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这里有海盗 (杀我三万里)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杀我三万里
- 入库:04.10
海容回来的时候,海葵还在睡。
看到海葵躺在大黄窝前,海容差点儿掉了手里那兜豆腐。
将豆腐放到一边的凳子上,海容蹲到海葵旁边,无视大黄唔唔唔的求救声,压抑着激动的情绪,仔细审视着海葵的脸蛋。
他盯着海葵看了近十分钟,才起身给海葵拉了拉毯子。
将豆腐放进厨房后,海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快步来到海葵身前,轻轻推了海葵两把,小声唤道:“海葵,别在院子里睡,回屋睡去。”
“嗯?”海葵皱起眉头,不耐烦的摆摆手,动了动脖子,又睡了过去。
海容手上加了劲,掐了掐海葵脸颊,“在院子里睡容易伤风,回屋睡去。”
海葵皱眉苦脸的睁开眼睛,眯瞪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她伸出右手,拉着海容的胳膊,借着劲儿,坐了起来。
召唤海容一起进了屋,海葵打开柜子,将珠宝摊在床上,让海容数点一下。
海葵道:“你挑一些出来,我明后天去找地方换成银元。银元我们少留一下,其他的都送给海马叔,还清海家庄帮扶咱们的恩情。”
“嗯?”海容不明白海葵的意思。
海葵抛玩着手里的玉石,道:“我得罪了乔树语,早晚有一天他会查到我头上,我准备离开海家庄。海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海容朝海葵温和笑着,“我肯定要和你一起走。”
海葵扒拉了两把堆在床上的珠宝,道:“明天我去把珠宝换成银元。”
“我和你一起。”海容道。
海葵想了想,“也好,你多讲讲价钱,我们多换些钱。”
傍晚,天落黑后,海容将晚饭准备好。
海容炖了一锅排骨,做了个鱼汤,炒了两个小菜,拌了两个凉菜,盘子碟子堆满桌子,弄的好似过年。
海葵没敢多吃肉,怕突然吃了太多肉,肠胃消化不了。
她小口喝着鱼汤,不时丢快骨头逗逗大黄。
大门突然被敲响,蒋异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海葵,是我,我给你送人来了。”
蒋异浪的话音还没落下,就听到段兴秋哭声哭气道:“海葵,是我,我是段兴秋啊。”
虽然厌烦蒋异浪不请自来,更厌烦段兴秋这个牛皮糖,但海葵不能任由他们两个在门外咋呼。她烦躁的将筷子拍在桌面上,让海容继续坐着吃,她起身去开了大门。
门外,浑浊的月光下,蒋异浪与段兴秋并肩而立。
蒋异浪站的十分有气势,脸上带着笑意。段兴秋则窝窝囊囊站在蒋异浪身边,垂头弓背,头发散乱,身上衣服皱皱巴巴,极为埋汰。
“怎么回事?”海葵左右看了看,摇摇下巴,让蒋异浪和段兴秋进来。
先把段兴秋推进了门,蒋异浪随后进门,并抢在段兴秋之前,解释道:“他在我们上岛后,就藏进了一间放破烂的小房子里头。也不知道谁在外面锁上了门,他就一直没能出来。经过九婴那一番闹腾,我们靠岸的时候,他已经被晃晕了。幸亏白云天仔细,在离开船之前,挨着片的检查了一遍房间。要不然,他就活生生饿死在里头了。”
段兴秋羞愧的垂着脸,不好意思出声。
蒋异浪道:“这是跟着你上船的,我不能放着他不管,就把他给你送了过来。”
海葵啧啧两声,上下打量着段兴秋,“我还以为他死了呢,没想到命挺大的。”
段兴秋以为海葵会关怀安慰他两句,没想到海葵说出这么冷漠的话,好似他的生死无关紧要似的。
他很伤心,心脏酸溜溜的疼。
海容迎过来,与蒋异浪互相问了好,又问了段兴秋几句话。他见段兴秋实在埋汰,就把段兴秋送进了沐浴间,并给了段兴秋几件他的衣裳,让段兴秋先梳洗一下。
海葵目光从沐浴间门上移开,移到蒋异浪脸上,不客气道:“人已经送来了,你走吧。”
蒋异浪不走,眼睛黏在饭桌上,道:“我正巧还没吃饭,就在你这里凑活一顿。”
“你还是别凑活了,回去吃点好的。”海葵侧一步,拦住蒋异浪,不让蒋异浪朝饭桌那边去。
