫箫的面前,目光柔和的看着他,道:“紫箫,我们回去吧,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嗯。”白紫箫应了一声,随后站了起来,对着司徒宣凉声的道:“臣告退了。”
说完之后,白紫箫直接拉住花清茉的手走向德元殿的大门,刚到门口时,司徒宣的声音传了过来。
“此番北疆之事辛苦义兄了,之后,不知道叛军义兄如何处置的?”
“北疆之事,皇上不必再忧心了,臣已经埋葬了北疆之地所有的人,日后再也不会发生叛乱。”
白紫箫说完,便直接打开门拉着花清茉走了出去,而他刚才的话犹如冷寒的北风一般,让人觉得自己身体中的血液都被冻住了,一种无法诉说的阴寒包围着身体,寒意化不开来。
“皇上,白紫箫此人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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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王府。
白紫箫回到房间之后,便直接上了卧榻。他微闭着双眸靠在一边,绝艳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疲累。花清茉见他如此,便上了卧榻,帮他揉着头,动作温柔。
过了片刻,白紫箫睁开眼睛,目光凝视着花清茉,漆黑的双眸犹如浓浓的雾霭下的一点光芒。随后,他突然翻身将花清茉压在身下,吻上她的唇,仿佛征战沙场一般,侵占她唇舌的每一处,强烈而又霸道的将她的所有全部拥有。
唇舌纠缠间,花清茉感觉自己仿佛掉入了漩涡之中,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片刻之后,白紫箫的唇从花清茉的唇上离开,慢慢的滑了下去,附在她的脖颈处,细细的吻着。温热的呼吸在花清茉的脖颈处蔓延,她感觉自己仿佛要被融化了一般。
而此时,白紫箫的手慢慢解开了她的腰带,手附在她的小腹,然后慢慢的往上。
微凉的温度传了过来,花清茉立刻清醒过来,随后,她伸手推着白紫箫,道:“紫箫,我如今身子不适合。”
白紫箫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唇依旧在她的脖颈处吻着,轻咬着她白如美玉的肌肤,随后他的唇移到她的耳边,冷声道:“为何不适合?”
“我怀孕了。”
☆、99若你想要
花清茉清淡悠缓,仿佛平续流淌的泉水一般。白紫箫的动作瞬间停住,手从她的胸前滑了下去,附在她的小腹之上,唇离花清茉的右耳极近,声音冷寒:“再说一遍。”
“我怀孕了。”花清茉立刻重复了一遍,倒是极为的乖巧听话。
此时,白紫箫没有说话,只是从花清茉的身上起来,躺在她的身侧,然后将她抱在怀中,动作略显轻柔。
花清茉的脸紧贴着白紫箫的胸膛,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一声一声,沉稳强健,让人安心。如此的感觉让花清茉不觉的往白紫箫的身体靠了靠,手搂住他的脖颈,似乎想要与白紫箫靠的更近。
“紫箫。”花清茉轻柔的叫了一声。
“嗯。”白紫箫应道,声音一如的凉寒,但是却又是轻轻地。
“你不高兴吗?怎么都不说话?”花清茉从白紫箫的怀中离开了一些,目光望向他。此刻,她能看到的只有白紫箫微扬的唇角,那笑容一如往昔,华美娆丽,潋滟着妖冶的光芒,可是却看不到一丝的高兴。
听到花清茉的话后,白紫箫低头望了她一眼,深漆如海的双眸仿佛夜中环绕了浓浓烟雾的星空,似乎有着光芒闪烁,但是却又暗沉的浓烈。他坐了起来,手附在花清茉身上,帮她整理好长裙,系好腰带。
随后,白紫箫的双眸紧紧的注视着花清茉,唇角的笑容加深,手轻轻的在花清茉的腹部抚着,动作极为的温柔,而声音却是一如的冷寒:“本督主是个太监,怎么让女人怀孕?说说,这是府中哪个面首的孩子?本督主可是听说,那些面首都是本督主亲自给你挑的,想必不错吧!”
一听这话,花清茉有些哭笑不得,她坐了起来,目光凝视着白紫箫,出声道:“对不起,茉儿此事拿你当了挡箭牌,但是除了面首的身份,若是以其他身份进萧王府,茉儿怕其他人会深究他们的身份。”
“所以,你就亲自给本督主戴了绿帽子?”白紫箫凉凉的问向花清茉,目光之中幽沉冷寒,却又透着极为轻淡的温柔。
花清茉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白紫箫,只能无奈的笑了笑。默了片刻之后,花清茉正准备说话之时,白紫箫突然伸手揽着她的肩膀,紧抱着她。
“我很高兴。”白紫箫的唇在花清茉的耳侧浮动,温热的呼吸仿佛夏日里扑面而来的细雨一般,温柔湿润,暖意怡人。
听到这四个字,花清茉先是一愣,随后莞尔一笑,伸手抱住白紫箫,柔声道:“茉儿也很高兴。”她一直期盼的孩子终于有了,而且还是他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不高兴?在知道自己心中有白紫箫后,她便没有再奢望过孩子,只想着陪他到老便已一生无憾。
但是谁知道峰回路转,事情变成此种状况。不管白紫箫为何不是真的太监,但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有了这个孩子。
过了片刻,白紫箫松开花清茉,目光凝视着她的腹部,声音凉淡冷寒:“你这几日都在东厂里,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本督主让楚向白帮你把脉,看看孩子可有什么异样?”
“不必劳烦他了。”花清茉摇了摇头,然后拉过白紫箫的手附在自己的腹部,柔声道:“茉儿发现自己怀孕之后,便担心被人知道后,会对孩子不利,便施针扰乱了脉搏,如今他看不出来什么。”
此话让白紫箫的目光微微沉下,深暗之中有着无法诉说的沉寂,好似高山绝巅之上独寂寥淡的人影,那般的凉薄,那般的孤冷。他的手微动,握住花清茉的手,目光看向她,冷声道:“既然进了东厂,想必你也看到了本督主是怎么样的无情狠毒、杀人如麻?此番在北疆得胜之后,本督主更是将北疆所有的人全部杀了,无论是叛军,还是北疆子民。”
“所以呢?”花清茉听到这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目光宁静柔和,仿佛有着日光的温暖照人,月光的宁雅静柔。她靠近白紫箫,伸手紧抱着他,道:“和你在一起,即使下地狱,我也去。更何况,这世间本就到处是人间地狱,所谓的区别不过是杀人多少罢了。”
北疆之事,说句实话,她心中的确是震撼至极。若白紫箫只是将叛军全部就地正法,这倒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中。但是,任谁都不可能想到,白紫箫竟然会将北疆的子民全部杀了。
只是,不管如何,白紫箫便是白紫箫。
无论他杀了多少人,身上背负了多少条人命,于自己来说,他只是白紫箫而已。
花清茉的话让白紫箫有些沉默,他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抚着她的长发,唇角之中浮上了一丝微淡的笑意,连那冷漠如冰的声音之中似乎都带着一点的笑意。
“若本督主先下地狱,你就好好活着照顾孩子,本督主会在地狱等你,实现你刚才要和本督主一起下地狱的诺言。”
“嗯,茉儿会听话的。”花清茉只当白紫箫的话是玩笑,回答也就是一句玩笑。随后她想起樱澜的事,目光微微沉下,道:“紫箫,茉儿在东厂得知,樱澜背叛你,是简玉珩所为,他……他好像对你……对你……”
花清茉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她总不能只能对白紫箫说,简玉珩喜欢他吧!而且,还是那般病态的喜欢。轻叹了一口气,花清茉从白紫箫的怀中出来,目光凝视着他,道:“紫箫,你应该知道这些事,对吗?”
“知道又如何?不管理由是何,背叛便是背叛,樱澜终究是背叛了本督主。至于简玉珩那样的人,本督主自记事以来,不知遇到过多少,已经习惯了。”白紫箫冷淡的笑了笑,目光之中有着无法诉说的嘲讽,仿佛对世间所有的一切都轻鄙蔑视到了极点。双眸之上的深紫色描影,妖娆华丽,映衬着他幽寒沉深的双眸,仿佛永无白昼的深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