蒋异浪死皮赖脸留了下来,与快速洗完澡的段兴秋,一起上了饭桌。
因为饭桌上多了两个讨厌的人,海葵郁闷的不得了,脸拉下二尺长,好似起了犟性的毛驴。
☆、99.第99章 贪心生恶鬼3
本来能喝两碗鱼汤,海葵喝了一碗,就放下了勺子。
蒋异浪见海葵不吃了,反客为主,给海葵夹了一筷子蒜泥拌粉丝,送到海葵面前的小碗里,招呼海葵,“你怎么只喝了一碗鱼汤?你多吃些。”
海容见海葵脸色黑沉下来,像是要翻脸揍人。
他连忙道:“海葵刚从海上回来,不能吃太多,会坏了肠胃。”
蒋异浪若有所思的扫向海葵肚皮,轻轻点点下巴,“她毕竟是个小姑娘,不像我们这么糙实。”
海容虚应了一声,让蒋异浪多吃。
段兴秋比海葵吃的还少。
他因为羞愧和委屈,根本吃不下去饭,用筷子一点点挑着吃,和小鸡啄食似的,看的人没胃口。
吃了小半碗米,段兴秋就放下了筷子。
他张了张嘴唇,像是怯于同男子交谈的内宅小姐,嘴巴张合了好几下,也没吐出声音来。
连海容这样性子平和的,也等的有些不耐烦,在心里催促着段兴秋,希望他赶紧把话说出来,别窝窝突突的做那小家子模样。
饭桌上气氛尴尬,三人各有心思。
海葵与大黄这边,气氛则和以往一样。海葵恶意欺负大黄,大黄痛苦龟缩在狗窝里,将屁股和尾巴遗留在外头。
海葵用脚丫子夹着大黄的尾巴,晃来晃去的折腾大黄,折腾的大黄唔唔唔乱叫,声音越叫越大,简直就像是半夜嚎哭的怨鬼。
海容温声斥道:“别在大黄吃饭的时候逗它,它又该吓坏肚子了。”
用脚丫子使劲揪了揪大黄的尾巴毛,海葵将脚丫子伸到鞋子里,目不斜视的朝正屋走,想要回屋窝着,避开蒋异浪和段兴秋。
段兴秋嗫嗫嚅嚅的出了声,“我明天,明天就走。”
海葵原本打算装作没听见,但想到段兴秋那狗皮膏药式的做事风格,以及段兴秋那与寻常人不一样的脑袋,她觉得还是说清楚些比较好。
她停下来,转过身,看向段兴秋,“明天我正巧去城里有事,把你送到城里。以后你别来找我了,好好在家呆着。”
段兴秋眼圈红了,眼泪在眼里打转,但始终没有落下来,倔强的固守眼眶。他再也没有办法摆出斯文倜傥模样,苦着脸垂着眼,委屈的不得了。
蒋异浪看看海葵,再看看段兴秋,觉得实在有趣。
海葵就像那负心薄幸的冷情人,段兴秋就像那千里追夫的痴情人,海葵似男人,段兴秋似小女人,两人完全颠倒了个儿。
“过会儿,我给你收拾间厢房,你在这里凑活一晚上。”海容将筷子放下来,眉目温和的看着段兴秋。
段兴秋点点头,想要道谢,却不敢张嘴,怕一张嘴,眼泪就会跟着落下来。
海容道:“明天我和海葵一起送你。”
段兴秋感激的点点头,对海容好感倍增。
海葵走进屋后,又腾然转身,隔着门槛瞅向蒋异浪,语气不善驱赶蒋异浪,“段兴秋留下住一晚,你,吃完就赶紧走。”
蒋异浪将碗里最后一口饭扒进嘴里,粗糙咀嚼了两下,草草咽了下去。他灌了口鱼汤下饭,擦干净嘴角,抬头笑看向海葵,道:“这天已经黑了,路途又太遥远,不适合赶路。我呢,就不走了,也在这里凑活一晚上。”
“没房间了。”海葵竖起眉毛,凶神恶煞的瞪着蒋异浪。
蒋异浪拍拍段兴秋,“我可以和他睡一间房,或者,和海容睡一间也行。要是你愿意,我和你睡一间,那更好。我睡觉老实,睡哪儿都不扰人。”
海葵冷哼,指向大黄的狗窝,刁难蒋异浪,“你如果一定要留下,行,那你就和大黄睡一起。”
“那地方太小,连我半个身子都纳不下。”蒋异浪回头看了眼大黄的狗窝,认真评价。
海葵指指放草的厢房,“你要是嫌狗窝小,就去这里面睡。这里面地方大,你可以随便挖窝。”
受到海葵恶意刁难,蒋异浪并不着恼。
他始终笑呵呵的看着海葵,见招拆招的与海葵斗着嘴,斗的乐趣十足。
海容打断海葵越来越呛的话,让海葵帮他收拾碗筷。
不等海葵过来,蒋异浪便利索的收拾起了碗筷,并对海容道:“我来,我替海葵收拾。海葵这几天累着了,应该多休息,我来收拾就行。”
蒋异浪已经抢上了手,把几张盘子叠端到了手上,海容只能由着蒋异浪帮忙收拾。
蒋异浪不仅帮忙收拾了饭桌,还主动提出刷洗碗筷。不等海容拒绝,他就劈手夺过海容手里的刷碗布,抢着刷碗。
海容无奈站在一边。
没过几秒钟,他表情由无奈变化为吃惊。
蒋异浪刷碗实在与众不同,刷里不刷外,用刷碗布擦一遍碗里后,直接便叠放到一边,这就算干净了,根本没有冲干净水这个步骤。